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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承點頭,轉身看云瀾,向老陳道:“讓她留下吃飯,我們去?!?/br> “嗐,人家聽說我們有女醫生,點名要女醫生來,不要男醫生?!崩详悡u著頭,催促:“快走快走?!?/br> 懷承擔憂地看了云瀾一眼,她緊跟著老陳腳步,來不及轉頭。 一走近院子就聽見女人時斷時續的慘叫聲,老陳和懷承被攔在門檻外面,請到中屋里去喝熱湯。云瀾被幾個老婦人引進東屋的產房里去。 午后的一點淡光,斜照進屋中央,懷承坐不住,他站起來,在淡光里朝東面望著。 那一點光,傾斜著,移動著,漸漸消失了…… 東屋里時而無聲,時而喊聲高起。因為cao作不便,云瀾脫掉厚重棉衣,穿得簡薄,套在醫生白袍里。好容易胎位緩緩調整過來,入夜時,終于“哇”的一聲,孩子娩出,接著胎盤也滑了出來。她又忙著處理撕裂傷…… 等她最后檢查好大人孩子,從東屋走出來時,屋外已經昏暗無光,她站在干冷的空氣里一陣眩暈,后背上寒涼氣侵爬上來,直達心肺。要不是懷承伸手扶住她手臂,她大概要栽倒了。 “云瀾,”他站在右邊叫她,她聽不清,反手抓著他衣袖,天旋地轉中自己緩了一會兒。主人家端了一大碗甜湯來請她喝。他替她舉著,灌她喝下去。 她才模糊聽見,老陳在那邊和人說著話,說我們聶醫生忙了一天一夜了,連口熱飯都沒吃上…… 他們借著一點微光返回醫療站,路不遠,老陳勾著頭走在前面,懷承不放心,錯后幾步,伸手握著云瀾手腕,探她脈搏。 云瀾知道自己透支得厲害,有點不好,但怕懷承擔憂,轉頭向他看著,悄聲告訴他:“我沒事?!?/br> 他順勢看了看她臉色,沒有回應。 晚間,云瀾被要求回去休息,其他醫生還要照看危重傷員,懷承重新排定了輪班表。 他凌晨時交接完,極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急著回去查看云瀾情況。 房里沒有點燈,只火盆里亮著一點木炭的紅光。他矮身坐在她床沿上,看她閉著的眼睛,昏暗里看不清她鋪陳的睫毛。他著意地俯身去,想看清,忽然被她伸出的兩手環住了后頸,“懷承……”她喃喃叫他,帶著一點哀婉的氣息,知道是他來了。 她腦中隆隆,一半清醒一半混沌。懷承馬上要拉開她手臂,“要著涼的……”他用了用力,她不肯,“聽話……”他柔聲哄她,索性低身下來,怕她吃力。 “懷承,”她眼眶痛得實在睜不開眼睛,只是不肯放手。 她手臂勾在他頸上,隔著衣服也是暖熱得叫他不能抵擋,他還是怕她冷,索性解開領口,讓她把手伸進去,想要陪她一會兒??伤氖忠簧爝M去,他就徹底失了防守。她兩手攀在他肩頭,尋著他頸間的溫度貼上來,他沒有思考就親上去,他愛著的她的一切,溫柔的唇角,冰涼的鼻尖,她閉著的眼睛…… 被他這樣親吻著,她再不肯松手,貼在他耳邊叫他:“懷承……懷承……”像在夢中說話。他含著她耳垂,覺出她微微發抖,“冷么?”他低聲問?!班??!彼且袈暆?。被她身上暖香氣環繞著沒有覺察,他解了衣裳來抱她,一心想焐熱她。卻先淪陷在她guntang的身體里。 她似乎還有點夢魘后的朦朧,專貼在他不能抵抗的地方,他血熱滾滾地涌上來,比他懷里抱著的人更燙。她早就該是他的了,他克制不住地傾身壓上去,低頭吻她胸前,騰出手來脫她衣服。 她既覺得冷,也覺得熱,惶惶間,唯有貼在他身上才覺得安心,由著他撫弄,揉摸,只要是他,她什么都好。 她柔滑細膩的身體,叫他不能自持,又怕弄疼她,努力控制著進度,一手沿著她腰間起伏滑下來,覆在他向往的地方,手指觸到潤澤的濕意。他緩和著自己,沉腰頂上去。憂心她不適,低頭吻她,“云瀾……”他一進去,聽到她低低的呻吟,其實比起她此刻的頭痛,被他弄疼的地方傳來的痛意顯得遙遠,隔著云端,只是種難耐的脹痛,她蹙眉在枕上微微抬頭,呼吸一點新鮮空氣,感受著他的進出的力度。 她昏沉沉的,只在最后一刻被他帶動著,感受到一點蔓延的舒暢,伴隨著天旋地轉的頭暈…… 她記憶斷續的,有印象他起身倒熱水來清理。他做好了預備的,自己襯衫上被她染紅了一團,他單獨拿出來泡在水里,明天再清洗。 等他重新回來抱著她時,才覺出不對來,伸手試她頸上溫度,又試她額頭?!澳阍诎l燒?”他緊張地問著,更像是問自己。 她被他折騰得,更清醒了一點,眼眶還是一下下的發痛,瞇著眼睛貼在他肩窩,“你才發現,肖醫生,你這做醫生的感知力……”她鼻音更重了,嗡嗡地說 “你怎么不告訴我,我還……”他馬上伸手把她背后的被子壓緊,用力摟在懷里,在心里后悔,遲鈍至此,她起了高熱,還脫了她衣服……“哪里不舒服?告訴我?!彼N在她臉上,問著。 云瀾想了想,如實回他:“原先頭痛得厲害,不過,高 潮能緩解疼痛,果然是真的……”她思考且聯想著。 他聽出別的意味來,“你把我當止痛藥了?!”直直反問她。 把她問笑了,被他抵著額頭,用力盯著。她馬上示弱,在被子里拉他的手下來,覆在小腹上,“這里也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