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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夜晚,不能安眠的,還有一個人,花間國一字并肩王風飛絮。 他坐在花廳里,摸著腰間軟劍,“你是說,你們還沒有找到君泓?” “是的,”冥閣低著頭,“鬼手和黑魅按您的吩咐在驛站四周埋伏,可以說是圍得滴水不漏,外圍還有左鐵和右衛封鎖各交通要道,鐵面和無影親自帶領先鋒營前往驛站,幾乎是在點燃寧湘云所住小院的引火之物同時,便已經攻向君泓的住所?!?/br> “然后呢?”風飛絮問他。 冥閣頓了頓,才說,“只是還沒有靠近君泓的房間,我們已經遇到了極為頑強的抵抗。無影只和對方過了兩招便退了回來,因為對方所使的招式,似乎是小姐的飛天之舞。小姐的飛天之舞,只會傳給最親近的人,無影怕情報失誤,萬一房間里住的是小姐,誤傷了就真的萬死難辭其咎,他暫時沒有組織進攻。只是就這一猶豫的瞬間,小姐便已經趕到,她護在君泓面前,無影不敢叫弓箭手放箭,只能眼看著他們離開。自此之后,我們便失去了他們兩人的蹤跡,再沒有找到?!?/br> 長久的沉默后,風飛絮抬起眼來,眼底,有風暴隱隱凝聚,“她怎么護著君泓的?”先鋒營的神箭手,但凡有一點機會都不可能失手。 冥閣閉著嘴,沒有說話。 “說!” “小姐拉著他的手,將他整個人完全擋在身后,而且小姐似乎看出來了我們弓箭手的位置,每一次移動都是擋在他身前?!?/br> 風飛絮的手慢慢握緊,“她將自己最親近的侍衛派來保護君泓,又以身體為盾,護他離開? “是?!?/br> “呯!”的一聲,風飛絮一掌拍在桌子上。 “王爺!”冥閣驚叫一聲,連忙搶上前來,只是已經晚了,桌子的碎屑扎入rou里,血rou模糊。 任冥閣為他包扎著,風飛絮閉了閉眼睛,“寧湘云呢?” “已經燒傷了左臉,被她的侍衛拼死救出,被右衛逮住后押在地牢?!?/br> “押在地牢干什么,殺了?!?/br> “她說她想見見你?!?/br> “不見?!?/br> “她說她有關于小姐的事要告訴你?!壁らw小心翼翼的回道。 風飛絮這才睜開眼睛。 陰冷黑暗的地牢里,寧湘云席地而坐。 半邊完美無暇的臉龐,越加顯出另一半邊臉的猙獰,那半邊臉沒有上藥,已經開始爛了。 聽到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她睜開眼來,映入眼簾的,仍是那如蒼竹般挺拔的身影,一如往日般的風度翩翩,舉止優雅。 她冷冷的看著他,心底,卻是無限的悲涼。 為什么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她再見到他,仍是無法遏止的心動? “為什么?”就算是要死,她也要問一個明白。 風飛絮根本不在乎她的置問,似乎對她的狠心絕情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你想告訴我關于落落的什么?” “你先回答我,為什么?”寧湘云看著他,“你知道我對你情深一片,只要是你想要的,你想得到的,我都會幫你拿來,為什么要如此對我?就算是你想挑起翼國和崇興之爭,我也會幫你的。以你之能,為何不能看出,得到我的利益要遠遠大于殺了我的利益?風飛絮,我想了很久,真的想不明白?!?/br> “其實很簡單,”風飛絮嘴角含笑,語意森冷,“你肖想了不屬于你的東西,所以你該死?!?/br> 寧湘云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了葉落?” 聽到這個名字,風飛絮的臉色柔和了一些,“我的妻子,只會是她,也只能是她?!?/br> 寧湘云釋然的笑了,“王爺,輸給你的愛情,我也算心服口服??墒?,王爺,我得不到你,你也得不到葉落了,她已經嫁人生子。枉你一世英明,情深若此,終究,也只是一場空?!?/br> 風飛絮看著她,放聲大笑,“怎么會是一場空?寧湘云,你與我相識短短幾個月,便已經肯為我背棄自己的故國,更何況我一心一意愛護了十年的落落?!?/br> 他收了笑,鳳目里盡是迷離情意,“從她七歲開始,在我尚不知道情為何物的時候,我就已經將她視為要呵護的對象,整整十年,我寵她疼她,這種愛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所以她對我的依賴和愛,已經深入骨髓,融入血液。要讓她剝離這一切,除非她死?!?/br> 寧湘云凝視著他,“你不相信我,是她的哥哥親口告訴我的?!?/br> 風飛絮轉過身去,“湘云,就讓你死個明白吧,你其實已經見過落落了?!?/br> “我見過她?” “是啊,你見到的葉知,就是她?!?/br> 寧湘云慘然一笑,“葉落,葉落!”她喃喃的念著,原來他心心念念的女子竟有這等風采,難怪,難怪??! 牙齒一咬,嘴里含著的毒藥便破了。 聽著身后倒下的聲音,風飛絮走了出去,再沒有回頭。 無涯在地牢門口候著,風飛絮快步走過,“備馬,我親自去找他們,君泓絕對不能活著回到崇興?!?/br> 無涯站著沒動,風飛絮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無涯?” 無涯抬起頭來,看向他腰間的劍,“王爺,你要怎么去找小姐,要用星月劍的上的追蹤引么?” 風飛絮挑了挑眉,“怎么了?” “小姐會傷心的,王爺,小姐會傷心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