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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舒緩的琴聲也慢慢響起,夜晚的微風吹拂著簾幕,皎潔的月光照射進來,與屋內的燈火交輝相容,一種閑雅的氛圍被烘托到了極致。 付臻紅伸出手拿起面前的酒杯,不過并沒有立刻喝,而是輕輕搖晃了一下杯壁,看著酒杯中的液體蕩出了微微的波瀾。 從這泛著淺淺漣漪的酒液中,付臻紅看到了船艙內部的房梁上的黑影。他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不疾不徐的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日月神教與鈺王你,不熟?!?/br> 付臻紅的語氣平淡,明明是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隨意,卻自有一種睥睨一切的從容與傲然。 鈺玨挑了挑眉,并沒有因為付臻紅的態度而生氣,相反,他背靠著座椅,一邊微微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一邊以一種專注的眼神欣賞著坐在他對面的付臻紅。 “東方教主不愿多一個朋友嗎?” “朋友?”付臻紅輕笑,“鈺王看起來可不像是會跟人做朋友的人?!?/br> 鈺玨說道:“東方教主自是不一樣的?!?/br> “噢?”付臻紅喝了一口酒,眼睛微微半瞇,看向鈺玨的目光里,一抹危險的殺意一閃而過,“鈺王是準備干涉武林之事?” “非也?!扁暙k說道:“本王只是恰好對東方教主有些感興趣罷了?!?/br> “是嗎…”付臻紅:“鈺王感興趣的方式果然特別,竟不惜重金發出懸賞?!?/br> 武林大會之前,鈺玨發出的懸賞令雖然不足為懼,但確確實實給日月神教惹來了一些臭老鼠。如今對方邀約他來此,付臻紅一時半會也猜不透鈺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這邊,付臻紅與鈺玨各懷心思。 另一邊,日月神教內。 付臻紅寢殿的暗道被任盈盈找到,石門被打開,任盈盈與藍鳳凰對視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之后,慢慢往階梯下走去。 若是以往,以任盈盈的警惕心絕對會發現一絲不同,畢竟她和藍鳳凰這一番行動進行的太過順利,就仿佛是有人刻意為他們開了方便之門一樣。 但是此刻,任盈盈一心想著自己的父親可能就被關押在這陰暗的暗室里,迫不及待想得到求證的心情便讓任盈盈下意識忽略了那些不合情理的小細節。 “任教主,會在下面嗎……”藍鳳凰的心緒也有些復雜。一方面是為任盈盈,一方面是為東方不敗。 藍鳳凰從小與任盈盈一起長大,兩人親如姐妹,于情于理她都是應該站在任盈盈這邊的,但是藍鳳凰又不可否認,東方不敗在治理日月神教的這些日子,日月神教的江湖地位比從前更甚。 若是任教主得以獲得自由,平靜下來的日月神教勢必會再次分割。 而且她的哥哥…… 相到自家那視東方不敗為天神一樣的兄長,藍鳳凰輕輕嘆了一口氣,事情都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竟然有了一絲猶豫。 第188章 此刻,藍鳳凰這明顯有些微妙的猶豫神情,若是換成以往,任盈盈是定然會注意到的,但是救父心切,要看距離這條暗道的盡頭越來越近,任盈盈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其他。 任盈盈的步伐越來越快,到了最后,甚至已經開始小跑起來。暗道里的環境十分的潮濕,地面上有著深淺不一的積水,墻壁上還滴著水。 而這些滴答滴答的水聲,一點也掩蓋不了任盈盈前進的腳步聲。 越往暗道深處走,任盈盈的內心就越驚訝,她完全沒有想到在黑木崖的牢房里,竟然還有著第二層,而這第二層還可直接連接到東方不敗的房間。 父親應該就是被關在地牢的最深處。 任盈盈想著自己曾經在地牢里,看到的那些被囚禁關押的犯人,那些人飽受日月神教內最殘忍的折磨。一想到父親也被關在這里,或許也受到了痛苦的刑罰,任盈盈背脊發涼。 任盈盈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等她在盡頭處,看到鐵欄里那背對著她這邊而坐的背影后,已經很久沒有哭過的任盈盈,眼眶里瞬間泛出了淚花。 任盈盈的雙唇微微張了張,她放輕了腳步,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仿佛怕聲音太大會吵到了這個人一般:“…父親…”她喊了一聲。 聽到這異常熟悉的聲音,任我行微微一震,猛地轉過頭來,“盈盈?” 四目相對間,任盈盈眼中的淚花終于包不住的流了下來,看著父親這滿臉灰塵,四肢被巨大的鐵鏈拴住的狼狽模樣,任盈盈的心里第一次對東方不敗有了那么濃烈而迫切的殺意。 任盈盈比誰都清楚,自己的父親是一個何等驕傲的人,這樣的階下囚日子對于父親來說,或許比直接殺了他還要更讓他難受。 “父親…是盈盈來晚了……” 這邊,任盈盈與任我行終于碰了面。 另一邊,南縣岱洲湖的麗舫上,船艙里的付臻紅和鈺玨,兩人的話題也漸漸多了一些。當然,兩人之間的對話也基本是由鈺玨在主動挑起話題。 付臻紅話不多,卻也不沉默,整個狀態都是慢條斯理的,帶著幾分慵懶的隨意感。 付臻紅雖然對鈺玨的目的有些好奇,不過也并不是要非知道不可,對于攻略對象之外的那些存在,在不影響他本身計劃的情況之下,付臻紅的興致并不高。 鈺玨是久居上位的人,習慣了發號施令更習慣了旁人看他的臉色,他的心思十分深沉,耐心卻不算好。但是此刻在面對付臻紅的時候,卻表現出了格外好的耐心,哪怕付臻紅對于他的搭理是有一下沒一下的,鈺玨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