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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憑什么她一個合歡宗女修可以,他正統道門出來的反而不行? 他不甘心。修行之路,逆天而行,他不甘心就此止步。 管他什么邪祟,殺出去再說! 心中魔障碎裂,賀執只覺渾身一輕,一直以來禁錮他的困境就此突破。 “都吵什么吵?”賀執喊道,“列隊,隨我出去查探!” “憑什么要隨你出去?”有人驚懼道,“誰知道外面是什么邪物!” “就是,你能保護我們嗎?” “我不想死啊……” 賀執憤恨道:“不出去?難不成你們要在這里坐以待斃?” 氣氛一時沉默,出去是未知的危險,留下也是未知的危險。 “要是大師兄在就好了……”不知誰說了一句。 賀執也沉默了,平心而論,這種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也是簡無書。 可惡,為什么會想依靠簡無書?他那般不滿簡無書,為何會想要他的庇護? 就算有,他也只在內心深處悄悄有過一瞬這個念頭,為什么會一發不可收拾,像魔怔了一般? 難道是因為這邪氣會擾亂心智不成? 不行,不能再呆了! “都給我起來,離開這里!”賀執怒道。 但是那些人,不是渾身拒絕,就是眼神逃避,竟沒有一個動的。 “哼,愛走不走!”賀執氣得踢碎了門板。 簡無書趕到的時候,看到賀執一個人走出了破廟。 賀執看到簡無書,叫道:“你回的正好,這里不宜久留,我們快些離開?!?/br> 簡無書看一眼賀執,又看看廟內,點頭道:“好?!闭f罷便往廟中而去。 “媽的!”怎么還要管他們!賀執踹飛了腳邊的石頭。 他面色發黑,但終究沒有先走一步。 樹林遮天蔽日,黑霧繚繞,一行人畏首畏尾跟在簡無書身后,不安地四處張望,好像躲在老母雞之后畏首畏尾的老鼠,眼睛里都冒著怕死的邪光。 “切——”賀執跟在最后斷尾,不屑地切聲。 簡無書又怎么樣,這些人不過是把他當免費的萬能保護傘,等大難臨頭,死的第一個就是他。 還有那個女人,為了追個男人,什么歷練都敢跟,竟然趟這種渾水,現在馬上就要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賀執下意識放眼看去,等等,那個女人呢? “簡無書!”賀執大步走到簡無書身邊,“那個女的呢?” 簡無書偏頭,神色微疑,“誰?” “那個合歡宗女人啊,不是去找你了嗎,沒跟你一起?”話說完,賀執神色凝滯。 簡無書也面色一沉。 “媽的,亂跑什么!”賀執怒道,揮手砍斷了一棵大樹。 “?。。?!”有人被突然的變故嚇到,倉惶脫離隊伍逃了開去。 “跑什么,回來!”賀執呵道。 但已經晚了,那弟子不知腳下踩到何物,整個地面開始塌陷。 御空已經來不及,所有人瞬間便被下沉的泥土卷入了地下。 這時,一只小小的霜雪蝶從林間飛來,尾翼拉出長長的冰藍色光點。 白衣少女從林間走出,看到地面的大坑,咦道:“是誰比我先來一步?” 容她掐指一算。 哦,是她的便宜同門啊。 不錯不錯,這屆新弟子針不戳,竟然都找到這里來了。陸允昭現在作為精神上的考核者,表示深感欣慰。 既然邪劍就在這下面,那就快些解決了,然后去找簡無書,刷好感度吧。 邪劍的封印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 傳言,陰邪之物,需至純至善者,以精血繪陣,封印可成。 陣法也就是尋常的凈化陣法,棘手的就是這個至純至善之人,從古至今,沒有超過五人。 而她好巧不巧,就是其中一個。 書里男主的師尊,大乘頂端,七巧玲瓏骨,冷心冷情,至純至善。 沒錯,說的就是不才的她。 地面之下是一條漆黑的隧道,隧道兩邊的石壁上雕刻著古樸的花紋與魔獸,質樸的勾勒之中似乎藏著玄奧之意。 陸允昭覺得眼熟,但仔細一想,又什么也想不起來。 她并未多看,快步追著前面的動靜跟了上去。 不知走了多久,身后微弱的光線都被甩開,漆黑的隧道伸手不見五指。 陰風陣陣襲來,邪祟尖嘯時遠時近,時有時無。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詭異的陰邪感還是讓陸允昭覺得后背發涼。 邪氣越來越濃了,她猜想的果然沒錯。 戳了戳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陸允昭凝出霜雪蝶照明,小心往前走去。 直到前方有晦暗光線傳來,這條路才終于走到頭了。 隧道盡頭,是通體漆黑的圓形祭臺,坐臺之上烙印著層疊的封印紋路。 正中央,一柄玄黑的重劍繚繞血煞之氣,絲絲縷縷的黑氣從它身上逃逸,鉆出碎裂的結界。 “需要重新封印?!焙啛o書端詳之后,得出結論。 賀執不屑道:“結界都碎了,當然要封印?!?/br> 對于他的嗆聲,簡無書只是淡淡點頭,交代道:“我去封印,你護好師弟師妹?!辟R執的修為,確實是除了他以外,最高的了。 賀執卻伸手攔住他:“你瘋了?這劍一看就不祥,元嬰都不敢隨便靠近,你不過才金丹,不要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