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藏天光 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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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也笑,“少逢,我有傷,你贏了?!?/br> 盛文羽眸間笑意也不減,“那我讓你一只手?!?/br> 沈辭:“……” 沈辭緩緩斂了笑意,探究看他。 …… 淼城就有駐軍,有駐軍就有校場,沒有什么比軍中的校場更適合練手的。 有盛文羽和沈辭兩人在,很容易就在軍中尋到僻靜的校場,也沒有旁人打擾或看熱鬧。 沒用兵器,就是純粹練手! 豐州同安城離得不遠,他們二人從小就能玩到一處去,也要好。一道打人的時間多,相互練手的時間也不少,后來一道在東宮也是。 但自從沈辭去了立城邊關,兩人還是頭一次這么練手。 又沒有旁人在場,練得滿頭大汗,也酣暢淋漓。 原本一個早前說有傷在,另一個說讓一只手,到后來都不作數了。 反正兩人打得很過癮,也很認真,都未放水,也都氣喘吁吁。最后是盛文羽將沈辭按倒在地,沈辭掙扎了兩次,沒起來。 練手的時候,輸贏是常有的事,沈辭笑道,“你贏了!” 他傷未完全好,昨日到眼下還沒合過眼。 沈辭說完,想撐手起身,但盛文羽沒動。 沈辭看向他。 盛文羽沉聲道,“沈辭,你腦子是清醒的嗎?” 他忽然來這一句,沈辭愣住。 兩人都喘著氣,也都目不轉睛看著對方。 盛文羽也一眼看到他頸邊的痕跡。 兩人僵持了片刻,都未出聲,而后,盛文羽才松手起身,也斂了方才的情緒,起身去拿一側的水囊和毛巾。 自己仰首飲了一口,一面將另一個水囊和毛巾遞給沈辭。 沈辭接過,也飲了一大口。 兩人都是滿頭大汗,喝過水,仿佛才都舒了口氣,而后重新并排坐在校場上,各自用毛巾擦汗。 盛文羽重新開口,“你向來都是最有恃無恐的一個,在東宮,在邊關,還有這次譚王之亂,你哪次不是罪招搖的?旁人不殺你殺誰?譚進是自己亂了分寸,你才撿了條命,要不真同譚進硬拼,哪有活路?!?/br> 盛文羽此時的語氣已經恢復如常,讓沈辭覺得方才那句好似錯覺一般,也沒再往心里去,只是笑道,“對啊,我怎么險些忘了,你也在東宮做伴讀?!?/br> 盛文羽也笑,“是啊,但在天子跟前,東宮伴讀只有你沈辭一個?!?/br> 沈辭怔住。 盛文羽好似漫不經心,“在東宮,你不向來是最會惹麻煩的一個?哪回不是打著東宮的旗號,生一堆事回來,但東宮覺得你做什么都是對的?!?/br> 沈辭跟著笑起來。 盛文羽起身,“你不在京中的四年,麻煩倒是挺少的?!?/br> 沈辭看他。 盛文羽伸手拉他,他也伸手,由盛文羽拉著起身。 兩人都忍不住笑,并肩踱步處,仿若幕天席地風華…… *** 寢苑中,陳翎同寧如濤一道下棋。 自寧如濤早前出使蒼月,到眼下淼城,是有幾個月兩人未曾一道下棋了。 下棋的時候可以靜心,也可以說話。 寧如濤是帝師,不少帝王之術都是在棋盤上說與天子聽的。 眼下,寧如濤執黑子,陳翎執白子。 寧如濤落子的時候問起,“陛下單獨見過范玉了?” “嗯?!标愻嵋猜渥?,“見過了,聊了些時候,朕覺得他和以前不同了,可以用?!?/br> 寧如濤笑了笑,“老臣也覺得他可用?!?/br> 陳翎好奇,“為何?” 寧如濤繼續落子,“他一向有才干,拋開才敢不看,今日同陛下說人性。但正因為范玉有才干,所以早前才會有探花郎的傲氣,恃才傲物,不得重用,在風光的時候跌入低谷,但最后反倒是低谷時,在結城這樣的地方蟄伏了幾年,將棱角打磨,如今有棱角,也懂緣故,更知曉從低谷攀爬的不易,這樣的人,陛下要用;但方四伏這樣的人,陛下也要用?!?/br> 方四伏? 那是朝中第一大馬屁精,這世上沒有方四伏不會拍的馬匹…… 陳翎不怎么喜歡他。 但寧如濤道,“為君者,可以憑自己的喜好重用臣子和將領,但朝中什么樣的人都有,才會百花齊放。若只有一樣的人,都同一種論調,那便是一言堂,于天子并無益處。朝中有沖突,有言辭對抗,反倒是好事,有沖突,便要有倚仗,陛下就是他們的倚仗……” 言及此處,寧如濤特意停下,看了看她,“所以,天子的喜好不可放于一兩人身上?!?/br> 陳翎指尖微滯,不可能沒聽出老師話中有話。 陳翎輕聲,“老師賜教?!?/br> 寧如濤道,“陛下要重用沈辭,也要重用盛文羽,要重用范玉,也重用方四伏,重用曲邊盈,也要重用石懷遠……陛下可明白老臣的意思?” 陳翎頷首,“朕明白?!?/br> 寧如濤捋捋胡須笑道,“陛下還記得老臣說自安可用?” 又說到沈辭身上,陳翎點頭,“朕記得?!?/br> 寧如濤再次看她,“陛下越要重用一個人,便越要拿捏得住,沈辭和盛文羽不同,沈辭是劉堅劉老將軍帶出來的弟子,不過四年,就在西邊站穩了腳跟,陛下可以信賴他,但不能一直放他在邊關做封疆大吏?!?/br> 陳翎指尖頓了頓,沉聲道,“朕心中有數?!?/br> *** 沈辭同盛文羽原本是要一道在軍中沖澡的,沈辭借故回了驛館。 他身上還有昨晚到今晨的痕跡在,昨晚到今晨,陳翎親過他,撓過他,掐過他,鬧騰厲害的時候還咬過他,他不想旁人看到…… 驛館中簡單沖了汗,換了身衣裳,陸鳴簡來了驛館,“二哥,三哥!你們倆在這兒??!” 是說后日盛文羽要同寧相一道啟程去懷城,沈辭要隨駕回京中,但陸鳴簡要留在侯府,明年開春的時候才入京,所以陸鳴簡要單獨替他們兩人送行。 單獨,就是沒有長輩的意思。 陸鳴簡選了一處吃銅鍋的地方。 入秋了,銅鍋暖和。 陸鳴簡夾菜,“都多吃些,這家銅鍋我可入了資的,好吃得不行!” 沈辭和盛文羽都忍不住笑。 陸鳴簡是幾人中最小的一個,沈辭和盛文羽同歲,都大陸鳴簡七八歲。早前沈辭離京的時候,陸鳴簡還是十一二歲的小孩子,眼下都十五六了。 陸鳴簡一面給他們二人夾菜,一面嘆道,“我同爹娘說,譚進是我發現的,他們竟然都不信!后來我請石將軍替我證實了,他們又說我是瞎貓撞到了死耗子!你們評評理,就這么不待見他們兒子,他們就我這么一個兒子,就算是瞎貓撞到死耗子,那也是我尿得準啊,那么多駐軍,怎么沒見誰尿將譚進尿出來?!?/br> 盛文羽笑不可抑。 沈辭給陸鳴簡夾菜,堵他的嘴。 終于,陸鳴簡將話題移開,又開始八卦上了,“這次回京可有好戲看了,曲jiejie眼下是陛下身邊紫衣衛的統領,趙倫持雖然是世襲的景陽侯世子,也同曲jiejie有婚約,但眼下好了,曲jiejie是天子近臣,天子近臣的婚事可是陛下說了算,我看這事兒八成要黃!” 沈辭覺得給他的菜夾少了,不夠堵他的嘴的,還應該再夾一塊兒碳。 陸鳴簡顯然沒有會意,還覺得沈辭在照顧他,話題又朝向了沈辭打趣道,“對哦~二哥,你也是天子近臣,你的婚事也是陛下說了算!” 沈辭:“……” 陸鳴簡言罷,一張嘴還沒閑著,還朝沈辭道,“還有呢!二哥你不知道,早前朝中有人慫恿陛下給三哥賜婚?!?/br> 盛文羽看他,“陸凡卓!” 陸鳴簡加快速度一氣呵成說完,“結果陛下說,少逢的婚事,朕要好好想想,然后一想就是好幾年。到眼下,陛下還沒開口,侯夫人都沒法提親去,聽我娘說,侯夫人都鬧心死了!” 盛文羽:“……” 沈辭知曉陸鳴簡口中的話,十句有九句都會添油加醋。 果真,盛文羽沉聲,“再要一盤豬腦子?!?/br> “哦,好!我讓人拿??!”陸鳴簡剛說完,越發絕對不對,這哪兒是說豬腦子啊,是在揶揄他。 見他終于反應過來,盛文羽和沈辭兩人都笑開。 陸鳴簡嘆道,“二哥!你看三哥!” 沈辭也道,“豬舌頭也不錯,豬蹄也行?!?/br> 陸鳴簡臉色都白了。 盛文羽和沈辭笑不可抑。 *** 入夜了,方嬤嬤在屋中伺候著。 今日陛下在教太子識字,太子這幾日突然來了興趣要學認字,正在興頭上,終日嚷著要學認字。 陛下忙碌了一日,太子今晚入睡前,來見陛下,便央著陛下教他認字。 陛下從最簡單的識字開始。 陛下親自寫給太子看,然后教太子認。 許是興趣使然的緣故,太子學得很快,也不怎么愿意走,一直留在陛下屋中。 陛下也許久沒這么陪過太子,便也耐性,兩人在一處學了很久的認字。 方嬤嬤在旁邊看著。 起初的時候,還在認真聽著,到后來,就有些出神,恍然想起今日晨間晚些她來天子這處時,啟善的微妙眼色,后來她才知曉沈將軍一整晚都歇在陛下這里,拂曉后才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