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山寒[種田] 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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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永江羨慕壞了,他把自己的榛子遞過去,“你也幫我砸砸?!?/br> 李青風接過來砸好,馬永江正高興的想要撿,李青風動作可比他快,抓起來直接扔到了自己的嘴里。 沒看怎么嚼,已經咽下去了。 馬永江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睛微微張大,“你、你、你咋把我的給吃了?!” “啊,對不住,我忘了……”李青風很誠心的道歉,到他手里的吃的,八九不離十的都進肚子了,鮮少會送出去。 馬永江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得了這么點,現在卻沒了,他欲哭無淚的搖著李青風,看樣子是想李青風肚子里的東西給搖出來。 李青風自知理虧,道:“下鍋分給我的,再還給你好不?!?/br> 待下鍋出來,馬永江都沒讓李青風碰到榛子,但是他磕的時候不小心咬到嘴,不知道使了多大勁,血流了一大灘。 看他太可憐了,李青風主動開口幫忙,馬永江讓他把左手背到身后,用右手砸,這樣他就騰不出手來搶榛子了。 馬永江捂著嘴巴死死的盯著地上的榛子,待砸的露出雪白果仁時,他手立刻伸過去,沒碰到榛子,卻抓到了李青風的大腦袋。 就在砸好的瞬間,李青風低頭,用嘴巴和舌頭舔走了大半的果rou,他直起身時,呸呸兩口,把不小心吃到嘴里的碎果殼吐了出去。 馬永江驚呆了,李青風看了看地上,舔了舔唇角,道:“還有三四個呢,你不要了?” “我、我、我要、我要打死你!”馬永江像是小牛犢一般頂上去,倆人從帳篷里一直滾到外頭。 吃的被搶,又挨了好幾拳,馬永江慘的令人不敢直視。 知道小四哥不是故意的,為了安撫馬永江,李青文專門給他炒了一鍋,江淙給他砸好殼。 馬永江將一大袋子榛子抱在胸前,吸著鼻子,一邊吃,一邊用眼睛瞪李青風。 李青風后悔莫及,現在馬永江吃的比誰都多…… 雪停后,大家把帳篷上的積雪鏟下來,沒急著進森林,幾個人留下,其余的先順著向陽的坡走。 要尋藥材,周瑤也得跟著,原本以為要照顧她要放慢腳步,沒想到走了半天,周瑤挖了半袋子藥,也只是微微喘氣,倒是李青文呼哧呼哧開始拉風箱。 歇息吃東西的時候,李青文問她怎如此厲害,周瑤告訴他,自己從十幾歲開始每日要抬不知道多少傷患,就是現在,她都可以把蔣立平這樣的給抱起來。 李青文覺得這個沒法學。 走了一天,周瑤得了兩兜子藥,蔣立平他們抓了幾只野雞,靠近森林的野雞比荒野上的大,一只能夠幾個人吃飽。 土筐中的蔥姜只要長成,就會拔出來再繼續種,拔出來的蔥姜放在炕上,慢慢的干,干掉后磨成粉,這次他們出來就帶了一大包蔥姜粉。 雞rou撒了蔥姜粉和鹽再放在火上,李青文轉著兩個樹枝,烤完一個給江淙,一個給周瑤。 周瑤接過來,一邊吹,一邊道:“有事就說?!?/br> 李青文道:“你挖的那些藥材我都記住了,有哪個是值錢的,我多找找?!?/br> 周瑤咬了一大口雞rou,燙的一個勁吸氣,道:“據我所知,咱們路上打的獵物皮毛可不少,大都是你江大哥打的,不用張嘴他都會給你,還用在雪里扒拉這些?” 聽這話就是沒有了,李青文也不氣餒,“錢誰還嫌多?” 他們在森林邊緣徘徊兩三日,周瑤收獲了她自己說有用的藥材,蔣立平他們探明了周遭情形,然后他們便往回返。 走到半路,就看到原本應該留守原地的老孫在雪地里東張西望,邊走便喊林秀蕓的名字。 碰了面才知道,他們離開后不久,林秀蕓自己一個人偷偷的走掉了,找了兩天,依舊不見蹤影。 蔣立平很生氣,滿口白氣往外噴,“一個女人沒了你們竟然沒發覺?!” “她半夜出去,說是要如廁,我們也不能跟著?!崩蠈O又急又氣的道,“半天不回來,我們也不敢去尋人,就喊她的名字,喊許久沒人應,追出去好幾里地,也沒找到人?!?/br> 也是趕巧,那日前半夜有月亮,后半夜被烏云擋住,老孫他們不敢追太遠,怕自己迷路。 一行人一邊走一邊說,周瑤和林秀蕓住在一個帳篷,回去一看,衣服和食物都少了,這里其他人沒來過,那就是讓林云秀帶走了。 蔣立平他們正在問林云秀去了哪個方向,周瑤出來道:“不用找了,她不是走丟的,是自己想走?!?/br> 誰半夜出去也不會把衣服和干糧都帶上,定是想好了要離開。 就在大家為此焦頭爛額的時候,李青風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一張紙,他看了看,道:“她說她走了,來世銜環結草,以報恩德……” 眾人圍上去,看著林秀蕓留下的信,臉色變幻不斷。 “她早就想好了?!敝墁幙粗h處一望無際的茫茫白雪,道:“這信怕是在營地時便寫好了,這次出來她就沒打算回去?!?/br> 所有人都覺得一個女人,即便有足夠保暖的衣服和吃的,也無法在這里活下去,不由得連連嘆氣。 雖萍水相逢,到底是一條性命。 只能在心里嘆惜,他們還要繼續往森林中走,草蓯蓉和紫靈芝都是依木而生,進去才可能尋到。 他們選了林秀蕓離開時可能走的方向,要是尋東西時候能碰到,那就再好不過。 冬日里的樹木沒了繁茂的枝葉,走在林中顯得有些空曠,他們人不是很多,不敢如上次那般橫沖直闖,一直挨著林邊走。 李青風一直苦練的箭法初見成效,野雞兔子什么的打到一堆。 森林中的猛獸可比荒野上多的多,蔣立平他們一點都不敢松懈的警戒四周,李青文和馬永江倆人幫著周瑤采藥,摘靈芝。 林中雪后,別的草藥都被壓在了底下,靈芝長在樹上的容易被看到。 走了幾日,他們大都采到的是紅色和褐色的靈芝,紫色只有十幾朵,還都是些歪瓜裂棗的。 繼續往里走時,江淙發現了一個洞xue,站在洞口能看到里面有黑色的一團微弱的起伏著,是熊。 察覺到后,江淙先悄無聲息的離開,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其他人。 就在蔣立平他們商量如何不驚動熊而挖陷阱之時,周瑤拿出了一包藥,“在洞口燒這個?!?/br> 大家都向后退半步,看那藥時一臉的苦大仇深,他們之前可是被這個害慘了。 “這個不是引誘熊的,而是讓它動彈不得,約莫半柱香的功夫,只少不多,你們可抓緊些?!敝墁幍溃骸拔倚量嘣谘├锱倭诉@么多天,就是想還上次欠你們的債?!?/br> “這個、這個管用嗎?”看著包里沒甚奇特的藥粉,大家有些猶豫。 熊那么大只,這一點點的藥就能讓它不能動彈? 看出了他們的顧慮,周瑤笑道:“上次的有用嗎?” 眾人頓時一個激靈,立刻把她的藥接過來。 穩妥些,大家在洞口外幾百步遠的地方挖了陷阱,冬日里被吵醒的熊可是狂躁,萬一這藥沒用或者藥勁過了,他們還能引到這里來周旋一下。 挖好陷阱后,觀察了半天風向,動作輕便的人把柴禾架在洞口,點著火后,趕緊把藥粉撒進去。 高玉寶個倒霉催的,他不知道咋的站在了下風頭,大家都在聽洞里面動靜的時候,他“哐當”一聲倒在了地上。 又過了一會兒,周瑤點頭,馬永江哆哆嗦嗦的在洞口處吼了一嗓子,聲音挺大,哭音更明顯,喊完就連滾帶爬的跑開了。 洞里果然傳來動靜,一個黑色的身影躥了出來,速度十分快。 大家嚇了一跳,四散逃開。 李青文早就躲在了最遠處,他自知沒啥能耐,就沒上去添麻煩。 熊一露頭,江淙就拉起了弓,沒等他出手,那熊突然像是喝醉了一般,搖搖晃晃的跑了幾步,轟然倒地。 蔣立平帶人拎著刀立刻上前,江淙沒有動,冰冷的箭頭依舊對著地上的熊。 就在他們了結熊的性命之時,不遠處的樹后極快的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寒光。 幾乎在同一瞬,江淙手里的箭也飛射而出,半空中和另外一只箭矢相碰,猛的一滯后,將那箭破開后,射向林中的影子。 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江淙拉開了第二張弓,順著第一支箭的方向,再是一箭,林中突然傳來一聲悶聲。 這時,其他人才發現,有人在暗處向他們下手! 老孫等人飛快的跑過去,卻看到一個衣著奇異裝束的男子被釘在樹上,他驚慌失措的掙扎著,想要把自己的皮衣脫下來逃走,卻被人團團圍住。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在這里埋伏暗算我們?!”老孫把鋼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陌生的男人衣服領子被江淙的箭死死的釘在樹干上,他自知無法逃脫,便開口嘰里咕嚕的說了話。 這人說的話一個字都聽不懂,他身上的衣服也古怪,露出來的手背上描述著奇怪的圖案,看起來不像是大梁的百姓。 老孫用刀子砍斷箭,把男人放出來,然后結結實實的捆上,帶回了熊洞之前。 周瑤正在炮制那只熊,蔣立平拿著鋼刀拍男子的臉,“為啥要暗算我們,說不出來,就在你身上戳十幾個洞?!?/br> 男人聽到這話,眼神明顯晃了一下,老孫笑道:“咋不裝了?” 男人cao著僵硬的口音,罵道:“你、你們這群瘟神,禍害我們的山神,一、一定會被懲罰……我不、不怕死,殺、殺了我……” 他說的話磕磕絆絆,本來就很含糊,再加上很激動,李青文要費很多勁來聽清他說的字。 男子咒罵蔣立平等人,說他們禍害山神,無惡不作,部落的人永遠不會放過他們,即便他們離開這片森林,詛咒也會一直伴隨到他們骨頭渣子都爛掉…… 他罵著,大家把聽到的相互說了一下,這才大概知道他說了啥,李青文指著地上的熊,道:“這是你們的山神?” 他一句話,那男人像是被徹底激怒,大罵著,瘋狂的掙脫著繩索,想要攻擊李青文。 江淙皺眉,抽出鋼刀抵在男人脖頸處,那人不小心蹭到刀刃,鮮血冒出,又很快被冰凍上。 李青文捕捉到罵人的話中的幾個詞,趕緊解釋道:“不是想要侮辱你們的山神,我們來后只打了這一只熊……并不知道你們山神是什么,無意冒犯……” 他解釋的話,男人好像聽懂了,又說了一通話,好像是在夸他們的山神多么厲害,一直在保護著他們,任何人敢對他們山神不利,他們部落的人都會拼上性命。 江淙突然開口打斷他,“你還有同伴?” 那人沒聽清楚,還在說話,過了一會兒,遠處傳來呼喚的聲音。 被抓的男人一怔,開口喊了兩句,遠處的人聽到了,向著這邊而來。 從被綁的男人一臉生氣和懊惱來看,他應該是讓來人離開,但對方卻沒聽。 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蔣立平等人拿起了武器。 過了沒多久,遠處先冒出十多只狗,然后便是后面拉著的爬犁似的木頭雪板,上面只有一個男人。 來人看到男人被抓,將狗喊停在十幾步開外,走下來,全身穿著皮毛,看不清楚面目。 來人先是打量蔣立平等人,然后開口道:“你們很面生,和他們不是一伙的,丹認錯人了?!?/br> 這人開口竟然是大梁的話,還很熟稔。 蔣立平惦著手里的鋼刀,道:“我不知道你們要找誰,他躲在樹林里放冷箭,我們的人差點沒命!” 來人道:“我叫劉和,與你們抓到的人是一起的,他認錯人,我們有錯在先,愿意用賠禮給諸位壓驚,還請手下留情?!?/br> 說完,他又用大家完全聽不懂的話跟叫丹的人說了兩句。 丹看了江淙一眼,cao著梆硬的語氣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