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頁
即便知曉了東方不敗的實力,此刻令狐沖也不得不感嘆自己與東方在武學上的差距。令狐沖也再一次深刻的認識到,東方的武功和內力有多么的深不可測,對方應該早就在那里了,但是他竟然毫無所察。若不是那一聲嗤笑,他都會發現不了對方。 但其實,令狐沖是有些妄自菲薄了,他的實力在他的那一輩人里,已經算是佼佼者了。方才若是他的注意力不那么集中在那亮著燈光的雅居,發現付臻紅,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東方!”令狐沖喊了付臻紅一聲,隨即運轉輕功,一個跳躍,便飛身來到了付臻紅所半躺著的這一棵桃樹上。 看著距離自己不到一米的男子,令狐沖發現明明自己與對方才分別了沒多久,卻好像是很久沒有見面一樣。 東方還是他記憶中的模樣,隨性中透著一種慵懶的霸氣,像一個睥睨一切的王者,充滿著攻擊的五官直戳人心,明艷昳麗。 沒有一個人比東方更適合穿紅衣,艷紅的衣衫穿在東方的身上,如同灼灼的烈火,燃燒著一種仿佛能勾起人心中最深處感情的火焰。 付臻紅背靠著樹干,一只手墊著后腦勺,另一只手上則拿著一壺酒。面對令狐沖的眼神注視,付臻紅只是抬了抬眼皮,神色淡淡的問了一句,“你來這干什么?” 原本,令狐沖的心里醞釀了很多的話,然而此刻看到一直想見的男子之后,卻突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對方這淡然的態度讓令狐沖有些心慌,在黑木崖山腳下的那種情緒再一次浮現了出來。 “我……”令狐沖的嘴唇動了動,試圖說些什么。 “嗯?”付臻紅挑了挑眉,見令狐沖這一副有些糾結的模樣,付臻紅頓覺有些無趣,于是便收回了視線。 令狐沖見狀,也不再去思考了,直接就說了一句,“我想見你?!?/br> 付臻紅聞言,已經移開的目光再一次轉回到了令狐沖的身上,他看著令狐沖的眼睛,漆黑的眸子里在月光的漫灑下泛出了好看的漣漪:“想見我?” “嗯?!绷詈鼪_應了一聲,“想見你?!彼貜土艘槐?,低沉的嗓音里仿佛蘊含著無數細膩卻又復雜的情感。 付臻紅猜到了令狐沖的真正來意:“那些傳言你都聽到了?”付臻紅問得隨意。 令狐沖回道:“是?!?/br> 付臻紅又問:“在哪里聽到的?” “萬州縣?!?/br> “萬州縣嗎……”付臻紅輕笑了一下,“已經傳到這么遠了嗎……”按照這個傳播速度,估計過不了多久,分布在各地的五岳派就會重新集結,商量好趁著日月神教內亂,而進攻黑木崖。 令狐沖的眉頭微微擰了一下,“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么?”付臻紅反問了一句,“擔心我自己會被漁翁得利?” 任我行等人想讓他和五岳派的人鷸蚌相爭,而五岳派那些人也想著在他和任我行等人拼得你死我活之后,再一舉殲滅日月神教。任我行等人和五岳派的人都想成為最后得利的那個漁翁,但可能嗎? 五岳派的人暫且不說,就任我行若是能恢復到曾經的巔峰時期,或許還能和付臻紅好好一戰,雙方實力四六開。但是任我行走火入魔之后,不可能恢復到從前的實力,再加上任我行的體內還有他命令陳煜下的蠱蟲,母體在他的手上。 只要蠱蟲一天不取,對上任我行一行人,付臻紅就是絕對占優勢的那一方。 至于五岳派,本身就存在著矛盾,雖然明面上大家一直以嵩山派的左冷禪為首,但暗地里各懷心事,都想著坐上五岳盟主之位。 自從上次武林大會上五岳盟主左冷禪被他重傷之后,表面維持的和諧已經岌岌可危,華山派的岳不群更是一舉當先,想要獨霸五岳。 這種局勢的五岳,即便集其門下弟子合力圍攻黑木崖,也不足以撼動付臻紅,所以若是只是五岳和任我行的事,擔心?這根本是不存在的。 令狐沖沉默了,看出了東方不敗并沒有因為如今的局勢而憂慮之后,他錯開了視線,也在這樹干上坐了下來。 隨身攜帶的配劍被他放在了身邊,他一只腿往上曲起,腳心踩著樹干邊緣,手腕搭在膝蓋上,另一腿則隨意的往下垂著。 “東方,”令狐沖的視線落向了遠處,他似乎是在看著遠方的景色,但是眼睛里卻沒有映入真正的風景,“我也是五岳的?!彼f道。 付臻紅不甚在意的嗯了一聲。 令狐沖的嘴唇翕動了一下:“你……” “你在我這里,就只是令狐沖而已?!备墩榧t說道。話落,他笑了一下,“我認識的令狐沖,可不像你現在這般?!?/br> 令狐沖聞言,心底的那一股因為兩人的身份而產生的郁氣瞬間就消散了許多,“你說得對?!彼哺α?,然后側過頭看向付臻紅,朝著付臻紅深出了手:“怎么,有好酒不分享嗎?” 付臻紅勾了勾唇角,將手中的酒壺拋給了令狐沖。 令狐沖接過酒壺,直接仰頭一陣豪飲。 四品皆全的醇香酒液從精致的酒壺里落入進令狐沖的口中,有一部分順著他的下頷流向脖頸。令狐沖的身上有一種從骨髓里透出來的放蕩不羈的瀟灑。 此刻喝著這美酒,他的喉結因為吞咽而上下滾動,在月色下,透出了幾分肆意而又充滿著一種男兒血性的荷爾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