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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去找藥研藤四郎和次郎太刀的身影,在傳送陣連接后,刀劍們陸陸續續聞訊趕來。 全部九位刀劍——包括五虎退——早在這男人到來之時便冷冷的瞧著他,此刻更是散發殺氣。 戴西西后知后覺問道:“……您們要坐著聽嗎?” 全都站著,會給這位先生造成壓力的…… 刀劍們面無表情一排坐在她身后,連原本準備出門的次郎太刀都不走了。 男人躲避著刀劍們鋒利的視線,看她的眼神難以置信。 “這種東西你是怎么拿到的?!” “您承認了嗎?” “別、別開玩笑了……肯定是、是誰偽造的……!” “我親眼看到您寫下這份文件?!?/br> “胡說!你怎么可能看見!這種沒有依據的話你以為我會相信嗎?趕緊放了我……否則、否則……你想被關起來嗎?!時之政府可不是你一個審神者能挑戰的!” 不愿意說啊…… 戴西西有些苦惱。她不擅長用話術引導出自己想要的結果,之前這些工作都是卡爾納在幫她……不能太依賴別人啊。 那么,按照她的一貫作風…… 她伸出手,為了方便男人理解,右手拇指與中指指腹貼緊,做出彈響指的姿勢。 ——“砰?。。?!” 下一秒,驚天動地的聲響自身旁庭院處炸裂,小腿高的觀景泥花盆在一瞬間爆炸般轟然炸得四分五裂,連地面都微微震顫。 男人呆滯的,慢慢看向花盆,又看向她。 纖細蒼白的右手移到男人眼前,響指一觸即發般,透過企鵝面具的審神者平靜的視線令人發毛,仿佛鬼怪。 “您如果不想一直留在這里和花盆作伴,還請您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事情?!?/br> “我什么都說?!蹦腥肆⒖痰?。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在戰戰兢兢雙腿打顫的男人的口述里,戴西西飛快記錄。 “您的意思是,昨天和今天安排本丸內的刀劍先生們去死……不是?只是單純的任務,盡管難度比較大?先生,一把短刀面對數十把溯行軍,大太刀深夜出發維護歷史,在我以前待過的地方,這叫黑心工廠老板死命壓榨勞動力,會被取締后上交世界政府處刑的——好的,發出命令的是同一人,叫竹內先生?……不,沒什么,我大概猜到原因了?!?/br> “這座本丸您確實不了解內幕?那么,無論多少,請告訴我您所知道的情況?!?/br> “……” 結結巴巴的,充滿了“可能”“或許”一類不確定詞語的猜測臆論流言被她專心的傾聽,在大致了解事情的經過后,她在心中有了決斷。 “是這樣啊?!?/br> 身后的刀劍們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般的沉默。 戴西西掃了一圈筆記本,沒什么需要問的了,剩下的留到明天做比較好。 她站起來,松開男人身上的束縛。 “謝謝您告訴我這些,您可以回去了?!?/br> 坐的時間太長,男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可以動了,不可置信的試探著重復。 “……我能走?” 天色將將入夜,并未超過兩個小時。 “是的?!彼c點頭,“能麻煩您暫時別對其他人提起今天的事嗎?不需要保密太久,明天中午您就能告訴別人了?!?/br> “………………” 男人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含糊的“唔”。 于是戴西西補充道。 “順帶一提,我的能力可以通過空氣中的水分子時刻注視您,假如我發現您提前告知了別人……” 拇指與中指的指腹相貼。 男人端正態度瘋狂點頭,賭咒發誓。 “我絕對會保密!” “感謝,抱歉耽誤您用晚餐的時間了。請路上小心?!?/br> 男人:“……” 戴西西:“……?” 男人:“???” 兩人面面相覷。 男人縮著肩膀站起來,緊緊盯著她的動作。 緩慢的、以異常謹慎的速度,磨蹭著向傳送陣走去。一步,兩步。 直到他的腳尖觸及到圓陣邊緣,面前的審神者依然沒有突然暴起砍殺他,他懸著一顆心迅速逃進傳送陣并按下坐標。 淺色光芒后,心驚膽戰的身影消失了。 戴西西回過身,對懷抱著極長兵器的次郎太刀再次確認。 “關于外出任務的事情,明天之后不會再有這樣的安排了,如果您回來得比較晚,想吃東西的話,廚房里的食物請自便?!?/br> 他們并未點燃燈火,本丸現在一片昏暗,僅有冰涼的月光落上地面。 她戴著企鵝面具,在夜色中顯出陰森的滑稽的模樣。 次郎太刀沒有理解她的言語——他們都覺得這個審神者態度古怪還很偽善——問號幾乎要塞滿整座本丸。 “您是想要做什么嗎?” 剛剛的對話實在是太危險了,讓聽者不得不往奇奇怪怪的地方揣測。 他看見她沉吟了片刻。 在她踏入這片土地……或者說,在更早以前,他們作為付喪神被召喚出來后,已經永遠的失去了自由。 想殺她嗎?當然,和龐然大物的時之政府相比,僅只一人的審神者弱小得多。 殺得了她嗎?否定。這個人類年紀很輕,rou/體看起來纖瘦蒼白,四肢更是一握就能輕易折斷般,但那種望不見底的強大令她堅不可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