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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十二不過四個月大,如何躲得過老練的九月?!?/br> 說著,十二便奔進來,奶呼呼,軟嘟嘟,憨憨的一團,額上禿了一塊,吧唧攤在李宓腳邊,嘴里哼哼唧唧,吐著舌頭喘粗氣。 黑白相間的幼犬,正是臨行前,冷血贈與李宓的。 見此,李宓口中直呼可憐,寶貝似的將它抱在膝上,細細撫慰,十二也是乖覺,狗頭直往李宓手里拱,依賴的模樣,讓李宓很是受用。 木屋不大,其間陳設,與安平院內并無不同,陸小鳳一摸桌下的印記,便知是花滿樓的手筆,無怪乎李宓如此適應。 無意中瞥見堂后的擺件,陸小鳳沖花滿樓眨眨眼,掩著嘴低聲問道:“七童,你怕不是把花家搬空了吧?” 花滿樓橫了陸小鳳一眼,面上一副少見多怪的神色,放在桌下的手比了一個數字,陸小鳳瞪大了雙眼,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覺得口有些發干:“養媳婦,如此花錢?” 花滿樓肯定地點點頭,嘆道:“不然你以為,為何幾位兄長,如此賣力經營家產,若有子嗣,開銷便更大了?!?/br> “不可不用?” 陸小鳳左看右看,也覺得有些物件華而不實,見李宓拿著豬骨逗弄十二,花滿樓縱容一笑:“舍不得?!?/br> “哎” 曾幾何時,想他陸小鳳也是來去如風,無牽無掛,若見花滿樓如此,定然調侃他,如今想起那人拿東珠當銀子使的架勢,也為自己的將來深深擔憂。 夜已深了,李宓獨自前往白飛飛的居所,花陸二人一人一把躺椅,月下對酌,須臾,陸小鳳坐起來,指著花滿樓,一臉羨慕:“花兄啊花兄,思來想去,我還是覺得,你的日子最是舒坦?!?/br> 耳邊蟲鳴,天上星河,佳人在側,這樣的日子,即使是他陸小鳳這個愛熱鬧的人,也覺得愜意的。 “七童,你與明月何時大婚?” “爹請大師算過了,來年中秋,是個不錯的日子?!?/br> “哇,那我定要到江南觀禮了?!?/br> 能讓陸小鳳關心家長里短的,也就只有花滿樓了,而花滿樓深知好友的脾性,笑著調侃道:“你來就好,花某只求陸大俠別把麻煩帶來?!?/br> “哈,你也太看不起我陸小鳳了?!?/br> “錯,花某正是十分看得起陸大俠?!?/br> “七童,你跟著明小月學壞了?!?/br> “婦唱夫隨?!?/br> …… 宿醉一場,陸小鳳迷糊中聽到李宓的怒喝,還以為有敵襲,“噌”從榻上躍起,開門一看,眼前的場景讓他哭笑不得。 只見十二叼著藍色布片四處亂竄,盡找一些低矮之處,李宓夠不著,一人一狗圍著籬笆轉圈。 “看我靈犀一指?!?/br> 陸小鳳趴在地上,按著十二的頭皮,從他嘴里摳出藍色布片,嫌棄地甩了甩手上的涎液,將布片展開一看,嘆了一聲:“明小月,你這繡的,是鴨子吧?” “繡得還挺傳神,你看這鴨嘴,多圓,哈哈哈?!?/br> 陸小鳳嘚嘚瑟瑟席地而坐,逗弄幼犬,全然沒注意花滿樓的腳步頓了頓,而身后的李宓臉色瞬間暗沉下來:“去你的鴨子,是鴛鴦!” “哈哈哈,那啥,我突然想起,我還要去找司空摘星比輕功,我先走了!” 深知自己闖禍了,陸小鳳一躍而起,顧不得身上的塵土,將十二裹著錦緞塞到李宓懷里,運起輕功逃竄而去。 “陸小雞!” 李宓揮著錦緞,氣急敗壞,奈何內力未曾恢復,只得眼睜睜看著陸小鳳跑了,空中留下一串囂張的嘲笑聲。 正所謂,陸小鳳搗亂,花滿樓遭殃,生悶氣的李宓,將矛頭對準了才從屋內出來的花滿樓。 “呵呵”花滿樓涼涼一嘆,沖李宓露出討巧的笑容,像極了闖禍的十二。 “噗” 李宓繃不住,捏著錦緞笑了出來,胸中哪還有氣,她放下懷中的十二,提起石桌上的食盒,走向花滿樓:“用朝食吧,陸大俠跑了,正好便宜我,是吧?花大俠?!?/br> 花滿樓接過她手上的食盒,大手包住她的,直到小手有了暖意,方才放開。 “這里哪有什么大俠,花某,不過是個會種花的賬房罷了?!?/br> 花滿樓將膳食擺在桌上,心細地用帕子擦了擦筷子,先遞給李宓,李宓自然接過,挑挑眉:“去歲不是當上掌柜了?” 花滿樓搖搖頭,煞有其事道:“實不相瞞,花某家中,已有李掌柜?!?/br> “貧嘴” 李宓嗔了他一眼,為他夾了一塊茄盒,笑容之中,滿是甜蜜。 山中無大事,時間似乎慢了下來,若不是陸小鳳前來,二人卻不知已過了月余。 “七童,一刻鐘后,湖邊?!?/br> 屋外傳來鐘聲般的喊聲,花滿樓加快了吃飯的速度,片刻之后,帶著佩劍,匆匆離開。 李宓收拾好碗筷,慢吞吞前往湖邊。 谷中氣候宜人,鳥語花香,自木屋往前走了三里,地上逐漸泛起潮濕,打眼望去,只見亮晶晶的湖邊,花滿樓一襲白衣,手中的劍舞得越發快。 “七童的劍法精進了許多?!?/br> 素衣的白飛飛從身后走來,看向花滿樓的眼神中,滿是欣賞。 “他若是早日跟著你高叔修行,劍法可比葉孤城?!?/br> “白姨,倒也不必如此夸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