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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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快到出門時間,葉辭臥房卻半點兒動靜都沒有,管家何叔只好親自過去敲門把人叫醒。 早餐已經準備好,葉辭匆忙洗漱換衣,蔫蔫地坐到桌前,揉了揉霧濛濛的眼睛。 昨晚他休息得不好,睡眠又淺又碎。 長年累月缺乏安全感的生活使他需要比普通人更長的時間去熟悉新環境,入睡后神經也緊繃著,換了地方的第一晚鐵定是睡不好的。 餐桌上已擺好了葉辭那份早餐。 霍聽瀾對葉辭的喜好了如指掌:飯量比一般Omega大,偏愛rou食,尤其愛吃魚蝦螃蟹等海物,嗜甜,喜歡熱帶水果,熟透的菠蘿釋迦一吃上就剎不住嘴后廚得了一份詳細清單,兩名打下手的小工天不亮便起來拆蟹,拆出三小盆新鮮的蟹料,供霍聽瀾專門挖來的國家一級面點師蒸出兩屜小籠包,蟹粉蟹黃蟹蓋三種餡料,各有各的鮮香。何叔原本存著邀功的心思,沒料到葉辭對小籠包興致缺缺,克制地斂著眸,只去舀魚片粥。 舀了一碗,他埋頭喝粥,又夾了幾筷子小菜。 葉少不喜歡吃蟹?何叔忐忑詢問。 霍聽瀾給后廚列的清單上可不是這么說的。 還行。葉辭含糊道。 何叔在霍家伺候了大半輩子,心明眼亮,看得出這位葉少在家主心目中的地位相當不一般,絲毫不敢怠慢,斟酌著勸道:這都是霍先生吩咐廚房專門給您做的,就想著您能喜歡 葉辭輕輕嗯了一聲,仍是喝粥吃菜。 何叔正為難著,只見霍聽瀾步下二樓走進餐室。 他應該是剛沖過涼,額發自然垂落,因潮濕而格外烏黑,臉孔英俊奪目,從浴袍袖口延出的手腕浮凸著勃發的青筋,是晨起健身后的狀態。 那些在清晨時分格外蠢動翻騰的欲望,總得有個發泄口。 葉辭埋頭吃東西,假裝沒留意有人來,實際耳朵都快豎起來了,像發現洞口落了只鷹的兔子。 運動后Alpha的信息素濃度會短暫提升,霸烈的龍舌蘭香將葉辭裸露在外的皮膚灼得發燙,泛起過度刺激的紅。 面對A 級Alpha高侵蝕度的信息素,即使是100%契合的Omega,也需要一段適應期。 早?;袈牉懙囊暰€輕輕落在葉辭紅熱的耳朵尖上。 葉辭艱難地咽下一大口粥,故作鎮定道:早。 霍聽瀾看著葉辭緊張得飯都吃不好的模樣,一陣于心不忍,正欲回避,葉辭卻一推碗,騰地站起來,口齒不清道:我吃完了。 急歸急,到底舍不得浪費食物,他把自己湯匙沾過的那碗粥喝光了,最后幾口喝得狼吞虎咽,臉頰微鼓著。 這就吃完了霍聽瀾頓住步子,掃過那兩屜一筷子都沒動的小籠包,微微一怔,心里有了猜測,面上卻不顯,只輕描淡寫道,這么挑食怎么行? 要,葉辭匆匆抓起書包,要遲到了。 他過慣了窮日子,從小物質匱乏,母親的巨額醫藥費又沉甸甸地壓在心頭,前路未卜偶爾見到這樣昂貴精致的食物,反而是不敢動的。 他怕記住好東西的味道,以后常惦記。 欲念多了,人就沒那么剛強了。 不用那么急,讓司機開快一點,霍聽瀾看著他,心軟得不行,帶些牛奶水果路上吃 一旁何叔追上去,將事先備好的瓶裝牛奶和密封盒塞給葉辭,盒中是切好的水果,去核去皮切成小塊,葉辭昏頭漲腦地接過,拔腿就溜。 若不是礙于禮貌,恐怕跑得出百米沖刺的效果。 霍聽瀾長長嘆了口氣。 葉辭這戒心,好像比上一世還強些。 但那雙不住朝他偷瞟的,青白分明的眼睛,也比上一世鮮活靈動得多。 怯怯的,但也亮亮的,燃在瞳仁里的兩簇火光還沒滅。 另一邊,葉辭上了車,坐在后排好不容易喘勻了氣。 隱隱約約的,那股侵略性極強的龍舌蘭香仍繚繞在鼻端。 他把車窗降下一條縫,低頭看了看那個不知何時接到手上的密封盒。 他早晨沒吃飽,腹中仍半空著,猶豫了下,打開蓋子看了眼里面的水果。 奶白的塊狀果rou,他沒見過,聞著有點像菠蘿。 葉辭疑惑地叉起一塊,左右轉了轉。 什么東西? 十分鐘后,車子緩緩停泊在學校大門斜對面,司機繞到后排開門:葉少,到了。 車后排,葉辭朝司機瞥了一眼,如夢初醒般恍然。 隨即,他揩去唇角菠蘿釋迦奶白的果汁,心虛似的,匆匆把一個空盒塞進書包。 作者有話要說: 霍叔叔絞盡腦汁投喂警惕的小流浪~ 喂胖了好吃rou(bushi 《霍叔叔養崽筆記》 飯量比一般Omega大,偏愛rou食,尤其愛吃魚蝦螃蟹等海物,嗜甜,喜歡熱帶水果,熟透的菠蘿釋迦一吃上就剎不住嘴 第6章 為了避免與霍聽瀾進行非必要的接觸,葉辭從那天開始就不敢再晚起。 霍聽瀾身居高位卻極度自律,若無晚歸,起得居然和葉辭這個高中生差不多早。 摸清了霍聽瀾的起居規律后,葉辭索性將早睡早起貫徹到底,天蒙蒙亮就起床,匆匆扒拉完早飯就去上學。晚上,私立高中放學早,他主動上完兩堂晚自習就去賽車場跑比賽,手感好就多跑幾場,狀態差就窩在休息室啃書。 欠楚文林的醫藥費數額巨大,一兩年都還不上,他反倒不急了,但手里多攥些現錢能讓他在充滿不確定性的處境中添幾分底氣,不至于任人搓圓捏扁。雖說與霍聽瀾締結婚姻關系后他理論上可以從霍聽瀾手中分得天文數字級的資產,但葉辭壓根兒沒覬覦過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眼見葉辭成天不著家,而且明顯是為了躲他,霍聽瀾倒也不急,只吩咐廚房重新定制食譜,刨去過于奢侈精致的菜式,以營養可口的家常菜為主,并讓何叔每天盯著葉辭吃飯與上放學。 一個十八歲的小Omega,與陌生且年長的Alpha成婚,又無家族庇護這樣的表現再正常不過。 就像只流浪的貓崽,吃過太多苦頭,變得孤僻戒備,一見人走近就會揮著小爪子虛張聲勢,又兇又膽小。 他若是這時就追著葉辭管東管西套近乎,那只會被當成一個居心不良的流氓,做得再多也只能起反效果。 因此無論多么迫切,多么渴望,他都必須耐下性子,給葉辭足夠的空間,讓他慢慢適應。 然而,有人不這么想。 自從得知兒子居然不聲不響地從楚文林那兒接回一位匹配度100%的小Omega安置在家中,林瑤便一掃平日的端方優雅,一天三趟電話心急火燎地催,叫霍聽瀾把人帶去老宅給她瞧瞧,又字里行間勸他莫失良機,對霍聽瀾關于結婚是為了使霍、楚兩家強強聯合以及緩解易感期綜合癥的說辭頗為不滿,一心盼望著兩人能假戲真做擦槍走火為霍家誕下一名小繼承人。 這天晚上,霍聽瀾獨自在書房處理公務,一邊翻閱文件,一邊閑出半個耳朵聽林瑤溫溫柔柔地念他。 你都已經三十歲啦 霍家需要一位正統的繼承人,你這個年紀,該考慮孩子的問題了 聽說他在天成念書,學業應該是很優秀的,是不是楚家正房的血脈,我看也沒什么關系 這樣難得的匹配度,又成了婚,怎么也該試試交往一下,聽說你們一天到晚話都說不了幾句,這樣你怎么知道合不來?我看過照片,長得那么招人疼,你該不會是獨身主義吧 霍聽瀾只是聽著,唇角噙著笑,時不時溫和地嗯一聲。 至少,你得把人帶給我和你父親看一看吧?就算婚禮延期,我們霍、楚兩家的家宴總還是要挑個時間辦一下的,不然實在是說不過去 家宴可以辦?;袈牉戨y得應承下來,話鋒卻又一轉,等我這陣子忙完再說。 結了婚,婚禮延期,家宴也不辦,確實說不過去。 但葉辭對這種社交場合一向抗拒,在關系破冰前霍聽瀾不打算用這些瑣事給葉辭增添煩惱。 好不容易才拐回家的嚇跑了怎么辦? 你林瑤氣結,又念起來。 好不容易應付完林瑤,時間已過了九點半,霍聽瀾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也不知道葉辭什么時候才肯與他親近些。 他的下次易感期快到了,大約就是這幾天,他都沒想好該怎么委婉地提出要求才能不嚇到葉辭。 他正琢磨著,書房門被敲響了。 請進?;袈牉懱ы?。 先生,何叔推開門,模樣有些焦急,一手攏著手機,聲音低促,警局來電話,說葉少在賽車場把幾個人打了,現在被扣在局里問話,您看是不是派個人去把葉少領出來 霍聽瀾一怔,道了句我去看看,起身抓起外套疾步向外走。 他知道葉辭能打,畢竟葉辭的初次分化結果是A級Alpha,在二次分化前他的身體一直是按照高等Alpha的基因藍圖發育的,肌roucao控精度、爆發力與神經反射速度都相當出色,否則也不可能在方程式賽車的領域取得成功。 不過霍聽瀾僅僅是理論層面的知道。 實際上他從來沒見過葉辭打架,首先,暴力行為可能會導致運動員禁賽,其次,單憑葉辭上一世那清冷淡漠、好像對什么都無所謂的性子,也根本不可能朝人掄拳頭。 結果這才半個月不到,就打人打得進局子了。 原來十八歲的葉辭是這樣的。 霍聽瀾的心臟不合時宜地狠跳了兩跳。 七點半,放學鈴打響。 天成私立高中崇尚自由獨立的學習氛圍,晚自習不強制,學生早已散了一半。 教室最后一排,葉辭單手拄著額頭,別扭地微側上身,用胳膊擋住同桌瞟向他的目光。 上午第四節 課發的物理卷子,說是基礎鞏固,他同桌成績在班里位列中游,卻用午休時間玩兒似的把卷子填完了,更不用提那些優等生,他們可能都不屑做這么簡單的題目。 葉辭攥了攥汗濕的筆桿,又跳過一道題。 卷子上大面積的空白使他的頭皮一涌一涌地刺麻如果這是高考,他已經落榜了。 輟學前葉辭在一所普通高中念書,背著瘸腿的英語還能排年級前幾,物理曾是他最拿手的科目。 然而,他之前就讀的普通高中與這所私立學校的教學水準天差地別,他之前休學太久,知識點空缺太多,找老師問題都不知從何問起,一位科任老師要負責兩三個班的學生,哪有時間挨道題陪他磨,他只能自己云里霧里地啃書,收效不佳。至于之前就瘸腿的英語,在人均二外的私立學校中更是被打擊得連渣都不剩。 葉辭覺得自己連學渣都夠不上,他現在就是一撮學沙,風一吹就散了。 哎,讓一下,我出去。同桌起身要往外走,語氣不咸不淡。 葉辭轉學過來一個多月,和同學幾乎沒交集。能在這里念書的孩子大抵非富即貴,彼此心里明鏡的,知道B城沒有姓葉的大戶,便不主動找葉辭交際也不是瞧不起,只是沒必要加上葉辭性子孤僻,沖著臉蛋向他示好的幾個Alpha少爺都碰了軟釘子,同學們知道他不好相處,就更少有人和他說話了。 他連上體育課都是獨自找個地方待著。 額頭又熱又潮,可能是急的,額角都被手掌拄出紅印了,幸好有頭發遮著。葉辭隨手將筆甩進桌膛,閑閑地折起卷子,拎起書包往外走,好像他壓根兒沒打算寫題,在晚自習磨時間只是為了向家長交差。 越可憐,他就越怕人可憐他。 做不出卷子,葉辭情緒焦躁,結果屋漏偏逢連夜雨,在賽車場碰上了一群令他焦躁加倍的玩意兒。 上次,大約是半個月前,他在賽車場揍了一個使陰招想害他摔車的雜魚,分寸拿捏得準,事也沒做絕,該他拿的三千塊賭注他沒動,畢竟打了人,就當醫藥費。按他以前混跡街頭的經驗這叫各退一步,但凡要點臉的就不會再糾纏。 問題就在于那雜魚不要臉。 銷聲匿跡半個月把傷養好了,雜魚領著幾條小雜魚,企圖來找回場子。葉辭對他那頭色澤廉價的黃毛有印象,一眼就認出來了。黃毛手里拎著鋼管,滿嘴生殖器的粗俗叫罵隔著兩條街都能聽見。 當時葉辭剛跟人飚完一圈,身子騰騰地熱,運動外套敞著,露出里面藍白色的校服襯衫,干凈青澀。 飆車讓他的情緒舒緩了一些,胸腔中郁結的塊壘被高速馳騁時刮過身體的勁風吹散了不少,可惜這好心情并沒有持續多久。 他跨坐在重機車上,靜靜望向遠處涌來的那幫人。 人多,但菜得rou眼可見。 不是黃毛那樣的瘦猴兒就是虛壯的胖子,一身啤酒燒烤凝練出的板油,中看不中用。 趁人沒走近,葉辭摸出煙盒打火機。 他沒煙癮,一包煙揣到紙盒發皺也下不去幾根,唯獨姿勢熟稔。他把頭朝側歪,薄眼皮垂著,燒得紅熾的煙頭朝上一挑,抿一口,瓷畫般秀麗的眉眼便隱在煙霧后了,只顯得痞。 打架,氣勢足的先贏一半。 就那小B崽子!黃毛走近了,往賽道上啐了口濃痰,朝葉辭一指,接下來的污言穢語都臟得不能聽。 葉辭不慌不忙地朝監控攝像頭斜一眼,吸完了半支煙,邁下車搓滅煙頭,指縫漏下幾?;鹦?。 他挽起校服袖子,沒什么表情,也不放狠話,只言簡意賅道:來。 我來你媽了個*幾人罵罵咧咧地擁上去,打頭的在葉辭肩膀上一搡,掄起鋼管就砸。 葉辭故意在監控范圍內讓他重重搡了一把,隨即側步躲開,五指扣住那人腕關節,使巧勁兒一擰。那人疼得一激靈,鋼管落地,葉辭一腳跺得它彈起,啪地反手撈住,狠狠掄向那人膝蓋! 那人踉蹌撲地,啃了一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