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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你沒事?”依然是疑惑的眼神。 “當然,肯定,絕對沒事?!?/br> 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太子殿下尊貴的手朝她一指,“那么你喝的那杯水,不是倒給本宮的么?” 默,無言的靜默。 葉落站起身來,重新倒了一杯水,雙手端著,恭敬的遞給君泓。等了半響,他沒有伸手來接,葉落抬起頭來,“殿下,請用茶?!?/br> 君泓的睜角,狠狠的抽了又抽。 “殿下?”葉落有些不耐煩了,這位太子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喝杯水還這么磨磯,直接把杯子往他手里一塞,“殿下,喝茶?!?/br> 君泓看了眼她的臉色,再看看手里的茶杯,還是面無表情的喝了兩口水。喝完水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臉上神色復雜多變。 葉落就安靜的站在一旁,看他玩變臉。 等臉上神色變得差不多了,君泓什么話都沒說,站起身來走了。走到門口,才又悠悠的轉回頭來,“葉知,本宮覺得你還是應該去看看大夫?!?/br> 然后,昂首挺胸,儀態萬千的離去。 這是搞什么啊,來了什么話都不說,喝杯水就走?葉落暗自嘀咕著,果然是被寵壞的皇子王孫。 她一屁股坐下來,抓起桌上的茶杯就猛灌了兩口,這才意識到什么,看向手里的杯子,又看向空空如也的桌子。 然后,無力的一巴掌拍在腦袋上。 她想,可能真如君泓所說,她該去看大夫了。 從始至終,桌子上就只有一個杯子,也就是說,她用的,和她逼著君泓用的,都是同一個杯子。 不過,她向來臉皮比較厚,雖然發生了這樣的的烏龍事件,晚飯再見君泓的時候,她仍然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君泓沒有提及,葉落也就當沒發生過。 吃飯到尾聲的時候,一個衣著艷麗的婢女走了過來,“見過太子殿下,奴婢是湘云郡主的貼身婢女,郡主想邀請您跟葉侍郎過去正廳用些茶?!?/br> 君泓瞟了她一眼,“不去?!?/br> 葉落連忙站起身來,笑道,“多謝郡主相邀,只是我家殿下旅途勞頓,需要多休息,改天定去拜訪?!?/br> 那婢女還想說什么,只是君泓渾身冷冰冰的寒意源源不斷的散發著,終于將她要說的話都凍了回去。 她只得勉強笑笑,“那奴婢就不打擾了?!?/br> 她走后,君泓才斜眼看向她,“你對個小小的婢女陪笑臉干嘛?”莫非他堂堂太子還不如翼國郡主座下的一個奴婢,何曾見葉知對他笑得這么謅媚過? 葉落有些頭痛,“殿下,那不是陪笑臉,那是禮儀。更何況,您不覺得多多少少在面對女人的時候還是要憐香惜玉一下嗎?” “又不是本宮的女人,憐香惜玉干什么?”君泓顯然對這種論調十分的不以為然。 “那您的意思是,您只對自己的女人憐惜,對別的女人就不必假以顏色了?” “別的女人自然有別人自個兒的男人來憐惜,要本宮的憐惜做什么?”君泓轉向她,“難道說一個女人要很多男人的憐惜?” 和一個愛情白癡講愛情,她才是真正的白癡,葉落索性不理他了。 君泓碰碰她的手,“本宮在問你話?!?/br> 葉落無話可說了,只隨便回了句,“殿下你說的對,男人只用憐惜一個女人,女人也只需要一個男人的憐惜?!?/br> 君泓滿意了,彎了唇角,他總算有一次,在言語上占了上風。 只是這笑容并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看見先前離開的那個婢女,又走回來了。 那婢女先朝他福了福身,再轉向葉落,“葉侍郎,郡主說如果太子殿下身體不適,跟您聊聊也是很愉快的。廳中已經備下茶水糕點,不知葉侍郎可否隨奴婢前往?” 葉落怔了怔,不知道這個郡主意下何為。 “他不去?!本嫠髁藳Q定。 那婢女咬了咬唇,終于還是硬著頭皮說完了要說的話,“葉侍郎,郡主說,想和您聊聊令妹?!?/br> 心底的苦澀層層疊疊涌了上來,只覺得嘴里也都嘗到了苦的味道,葉落的臉有些發白,她強撐著站了起來,“好,恭敬不如從命,有勞帶路了?!?/br> “葉侍郎!”卻是葉星揚一步跨了過來,“不如我陪你過去吧?” 葉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必了,葉將軍還是留在殿下身邊吧?!?/br> 葉星揚向前跨了一步,卻又在她無聲的注視里,退了回去,立在一旁,不再吭聲。 葉落朝君泓彎了一下腰,“殿下,您先休息,臣去去就來?!?/br> 君泓黑著臉,哼了一聲。 葉落就當他答應了,隨那婢女走向了茶廳。 今日的湘云郡主,換了一身淡綠色的綢裙,外罩了薄薄輕紗,燭光中,容顏精致,眉目如畫。 她看見葉落走過來,啟唇一笑,一時之間,猶如百花齊放,有種動人心魄的美麗,“葉侍郎,你來了,來嘗嘗新制的春茶?!?/br> 手如皓玉,在朦朦水汽中柔柔翻動,少傾,一杯熱氣騰騰的茶便擺到了她面前,清香四溢。 葉落端起來,啜了一口,半響,咽了下去,“明前雨露,絕頂山茶,再加上美人如玉,果然是極品?!?/br> 湘云郡主掩唇而笑,“葉侍郎果然是懂茶之人?!?/br> 葉落笑笑,也沒有再問,只安靜的喝著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