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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玉早上剛出門,就遇到了一個面色蒼白卻格外暴躁的家伙,語氣不善的樣子似乎是來找茬的。 “我是顧瑾玉,但不是自稱算學第一的顧瑾玉?!鳖欒裾f話的同時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結合方文樂曾經告訴過自己的小道消息,很快認出了對方。 “程師兄?!鳖欒裣驅Ψ近c點頭表示打招呼。 “你認識我?那你不怕我?”對方對顧瑾玉的反應很是驚奇,下意識問道。 第六十七章 晉江首發,感謝訂閱…… “為什么要怕你?”顧瑾玉反問道。 程飛宇被顧瑾玉不按常理出牌的回話弄得愣了愣, 他總不能說自己在外人眼里是一個瘋子形象吧。 如果說顧瑾玉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程飛宇是不相信的,畢竟他的特征這么明顯…… “早就聽說程家次子目生雙瞳, 異于常人, 果然不假?!?/br> 聽到顧瑾玉悠悠的聲音響起,程飛宇身體不由得一僵,周身的氣息瞬間就變得陰郁起來。 府學中人人都知道重瞳是程飛宇不可提說的禁忌, 縱然有人背地里說三道四,但明面上是絕對不敢讓程飛宇聽到的。 畢竟程飛宇的姑母可是當今皇上最為寵愛的程貴妃,而程飛宇作為程貴妃最看重的侄子。 即便因為重瞳的傳說使得程飛宇不能參加科舉, 也讓人不敢小覷。 顧瑾玉看似無心的一句話, 戳中了程飛宇敏感的心,讓他的臉瞬間就沉下,原本對顧瑾玉還有幾分欣賞的他內心開始琢磨著怎么折磨顧瑾玉了。 “一直聽說你不僅精通算學,還擅長馬術, 算學我不擅長, 但剛巧我對馬術略有些心得,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比試一番?”程飛宇心中越生氣,面上的笑容越大,在和顧瑾玉說話的時候已經可以用笑容滿面來形容了。 顧瑾玉仿佛沒有意識到程飛宇的險惡用心,面上還帶著幾分溫良的笑, “你聽誰說的?我只是對騎馬感興趣, 但絕對說不上精通?!?/br> “顧兄你又何必謙虛, 何夫子對你可是贊不絕口?!焙畏蜃邮歉畬W里教馬術的夫子,程飛宇能說這話就表明他提前調查過顧瑾玉。 顧瑾玉聞言面上的笑容更真實了些,小小的恭維了一句,“不過是班門弄斧而已, 聽聞程師兄曾經在劉將軍門下習武,馬術自是不必多說,哪里還有比試的必要?!?/br> “不過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切磋而已,你怕什么?!背田w宇激道。 顧瑾玉還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考慮再三后依然拒絕了程飛宇的邀請。 被顧瑾玉一而再再而三的駁了話,成飛宇面上有些掛不住,臉色也不好看了,只是不知道在顧忌什么,握緊了拳頭沒有發作。 顧瑾玉見此眼底暗了暗,不動聲色道,“其實比試一番也無妨,只是……” “只是什么?”不懂顧瑾玉把話說完,程飛宇就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只是聽聞程師兄與人比試,定要有彩頭,而我……也不怕程師兄笑話,我出身農家,恐怕沒有足夠的金銀充當彩頭?!?/br> “無妨,不需要金銀當彩頭,糖……其他東西作為彩頭也可以?!背田w宇差點說漏了嘴,幸虧最后反應過來,及時改了口。 糖?糖什么? 顧瑾玉差點沒繃住面上的表情,氣息有一瞬的凝澀。 顧瑾玉本就敏銳,更何況程飛宇的演技著實不怎么樣,一下子就看穿了對方的目的。 看來程飛宇是沖著糖鋪來的,而且看中的是制糖的方子。 顧瑾玉的大腦迅速轉動起來,他在臨走的時候曾經囑咐過爹娘,糖鋪的生意本就在溪山縣是獨一份,沒必要擴張店鋪,也就是說糖鋪并不出名,最起碼在府城顧瑾玉并沒有見過和糖鋪一樣的糖,那么糖鋪的價值如何不言而喻。 聽聞程貴妃嗜甜,若程飛宇知道他有制糖方子,那么有這些舉動也不足為奇了。 至于程飛宇是如何得知他家中糖鋪的消息? 顧瑾玉強烈的第六感告訴他,是唐文盛。 可是他為什么要針對自己?潛意識中顧瑾玉覺得這個答案對自己很重要。 身側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動了動,顧瑾玉面上又扯出了一抹笑,“其他東西也可以?可是我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恐怕......” 程飛宇想到自己打聽來的消息,面上也露出了一絲假笑,“我只是想和顧師弟切磋一番而已,哪能讓你拿什么值錢的東西?!?/br> “這是我姑母前些日子給我寄來的各地方的邸報,想必你現在很需要,我就用它做個彩頭吧?!?/br> 程飛宇故作漫不經心的樣子,一雙眼睛卻緊緊的盯著顧瑾玉。 顧瑾玉聽到這的確心動了。 他考中了秀才,自然就要考慮接下來的會試。 會試又不同于院試,不僅加了以往沒有接觸過的律法,還有這次院試出現的政論。 不過會試上的政論就不像院試那么簡單了,基本上都是各府下發的政令,讓考生陳述自己的觀點。 政論對于寒門出來的學子其實是很不利的,因為他們的身份有限,所獲得的資源也就有限,許多政令甚至聽都沒聽過,更別說作答了。 可以說程飛宇的這一份禮物很合顧瑾玉的心意。 顧瑾玉的反應也讓一直觀察他的程飛宇看在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