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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定親了?”他試探地問。 江月搖頭,跟撥浪鼓似的。 彥璋愣了一愣,終于問出心里那個擔憂:“你……心里有人了?” 江月這一回沒有動,只傻傻看著絞在一起的手,低低重復道:“是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喜歡的人? 這句話無異一個平地驚雷,炸響在彥璋耳畔,嗡嗡的,令他有一瞬間的失聰,幽暗深邃的瞳孔驟然緊縮,喉頭旋即涌上一道腥咸,彥璋好容易壓下去,才問: “誰?” 聲音冷冰冰的,愈發可怕。 江月這回再也不開口了,白皙的臉色緋紅一片,全是女兒家的嬌羞。 落在彥璋眼里,卻別有深意。 垂眸深深凝睇著眼前之人,他忽然問:“那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終是帶著一絲不甘。 “我……”江月頓了頓說,“因為我敬佩紀將軍?!?/br> “敬佩我爹?” 這……彥璋身子微不可見地搖了搖。他默然地坐了小半晌,終扶著案沿起身,作了個揖,又越過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他走得極快,青色的長衫像是滑過天際鳥兒的羽翼,頎長挺拔的背影清冷又決絕,仿佛在告訴她,他今生今世都不愿再看她一眼,都不愿再聽到她的消息,都不愿再與她有所牽扯……是了,任誰因為爹爹付錯情表錯心,都會覺得難堪吧…… 江月靜靜看著,心尖慢慢又被撕扯起來,疼到最難受的時候,她雙手捧著臉默默低下頭,肩膀抽動著,淚珠從指縫里擠出來,落在衣角,落在袖口,落在地上,卻只怕永遠落不到那人身上…… 她也想他的,真的,很想很想…… 彥璋剛走出茶坊,喉頭那口腥咸再也壓抑不住,順著嘴角蜿蜒而下,那是他的心尖血…… 遠處的陳風見狀連忙又催著小轎過來,見自家公子成這樣,又不敢多問,只撩起轎簾,道:“三公子,咱們快回客棧吧?!?/br> 彥璋寒著一張臉,探身而入。 剛走出半條街,陳風忽聽轎中之人冷冷吩咐:“此事不許對人言,包括爹娘!” 陳風心頭一凜,知道三公子還在袒護那個人呢,怕那位江姑娘受老爺夫人的怨憤…… 里邊那人又道:“再安排些人暗自護著她的安危?!?/br> “三公子,京城大理寺來了消息,讓江姑娘與賀遠年前趕著回京復命呢?!标愶L回道。 “那就護送到她歸京!” 彥璋說完這話,再也不想開口,他疲倦地闔上眼簾,倚在轎壁上。眼底浮現的,全是她的模樣,還有……她的那些話。 真是傷人! 心浮氣躁之間,他胸前的傷勢愈發疼痛…… 回到客棧,早就有大夫在那邊候著,房內點了碳,不是很冷,彥璋脫下里衣,陳風亦止不住驚呼,“三公子,你這……”那些鮮紅的猙獰的疤痕橫七豎八地刻在男人精瘦的胸膛上,實在觸目驚心! 彥璋止住他的話,只是吩咐道:“去燒些熱水,我乏了?!?/br> 陳風被趕了出去,只剩大夫在里頭嘆氣:“這位公子啊,幸好你身子還算結實,也熬得過去,不然……” 彥璋垂眸看著自己這副身子,面色倒是淡漠,甚至有些自暴自棄,反正江月看不見,不用擔心嚇著她,還治什么傷…… 昏昏沉沉睡了一覺,直到黃昏時分彥璋才堪堪醒過來。這一睡,他就察覺出些江月的不對勁。若說她真不喜歡他,為什么非要對他這么好?看見他就臉紅,還夸他好看,又死乞白賴地進牢里探望他……難道真因為爹么?怎么可能?!他心里很是懊悔,自己當時應該舔著臉再多問一句的!彥璋有心再去找她,卻也知道江月現在對他就是這個回避的態度,正束手無策之際,正巧陳風進來:“三公子,鎮江府的楊家來信,邀您去鎮江過年呢,該如何回呀?”——楊家是彥璋長嫂的娘家,去了鎮江,便等于是去了杜家! “不去?!睆╄皯脩没氐?,心情不大好。 “那人如今給杜小姐送信去了,那我待會兒就如此回他?!?/br> 聽見杜小姐三字,彥璋略一沉吟道:“慢著,暫且先不回絕,就說看我身子恢復的如何再議?!?/br> 陳風微微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難道三公子要對杜姑娘轉性子了?也是,還是杜小姐跟三公子更般配一些,夫人也愿意這么撮合,他左看右看也瞧不出那位江姑娘有什么好,值得三公子如此維護,還嘔了血! 他很是憤憤不平,可又不敢胡亂說,這些話只能憋在肚子里。 且說江月在茶館哭了一場,頭暈乎乎的,回到驛館又躺下了。京城衙門來信催二人回京復命,如今賀遠的腿養好了,江月卻又一病不起。兩人商議之下,賀遠先行回京,剩江月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驛館。眼見春節要到了,她心里空落落的,一日比一日難受。 隔了幾日,那位杜家小姐特地來看她,還帶了許多東西。 江月強撐著坐起來,婉雯見她臉色蒼白,兩只眼腫得跟爛桃子似的,不由驚呼:“江姑娘,你病又加重了?要緊么?請大夫了么?” 江月默默搖頭,咳了咳,又道:“不礙事?!彼f著,自然又不收婉雯帶來的東西。婉雯推辭不過,只單指著一個暖爐道:“這個暖手爐是鳳英哥哥讓我帶來的,他說你不收,就要生我的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