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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們機靈的端上來餐后水果。 付臻紅掃了一眼桌上的水果,最后拿起一串顆粒飽滿、個大水潤的葡萄,然后一顆一顆的將串著的葡萄摘下來放在盤子里。 付臻紅的手非常好看,指節分明,手指纖長又白皙,深紫色的葡萄更襯得他的手細嫩如玉,而葡萄上濕潤的水珠也將付臻紅的指腹弄得有些瑩潤,讓有一種想要含在嘴里吮吸的沖動。 帝辛盯著付臻紅的手看了一會兒,直到付臻紅將葡萄全部摘下來之后,才動了動唇,狀似無意的說道:“妲己,似乎很喜歡吃葡萄?!?/br> 付臻紅頓了半秒,看了一眼帝辛凝著他的漆黑眼眸,然后就這么順著帝辛的話反問了一句:“葡萄難道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果實嗎?” 帝辛聞言,驀地笑了起來,意味不明的說道:“會這么認為的,大多都是狐貍?!?/br> 付臻紅也跟著笑了,他唇角微勾,不疾不徐的說道:“你說得挺對的?!彼胶椭?。 帝辛挑了挑眉,神色慵懶地伸出手,挑起一縷付臻紅垂在胸前的烏黑秀發,一邊用手指打著圈一邊問道:“所以妲己,是狐貍嗎?” 付臻紅沒有正面回答帝辛的話,而是把這個問題又拋給了帝辛:“大王,覺得我是什么?” 帝辛抿了抿唇,沉吟了片刻后,回道:“你是寡人的妲己,是我想要一直留在身邊的存在?!?/br> 付臻紅在這個世界的真實身份,就這么在他與帝辛這輕描淡寫的談話中,被證實,又在被證實之后無比自然的略過。 作為當事人的付臻紅和帝辛對此都不沒有選擇繼續深究,就像是一個兩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前后也不會因此有態度上的變化,平靜得就像是在討論今日的天氣那般。 反而是在屏風后的伯邑考,反應更大。 付臻紅和帝辛的說話聲并不算大聲,屏風那邊距離他們所做的位置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翠鳶在屏風后守著白貓形態的伯邑考,沒有聽到付臻紅他們談話的內容。但是伯邑考卻將這些話聽得清楚,因為他現在是在一只貓的身體里,而貓的聽力敏銳程度上人的三倍。 也由于聽得十分清楚的緣故,才會驚訝于商王在對待蘇妲己身份之事上的坦蕩和縱容。 伯邑考想到了最開始見到蘇妲己時,對方懷中的那一只白狐,那個時候他懷疑過蘇妲己的真實身份可能與白狐有關,但那也僅僅只是懷疑,他并沒有發現什么實質上的證據,現在,他最終的猜測也得到了證實。 不過比起對蘇妲己身份的確定,伯邑考想得更多卻是帝辛作為一個君王,竟然一點也不在意蘇妲己是由狐妖所化,就這么毫無顧慮的就接受了。 如果是他呢,如果是他自己呢? 伯邑考在心里問著自己。 如果換做是他,又能否做到像商王這般表現得如此風輕云淡。 但隨后伯邑考又轉念一想,蘇妲己有著那讓人看一眼就入到心坎里去的絕色容顏,所有的不合乎情理放在蘇妲己的身上也都不那么驚訝了。 即便蘇妲己是被人知道了真實身份,恐怕知曉的那個人更多得還是想要占有,而非因為對方是狐妖而畏懼的逃跑吧。 伯邑考心里想著付臻紅的事情,等他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付臻紅和帝辛已經出了房間,準備去朝歌城內的街道逛逛。 皇宮距離朝歌最熱鬧繁華的那一條街道還有一些距離,付臻紅和帝辛坐著馬車一路來到街道口之后,才下馬車開始步行。 雖然帝辛是朝歌的王,但是基本沒有在這里好好閑逛過,百姓們不知道他長何模樣,自然也就不怕被認出來。 至于付臻紅,由于他的容貌太過昳麗,為避免引人注目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他下馬車的時候戴上了一頂帷帽。 然而即便是這樣,他和帝辛并排走在街道上的時候,依舊吸引了很多人的注目。 原因無他,雖然付臻紅的面容是遮住了,但是他身形修長,身材比例完美,薄薄的帷帽輕紗之下隱隱可見輪廓,這種遮擋反而平添了一種朦朧神秘的美感,讓人不禁想要去看看他帷帽之下的容貌。 而除了付臻紅之外,走在他身旁的帝辛也同樣顯眼。帝辛身材高大,挺拔的個子讓他在人群里鶴立雞群,再加上模樣英俊,衣著不凡,周身都充斥著一種凌駕于他人之上的肅殺和霸氣,一看就絕非一般人。 帝辛并不在意這些人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卻有些不悅于那些緊盯著妲己的視線。 情緒上的不悅讓帝辛下意識皺了皺眉,而這一皺眉,便讓他本身就銳利鋒芒的面容更具有讓人發悚的威懾力。 他的目光凌然地掃向了那些一直盯著付臻紅不放的視線,不需要任何的言語,就讓這些人背脊發涼,感覺到了一種仿佛墜入寒窖的森冷。 “妲己,”帝辛喊了付臻紅一聲,在付臻紅聞聲看向他的時候,牽起了付臻紅垂在身側的手。 帝辛的體溫比一般人要高一些,而付臻紅身上的溫度又要比尋常人更低一些,當一高一低的溫度差隨著帝辛緊握住付臻紅手的動作而交融到一起的時候,付臻紅和帝辛極有默契的彼此對視了一眼。 帝辛用炙熱的指腹輕輕捏了捏付臻紅的食指,于是一股熱意便順著指尖傳遞到了付臻紅的身體里,沿著付臻紅的背脊一路上竄到了他的喉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