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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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呼哧 蕭霽微微閉上眼,仔細地分辨著那聲音。 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 似乎,就在他的身邊! 蕭霽銳利的眸子睜開,只見一個巨大的手持長刀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他的身側,黑影的手中舉著一把滿是鮮血的大砍刀,刀尖上是一滴滴落下的鮮血。 沒有人看見他是如何突然來到這里的,但是當他出現的時候,手中的長刀便已經將要落下! 滴答 一滴鮮血,落在了蕭霽的臉頰上。 隨著而來的是鋒利的刀氣! 蕭哥! 段聞舟脫口而出,他竟然毫不猶豫地撲向了蕭霽的方向! 他這是想要替蕭霽擋下這一刀! 蕭霽在心里暗罵了一句,放低重心一個側身撞上了段聞舟的身子,險而又險地避開那可怕的刀鋒。 噗嗤! 刀尖深深地陷入沙發中,發出布料被撕裂的刺耳聲響。 他摟住段聞舟的腰,硬生生地帶著他換了一個方向,兩人重重摔在地上,打了兩個滾,沾染了滿身灰塵,身上也被地上的碎片等雜物劃傷,留下了不少傷口。 不過此時兩人顯然沒有時間計較這些。 見自己勢在必得的一擊竟然不中,黑影發出了一陣低沉沙啞的怪笑聲。 手電筒的光照射到了他的臉上,讓人能將他猙獰可怖的面容看得格外清晰。 這是一個身材極為高大的男人。他的脖頸上有著一道深深的刀痕,腦袋并沒有在脖子上放正,而是歪歪扭扭地斜著,像是有人在他的脖子上砍了一刀,但是又沒有完全砍掉,僅僅留了一點皮rou連接著,已經干涸的鮮血在他的脖子上和雜亂的黑發黏成一團。 他的嘴唇被割掉了,rou粉色的牙床暴露在外面,暗黃色的牙齒歪歪扭扭,粘稠唾液無法被包裹住,一滴滴滑落到他身下已經被灰塵裹沾得看不出原本形貌的黑色油膩圍裙上。 一把大砍刀被握在他的手中,他抬起頭來,用傾斜的腦袋斜眼看向蕭霽的方向。 女人!他咆哮著手拿砍刀朝著蕭霽撲來。 女人都是該死的婊子!砍死你!砍死你! 段聞舟一個打滾從地上翻起來,拉住了蕭霽的手就向著反方向沖去。 他本來是想直接躲進臥室里的,可是想了一想,臥室單薄的木門顯然連那怪物的一刀都抵抗不了,進去就是找死。 蕭霽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的思路仍然清晰,他們是在演出恐怖片不錯,不過顯然就算是恐怖片也不會出現這種鬼怪一出現,人類就必死無疑的情形。 或者換句話來說,他們肯定應該是有某種方法和鬼怪進行周旋,拖延時間的。他的目光逡巡在大廳中,很快就確定了自己想要找的目標。 地下室那扇沉重的大鐵門,之前他們無論如何都打不開,此時卻敞開了一條小縫,一根細白的手指從那條小縫里伸了出來,沖著他們勾了勾。 去地下室。蕭霽仰頭在段聞舟的耳邊說道。 此時他們已經帶著那個鬼怪在大廳里轉了幾圈,對方雖然一看攻擊力就爆表,不過敏捷性太差,很難避開客廳里的各種家具障礙。 遇到這種情況,怪物男人就會怒吼一聲,用刀將面前的家具徹底劈碎掉。他好像是被鎖定了仇恨一樣,一直跟隨著蕭霽和段聞舟跑,對一邊已經躲到角落里瑟瑟發抖的尤林和情侶男視若無物。 不過隨著時間的拉長,客廳中能夠用來抵抗怪物的家具已經不多了,他們和那怪物的距離也在逐漸拉近。 段聞舟聽到蕭霽的話也瞬間明白了過來,兩人向著地下室的方向跑去,地下室沉重的鐵門這次被他們推開了。 段聞舟眼疾手快地一腳踢上了門,門栓落下,正好將那怪物男人擋在了外面??车短?,無法插入到門縫內。 怪物男人在門外無能狂怒地咆哮了一會,用手將門捶得咚咚作響,終于放棄了。 他的目光隨即便落到了大廳里的另外兩個活人,情侶男和尤林的身上。 大廳頂端的水晶吊燈無風自動,吱呀吱呀作響。 地下室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段聞舟借著這黑暗,拉著蕭霽的手在唇上親了親。 老婆你沒事吧! 沒事。 雖然這樣說著,蕭霽卻感覺到自己的小腿一陣針扎一般的刺痛,應該是在地上翻滾時被什么東西劃傷了。 那些攝像機們方才急急忙忙地跟著他們在大廳中跑,就怕落下了什么關鍵的鏡頭沒拍到,此時也有不少跟隨著他們進入到了地下室里。 [好黑啊,這怎么什么都看不見] [劇組窮到連蠟燭都買不起了嗎] [看到這里確定了,女主拉胯,看來男主就要被這個花瓶拖累,本來能活著出去的,現在也死定了] [女主廢物,劇本里的人設都不出彩,活該糊逼] [怎么還不死啊,能不能別老是跟在我哥哥身邊拖累他了] [演技垃圾,面癱死人臉,導演還老是給她加戲,嘔!] 說到這里,這些攝像機的口風竟然無比地一致起來,都是詛咒蕭霽趕緊死了別礙他們眼。 而蕭霽和段聞舟兩人此時都不顧上這些彈幕都在說些什么了。 不怕,我帶了蠟燭! 段聞舟從褲子口袋里摩挲了一會,點亮了蠟燭。 看,這樣是不是就明亮多 我去! 他剛點上蠟燭,一回頭卻被嚇了一跳。 一張蒼白的小臉倒掛在空中,正好就在他和蕭霽的中間夾著,那是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小女孩,她雜亂的長發垂落下來,被燭光打下明明暗暗的影子。 嘻嘻,帥哥你好呀。 小女孩沖著他打了個招呼。 額,你要是別這樣突然出現,就還挺好的。 段聞舟把蕭霽拉到了自己身后藏著,警惕著看向那個小女孩。 蕭霽卻覺得這個小女孩應該沒有什么危險,或者說暫時應當沒有什么危險,特別是在他們剛剛結束了一場激烈的追逐戰之后,好的恐怖電影都應該在此時安排一段休息時間,為接下來的高潮劇情做準備。 雖然他還不能確定這究竟是不是一場不按套路來走的爛片。 他從段聞舟的身后走了出來,看向那個小女孩。 小女孩身上的衣服陳舊破爛,除了臉色過分蒼白,頭發凌亂之外,倒也沒有什么地方像是一只厲鬼。但是直到她從倒吊著的狀態下到地面上來,才表現出了她的駭人之處。 她只有一個完整的上半身,從腰部開始的地方都不見了,小女孩用手支撐著地面,像是猿猴一樣左右移動著,看去格外詭異。 你是這座別墅的主人嗎? 小女孩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我啊,我就是個過路的,倒霉蛋,可憐鬼。 我只是來這幢別墅玩捉迷藏而已。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外面那個瘋男人砍成了兩半,丟進了這個地下室里。 她雖然看起來年齡小,不過說起話卻老氣橫秋,并沒有小孩子稚嫩的樣子。 蕭霽敏銳地覺察到了這應該是個能夠給他們提供信息的npc。 外面那個男人是什么人,你知道嗎? 女孩索性躺在了桌子上,她肚里的內臟掉空了,只剩下空蕩蕩的腹腔。 她用手敲著桌子。 精神病,他被他老婆砍死了,就覺得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該死,整天拿著砍刀嚷嚷著要砍女人。 嘿!我就看不慣他這個樣子,他想殺的人我就偏要救! 蕭霽:他老婆為什么要殺他? 女孩嗤笑起來:被二樓的那個女演員上了身,那個瘋女人自殺之后就覺得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該死。 她變成了鬼之后不久,這幢別墅里就住進來了一對夫妻,這不是趕巧了,她就直接上了妻子的身,把他丈夫殺了。 蕭霽:那曾經住在這里的那個企業家死掉,也是女演員搞的鬼了? 女孩:可不是,那女瘋子是先把他那玩意割了下來,又丟下了樓去把他摔死了不過自從那個企業家死了之后,這里就再也沒有人來住了。 你們幾個可真是作死,還敢在這里過夜。 段聞舟苦笑:這不是形勢逼人。不住不行。 他決定以后對腦殘恐怖片里的作死主角好點,畢竟永遠都不知道他們每一次勇敢又傻逼的作死后都承擔了什么。 女孩的眼珠子一轉,看向他們。 你們有吃的么? 蕭霽給了段聞舟一個眼神,對方老老實實地從口袋里掏出糖來遞給小女孩。就是之前他上個密室里用來騙小熊玩偶的糖。 那你知道最開始的那個女演員為什么自殺嗎? 他直覺感受到,最開始死去的那個女演員才是一切的根源。 女孩:反正就是娛樂圈的那點事兒唄,好像是有人造謠她和另外一個男演員有一腿,那個男演員人設立得好,名氣又大,網上全都在罵她是個婊子,死纏著那個男演員炒熱度,臭不要臉。 事情鬧大了,她受不了,就自殺咯。 蕭霽的眸子微冷。 他知道他們為什么要來拍這場電影,這里又有這么多攝像機了。 這幢別墅里有三個有威脅性的鬼怪。之前情侶男在廁所里遇到的頭發應該是第一個自殺的女演員,而半夜來敲門的是跳樓的企業家的人頭,后來舉著大砍刀殺女人的則是那個被妻子砍死的丈夫了。 他們之后和女孩交流,也沒有再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女孩表示她這里很安全,他們完全可以在這里呆到天亮。 兩人便也就稍微放松了一些。 段聞舟:太好了,那我們就別出去了,在這里等到天亮就好! 蕭老婆你受傷了!我幫你處理下傷口吧。 蕭霽皺了皺眉,他的褲腿被段聞舟卷了起來,露出了下面修長白皙的小腿,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瑩瑩如玉,只是上面的一道道血痕卻破壞了這份美感。 那血痕很淺,是在地上翻滾時被水晶碎片劃出的傷口,此時已然結痂了。 段聞舟的手心很熱,他的用手貼上了蕭霽的精致漂亮的腳踝,細心地把他傷口上的灰塵擦干凈,最后靠近吹了吹他的傷口,笑瞇瞇地抬起臉來。 好啦,這樣就不疼了吧。 蕭霽卻好像是陷入了某種突然而來的思緒中,他并沒有起身,而是就那樣看著自己腿上結痂的細小傷口,竟然用手去摸傷口,試圖把上面的血痂扣掉。 哎老婆你干嘛!段聞舟按住了他的手。 不對。 蕭霽抬起眼來。 跳躍的燭光閃動著,將整間地下室都映照得分外明亮。 只剩下半截身子的小女鬼躺在地上吃著糖,毫無威脅力的樣子,甚至已經開始閉上了眼睛打起了小瞌睡來。門栓被鎖得緊緊的,沒有任何怪物能夠進來。 似乎這里真的是一個安全房,他們只要在這里呆夠了剩下的兩個小時,就能順利從打開的大門里離開這個密室 不過,真的是這樣嗎? 不止他們,就連觀眾們也都覺得這里沒戲看了。 [哎,真掃興,這竟然是一部打著恐怖片幌子的愛情片] [惡心,還以為花瓶女會死呢,到頭來擱這兒談戀愛來了] [煩死了,為什么這種恐怖電影里非要插進來一個這種花瓶女啊,真是敗筆,本來男主演技還不錯也不想看了,什么玩意兒啊] [大家散了吧,一會等電影結束別忘了給這個女的打差評] 差評,電影,上不去的二樓,水管里的頭發 蕭霽在腦中將他們目前所獲取到的線索全部整理了一遍,臉色冷了下來,他大致明白這個副本究竟是什么情況了,只是還需要檢驗一下。 你有刀嗎?他問段聞舟。 啊,有的。 段聞舟宛如機器貓小叮當一樣,身上隨身帶著各種物品,他又不知道從身上什么地方摸出來一把餐刀。 蕭霽拿在手上試了一下重量,相比手術刀,這把刀有點太重了。他現在還沒有一把順手的武器,如果真的是后來進入了異種學院之中,他也許能找到一把。 不過蕭霽這次要刀來,卻并不是用來打架的,而是 他解開了自己系在腰上的襯衣,在上個密室的摩天輪項目中,他從自己的腰上切下了rou作為誘餌。此時他選擇的則是沒有受傷的另外一邊。 段聞舟覺出不對來。 老婆,你干嘛?! 別老是對著自己動刀子哇,沒事朝著我來!我不怕疼! 蕭霽:你不行。 段聞舟老大不高興:我可行了!我最行了!你憑什么說我不行! 蕭霽沒理他。 鋒利的刀子噗嗤一下從上到下劃過了他的小腹,汩汩的鮮血流淌了出來,滾到了那人冷白的皮膚上,順著漂亮的肌rou縫隙向下流。 段聞舟:?。?! 蕭霽盯著那道傷口看了一會,沒有在意耳邊段聞舟的絮絮叨叨,他確定了一樣東西。 沒有愈合。 他的傷口沒有愈合。 在這個密室中,他那種詭異的愈合能力第一次失效了,身體變得和常人一樣。細小的傷口很快就結痂,但是這樣深的傷口卻無法恢復了。 這不是他原來的身體! 或者說是,在這里,他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電影制作人想讓觀眾看到的一切,是虛假的,不真實的一切。 從鬼爵宣布電影開始拍攝,他們就已經身在片場之中了。這一切不過僅僅是一場電影而已。 所以他們的表演一定要符合人設,符合觀眾對于他們的印象,這樣才算是一個好演員。而演員要做的,就是取悅那些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已經不算是人類的觀眾,讓他們滿意。 可是憑什么? 蕭霽的眉頭微微挑起,臉上難得多了點生動的表情,他近乎嘲諷地聽著一旁被他的突然舉動驚呆的觀眾們竊竊私語。 [女主角終于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