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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婆婆道:“我和家里人用的都是這口井的水,偶爾鄰居也回來打幾桶水,但是我年紀大了,吃不得生水,所以喝的都是熟水?!?/br> 孫婆婆說完,臉轉向顧瑾玉,“大人,真的是井水出了問題嗎?” 顧瑾玉并沒有否定,“目前來看,井水的問題確實不小?!?/br> 只是可惜里面有沒有瘴毒分辨不出來,梅不易倒是有法子弄清楚,但是需要嘗一點井水,在疫病沒有得到解決之前,梅不易不能出事,顧瑾玉也不會同意這個法子。 “看來只有去城外的河源看一看了?!?/br> 顧瑾玉和梅不易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在出了孫婆婆家后,顧瑾玉和梅不易一行人馬不停蹄又向城外趕去。在經過縣衙的時候,里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卻是大力領了顧瑾玉的命令,熬了三大鍋白粥,里面還煮了一些清熱解毒的藥材,雖然味道有點苦,但對于這些長時間上吐下瀉的病人有奇效。 喧鬧聲正是排長隊的百姓在感謝大力和幾個府兵的聲音。 幾個府兵穿著官府的兵服,很好的震懾了一些小心思不斷的人,整個白粥發放的過程整齊有序。 顧瑾玉見施放白粥的環節沒有問題,也沒有過去露面,跟著王凱匆匆去了河道。 縣城外的這條河并不大,河面只有三米寬,順著河流往上走,走了大概有三里路,顧瑾玉等人很快發現河里出現了若有若無的血痕。 “張武,你去看看那是什么?!鳖欒裰钢h處河中央的一處陰影,對身后的一個府兵吩咐道。 張武領命離開,過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拖著一個東西回來復命。 “大人,那里堆積了大量的動物尸體,有的已經腐敗發爛,所以河中才有血痕出現?!睆埼淠樕蛛y看,顯然是被剛剛那一幕沖擊到了。 眾人的目光聚集在張武身后,那是一只被河水泡得腫脹的兔子。 梅不易先蹲下去查看,江謹從隨身攜帶的包袱中拿出幾根銀針遞過去。 梅不易:“這只兔子也中了瘴毒,而且分量不輕?!?/br> 顧瑾玉輕輕點頭:“看來固縣的疫病就是出自這里了?!?/br> 江謹怒道:“這明顯是有人故意將染病的動物扔在了河里,污染了水源?!?/br> 眾人紛紛點頭贊同江謹的話。 顧瑾玉身后的幾個人都是一臉義憤填膺,紛紛請纓:“大人,請讓卑職去調查這件事?!?/br> 其中王凱的喊聲最大,他原本就是固縣人,對固縣的感情比誰都深,現在聽到縣內的疫病是有人蓄意為之,更是恨不得把人找出來活剮了。 顧瑾玉見大家情緒十分激動,不得不出言安撫,“大家的心情本官能理解,歹人是絕對不會放過的,本官會給百姓們一個交代,但當務之急還是解開瘴毒才是?!?/br> 梅不易站起來道,“大人,現在已經確定瘴毒是由動物作為主體進行傳播的,草民對此已經有了想法?!?/br> 顧瑾玉大喜,“有梅大夫這話,固縣的百姓有救了?!?/br> 回到縣衙內,顧瑾玉先去探望了方縣令,縣令病得不輕,短短三天身體就瘦了一大圈,躺在床上發出斷斷續續的呻丨吟聲。 床邊方夫人拿帕子捂著嘴不斷啜泣著,聽到王凱介紹顧瑾玉的身份,勉強行了個禮,“我家老爺身體不適,不能拜見大人,還請大人恕罪?!?/br> 顧瑾玉側身避開了方夫人這一禮,“夫人這話嚴重了,方縣令是個好官,這次得病也是為了百姓,我嘉賞他都來不及,又怎么會怪罪?” 顧瑾玉說完頓了頓,又道,“方縣令身體不適,先好好休養,有什么需要的藥材,盡管讓下人來找我?!?/br> 方夫人聽了這話連忙道謝。 回到縣衙后,顧瑾玉暫時管理固縣,一道道命令從他筆下發出,帶來的府兵們也開始忙碌起來。 …… “二狗娘,你這是干什么去???”問話的是桂花嫂子。 相比于其他人的悲慘,桂花嫂一家算是比較幸運的,沒有一人染病,但受環境影響,日子也越來越艱難,桂花嫂子一有時間就找些清閑的活賺錢。 這天桂花嫂子正蹲在門口給人洗衣服,就看到二狗娘一掃前些日子的愁苦,喜氣洋洋的往外走去,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哎呦,桂花嫂子,你怎么還在洗衣服,快跟我去縣衙領東西,晚了就沒有了!”二狗娘是個急性子,不由分說拉著桂花嫂子就走。 桂花嫂連手上的水都沒擦干,就被二狗娘拉著走了四五米。 “二狗娘你這是干什么?我衣服還在門口放著呢?!惫鸹ㄉ┻B忙道。 “都什么時候還洗衣服,你難道不知道朝廷救災的糧食撥下來了嗎?府城來的那位青天大老爺說是要把糧食發給咱們呢!”二狗娘邊走邊說。 “給咱們發糧食?之前咱們縣不是沒遭過災,每次都說朝廷撥糧下來了,結果就是發不到咱們手里,都被那些狗官貪污了?!?/br> 提起這個桂花嫂就氣不打一處來,說完桂花嫂又看向二狗娘,懷疑道,“聽說方縣令身體還沒好,是府城的人來管咱們。人家舍得給咱們發糧食?二狗娘,你可別騙我?!?/br> “我騙你干什么,府城的這位大人可是個青天大老爺,這些天街上免費發的白粥就是青天大老爺讓人辦的,你要是還不相信的話就別去了,說不定我還能多分一點糧食?!币姽鸹ㄉ┎幌嘈抛约?,二狗娘氣呼呼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