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藏天光 第1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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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舔了舔他。 他心情并不好,嗯嗯反復能察覺到,他退后,它繼續上前舔他,他再退后,嗯嗯繼續,沈辭險些倒地,嗯嗯才沒繼續。 沈辭難得嘴角露出笑意,隧也起身,朝近衛道,“把我的馬牽回府中吧,我帶嗯嗯去走走,晚些回府?!?/br> “是!”一側的近衛應聲上前,將系著嗯嗯的繩索遞給他,也從沈辭手中接過韁繩,牽了沈辭的馬先行回府。 嗯嗯很久沒同沈辭一道散步過了。 沈辭在軍中總是事情很多,平日大都是旁人代勞,像眼下這樣,沈辭陪著它,嗯嗯整個過程興奮到不行。 沈辭怕他嚇到人,牽得很緊,而嗯嗯也只是興奮,高興得時候叫兩聲,其余時間都很老實聽話。 沈辭心底似一直壓著一塊沉石,牽著嗯嗯的時候,又會短暫出神。 城中也會遇到輪值巡邏的駐軍,見了他都在行禮,“將軍!” 他頷首。 等到臨近北城門的時候,沈辭忽見有紫衣衛護送著馬車往北城門外去。 紫衣衛? 沈辭不由駐足,紫衣衛都是聽令于陳翎的,陳翎已經離開立城了,怎么還會有紫衣衛護送馬車往北城門去? 沈辭正當疑惑中,嗯嗯仿佛忽然被什么引起注意一般,拼命朝著前方汪汪大叫著! 而且扯著鏈子,就想往前撲過去。 沈辭迅速回神,“嗯嗯!” 但嗯嗯不依不撓,一面朝著前方拼命叫著,一面轉身,朝他抬爪子,扯著他走,沈辭倏然皺眉,想起在立城外巡邏的時候,嗯嗯也這么朝著一處叫過,后來他們順藤摸瓜發現了哈爾米亞的蹤跡。 忽得,沈辭滯住,順著嗯嗯犬吠的方向看去,就從不遠處路過的那輛馬車處。 沈辭攏眉,“走,嗯嗯?!?/br> 沈辭牽了嗯嗯上前。 就在不遠處,護送的紫衣衛見是沈辭,也紛紛勒緊韁繩停下,為首的紫衣衛下馬,朝沈辭拱手,“沈將軍!” 沈辭頷首,嗯嗯還在沖著馬車中叫著。 紫衣衛有些尷尬,周圍也有不少人駐足圍觀,紫衣衛神色為難。 沈辭俯身摸了摸嗯嗯的頭,“嗯嗯,安靜些?!?/br> 嗯嗯又叫了兩聲,乖乖坐好,雖然不使勁兒叫了,但是還不時會低聲“汪”一聲,但不會太過引人注目。 紫衣衛這才臉色緩和些。 沈辭問道,“馬車中什么人?” 他是立城邊關的統帥,經由這里過的馬車,即便是紫衣衛在護送,他過問一聲是合情理的。 紫衣衛應道,“沈將軍,是陛下讓護送出城的西戎人?!?/br> 阿翎?西戎人? 哈爾米亞之事,沈辭并不知曉后續,但柏靳和陳翎都已離開立城,那就是此事已經了解了。 眼下的西戎人是? 沈辭猶疑間,馬車中的哈爾米亞微微撩起車窗上的簾櫳一角,問候道,“沈將軍?!?/br> 沈辭明顯皺眉。 因為馬車中的人生了一雙碧藍色眼睛,而且,雖然身型不同,但哈爾米亞生有些掛像。 沈辭仔細打量他。 哈爾米亞也不介懷,任由他看著,待得沈辭眼中漸漸出現更多的戒備和敵意,哈爾米亞知曉他看出自己像誰了。 哈爾米亞輕聲笑道,“多謝了,沈將軍……” 沈辭眉頭攏緊,不明所以。 沈辭正要開口,正好不遠處的孩童在踢毽子,毽子很沉,小孩子踢的時候,沒注意力道,正好踢飛了過來,沈辭沒有動彈,哈爾米亞卻伸手一把握住。 這么強烈的沖擊力,不是接住,是握住。 對方身手敏捷,有力,不遜于哈爾米亞,甚至更甚,只是因為體型不如哈爾米亞,所以會讓人覺得錯覺。 沈辭沉聲,“你是誰?” 哈爾米亞笑道,壓低了嗓音道,“沈將軍,說來還真要多謝你,因為你,從今往后,我才是普益部落的哈爾米亞……” 沈辭湛眸微凜。 哈爾米亞繼續道,“沈將軍放心,我比我大哥清醒,我不會在你們燕韓攪得天翻地覆,相反,還會和你們締結盟約,我們相互制衡著西戎東邊的部落,對誰都有利?!?/br> 沈辭看他。 哈爾米亞笑,“野心大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清時局,西戎西邊的部落不會同燕韓交戰,有你們在,我才可以慢慢桑食東邊的部落,沈將軍,我們是盟友,不是嗎?” 哈爾米亞眸間都是笑意。 一瞬間,沈辭腦海中零散思緒湊在一處。 ——將軍,別罵我,我干笨事了。我的匕首丟了,好像被偷,找不到了…… 沈辭忽然沉聲道,“小五的匕首是你的人偷的?哈爾米亞身邊的侍衛也是你的人?是嗎?” 沈辭的目光深邃悠遠,好似恍然間將對方看穿。哈爾米亞笑了笑,輕聲道,“沈將軍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眸間的笑意,比早前哈爾米亞唇畔的詭異笑容還要滲人些。 沈辭眉頭蹙緊。 哈爾米亞又道,“不過,還是要多謝沈將軍,畢竟……像哈爾米亞這樣的梟雄,要死在沈將軍這樣的人手中才合情合理,死得其所。而且,沈將軍這次在駐軍和立城百姓心中,不是更有威望了嗎?何樂而不為?” 聞言,沈辭掌心死死攥緊。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腦海中竄了起來。 “沈將軍,后會無期?!惫柮讈喎畔潞煓?。 沈辭握緊佩刀,紫衣衛首領警戒,“沈將軍,陛下吩咐,請勿讓我等難做?!?/br> 沈辭轉眸看他,遂才慢慢松開腰間的佩刀。 “沈將軍,告辭了!”紫衣衛首領揮了揮手,身后的紫衣衛隊伍護送著馬車離開。 “汪!”嗯嗯朝著馬車的方向使勁兒大叫了兩聲。 沈辭也看向馬車的方向,直至那輛馬車消失在城門外,沈辭才收回目光。 是他…… *** 回到官邸,沈辭在暖亭中一直坐了很久,環臂仰首靠在暖亭的立柱上,目光空望著夜空星辰入神了許久。 “二爺?!痹迳锨?,沈辭轉眸,“袁叔?” 袁叔溫聲道,“這么晚還不歇著?” 沈辭笑了笑,低聲道,“我在想事情?!?/br> 袁叔嘆道,“二爺還是二公子的時候,老奴就一直跟著二爺,這些年一直都在,但凡二爺心中藏了事情就是這幅模樣,怕是今晚都不會睡?!?/br> 沈辭看向他,輕聲道,“袁叔,許久沒有一遭喝酒了?!?/br> 袁叔笑道,“那老奴去取?!?/br> 就在暖亭中,沒有旁人,身邊只有嗯嗯在。 沈辭同袁叔一處,袁叔是看著他長大的,袁叔同家中的長輩一樣,祖父在的時候,袁叔就在了,他從小什么樣子袁叔最清楚。 沈辭斟酒,“袁叔,我被人擺了一道……” 袁叔接過酒杯,早前這么同他說話,還是年少時候,說自己被人擺了一道,丟人丟大了,眼下一晃,二爺都這么大了。 袁叔溫和道,“這回,又丟人了?” 許是在袁叔面前,沈辭反而放得開,一面頷首,一面應道,“丟人了,丟大了,被人耍得團團轉,還替人作了嫁衣……” 袁叔問道,“是前幾日立城中死的西戎人的事?” 沈辭意外,“袁叔,你知道?” 袁叔捋了捋胡須笑道,“從那件事之后,二爺就終日心神不寧,老奴估摸著不對,又不好問起,今日見二爺在這里出神,想著問一聲?!?/br> 沈辭笑了笑,“袁叔,什么都瞞不過你?!?/br> 袁叔又道,“二爺,軍中之事老奴不懂,但不管這其中過程如何,老奴看到的,是此事之后立城駐軍和百姓的安心與踏實。雖然未必事事都能盡人意,也總有波折,但世上又哪有完人?” 袁叔嘆道,“二爺還記得小時候嗎?” 沈辭看他,“袁叔是說哪件事?” 袁叔道,“就是因為多得數不清,眼下再回過頭來看,哪一件不是經歷?人總要吃一塹長一智,知曉何處丟人了,下次避過就是,小時候都能如此,眼下為何不能?只不過小時候是打架有輸有贏,眼下,是諸事都要復雜得多,要考量的也多。但即便二爺是駐軍統帥,也總有顧及不到的事,劉老將軍也不是一日成為劉老將軍的,劉老將軍也是這么一步一步來的。知曉得越早,反而越好……” 沈辭低眉笑笑,“袁叔,你怎么像我祖父似的?” 袁叔笑道,“老將軍在的時候,不聽多了嗎?” 沈辭這才嘴角揚了揚,而后又神色微沉,“袁叔,我將事情搞砸了,其實一開始就有人叫我不要沖動,但我還是被人激怒,最后惹了爛攤子。只是有人替我收拾爛攤子,眼下的立城才風平浪靜……” 袁叔溫和笑道,“所以呢?” 沈辭微怔,袁叔這么問,他一時竟不知道如何應聲。 袁叔道,“二爺同老將軍一樣,既是一軍主帥,又豈能無血性?既有血性,便有沖冠一怒之時。并非好,也并非不好,取其有度,方能三思而后行?!?/br> 沈辭頷首,“我知曉了,袁叔?!?/br> 袁叔笑容可掬,其實他說的二爺心中都清楚,只是換個人口中說出,才似旁觀者清,也能過心中那關罷了。 “二爺,諸事都會好起來的?!?/br> 沈辭頷首,輕嗯一聲。 沈辭又飲了一杯,嗯嗯上前蹭他,他也伸手摸了摸嗯嗯的頭,嗯嗯在他近處坐下來。 方才同袁叔說了會兒話,不似早前沉悶,但也似有事壓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