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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于伯邑考來說簡直就是一次巨大的沖擊。 他從小克己守禮,從未做過任何失了禮數的事情,也不曾和旁人有過這般越界的親密,在伯邑考看來,只有相愛的兩個人才能親吻。 雖說男子沒有女子那般顧慮和束縛,但也不能做出這樣輕浮的舉動。 越想伯邑考越覺得羞怒。 而在這種情緒之下,還有另一種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慌感。 更讓他感到氣憤的是,做出親吻之舉的始作俑者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戲耍狀態,仿佛方才那個吻只是一時興起的玩鬧,他伯邑考只是對方隨意取樂的對象,無關緊要,無足輕重。 輕浮,放蕩! 伯邑考瞪著付臻紅,良好的教養讓他說不出這四個字,但是他眼神中所浮現出的怒火卻也將這份不悅的情緒傳達了出來。 他這一臉慍怒的模樣,配上了那還未散去的紅暈,看起來倒莫名有幾分像是被惡霸調戲了的良家婦女。 不過付臻紅可不是惡霸,他的性格遠比惡霸要惡劣得太多太多。 他攻略著一顆又一顆的真心,自己卻從未給予過同等的真情,他的靈魂是冷漠的,冷漠看著每個攻略對象對他的情意從陌生轉變成深愛。 一個又一個,仿佛永遠也沒有盡頭。 對于每一個天選,他會選擇不同攻略方式,他通過分析時空管理局那里傳送來的資料,然后在相處中不斷修整出最完美的方案,按照這個路線演繹著世界背景下的身份。 伯邑考是這個世界的天選之一,但是在個洪荒天道,人神共存的神話世界里,這位才情卓越的公子所占據的人物完成比例并不算重。 不過雖然不算重,但對于追求完美攻略的付臻紅來說,卻也是必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所以他將伯邑考放在了這個世界第一個攻略。 伯邑考這種性格的人,看似溫柔好相處,實則內心十分精明和冷情,他是文人墨客的最典范,而對待這樣溫潤守禮的無雙公子,越是循規蹈矩,越是容易發展成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態。 付臻紅原本就沒有想過一下能將伯邑考攻略成功,但在他前往朝歌之前,需要讓伯邑考深深切切的將他銘記于心。 是記住他本身。 如果是情緒悸動的好的方面,自然是最好,但若是相對負面的不喜,對付臻紅來說,也無傷大雅。 他現階段,需要的只是伯邑考的牢記。 伯邑考自是不知道付臻紅內心的思量,此刻,他只覺得這個人的眼神越來越幽暗,漆黑的瞳孔里面似乎醞釀著某種危險的暗涌,這種感知讓他覺得很緊張,仿佛有一種被一條蛇緊緊纏繞住喉嚨的錯覺。 “我……你……” 伯邑考本身是能言善談之人,然而眼下卻在這樣的視線之下,說不出一個完整的話來。 付臻紅微微偏了偏頭,將下巴輕輕搭在了伯邑考的肩膀上,他身上的溫度有些偏低,微涼的臉頰有意無意的磨蹭著伯邑考燙意還未消散的臉龐。 這曖昧親昵的舉動讓伯邑考的情緒再一次變得緊繃,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了拳,隨即偏過頭用行動拒絕了付臻紅的親近。 付臻紅沒有生氣,反而就這么靠在伯邑考的肩側低低的笑了起來,他唇齒間噴灑出來的熱氣縈繞在伯邑考的耳根,這讓伯邑考有一種在烈火上被灼燒的燥熱感。 “夠了!”伯邑考忍不住出了聲,嗓音卻是從未有過的沙啞,帶著一種克制后的低沉:“這般戲弄于我很好玩嗎?” 付臻紅聞言,支起了身:“何來戲弄之說?” 由于兩人姿勢的緣故,付臻紅散開的黑色發絲順勢垂落了下來,有幾縷柔順黑亮的發尾輕輕掃到了伯邑考的臉頰。 臉上這似有若無的癢意仿佛折射到了伯邑考的心底,伯邑考深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復紊亂的心緒,冷冷的說道:“你不該這樣?!?/br> “是嗎…”付臻紅道:“被我這樣對待的你,覺得惡心嗎?” 伯邑考沉默了,很簡單的一個問題,不會說謊的他卻回答不上來。 即便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對這個人并沒有情愛的那種喜歡之意,卻也無法違心的說出惡心。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覺得煩躁。 他會因為美色的誘惑而臉紅,然后又因為這份誘惑而心跳加速。 這種不受控制的發展超出了他的認知,今晚發生的一切甚至比前十多年來的事情都要讓他印象深刻。 太糟糕了! 伯邑考在心里暗道。 付臻紅將伯邑考眼眸中那微妙的情緒變化看在眼里,他抬起手撫上伯邑考的臉頰,然后緩緩說出了一句:“對喜歡的人心生親近之意,難道不是在正常不過嗎?” “喜歡的人?”伯邑考皺眉。 “是啊,喜歡的人?!备墩榧t微微一笑,深深的凝了伯邑考一眼后,才繼續說道:“妲己喜歡你,我自然也是喜歡你的?!?/br> 這句喜歡說得太過輕易,伯邑考聽著,卻是一點也不信,只覺得諷刺極了。 付臻紅勾唇:“不信?” 伯邑考沉著臉,“你把這……”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付臻紅的雙唇就再一次覆蓋了上去。 這一次,不再只是淺淺的蜻蜓點水的吻,而是實實在在的停留了好幾秒的親密相貼,付臻紅微抬眼眸,看著怔愣住的伯邑考,他眉眼彎彎,壞心眼的故意張開唇,用潔白的貝齒咬了一下伯邑考的下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