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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將此事辦好,日后他想要什么,還不是手到擒來?短短幾瞬,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日后推翻靈界,自建宗門,一呼百應的那一幕。 貪婪的邪光充滿他的眼睛,讓他本就沒有半兩rou的臉看起來愈發可怖。 他甚至沒有將陸允昭放在眼里,不過一個小小的筑基期,別說他現在有金丹修為,就是只有筑基,他也能隨意捏死。 但他眼見自己已經追上了前面的白色背影,伸手就要揪住她的衣領,她卻突然以一個極為刁鉆的角度險險避開。 哼,不自量力。他不屑地想。 腳下變化,他以一種更為詭異的步法追將上去,一掌拍向少女背心,少女就像背后有眼睛一樣,直直往前倒下,恰好避開他的殺招。 “哎呀哎呀,好險好險?!标懺收雅闹乜?,語氣慶幸。 差一點就玩脫了。 “媽的,耍勞資!”范匹比老二老三有點腦子,當即就看出這泥鰍一樣的少女根本就是存心耍他。 “被你發現了???”陸允昭回頭笑道。 “媽的!”范匹感覺自己胸中燃起熊熊怒火,他竟然被這樣一個女人耍了!他越想越氣,不再與陸允昭周旋,直接一個大殺招凝結于掌心,狠狠將一團黑霧拍了出去。 “喲,來真的啦?”陸允昭調笑道,手卻下意識握緊了劍。 擾亂敵人心態不過是應對之策,若是自己輕敵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那團黑霧在空中不斷膨脹、變大,帶著極其詭異的邪氣,以摧枯拉朽之勢撲將而來。 黑色眼瞳中的倒影越來越大,陸允昭卻紋絲未動。 “死吧!”范匹叫囂道,語氣癲狂,他甚至已經看到了陸允昭被擊中后,像塊破布一樣落在地上。 但,陸允昭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了然道:“哦,原來是這樣啊?!?/br> 下一刻,她動了。 緊接著,空中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殘影,銀色劍光起落,黑霧在半空停頓片刻,接著以不可挽回之勢瞬間爆破。 轟隆巨響炸裂,烏黑的液體四射落下。 黑雨落在地上,焦黑的泥土不斷發出嗞嗞的腐蝕聲,密密麻麻,像是蛇吐出的信子,很是瘆人。 不好,是毒霧。陸允昭迅速后退。 “哈哈哈哈,你以為你躲得過嗎?”范匹獰笑道。這是他的最大殺招,一個筑基怎么可能躲得過? 但他的笑還未爬開在那張丑陋的臉,就僵住了。 因為,他很快就看清了,黑雨后面根本沒有人! 準確地說,陸允昭就這樣在他眼前消失了。 不待他細找,一道危險的寒氣從尾骨蔓延開來,他回手往后襲去,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胳膊在他眼前拋出去了。 緊接著,脊柱之上傳來一陣千斤重擊,他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直直往地下墜去。 “轟隆——”一聲悶響,地面猛現一個人形深坑。 陸允昭落在坑邊,利落絞碎他的丹田,廢了他的手腳經脈,用寒刃抵上他面門,居高臨下道:“說,你這金丹,是怎么進來的?說出來,讓你死的痛快一點?!?/br> “你、怎么可能?一個小小筑基……”范匹瞪大了眼睛,渾圓的眼球似乎快要從眼眶中崩出。 “不要看不起筑基,你死在你看不起的筑基手上,不是自己看不起自己嗎?”陸允昭感慨道,“你們這些做反派的,還是不要這么自暴自棄,要對自己好一點?!?/br> “你……怎么可能……” “哎,這個我沒辦法跟你解釋,因為我成名的絕技就是越階挑戰?!碑敵跛阅T劍,以劍入道,又以道養劍。越個境界這種事情,她也不是沒干過。任何殺招,在七竅玲瓏心的探視下,都無處遁形。 “既然什么都不說,那你還是現在就死吧?!标懺收芽上У?。眼神卻毫無波瀾,冷漠得像是遠山上千年不化的冰雪。 “你、你……竟然是你!”范匹呼哧道,他掙扎著半側過身,將手探向虛空。 畫像上的女人,就是這個眼神!那位要找的、要我們殺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他不會認錯,他一定不會認錯,那個女人的眼神,那樣淡漠疏離的眼神,絕對不會有人可以學得出來! “什么竟然是我?”陸允昭總感覺他下一句要冒出點什么臨死反撲的大爆料,于是按捺著一顆想要八卦的心,多等了幾秒,但這人真的太不爭氣了,竟然一句多的都不說。 那還是殺了吧。 她拎起劍,作勢就要刺下。 范匹身上卻冒出一陣恐怖的威壓,對危險的直覺迫使陸允昭立刻閃退。 但那道危險的氣息卻緊追而上,劃過之處留下金色流光,不同軌跡相互交疊,竟然織出了幾分玄奧的意味。 是大道之力。 果然是天道。 總算肯動手了。陸允乍生出幾分果真如此的釋然。 就知道祂不會放任她逍遙三年,原來還真的在監視她。 不過祂以為,就這點小嘍啰,就可以對付得了她了嗎?是不是太看不起她了? 那流光緊隨而上,很是難纏,陸允昭皺眉,循著軌跡,幾經折轉,最后看向了坑中的范匹。 原來流光的控制權,在范匹身上。 陸允昭醞勢而起,霜白的寒氣如有實質般,在她的劍尖凝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