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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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時間就真的記不清了。 十來歲的男孩子,大多抗拒與人親昵,對溫情避如蛇蝎,怕灼傷了自己那份脆弱的桀驁。 好在霍聽瀾抱得不緊,僅虛搭在葉辭削薄的背上,像一條沉甸甸的梨花枝,愛憐地攏著一叢新紅的hai棠,不忍將其壓折。 龍舌蘭香沉沉壓向葉辭,濃郁猶如侵犯。 葉辭一直想當然地把自己放在治療者的位置上,卻忘記了Alpha與Omega間的信息素從來都不是單向作用。 他的Omega腺體被龍舌蘭香致密包裹,逐漸軟化升溫。 技巧純熟的Alpha游刃有余,狡猾地索取、壓榨著Omega尚嫌稚嫩的腺體。它太缺乏經驗,受了幾下Alpha的撩撥,便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了高濃度信息素,香子蘭的甜味汩汩泵出,稠如汁液,并引發一系列連鎖反應 僅僅是一個擁抱,支撐身體的骨椎竟像是蝕化了,葉辭癱軟著,無力抬頭,只能把臉頰埋在霍聽瀾肩窩里小口呼喘,口鼻間的熱氣將布料濡得潮濕。 霍叔叔他小聲叫,求饒般。 他太懵懂,懵懂得甚至不明白自己在求什么饒,他僅僅是遵循著本能,不肯輕易陷入Alpha愛欲淋漓的陷阱。 嗯? 不緊不慢的上挑音。 霍聽瀾緩緩收緊手臂,力道如鋼鑄般強悍,鎮壓住葉辭微弱的掙弄。 這個怎么還貼著?為杜絕可能的退縮,他堵住話頭,睨向葉辭后頸,轉移話題道,這樣氣味會更淡。 一角窄窄的白自葉辭正裝后領漏了出來,微皺,泛潮,印著水藍色的細花。 是氣味阻隔貼,葉辭戴了一整天,忘了更換,已經失效了,不僅阻不住氣味,反倒因吸飽了信息素使氣味比別處更濃些。 阻隔貼對Omega而言是一種私密的小物。 葉辭大致也清楚這一點。 可他未必會像其他Omega一樣敏感,畢竟他還不那么有Omega的自覺 霍聽瀾眸光黑沉,將阻隔貼撕下來,狡猾地攥進手里,收繳了一份小小的戰利品。 在理智壁壘中瘋狗般左沖右突的占有欲和愛欲得到了一絲安撫,癲狂稍減。 上次他也是這么干的,而葉辭根本沒問過他。 那個,給我我自己扔。葉辭掙了掙,紅著臉朝霍聽瀾討要。 這段時間的在校生活使他增加了一些腺體性別意識。 他班上的Omega同學在換下阻隔貼后都是用衛生紙厚厚包上幾層再扔的,而且連碰都不可能讓Alpha碰,他在這方面太粗神經了。 霍聽瀾略一靜默,沒給,但也沒說不給,而是離題八千里地警告道,別亂蹭。 別亂蹭是什么意思,但凡是個男的,再單純也能懂。 果然,葉辭老實了一會兒。 那個貼,還是給我吧。葉辭憋了一分鐘,期期艾艾地,又去掰霍聽瀾的手。 其實他本意并非掙扎,只是霍聽瀾摟得太緊,他想抬胳膊就不得不先擺脫禁錮,可這種含有逃離意味的舉動正巧命中了易感期Alpha的逆鱗。 霍聽瀾的喘xi驟然濁重,怕他跑似的,登時擁得更緊。 葉辭被勒疼了,下意識地一掙,不僅沒掙開,還被霍聽瀾變本加厲地擠到車門與座椅靠背的夾角中,用整具身體牢牢抵住。 唔 抱歉?;袈牉懲旎蒯пЭ晌5睦碇?,放松鉗制,啞聲哄騙道,聽話,一會兒就扔了讓我拿一會兒,就五分鐘。 一個小時的車程過去了。 葉辭被霍聽瀾懟在椅背和車門的夾角里,連ya帶摟地嗅了一路,一動都不敢動。 下車時他雙腿打著顫,眼尾潮紅,心跳得胸腔都疼。 幾萬塊一套的定制西服,前胸后背擠得全都是褶,活像團梅菜干。 葉辭邊抬步走進霍宅邊攥著衣擺往下抻,想把它扽平,還暈頭漲腦地琢磨著去哪找個熨斗熨一熨 還沒走出幾步,忽然覺出不對。 一轉身,視線平平對上了一枚絲綢提花的淡青色領帶結。 極近。 近得透著股瘋勁兒。 您怎么葉辭瞠目,還沒好嗎? 就算是A級Alpha,在吸入那樣大量的信息素后也能正常小半天了。 A 級Alpha和他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樣。 果然 好什么? 霍聽瀾用一種狩獵的眼神把他盯著,幽幽反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霍門聞犬吠: 《沒 打 算 告 訴 你》 《回 自 己 房 間》 《不 用 管 我》 《嘶》 《叔 叔 抱》 你們知道霍茶狗其實把阻隔貼都拿去干嘛了嗎不是舔 第十七章 尚嫌稚嫩的Omega腺體連續釋放了一小時的高濃度信息素, 已是酸脹空乏,肢體也泛起力竭感,被榨干了似的。 居、居然還要?! 葉辭懵了, 危機感姍姍來遲。 像狡黠的鷹隼, 在小小的獸巢上方窺伺, 幼獸被哄騙著離巢, 再返回時已無處可躲。 葉辭腦子混亂, 干咽了下唾沫,強作鎮定:我作業還差, 差一套卷子。 他拿學習當擋箭牌。 學習是頭等大事霍聽瀾管教他時親口說過。 他不是出爾反爾,終止易感期綜合癥的治療,他就是想緩口氣兒, 平靜平靜,哪怕是一兩個小時呢, 他都快不行了他弄不明白是哪不行,怎么不行,可他就是快不行了。 我知道。 霍聽瀾頷首,瞳仁烏黑,辨不出情緒。 馬上期中考, 我不, 不能偷懶。 嗯。 竟通情達理。 我先去寫了。 葉辭暗暗松了口氣。 嗯。 竟極好說話。 十分鐘后。 桌面攤放著一套物理卷子, 葉辭坐在桌前, 用手掌根拄著額角, 指縫里死命夾著幾綹黑發以緩解羞意,頭埋得極低, 鼻尖都快懟到卷子上了。 轉椅寬大, 勉強坐得下兩人。 他身后, 霍聽瀾岔開一雙悍利筆直的長腿,牢牢夾住他,雙臂無賴地上下環住他削薄的腰腹,箍得他動彈不得。 霍聽瀾是放他來書房寫作業了。 但是人就想不到居然是這么個寫法兒。 成熟的Alpha骨架高大挺拔,中途分化停滯的葉辭被襯得瘦條條的,陷在霍聽瀾懷里被整個兒覆住,再怎么強裝無所謂,也只能顯得無助。 之前他得了許可,滿以為能消消停停地把剩下的一套卷子寫完,戒備就松懈了。豈料霍聽瀾不言不語地綴在他身后,一踏進書房就反鎖了房門,一半仍維系著平日矜貴紳士的做派,一半卻變得癡纏黏人。他虛攏著葉辭,眸中飽含歉然,措辭亦是有商有量,唯獨潑灑在葉辭耳廓的熱氣燙得駭人:抱歉,這次的癥狀比較頑固,我還以為能堅持到你寫完卷子再治療十分鐘? 您怎么葉辭微張著唇,愕然又可憐。 話說半截,咽了回去。 怎么這樣? 抱歉,還是嚇到你了見葉辭不吭聲,似乎正在默默復盤著什么,霍聽瀾自嘲地輕輕一笑,像是因易感期時不夠紳士的舉動而自慚形穢。他不給葉辭復盤的機會,將身居高位者的架子放到塵埃里,用一種近乎狼狽的情態軟語懇求道:卷子你照常寫,就當我不在可以嗎? 葉辭心善,心軟,又太缺愛,別人待他一分好,他便受寵若驚,恨不得還十分。上一世霍聽瀾也是這樣,為破開葉辭心防手段層出不窮,無傷大雅,卻足夠厚顏。 他是在一次比賽中見到葉辭的,他對方程式賽車談不上多么熱衷,原本是為消磨時間,卻被賽道上那輛流星般璀璨的銀白賽車灼了眼。那神乎其技的走線,疾速過彎的膽色,精準果決的判斷,以及窮追猛打中隱隱透出的瘋勁兒,都讓霍聽瀾以為那輛車里的賽車手是一個年輕氣盛的Alpha,一條牙尖爪利的兇悍小狼狗。 沒想到 那反差實在太大了。 方程式賽車是一項極度考驗體力的運動,別的不說,單說賽車快速過彎時,高達幾十公斤的離心力能生生折斷賽車手的脖子,因此方程式賽車是獨屬于Alpha的王國,連Beta都罕見,更別提柔弱的Omega。Omega們纖細的脖子與孱弱的肌rou恐怕連一次過彎都難以支撐,他們或她們只會打扮得漂漂亮亮,以賽車寶貝的身份出現在賽場上活躍氣氛。 清瘦漂亮的Omega車手混在一群結實健碩的Alpha中,活像走錯了地方。 卻也磁石般牢牢吸附住了霍聽瀾的視線。 他無法自拔地追尋著他。 當然,葉辭在賽車場上的存在并非偶然。 葉辭當得了賽車手,一半歸功于他的假性Alpha分化,少年時代長達三年的高階Alpha分化期為他的體質打下了優異的基礎,外形雖清瘦,肌rou強度卻相當高。而另一半則歸功于他令人咋舌的訓練量,在休賽期他會進行各種強度極高的耐力訓練他似乎相當享受體力透支后大腦一片空白的寧靜狀態。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上了賽道像狼狗一樣兇狠。 面對公眾時清冷寡言,我行我素。 在經歷過長達半年花樣百出的追求后,唯獨在霍聽瀾面前,他被一點一點地剝開,暴露出柔軟香甜的內核。 軟得要命。 又乖又黏人。 只對他一個。 霍聽瀾栽得心甘情愿。 再追半年也值了。 二十二歲的葉辭比十八歲時難接近得多,也清冷得多。 因此眼下的霍聽瀾就像開了作弊器一樣,用那份滿級的經驗追求眼下單純得一烘就化的愛人。 真的純,太純了,他多多少少利用了這份純真。 可那又怎么樣? 他會還葉辭百倍的好,掏心掏肺地疼他,愛他,就算什么都是假的,這心意里沒摻半分假。 他一口一個對不起,字字情真意切,英俊且侵略性極強的面容因內疚而罕見地柔化了,身體卻像禽獸一樣,把涉世未深的少年揉在懷里箍緊了,夾穩了,拖到轉椅上擠著,擠得人家面紅耳赤,還道貌岸然地催人家寫物理題。 易感期超量分泌的Alpha激素終于激發了他骨子里全部的惡劣,懷中是魂牽夢縈失而復得的愛人,他喜歡得心都疼,干不出一點兒人事。 霍聽瀾吐息粗重,蘊著濃郁信息素的熱氣反復噴灑著后頸,逼迫早已疲憊不堪的Omega腺體泵出更多的香甜。 葉辭捏著中性筆,筆桿上盡是汗,濕滑得快脫手了,腦海與卷面皆是空白。 他悄悄地,極緩慢地往前挪,想偷取一絲縫隙,一秒喘息,可腰腹間鐵鑄般硬悍的手臂比他想象中更警惕,驀地箍回,反而使擁抱變得更緊密。 霍聽瀾變了。 確實,Alpha易感期時會性情大變,可這 葉辭的腦袋艱澀地運轉著。 別說和剛認識時不一樣了,就是和幾小時前比,都判若兩人。 就好像 之前的溫文爾雅都是裝的。 不。 別那么揣測霍先生。 為發泄無處著落的暴力,葉辭拄在額頭上的手緊攥成拳,骨節用力得泛起青白色,險些扽掉幾根頭發。 忽然,霍聽瀾低聲問了句:怎么不寫? 似乎是為了維持住僅僅是在寫作業時順便治療的正直假象,他明知故問道:是不會嗎? 葉辭胡亂點頭:嗯。 第一道選擇題是套用霍聽瀾復述了一條物理公式,喉結與胸腔的震顫傳遞到葉辭背部,連五臟六腑都酥癢。葉辭尾椎骨倏地軟了,若不是被兩條長腿結結實實地夾著,這一軟怕是得滑桌子底下去。 有件事,葉辭不肯承認,或者確切地說,他是連想都沒想過 他們的基因100%契合,霍聽瀾的信息素對他具有絕對吸引力。 那反復噴吐在他后頸的,凜冽馥郁的龍舌蘭香,他好像是喜歡的。 他抑制不住臉紅心跳。 太怪了。 懂了嗎,霍聽瀾眼瞳漆黑,睨著他,選什么? 選,葉辭一恍神,受驚般望向卷面,不知道那個,C。 首先排除的就是C。 聽不進去嗎?霍聽瀾明知故問。 葉辭拼命在臉上繃出些冷銳的線條,推卸責任道:肚子不,不太舒服,所以,沒聽進去。 他不大擅長撒謊,這句也不是撒謊。 腹部確實不大舒服,而且從回家路上被霍聽瀾抱住時就開始了,越來越重,一直加劇到現在。說疼,又不太確切,更偏向于酸癢、悶堵許多細微的不適感交織蠶食,叫人恨不得把手伸進肚子里撓兩把。 吃壞了?霍聽瀾蹙眉。 不是,就是說,說不明白。葉辭不安地扭了扭,還,還沒治完嗎?應該有十分鐘了。 語畢,一只溫熱的大手滑至腹部,精準無誤地覆住腹部那一小片不適的區域。 是這里難受?霍聽瀾確認道。 嗯。 霍聽瀾勾了勾唇。 掌心下的區域,薄而軟的皮膚覆蓋著新發育出的腔體。 神經亢奮,粘膜充血 這一系列變化使腔體內部產生近似于微痛的酸癢。 這是Omega獨有的一種反應,為即將來臨的標記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