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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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寫著扭扭曲曲的日期那是太宰治唯一能夠認出來的字符。接下來的內容,太宰治還是看不懂,但是他可以繼續猜測,比如今天給mama摘了一枝花,但是沒有出現在mama的面前,希望mama會喜歡自己的花,不能告訴mama這朵花是他摘的;再比如,今天還是沒有見到爸爸,不知道爸爸什么時候才會有空,他有好好地學習完所有的課程,等有一天爸爸來看他了,他就驕傲地把自己的滿分成績單遞給爸爸看,到時候爸爸會不會表揚自己? 日記并不厚,頁數也不多。 可以讓津島溫樹幻想的時間也不長。 太宰治忽然意識到。 他手中的這本日記,寄托著津島溫樹最開始的幻想,是津島溫樹最開始的夢。 只可惜,這個夢沒有實現的機會。 等等? 沒有實現的夢? 所以津島溫樹將這本日記留給了津島修治。 津島溫樹的人生,在五歲的那個夜晚之后就從此結束,一片荒蕪,從此再沒有夢。但他遇見了津島修治他的弟弟,和他一樣聰明,一樣敏銳,一樣看透人心,一樣膽小的人。津島修治的人生遠遠沒有結束,還有許多可能性。 所以津島溫樹將自己的夢送給了津島修治。 在本該荒蕪的道路上,偏偏他遠遠地看見有一朵花開了。 第76章 位于青森縣的津島家, 四周長滿了參天大樹。津島溫樹的墓地埋葬著那座空棺之處,就在津島家不遠處的森林里。 他出生在津島家,在津島家長大, 也在津島家死去。 葬禮的時候,太宰治并不愿意相信津島溫樹就這樣死去, 葬禮是交給別人草草舉辦的。更何況, 在他的心底似乎有一種隱秘的期望不斷地成長津島溫樹可能沒有死。 他還可以通過這草草的葬禮來欺騙自己。 津島溫樹那種人,生來便是出挑的人, 怎么可能死得那么默默無聞? 太宰治忽然起身。 他沒有理會國木田獨步的聲音, 這次并不是刻意;他的雙腿經過禪院尚也的身邊, 禪院尚也沖著他的背影挑了挑眉;他不小心撞上了虎杖悠仁的肩膀,這是太宰治平時根本不會做的事。 他也聽不見傭人的挽留,自顧自地出了大門, 腳步越來越快,仿佛這間津島宅里有什么可怖的東西。 很奇怪,太宰治想。 過去了這么多年, 他從來都沒有回來看一眼津島宅,但是他竟然還記得當年的那條路記得津島溫樹的墓地在何處。沒人攔他, 此刻的他仿佛和四周的所有人之間有著一道透明的屏障, 永遠沒人能越過那道屏障去碰到太宰治。 他進入了森林。 其實太宰治根本就沒有來過這里,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說津島溫樹葬在這里。他在聽到這件事之后, 悄悄警告自己趕緊忘掉,畢竟那種地方根本就沒有什么好記得的。 但太宰治還是記住了。 記得一清二楚。 陽光劃過他過分瘦削蒼白的臉頰,他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在這個夢境里,津島溫樹還沒有死去, 原本應該樹立著一座墓碑的土地自然是空蕩蕩的,長滿了從生的灌木。 太宰治隨便挑選了一棵樹, 就這么靠著它,慢慢地滑到了草地上。 他的手背搭在眼睛上,遮擋住過于刺目的陽光。 其實他真的有很多問題想問津島溫樹,但津島溫樹總是不愿意說,輕描淡寫地揭過。太宰治有時候總覺得他們還有時間,他也有這個自信,即使是再糟糕的局面都能反敗為勝。 但他抬頭好像就能看見ICU亮著急救的那盞燈,伸手好像就能觸碰到津島溫樹的呼吸面罩。 這一切不約而同地告訴太宰治一件事。 有一天,津島溫樹將會徹底地離開他,從此再也不回來。 十二歲的時候,太宰治已經失去過他一回;二十二歲的時候,太宰治與他再次重逢;可重逢還沒有三個月,他好像又要離開了。 如果現在去問當年的津島溫樹,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津島溫樹會告訴他嗎? 太宰治的腦中閃過一個猜測。 他有點猶豫。 他不確定有沒有這個必要。 在icu的津島溫樹已經做出了選擇,將讓他是否活下去的這個問題交給太宰治自己來解答。盡管出于津島溫樹個人的意愿他大概已經不想再活下去了,太累了。 但是出于太宰治的私心,盡管太宰治在看過津島溫樹的童年時光之后,早就已經明白了津島溫樹的痛苦究竟在何處津島溫樹一輩子都逃離不開津島家留在他靈魂之中的某些東西,那已經根深蒂固了。 即便如此,太宰治還是想要津島溫樹活下去。 這很諷刺。 確是事實。 他的心底忽然出現了一個聲音:然后呢?該怎么做? 要說服津島溫樹心甘情愿地活下去,哪怕過程有多么艱難,最好從這個夢境中當年的他入手,能挖掘一點津島溫樹的秘密是一點?,F在的太宰治早就不是十二歲的津島修治了,哪怕從小他的知識都是津島溫樹教的,也早已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嚴格來說,他比這個夢境中的津島溫樹年紀還要大幾歲。 明確了自己的目標之后,太宰治總算下定決心,沒有繼續逃避。 另一邊。 你們不會是無緣無故問我這個問題的,津島溫樹的目光在弗洛里安幾人之中打轉,皺了下好看的眉,得出一個結論,難道說未來的我 復活了? 愛麗絲菲爾: 她不確定要不要將這個答案說出來。 可津島溫樹從他們面上的猶豫之中已經得出了答案。 英俊的鳶發青年側頭想了想,他明顯沒有料到這個。畢竟復活是一個多么禁忌的事,古往今來,人為了死而復生做出多少異想天開的努力,都失敗了。 這個事讓津島溫樹也傻眼了:我竟然還會復活?誰干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有點咬牙切齒。驟然晦暗下來的眼神,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太宰治和他之間割舍不掉的那份血緣關系。 還有誰?弗洛里安聳聳肩膀,好心地提醒他,你自己干的。 津島溫樹: 他還是很難以置信。 這未免有點太扯淡了。 衛宮切嗣迫切地希望從津島溫樹那里得到線索:你原本打算什么時候去結束自己的生命? 明天,津島溫樹的右手托著下巴,眉眼之間是深深的疲倦,仿佛得知自己竟然還死而復生了這件事給他帶來了沉重的打擊,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所有事都已經安排好了,本來是打算明天就結束這一切的。 應該不是什么死而復生吧?這未免也太扯了,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沒有死成?不對啊,這怎么可能呢? 津島溫樹雙手合十,神情懇切:我已經排除了所有的外因,還是沒能找出原因來。麻煩你們告訴我究竟哪里還存在著紕漏,感激不盡。 衛宮切嗣: 不,怎么會有人對自己竟然沒有死這件事這么激動???! 根據我們的情報,衛宮切嗣也很想給津島溫樹什么建議,但他知道這對踢津島溫樹出局毫無作用,畢竟這里不過是一個虛擬的副本而已他時時刻刻地都提醒自己這一點,當時津島家還是給你舉辦葬禮的,甚至有墓地,而在這十年間,你也沒有任何下落。 津島溫樹:所以十年后我出現了那就是死而復生。、 任哪一個已經精心規劃了多少年,離結束自己的生命只差臨門一腳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心情都不會好到哪里去。津島溫樹煩悶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告訴我這些,你們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呢? 我可什么都幫不了你們。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根據之前的經驗,或多或少,這個副本的主人公都對自己的處境是有所察覺的。上個副本的禪院尚也,還是第一個副本的神律澈,都把握著一些重要信息,只不過他們都不愿意說出來。而那些信息,則是通往勝利的至關重要的途徑。 津島溫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但要撬動這個青年的難度,無疑于登天,他連死都不怕,什么威脅對他來說都是沒有用的。那么還是只能從太宰治下手畢竟那是津島溫樹唯一明顯的軟肋。 十年后的太宰君,衛宮切嗣臉不紅心不跳地搬出了之前太宰治找上門時候的說辭,和我們是同盟,他努力讓自己的眼神變得真切一點,我們希望能從你這里得到一點幫助。 雖然他們這個同盟,并不是實質上的,根本都沒做什么事。 還時刻都可能反水。 畢竟只要弗洛里安贏得最終的勝利,誰還需要太宰治的異能力? 能一勞永逸肯定是好事弗洛里安體內的那部分黑泥實在讓人在意,雖然表面上黑泥對弗洛里安沒有造成絲毫影響,但如果什么時候被引爆。 冬木市可再也禁不起那樣一場大火了。 圣杯戰爭這種事,還是盡早地結束為好。 吉爾伽美什懶懶地抬起眼,看了一眼衛宮切嗣,沒有對此發表什么意見。 英雄王倒是沒有拆他的臺。 衛宮切嗣悄悄地松了口氣。 津島溫樹沒有對此發表什么意見,就算衛宮切嗣搬出十年后的太宰治,他的面上也沒什么很明顯的情緒波動。那肯定很不容易,他還是溫和地笑著,我對他還是多少有點了解的。 和太宰治當同盟確實不是個很容易的事。 這個人心機太深,很難猜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就像眼前的津島溫樹一樣。不過這對兄弟倒是都有一個相當明顯的軟肋那就是他們彼此。 必須利用太宰治在津島溫樹心里的特殊地位,從他那里得到些什么東西。 我們都要參加一場游戲,衛宮切嗣接著說,暫時,我們達成了同盟。我并不是真正的玩家,這個游戲的玩家只有四個,我們這邊的玩家是弗洛里安。 津島溫樹點點頭,表示自己有在聽。 他顯然很懂怎樣禮貌地應付別人,嘴角還掛著笑,任誰來這里都不會說他冷漠如果說他對此沒有反應,他偏偏又點了點頭。 但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對衛宮切嗣說的事壓根就不怎么關心。 而太宰治那邊的玩家 是你。 津島溫樹: 他總算是有了點反應。 對一個真的一心只想著死的人來說,今天的打擊未免有點過大了。先是告訴他自己沒死成,再告訴他又參與了這個什么亂七八糟的游戲 津島溫樹沉默了一會兒,真誠地感嘆:想到未來的自己這么不容易,更不想活下去了。 衛宮切嗣: 是啊,他也很好奇,為什么津島溫樹表現出如此明顯的消極態度,還要來參加這個游戲? 衛宮切嗣還巴不得少一個對手。 扯歸扯,鬧歸鬧,還是必須得回到正題上來。衛宮切嗣說:我想你會參加這個游戲只有一個原因,總不可能是死了之后閑著無聊,應該是因為你的弟弟吧? 雖然這是個疑問句,衛宮切嗣卻用著肯定的語氣。 肯定是因為那個太宰啦,弗洛里安歪了歪頭,伸出手擦了擦自己嘴上的面包屑,畢竟自從他在這個世界以來,所有的事都是圍繞著他的弟弟轉的,他根本沒想過擁有自己的人生。 因為他根本不想讓自己的人生繼續下去。 銀發紅眸的少年雖然要比津島溫樹矮上不少,但當他板起臉來的氣勢卻絲毫不弱。只不過這樣的氣勢壓根就沒存在幾秒鐘,他整個人便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迅速地癟了下去。 好餓啊 他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沉重地嘆了口氣,發出感嘆:要餓著肚子參加游戲,這樣的人生也太難了吧? 吉爾伽美什吉爾伽美什想給弗洛里安一拳。 他的嘴角抽了又抽,想吐槽剛剛弗洛里安不是啃完了一瓶可樂和一個面包,但是又忍住了。畢竟弗洛里安這家伙現在是自己的御主,吉爾伽美什對自己說,而供給吉爾伽美什這樣的英靈繼續存在,是需要龐大的魔力的進食正好是一種補充魔力的方式,盡管起到的效果甚微,但聊勝于無。 所以弗洛里安經常喊著餓肚子似乎也有那么點道理。 但吉爾伽美什怎么可能在他的王之寶庫里塞那么多吃的?那王之寶庫就不是有史以來全人類的珍寶之庫,那就變成弗洛里安的隨身便當盒了,還保溫的那種。 你餓著吧。 吉爾伽美什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巴巴的弗洛里安,毫不留情地說。 這最起碼會讓你長個教訓,記得以后自己隨身帶足夠的食物或者什么。 聽到吉爾伽美什說這句話后,弗洛里安有些低落地噢了一聲,低下了頭。他素來都不怎么會反駁吉爾伽美什的意見,基本上都是吉爾伽美什說什么他答應什么。 哪怕吉爾伽美什罵他笨蛋雜修,弗洛里安也只會眨眨眼,鄭重地點點頭,鬧得吉爾伽美什連罵人都罵不下去了。 誰能對一個絲毫沒有反應的人生氣呢? 吉爾伽美什:這些事是你自己要想辦法解決的,和本王無關。 弗洛里安扯了扯自己的長袍。 他的衣著一直都很奇怪,大多都是繡著銀色花紋的白色長袍,這是出自愛因茲貝倫家之手的魔術禮裝,能起到一定的防護作用。 這樣的長袍,自然是不會設計什么口袋的。 當然沒有空間給弗洛里安裝食物,而弗洛里安又不是非常擅長空間魔術他整個人唰地蔫了,看起來無精打采的,好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