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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紫眸的少女從天而降,雪色道袍迎風鼓動。 她淡淡垂眸,長而密的眼睫中,帶著近乎無情地冷淡:“結束了?!?/br> 耗費了半身修為的血藤瞬間被毀,白璇眼角淌下兩行血淚,她不甘道:“為什么?” 這是她耗費了半身修為才凝成的陣法,推演了無數個日夜,絕不可能出錯,為什么,會被這只狐妖毀掉。 要知道,血蠱藤陣,對靈修絕對是無解的死xue,只要妖族,唯有擁有時空之力的妖族,方有可能破掉,而擁有這個能力的,千百年來,只有孤驚羽。 “又是你!”白璇恨道,“為什么不給他們換命,為什么一次次打破本宮的計劃!” 陸允昭道:“他為何要為你的兒女換命?” “要怪,便怪獨有他生了虛空之力,可以逃過白天欽的推演,天生能為本宮所用!”白璇瘋狂道。 陸允昭嗤笑:“那你可知,他之所以不為他們換命,怕的是什么?” “還能是什么?”白璇反口道。 “他怕的,是因為自己的不詳之體,連累了你的一雙兒女,白璇,你還要他怎樣?”陸允昭冷冷道,“而且,沒有誰,天生便是要為你的兒女做墊腳石的,你沒有資格,主宰旁人的命運,即使你是妖后?!?/br> 白璇突然笑道:“沒有資格?本宮已經悟到天道秩序,成了神,本宮便是道!” 霜雪之氣快速在空氣中凝結,無數雪花飛舞,還在不斷下陷的地面霎時凍住,陸允昭從半空走下,踏上冰面。 “你這種人,沒有資格做神?!标懺收训?,她一抬眼,無數冰刃便從四面八方往白璇攻去。 白璇見勢不對,施法要跑。陸允昭拂袖,一道冰箭霎時將她的陣法刺破。 陸允昭摸了摸懷抱中緊閉雙眼的狐貍,輕聲道:“結束了?!?/br> 就在陸允昭轉身想要離去之時,頭頂突然烏云聚集,黑云欲摧,蘊含著大道之力的雷霆在其中醞釀,緊接著霹靂而下,炸落在已經奄奄一息的白璇身上。 一道,兩道……九道之后,白璇徹底化作一團血霧消散。 陸允昭抬眼,看向那團黑云,那道熟悉又不可親的蒼老聲音又響在她的耳邊:“違抗天道,便是這個下場,你可想清楚了?” 陸允昭笑道:“她想做天道卻是癡人做夢,但你足足劈了九道天雷,才將她滅去,雷劫在你這里這么不值錢么?” “你……”天道語氣微怒,“與吾合作,有何不好,何苦吃這些苦頭?” 陸允昭輕笑:“道不同不相為謀?!?/br> “好,那吾便看看,你還能躲到幾時?!?/br> “那你便看著吧?!标懺收巡幌膊慌鼗氐?。 雷劫散去,天道也隱去了蹤跡,陸允昭垂了垂眼眸。 違抗了世界的秩序,天道可以出手進行絞殺,但不用天道出手,白璇也活不成,天道為何,會多此一舉?就為了來與她打個嘴炮么?陸允昭有些想不通。 不過好在,孤驚羽沒事,她也還有百年可以留下,百年,她可以做很多事情。 天明之后,十三宗門的弟子陸續趕到妖族,接手壓制邪祟之事,陸允昭本想帶著孤驚羽回千渺峰修養,但妖族之亂,地界動蕩,必須早日找到修補之法。 陸允昭并未停留,帶著孤驚羽趕到禪宗之中。 檀香裊裊,佛音縈繞的千年古剎之內,繁茂的菩提肅穆在院落之中,稀疏的陽光透過枝葉落到窗邊的宣紙之上。 少女雪白的發絲垂在腦后,簡簡單單束著一只簪子,她修長的指尖提著筆,描摹一些殘缺的字句。 “這不是歸元藏經閣最高層那些殘冊嗎?”青鸞道。 “是啊?!标懺收牙^續按照記憶,將殘冊上的字句全都默下。 “你寫這些做什么?”青鸞不解。 陸允昭道:“你曾說過,上界神階分為仙、神、尊、始,始階有兩位,你還記得是哪兩位嗎?” 青鸞想了想,“記不清了?!?/br> 陸允昭攤開宣紙,指了指上面,“殘冊上有段記載,天墮之前,本有神女與始尊平齊,后神尊玄衍歷劫飛升為始,自此天墮降臨,戰火橫生?!?/br> “也就是說,在天墮之前,本來有神女與始尊兩位始階,之后那位亦正亦邪的神君玄衍也要位列始階,這才有了天界之難?!?/br> 青鸞問道:“所以呢?” “所以,天墮之前,天道在哪里?”陸允昭淡淡道。 天墮之后,飛升之路便變得格外艱難,就她一個飛升的,都被攔了下來。但按照青鸞的說法,天墮之前,飛升似乎并沒有這么困難。 那么這么推下來,這個天道,恐怕是天墮之后才出現的。 但無論如何,天道都超脫修真界,是成神的存在,她沒辦法成神,便沒有辦法違抗天道的秩序。 可倘若,她能尋到天墮之前的那兩位始階的傳承,或許便能夠試一試。 “你想逆天道嗎?”青鸞接收到她的想法,問道。 “如果可以,也不是不行?!碑吘惯@個天道這么惡心,怎么看都不像正經天道。 她正聊著,房門便被敲響?!斑M?!彼龑⑿埵掌?,抬頭道。 穆風然推門而入,陸允昭道:“師兄?有何事需要親自來尋我?” 穆風然坐到她身側,給自己斟了杯茶道:“師妹,有一事要與你商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