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如此，哪有如何。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那些她做的事情無法撤回，對于他所造成的傷害也不能抹去。

    都發生了，眼下說什么都來不及了。

    南茉轉眸看著窗外，腦海里都是當年的場景。

    很多時候，南茉都在想，如果林書陽沒有去鄉下，如果厲言瑾沒有在那個時候保護了她，如果趙雅蘭能夠不要那么狠心，或許一切會是另外的模樣、

    但是，也只是想想。

    南書朗是在十點接走的趙華，厲言霖是在十一點回到的南茉的房子。

    “你怎么知道這里的地址的？”南茉看著門外帶著帽子的厲言霖。她記得，這里的地址只告訴了趙華和南書朗，其他誰都沒說。

    厲言霖笑著提揚起手上的外賣盒子，“給你點了麻辣小龍蝦還有冰啤酒?！?/br>
    南茉冷哼一聲，隨后給他讓出了路，“我可告訴你啊，這地方你就來這一次就夠了。之后該去哪去哪，不要再來我家。之前那個地方能發你要是喜歡，想要住，那就搬進去?？墒沁@里，往后不允許你再來?！?/br>
    厲言霖也不生氣，去了廚房洗了個還未拆開的玻璃大碗，拿著走出來后笑說：“還是喜歡幾年前的你，那時候你可不會像現在這么無情?！?/br>
    “那是因為年少無知，這要是換在現在，當初的我絕對不會救你?！蹦宪蕴崃讼卵澴?，而后在厲言霖對面的地毯坐下，“今晚上你們都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爺爺只是問我，為什么你不一起過去?！眳栄粤亟o南茉剝蝦，“他和爺爺說跟你離婚了，”話落，他抬眼看向南茉，視線對上后他說：“我說南茉現在是我女朋友?！?/br>
    話音未落，南茉被嗆到。

    她咳得雙眸含淚，“厲言霖你神經病啊，誰是你女朋友了?！?/br>
    “至于這么大反應？”

    稍微緩和些的南茉也沒心情吃小龍蝦了，“你自己不覺得說這話過分嗎？厲言霖，我好心好意救你你還真賴上我了？我可告訴你，現在已經把你安全帶回來了，接下來你該回去厲家，然后和趙茹茹結婚生孩子?！?/br>
    厲言霖輕笑不語。

    他就那么望著咳得臉部泛紅的南茉，一句話也不說。

    這樣的注視讓南茉覺得周圍空氣變得稀薄，匆忙轉移視線看向別處。

    她這樣的反應厲言霖只覺好玩，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移開視線。

    “今晚我見到南老先生了，他說看到我回來覺得很開心?！?/br>
    這話的語氣很是平靜，可不知為何南茉卻覺得厲言霖不像所表現出來的那樣。

    她拿起煙落坐沙發，“所以呢？你和他說了些什么?！?/br>
    “隨便說了幾句?！眳栄粤氐皖^剝龍蝦，動作不緊不慢，話語也很輕，“他說不敢相信看到我活著回來。這事要是換做是我，我也不敢相信?！?/br>
    他低頭將瓶啤酒灌入嘴中，帶著無奈的眼神看向南茉，“你知道當初的我經歷了怎樣的事情，所以眼下我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即便是你的爺爺?！?/br>
    對于南老先生，南茉沒什么情感。

    不過當初的時候，哪位對她確實還不錯。

    想了想，南茉說：“不要求你能對他手下留情，但是我覺得你在動手之前可能需要做足充分的準備?！?/br>
    “你會幫我嗎？”

    “你需要我幫你嗎？”

    最終，兩人相視一笑。

    隔天，宋江聯系了趙華，趙華又去找了南茉。

    看著客廳里那些吃了還未處理的龍蝦殼，趙華搖搖頭直接去房間。

    她敲了敲，沒聽到聲音。

    思索幾秒，趙華推開了門。

    “??！”

    趙華叫著跑出房間。跟在后面的厲言霖圍著浴巾追了出來。

    從隔壁房間出來的南茉眉頭緊皺，看到圍著浴巾的厲言霖便猜到了事情的經過。

    她沒當回兒事，問說：“找我什么事兒？”

    “南姐，”趙華眼中帶淚，“我收到了傷害?！?/br>
    南茉挑眉，“都免費看了還這么說。調皮?！?/br>
    趙華：……

    厲言霖：……

    半小時后，趙華先行離開。

    “昨天我和他們說了是你救的我，眼下我哥找你過去應該是為了問當年的事情?！?/br>
    南茉聳肩，“當年的事情我都忘記了，要是你哥真的問，我也未必能答得出來?！?/br>
    “南茉！”厲言霖追上去，他直勾勾看著眼前的人，好久才說：“抱歉，沒經過你同意就說了那件事?！?/br>
    “沒關系?！蹦宪孕χf，“這日后我會討回來的?！?/br>
    看著她離開，厲言霖拿出手機打了電話，沒多會兒也跟著離開。

    南茉來時，厲言瑾還在開會，所以南茉一人在辦公室等他。

    看到隔間的門，南茉想起了第一次的時候。

    那會兒，就是在隔間里，在沒有任何感情的基礎下，他們發生了關系。

    本是已經走過去的南茉鬼使神差的折返回來，隨后推開了那扇門。

    里面的一切還和以前一樣，什么都沒有變。

    忽而，南茉在床頭柜的位置看到了好幾個t。

    她冷笑一聲，而后走向了衣柜。

    打開第一扇，里面是清一色的西服。

    接著，南茉打開第二扇，里面是西褲。

    第三扇，里面是女人的衣服。

    南茉拿出一件看了看，很快又掛回去。

    不是她的尺碼。

    她還未在腦海里猜，就看到了那件宋清雅曾經穿過的衣服。

    “這么夜以繼日的，難怪懷孕了?！蹦宪岳湫σ宦?，轉身卻見厲言瑾站在門口。她笑了笑，“你好，我是來跟你談賠償的南家的代表，南茉?！?/br>
    “南小姐一來就往我這隔間走，是打算在這里休息一下？”

    “不是，這地兒臟，我實在休息不了?！蹦宪孕χ鴱膮栄澡韨冉涍^，卻在要邁出去的時候被厲言瑾拉住，“你是覺得我睡過的地方臟？”

    “厲總還算有自知之明?！痹捖?，她把人推開。

    落坐厲言瑾辦公室里面的小型接待室，南茉環手似笑非笑地看著對面，“我不太清楚為什么已經明了的事情還需要我親自跑一趟。不過這都無所謂，我已經來了嘛然后我希望厲總這邊能給力點兒，爭取這一早上就把事情都處理好，免得還要再見面?！?/br>
    “你不想見我？”厲言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