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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給自己惹禍上身?!睆╄盎氐?。 他平時那么清清冷冷的聲音,現在卻這樣溫存,江月又是一怔,心里有些羞赧。她偷偷覷他:“大人您一個人去提刑司,沒事么?” “當然沒事?!甭牭竭@種關切之言,彥璋心底很軟,揚起的嘴角俱是笑意,“我案上有一封要緊的信函,你幫我親自交給驛丞,千萬別經旁人的手?!?/br> 這般鄭重托付,江月亦臉色凝重地點頭,見他提步往外走,她又急急忙忙說了句“大人小心”。 彥璋側目淺笑,一雙漂亮的長眸里全是柔意。他一笑起來,就宛如天上璀璨的星辰,明亮又奪目,讓人移不開眼。江月好像還從未看過紀大人這副樣子,不覺一呆,待反應過來,就忍不住面紅耳赤。 紀大人離開后,江月才走進他的房里,案上果然有一道封好了的信函。她望著上面紀大人的自己出神。只覺得紀大人的字也和他的人一樣,骨氣勁峭,透著一股浩然正氣,格外好看。再見上面寫得地址并不是送到京城紀府,而是鎮江楊府。江月心頭嘀咕,也不知這楊府是紀大人哪門子的親戚…… 靜靜看了一會兒,視線又落在紀大人換下的那件臟了的長袍上……江月心念一動,一手攥著信,一手將男人的長袍抱在懷里,這才掩好門離開。 江月此意當然是想替彥璋洗衣服。 打了井水,她手指伸進去試了試,又立刻縮回來。冬日的井水冰涼刺骨,凍得厲害。她搓了搓手,忽然,沒來由地想到紀大人的話。 “你歇著,別把手凍壞了?!?/br> “以后不許再做?!?/br> …… 這么一想,她心里便覺好甜,跟吃了糖棗似的,嘴角一直翹著,這水也不覺得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寫得我自己都心神蕩漾~~~給我來一沓紀大人?。?!劇情如果有bug,請無視,這個不是重點,你們懂得! PS:昨天真的抱歉,實在太忙了,沒來得及更新,謝謝大家的體諒,愛你們! ☆、想個對策 浙江的提刑司按察使姓左名有仁,已近花甲之年,是朝中出了名的正直之臣,更是一位錚錚諫臣。彥璋今日去提刑司,正是拜會這位左大人。 “左大人,晌午抓來的那昭熙寺和尚,有沒有審問到什么?”彥璋拱手問道。那個和尚是他親自抓的,現在來提刑司過問一句也不為過。 “彥璋,那和尚不僅一口認了偷襲你的罪名,而且……”左有仁稍稍一頓,又捻須而嘆,“聽他的口吻,似乎還知曉何忠明死前的事情,說什么偷偷看見何忠明在廂房墻上寫字,如今一班衙役押著他去昭熙寺指認了……” 聞聽此言,彥璋慶幸沒有讓江月去折騰她那個法子,否則,豈不正好撞上? 唇角微微勾起,揚起一個淺淺的笑意,旋即他又故作苦笑,自責道:“左大人,下官真是失職,來臨安這些多天,都沒查出何忠明偷竊海防圖的真相,還惹得刑部的人不快?!痹捓锖苁前脨?,卻偏偏還順嘴提了一句衛銘。 左有仁早就看不慣衛銘身上的紈绔公子習氣,此刻微微蹙眉,哼了一聲,道:“衛家那小子怎么突然說走就走,真是沒得規矩!”隱隱有些不悅。左有仁雖只是個三品大官,可在朝中一貫威嚴,在百姓之中聲望也極好,深受陛下看,所以他這么罵一句,并沒有任何不妥。 彥璋卻是收住口,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極其恭謙地說道:“左大人,如果何忠明一案有什么進展,勞煩您派人知會下官一聲?!?/br> 左有仁呵呵笑著,道了一句“那是自然”,又見彥璋臉色有一瞬間的凝滯,似是痛苦,他不禁一愣:“彥璋賢侄,你怎么了?” 彥璋很是無奈地嘆了一聲,摸著自己的脖頸,道:“不瞞左大人,下官這次來臨安奉旨查案,沒想到在玉門關受到的舊傷復發,今日又中了那和尚賊子的暗算,下官真是不頂用?!?/br> 彥璋中了進士兩年多,并沒有什么官職,此前一直跟著紀將軍在玉門關戍邊,所以,左有仁聽見他說玉門關受到的舊傷,心中對紀氏父子敬佩不已。而且,左有仁還未聽人稟報彥璋今日受傷一事,所以,他現在明顯一驚,急忙關切道:“請大夫看過了嗎?” “這些小傷不礙事,還是查案子要緊?!睆╄皳u頭,應對之言特別得體。 左有仁嘆氣,拍了拍他的肩,不住感慨道:“如果朝中之人各個都像彥璋賢侄這樣,我心甚慰啊?!彼脑捴泻苁菒澩?。也難怪,如今整個朝堂都被劉廷和牢牢把控,朝中上下都是他的門生,環環相扣,都忙著結黨營私,哪兒還有幾個認真做事之人。 彥璋微笑不語,只道了聲告辭。 他走之后,左有仁踱步回到書案,案上攤著一道奏折。這道折子,是他先前上奏回稟何忠明自盡一事的。昨天陛下剛剛又發回來,在其中順便問他紀彥璋查的如何。左有仁提筆,略一沉吟,詳實寫了,又順帶提了一句衛銘的事。 彥璋演了一出博同情的戲出來,渾身只覺得累,想趕緊回驛館,熟料剛走到提刑司門口,恰好遇到一班衙役壓著那個和尚回來。那些人罵罵咧咧,面上很是不快。彥璋心頭微喜,卻還是攔下一人,故作不知,問道:“怎么樣,去昭熙寺查到什么?” “紀大人,”被攔下的衙役拱手施禮,又指著那個和尚,埋怨道,“這廝胡言亂語,,說什么何忠明留了字,可那幾堵墻上干干凈凈,哪兒有什么痕跡?白白害咱們兄弟亂折騰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