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頁
作為埃及法老的埃赫納頓和作為王后的納芙蒂蒂上了馬車之后,圖坦卡蒙等其他人才陸續進到自己的馬車里。 三圣像被僧侶從船上抬了下來,整個隊伍有條不紊的往埃赫納頓新修建的阿頓宮殿行進。 付臻紅在阿頓神廟,與醫者們一起,花了近八年的時間找到了根治阿拜多斯疫病的藥水,而作為法老的埃赫納頓,也用了近八年的時間,將神明信仰徹底變革。 新的宮殿在新的首都,比之從前的底比斯宮殿,還要金碧輝煌。 由埃赫納頓領頭,所有的王室陸續搬遷到了這里,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曾經最熱鬧輝煌的底比斯,就變得了與眾多城市一般平凡。 而卡勒的接班人,新任大祭司卡爾斯伏恩并沒有過多抗拒,就順應了新任主神。有了卡爾斯伏恩做開頭,原本的那些阿蒙祭司階層,有八成以上的祭司也跟著卡爾斯伏恩一起,歸于太陽神阿頓。 在新的宮殿里,付臻紅與埃赫納頓共同坐在高位之上,不再是從前那般,他的位置要微低于埃赫納頓,而是完全意義上的平起平坐。 現在的付臻紅,不單單只是作為神的使者,作為法老的王后,更是作為一個和埃赫納頓身份對等的———埃及的統治者。 他與埃赫納頓共同攝政,甚至擁有處死敵人的權利,而這項刑法權利,自古以來便是只有法老才有的權利。 埃及的民眾們為了表達對納芙蒂蒂的傾慕和敬仰,更為了感謝納芙蒂蒂在阿拜多斯的疫病上做出的貢獻,開始在眾多廟宇中修建起了納芙蒂蒂的肖像。 不過,盡管上下埃及的大部分民眾們已經開始在信仰阿頓主神,但是仍舊有一些人在各個地方發起暴動。 雖然規模并不算大,但是分布亂散,所以也沒辦法在短時間之內將這些發起抗議的人全部抓拿。 而在埃赫納頓一邊追查這些人一邊不斷集中王室權利的同時,與埃及鄰國的赫梯這邊,曾經作為赫梯王子的蘇庇路里烏瑪已經正式被授予赫梯王座之位,成為了赫梯的新任國王蘇庇路里烏瑪一世。 而蘇庇路里烏瑪一世的雙生子弟弟喬特雅諾,則作為赫梯的大將軍兼外交大臣,親自率領赫梯軍隊一路朝著地中海和幼發拉底河之間的廣大土地開啟赫梯帝國的征途。 春去秋來,時間流逝,從不停息。 又是一年河谷歡宴節,九歲圖坦卡蒙相比于一年前,已經長高了很多。他的身體開始抽條,骨骼發育得很快,或許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因最詛咒之力而降生的,所以圖坦卡蒙盡管還只有九歲,從外表來看,依舊是一個長身玉立的少年。 而與圖坦卡蒙越發挺拔的身軀相比,埃赫納頓的氣色卻越來越差,這一年里,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無論是醫者,還是祭司們,都找不出原因。唯有當事人埃赫納頓最清楚,這是一種詛咒,也是一個懲罰。 對他下詛咒的人是琪雅,是賽西斯,更是他自己。 而這一切的根源,都是他以卑劣的手段從賽西圖爾斯那里搶走納芙蒂蒂開始。 但若說后悔嗎? 埃赫納頓并不后悔,此時,他獨坐在木椅上,高大的棕櫚樹葉遮住了一部分皎潔的月光,將他的身影籠罩在了一片黑色的陰影里。 而在他身后,漸漸走出來一個人。 第129章 或許并不能將埃赫納頓身后的來者稱之為人,因為作為人類的賽西圖爾斯早就已經死去。 死在了曾經那疫病滿城的阿拜多斯,死在了思念納芙蒂蒂卻再不可觸及的遺憾里。 來者是賽西斯,一身黑袍,臉上帶著面具,露出的下頷的皮膚冷冽又蒼白。 “你活不過七日?!辟愇魉棺叩桨:占{頓的身后,落下的黑色陰影覆蓋住了棕櫚樹照下來的影子。 埃赫納頓整個人靜坐在木椅上,他的面容位于黑暗里,面色很平靜:“我知道?!彼氐?,語氣也格外沉靜。 而后,埃赫納頓聽到了一聲帶著嘲弄的輕哼,他并沒有回頭看向發出這一道聲音的賽西斯,只是拍了一下身旁的木椅,十分淡然的說道:“坐下吧,這八年我們暗地里交鋒了不少,該坐下來好好談談了,兄長…” 最后兩個字埃赫納頓說得很輕,但在這寂靜的夜晚,這兩個字卻清晰無比的傳遞到了賽西斯的耳膜里。 賽西斯挑了挑眉,走到木椅的另一端坐了下來,他并未看埃赫納頓,而是將視線落在前方的蓮花池,“嚴格意義上來講,我并不算你的兄長,你知道的,我是賽西斯,和賽西圖爾斯是兩個不同的存在?!?/br> 埃赫納頓說道:“但你的思維,依舊會受到賽西圖爾斯靈魂影響?!?/br> 賽西斯聞言,也沒再繼續糾結于這個問題,他沉默了片刻后,很隨意的問道:“你是怎么發現的?”這話自然是問埃赫納頓是如何知曉他真實身份的。 “你本身就沒有刻意隱藏?!卑:占{頓回道:“很多線索,都表明被納芙蒂蒂取名賽西斯的你和賽西圖爾斯有關?!?/br> 埃赫納頓不是傻子,他的直覺很準,而在直覺很準的同時,也非常聰明,并且十分擅長分析,所真單純的論謀略,或許整個埃及,都沒人能比得過他。 也正是因為這份得天獨厚的智慧,讓埃赫納頓將原來越差的身體變化聯系到了詛咒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