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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時,他唇齒間流轉出來的熱氣都盡數噴灑到付臻紅的頸部,惹得付臻紅泛起了生理性的顫栗。 付臻紅眼眸微斜,從圣羊雕像側面那鑲嵌著銀箔的石磚中看到了身后之人的小半張側臉和耳垂上掛著的那一抹耀眼璀璨的宛如兀鷹頭顱的金。 事實上,早在黑影從他的側后方閃過的那一瞬間,付臻紅就從如同鏡像一般的石磚里看到了這人耳垂上那在黑夜下一閃而過的金色。 “阿蒙霍特普四世?!备墩榧t念出了身后之人的名字,語氣鎮定,并且沒有用相關的敬語。 被直接點出身份的阿蒙霍特普四世并沒有因為付臻紅用平輩的語氣說話而不悅。 在他看來,納芙蒂蒂無論是那一層作為神的使者這一身份,還是他本身那吸引人的絕色容顏,都值得被縱容。 “納芙蒂蒂?!卑⒚苫籼仄账氖涝诟墩榧t的耳畔緩緩念出了這個名字,他想通過這樣曖昧的親昵來看到這始終淡漠的神使大人露出更豐富的神情變化或者是身體異動。 但是他的想法與期待注定是要落空了。 付臻紅并沒有任何羞澀或者是窘迫的反應,反而是沉下眉眼,不冷不熱的說道:“我是神的使者,是你兄長的伴侶,阿蒙霍特普,注意你的身份?!?/br> “我的身份?”阿蒙霍特普四世輕笑一聲:“這里沒有阿蒙霍特普四世,只有一個對納芙蒂蒂感興趣的普通人?!?/br> 雖然嘴上是這么說著,但是阿蒙霍特普四世還是松開了手臂,解除了對付臻紅的禁錮。 他往后退了一步,給予了付臻紅足夠的轉身空間。 即便他想要得到納芙蒂蒂,但對方是神的使者,就單單只是這一點,阿蒙霍特普就會給予納芙蒂蒂相應的尊重。 付臻紅轉過身,微微抬眸看向了這個本該已經離開阿蒙神廟的阿蒙霍特普四世。 雕刻著浮雕的圓形大石柱和成排的圣羊雕像遮住了一大部分月光,在沒有燭火的照明下,付臻紅只能從微弱的光暈下看到阿蒙霍特普面部的輪廓和那微微上揚的唇角。 即便是在這有些黑暗的環境下,阿蒙霍特普四世給人的存在感卻依舊很強,他凌厲深邃的五官在這黑夜之下少了一種盛氣凌人的攻擊力,多了一分凜然孤高的冷。 “納芙蒂蒂,”阿蒙霍特普四世喊著付臻紅的名字,聲音里帶著一種引誘,“作為神的使者,你該獲得的榮耀與地位遠不止于此?!?/br> 付臻紅道:“你想說什么?” 阿蒙霍特普四世輕輕笑出了聲,他抬起手輕點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意味不明的說道:“我看到了,在花園里?!?/br> 付臻紅靜默。 阿蒙霍特普四世這簡單的一句話,既點明了花園中立于黑暗中的那個人是他,也點出了他看到那條紅色眼鏡蛇被付臻紅收服的全過程。 蛇在埃及是力量與王權的象征。 更是法老的保護神。 其中,通身赤紅的眼鏡蛇更是不得多見的品種,這樣的眼鏡蛇會本能的追逐于那些內心渴望著力量與權貴的人。 “納芙蒂蒂,我親愛的神使大人,你與賽西圖爾斯結為伴侶,你的野心將永遠也無法越過王權?!卑⒚苫籼仄账氖谰o緊盯著付臻紅的眼睛,那漆黑里淬了一層金的瞳孔浮現出了仿佛能洞察一切的銳利。 但他的語氣卻是又是無比溫柔的,甚至一臉憐愛的抬起手,想要將付臻紅那被細碎的夜風吹亂的鬢發攏在耳后。 不過他的指尖才剛剛觸碰到這幾縷散發著幽香的金發,下一秒,就被付臻紅偏頭的動作給避開了。 屬于納芙蒂蒂的柔順發尾順勢從他的指尖滑落,這稍縱即逝的輕細觸感,伴隨著馨香的離開,讓阿蒙霍特普四世感覺到了一種隱約的失落。 想要將這發絲纏繞在指尖細細的把玩。 想要將面前這個人擁進懷里。 想要…得到這個人。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神暗了幾分,看向付臻紅的眼眸里也多了一抹熾熱。 “納芙蒂蒂,你不是會甘于現狀的人?!卑⒚苫籼仄账氖朗趾V定的說著。 “那又如何?”付臻紅抬了抬眼皮,不疾不徐的回了一句:“賽西圖爾斯在我心里,比其他更重要?!?/br> “這話聽著可真讓人嫉妒,”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睛危險的半瞇了起來,付臻紅這句話顯然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 他想到了納芙蒂蒂與賽西圖爾斯在神廟主殿內那彼此交握的手,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來:“你喜歡他嗎?納芙蒂蒂,你喜歡賽西圖爾斯嗎?” “他喜歡我?!备墩榧t沒有正面回答阿蒙霍特普四世這個問題。 阿蒙霍特普四世道:“我也喜歡你?!?/br> 付臻紅搖頭,“你喜歡的是我神使的身份?!?/br> “我不否認是有這一層原因,但是,納芙蒂蒂,你應該最清楚,你本身的魅力遠比你作為神使的身份更加誘人?!?/br> “所以呢?”付臻紅語氣里已流露出些許的不耐:“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考慮一下我吧,納芙蒂蒂?!卑⒚苫籼仄账氖阑氐溃骸拔冶荣愇鲌D爾斯更適合你?!?/br> 付臻紅沒有回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便側身準備離開。 這無聲的拒絕動作讓年輕的法老王挑了挑眉,沒有多想的就拉住了付臻紅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