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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并沒有任何笑容,但是融合了冷血動物后的妖冶長相讓他整個人充斥這一種原始的邪氣。在付臻紅的目光下,不著寸縷的他沒有感到一絲羞澀,他迎上付臻紅的視線,就這么盯著付臻紅看了幾秒,然后慢慢的…唇角邊微微向上揚起,有些生疏的扯出了一抹笑容來。 “…納芙蒂蒂…”他嘴唇翕動,緩緩吐出了這幾個音。 這音色和賽西圖爾斯很像,但是比起賽西圖爾斯溫潤的嗓音,這聲音要更加的冷冽一些,讓人聽在耳里便想起了那種刺骨森寒的冰窖。 “賽西圖爾斯?!备墩榧t說道。 “嗯,我是賽西圖爾斯?!蹦凶討?。 但無論是他自己,還是納芙蒂蒂,都很清楚,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賽西圖爾斯了,而是一個全新的、融合著兩種意識的賽西圖爾斯。 他是蛇,也是人,更是一個半蛇半人的怪物。 但賽西圖爾斯并沒有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好,對于他作為人的那一部分意識來說,他撿回來一條命,可以再次陪在納芙蒂蒂的身邊,甚至他擁有了人類不可比擬的力量,不再像從前那般弱小。而對于他作為蛇的那一部分意識來說,他擁有了人的身體,能夠跟與簽訂契約的納芙蒂蒂無障礙的對話,以全新的狀態接觸這個世界。 所以無論是哪一點,都挺好。 或許硬要說一個讓賽西圖爾斯不悅的地方,那便是他覺得自己蘇醒的太晚了,晚到納芙蒂蒂與阿蒙霍特普四世都已經完成了婚禮。 想到這,賽西圖爾斯的眼神沉了幾分。 不過很快,他就調整好了情緒。 既然現在他已經醒來,那接下來賽西圖爾斯便不會允許納芙蒂蒂和阿蒙霍特普四世有加深感情的可能。 “納芙蒂蒂……”賽西圖爾斯往前走了兩步,張開手臂將付臻紅抱在了懷里。他的下巴搭在付臻紅的肩膀上,臉頰貼著付臻紅的臉頰,輕輕緩緩的說道:“吾主…”他頓了兩秒,接著又說出了兩個字:“吾愛…” 前者是以蛇的那一部分意識在說話,而后者,則是以曾經的賽西圖爾斯的思想來言語。 而因為他的擁抱,身上的水流便把付臻紅的衣衫打濕了些許,付臻紅能清楚的感受到賽西圖爾斯隨著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以及耳畔處縈繞的氣息。 相比于賽西圖爾斯親昵的態度,付臻紅的面色非常平靜,他伸出手撫摸了一下賽西圖爾斯的發絲:“去把衣服穿上?!?/br> 但是將頭埋在付臻紅頸側的賽西圖爾斯卻沒有任何反應。 而并不是付臻紅的錯覺,他明顯感覺到空氣的溫度突然降了下來。 付臻紅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而這時,眼睛死死盯著付臻紅脖頸處的吻痕看的賽西圖爾斯,突然張口在付臻紅的頸側咬了一下。 盡管他并沒有用力,但是尖銳的兩顆獠牙依舊在付臻紅的頸側留下了兩個清晰的小口。 付臻紅吃疼,直接抓住賽西圖爾斯的發絲托著他的后腦勺往后一扯。賽西圖爾斯悶哼一聲,被后腦勺的力道扯得抬起頭來。 付臻紅對上賽西圖爾斯的視線,正好看到賽西圖爾斯那灰咖色的瞳孔里還未散去的紅光。猜到是什么原因讓賽西圖爾斯這樣的付臻紅,并未解釋什么,只是松開了抓住賽西圖爾斯發絲的手,淡淡地重復了一遍方才的話:“把衣服穿上?!?/br> 他的語氣和第一遍一樣,依舊是非常平靜的,但是賽西圖爾斯卻很清楚,這一次若是他再不照做的話,自己在納芙蒂蒂心中的分量將會大幅度降低。 所以即便賽西圖爾斯非常不滿納芙蒂蒂身上的吻痕,卻也不能再繼續任性的發泄著自己的憤怒。 納芙蒂蒂是他到骨子里的人,卻也是他所不能違抗的主人。 賽西圖爾斯收斂住神色,垂下眼眸走向了一旁的紅木架,然后拿起上面掛著的衣飾穿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快,不到一分鐘,就把有些繁瑣的亞麻服飾穿戴整齊。 穿好衣服之后,他又重新走到付臻紅面前,手里還拿著一塊干凈的毛巾。付臻紅的衣衫還有些濕,很顯然,他是想為付臻紅擦拭。 但是在賽西圖爾斯抬起手的時候,付臻紅卻轉身走向了暗室的門。賽西圖爾斯以為他要離開,有些焦急的追上來喊道:“納芙蒂蒂?!?/br> 付臻紅沒有理會身后的賽西圖爾斯,而是繼續往外走,他走到暗室外,在沐浴室盛放香精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個面具。 是一個金色的面具。 和付臻紅之前戴的金面具很像,但是不是像付臻紅金面具那般遮住全臉,這個金面具只有一半,剛好能遮住賽西圖爾斯的上半張臉。 “戴上?!备墩榧t將金面具扔給緊跟著他出來的賽西圖爾斯。 賽西圖爾斯接住金面具,稍微看了幾眼后便將面具戴在了臉上。 現在的賽西圖爾斯,面容和曾經被埃及眾人熟悉的賽西圖爾斯的臉有七分相,此刻戴上金面具之后,面部遮住了一半,若不是十分熟悉賽西圖爾斯的人,并不會將他認出來。 付臻紅雖然并不打算讓賽西圖爾斯隨時跟在他的身邊,但不排除會有讓賽西圖爾斯去做一些事情的可能,而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就目前的局勢來看,賽西圖爾斯還是不被人認出會比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