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書迷正在閱讀:當小龍套擁有橫店簽到系統、禁止犯規(重生)、我用馬甲出鏡直播、我有金手指你怕了嗎[八零]、靠告白通關求生游戲[無限]、袖藏天光、和暗戀對象隱婚以后(GL)、沙雕霸總終于低下高貴的頭顱、軟萌o人設又崩了、將死后我成了黑蓮花
聞言,林好實在沒忍住扭頭捂嘴噗地笑了,陳久傾也不由勾起唇角,甚至有些同情地看了制片人一眼,說了句:放心。 制片人還是沒敢松那一口氣兒,提心吊膽無比后悔地覺得自己今天把陳久傾給選上來很可能是個重大的失誤。不過,他們這會兒已經走到商所門口了,齊恒也已經迎了出來,現在讓人回去更不合適!制片人騎虎難下,只好硬著頭皮,帶著兩人走進了門。 一番介紹自是免不了的,齊恒看到陳久傾的第一眼就被本人的顏值震撼了下。陳久傾這個名字這兩天他可不陌生,如今親眼看到真人,他也算明白為什么聶忘川會為了他那樣患得患失,別的暫且不論,單這份顏值足以傾倒眾生。 這也太 齊恒覺得,自己一個直男,一時還真找不出一個準確的詞來形容陳久傾的顏了。 制片人見齊恒盯著陳久傾看,看得陳久傾眉頭都皺了起來他實在太擔心陳久傾又發作讓人給他下跪,連忙咳嗽一聲提醒齊恒,還怕光咳嗽不夠明顯,直接說:韓總還等著呢,咱們抓緊時間吧? 齊恒也發現自己剛才確實失禮了,連忙垂眸斂神,側身讓開,說:韓總嫌一樓有些吵,上了二樓。我帶你們上去。他說完,就連忙走上一旁的木質樓梯,沒敢再多看陳久傾一眼。 到了二樓那間帶露臺的雅室門口,齊恒敲了下門,先走了進去。片刻后他出來,對外面的幾人道:韓總讓陳久傾單獨進去,你們二位隨我到隔壁等一下吧。 林好的某項雷達立刻拉響警報,他說:我是經紀人得陪著他。 制片人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別多嘴。 可是,林好擔憂地看向陳久傾。 令他意外的是,陳久傾沉默一秒后,竟然點了點頭,說:可以。林好你去隔壁等我。 林好: 我是怕你吃虧,再遇到像王白豬那樣的貨色。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的陛下?! 可是陳久傾都這么說了,林好就算擔心也確實不好硬往前湊,他只能跟著齊恒一步三回頭地去了隔壁。而陳久傾就在林好眼睜睜地盯視下,推開了那間雅室的房門 室內的冷氣開得有些低,顯得整個房間都莫名安靜。 陳久傾推開門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高大的背影。 此刻,那高大的人手里拿著一幅垂紗繡,正站在通往露臺的落地門前,聚精會神地看著。午時炙亮的陽光穿過白格玻璃門,從外面照射進來,打在那人的身上,襯得他那一身皮膚白得有些晃眼。 陳久傾反手關上門,輕輕的一聲金屬撞珠聲,清脆地在室內響起,那個高大的人側首看過來陳久傾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人左眼尾的那顆殷紅的淚痣,至于五官反而沒有當初看網絡照片時那樣引他注目。 緊接著,陳久傾聽到那人說:你來啦,坐吧。說著,那人將手里的畫卷起,隨意地放到了一旁的角柜上。 陳久傾掃了眼室內桌椅的擺位,撿了把主人位右側的單人沙發坐了,只因這個位置是主客位。而后,陳久傾就發現,這位與韓驍同名的男子,掃了眼他的座位后,卻沒有坐上主人位,而是坐在了他的下手位。 這個小細節,令陳久傾心中微微一動,他不由多看了那人一眼,就是這一眼陳久傾發現,眼前的這個人,和他用手機搜索出來的網絡照片上似乎有些不一樣,五官和周元昊的相似度并沒有預想中那么高,或許是因他給人的感覺,明顯要更正派可靠! 陳久傾覺得,如果周元昊死而復生,像自己這般帶著前世的記憶,他那一身邪氣是不可能藏得住的!也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罡正的氣場! 除非他太能裝! 以此為基礎,陳久傾進一步分析,這個長得像他最恨的周元昊卻偏偏霸占了他摯愛姓名的男子,很可能只是一千年后陰差陽錯的眾多巧合孕育而出的一個路人。 陳久傾想通這點后,情緒反而漸漸平穩下來。 然而,坐在他旁邊的人,此刻的內心卻是泥石流、臺風、洪水泛濫等□□齊上陣的災難現場 韓驍幾乎快要抑制不住身體的輕顫:因為眼前這個人實在太像了! 眼神像他的陛下! 行止像他的陛下! 氣度像他的陛下! 哪兒哪兒都像他的陛下?。?! 他現在唯一需要確認的一件事就是:他有沒有一千年前的記憶! 韓驍激動難耐,思維的帶寬逐漸縮成一條線,以至于他迫不及待直奔主題,脫口而出:陳朝末帝六歲那年,在大朝貢時貪玩,不慎落水,當時是誰救他上岸,又說了什么? 這問題太過突兀,在毫無鋪墊的情況下,冷不丁問出,立刻引起了陳久傾的警覺。他鳳眼微瞇,審視的目光如利劍般掃向身旁的人 而韓驍此刻,滿含期待,激動不已,眼中的情緒翻騰炙熱。這樣的眼神令陳久傾熟悉,然而,放在眼前這張臉上,卻又令他不得不防。 陳久傾原本已非常平穩的情緒,就因這個問題,瞬間緊繃。 六歲落水那件事,是他和韓驍第一次見面。當時,韓驍救了他,卻因他長得好看誤以為他是女孩子,便說:男女授受不親,若是將來你長大了,因今日之事閨譽受損,我會娶你! 這件事在一千年前,陳久傾本以為只是他和韓驍之間的秘密。但陳朝滅后,不知周元昊發了什么神經,又從哪兒聽說了此事,竟然將此事寫進了《周祖手札》。若非這次拍攝《諸侯》,陳久傾在編劇那里看過復印的抄本,他都不知道,周元昊還干出了這么臭不要臉的事果然是皇家后宮無秘密嗎?還是說,周元昊一直在暗中私窺著他和韓驍,以至于連他和韓驍兒時的經歷都要挖掘出來,編排糟蹋! 最讓陳久傾忍無可忍地是,周元昊在《周祖手札》中將韓驍的名字全都換成了周、元、昊! 一想到這個,陳久傾胸腔里便怒火雄騰,難以抑制。 而眼前這個幾乎和周元昊長得一摸一樣的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問起了此事?!隨即,陳久傾想到這人是投資商,難道他問這個問題是想考我對人物背景研究的深淺?可他把問題的答案鎖定在《周祖手札》這本編劇的參考書上,這用意本身就十分可疑! 至此,陳久傾只覺得,剛剛這人給他留下的正派印象,突然崩塌。他現在覺得眼前這人很可能就是周元昊,因為用言語套路這種把戲,本就是周元昊慣常會用的手段! 陳久傾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一臉期待的男子,緩慢而不摻雜一絲感情地復述:據《周祖手札》上記載,末帝六歲落水,救他之人乃周氏,周氏誤帝為女子,言:若閨譽受損,愿娶為妻。 韓驍: 時間在這一刻好似突然停止了。 韓驍臉上的笑也好,眼中的期待也罷,胸腔里翻騰的那些□□般的情緒全部頃刻定格! 《周祖手札》? 他怎么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一本史書?! 也是,周朝的東西,他從來都不屑多看一眼,更不要提是周元昊寫的東西了! 但韓驍并不死心,他又問:那末帝十歲元宵節出宮,是為了見誰?見了面都做了什么? 陳久傾看著眼前的人,一時間,并不是很想說話了。 第22章 赤金與淚痣(八)周祖手札 這一刻,陳久傾不知是否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眼前這男子,就是在故意引導他說出《周祖手札》上那些他和韓驍的親密過往??墒?,《周祖手札》上的韓驍卻被周元昊無恥地替代并抹殺了。 如今要陳久傾將《周祖手札》上的那些事情說出來,主角從韓驍、陳久傾變成了周元昊、陳久傾,陳久傾會愿意說才怪! 再說,那些記憶,原本是陳久傾珍藏在心底的寶藏,是獨屬于他和韓驍的回憶,是他們兩個人一路走來最珍貴的印記。 現在他卻要在這個人的追問下,一次又一次地親口說出被扭曲的歷史每說一次,陳久傾就感覺好像自己親手抹殺了一次韓驍的存在,那份痛,不是刻骨銘心的相愛過,是不會懂的! 見陳久傾不肯回答這個問題,只眸光漸冷地望著自己,韓驍又換了另一個問題。 而這個問題,聽在陳久傾耳里,只是讓他又想起了《周祖手札》陳久傾心中的憤怒快要壓不住了! 韓驍卻不肯放棄,又說:末帝十八歲 夠了! 陳久傾突然喝止,這一聲令韓驍直接愣住。 緊接著,他就見陳久傾站了起來,臉上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那種嘲諷。而后,他聽到陳久傾問他:你,是周元昊吧?別想否認,一千年了,你依舊是這副死樣子! 一千年了如一道驚雷,從天而降,劈中韓驍,他也騰地站了起來!此刻,他根本顧不上什么周元昊,他只想立刻確認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的陛下 他控制不住聲線的顫抖,問:是,是您嗎?陛下? 陳久傾聽他這樣說,就斷定,眼前這人也有千年之前的記憶。而此刻,這個人在他眼里,就是周元昊無疑了。 陳久傾冷笑了一聲,說:周元昊,朕不想再看你這般惺惺作態!你亡了朕的國,殺了朕的妻,還要在我們死后,寫一部手札抹掉朕的愛妻,無論你是何居心,朕既然又活了過來,就絕不會原諒你!還有,朕的愛妻,只有韓驍!你應該清楚,就算你這一世連他的名也霸占了去,在朕心里,你依舊永遠無法取代他! 韓驍: 陛下的表白,猝不及防! 陳久傾說完,一秒都不想再呆在這里,他扭身就往門邊走。然而,他才走了兩步,一股大力突然從后方向他撲來。 眨眼間,陳久傾的手臂被人拉住,人也在毫無防備之下被緊緊擁住,落入一個懷抱。 他的后背撞到了身后人的胸膛。 那人臉頰貼蹭著他的耳廓,聲音顫得異常厲害,他說:我就是韓驍??!陛下,我就是韓驍??! 好似擔心陳久傾不信,他還說:出征那晚,你叫了我哥哥,還說 唰?。?! 韓驍吃驚地望著眼前的那只瑩白如玉的手臂以及卡在自己頸側的修長手指。 陳久傾慢慢轉過身。此刻他的臉上已霜氣凝聚,眼眶內好似有一片陰霾,眼神更是冷若寒鋒。他緩緩將手從韓驍的頸間收回,盯著韓驍,唇角掛著一抹譏誚,警告道:那手札上,你若再說一個字,朕便讓你這輩子都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陳久傾說完,就拉開了門,臨出門前,他腳步略頓,又說了一句:法治社會,朕不殺你。你好自為之。xue道十分鐘后會解開。 房門啪嗒一聲脆響,在韓驍眼前合上。 韓驍也閉上了眼。 見陳久傾之前,韓驍幻想過無數次兩人若相認該是怎樣一番情景,卻唯獨沒想到,會是現在這樣! 為什么? 為什么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甚至都還沒有機會提起三年前的那一晚 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周祖手札》嗎? 韓驍沒有看過周元昊寫的什么手札。 他頹然跌坐下來。 他揉著頸側,過了一會兒,頸側某處一陣酸麻,他也隨之咳嗽起來。如果說,剛才陳久傾的那些話是讓韓驍確認陳久傾帶著千年前的記憶,那么剛才這一手指針之法則令韓驍完全確認,他就是大陳末帝本人。 今天兩人這次見面,對韓驍的沖擊不可謂不大,但此刻,他腦海中卻只回蕩著一句話:朕的愛妻,只有韓驍! 陛下的愛妻 他依然愛著我! 韓驍的心,因這個認知酸軟,也漸漸平復下來。 他揉了下通紅的眼眶,重新站起,走到窗畔的一張邊柜前,拿起上面的一面仿古的銅鏡。 銅鏡里很快映出了一張英俊的臉,這明明是韓驍看了二十七年的臉,卻在這一刻,突然間有些陌生起來。 韓驍以一種旁觀者的眼光審視著這張臉 以前他從未覺得自己和周元昊長得像,因為他的行事作風、為人處世的原則以及思考問題的角度從來就沒有哪一點和周元昊重合過。所以韓驍一直認為他就是他,這張臉只是他這一世的容貌,是父母的基因在他身上的體現。 唯一令他有些別扭的是左眼尾的那顆紅色淚痣,因為周元昊也在同樣的位置,有一顆淚痣。 他曾經想過要將這顆淚痣點掉,但母親卻說:人身上的每一顆痣長在什么位置都是有原因的。尤其是紅色的痣,長在眼尾占的是夫妻宮的宮位,跟姻緣有關,勒令他不準動。 這顆痣也因此被他保留了下來。 說到夫妻宮,韓驍自然想到了他和陳久傾。一千年前,他們兩人身心只有彼此,只是那一世他們愛得小心翼翼卻又刻骨銘心。這一世,冥冥之中緣分牽引,三年前那晚的人竟然真的是他的陛下。如今,他們再相聚,雖然有誤會,但陛下的心里依然愛他 剛剛,陛下雖把他誤認為了周元昊,可陛下的言辭間,一點一滴,每一個字,每一個詞,所說所達,卻反而都是對韓驍的偏愛既然如此,還有何懼? 韓驍想,有誤會,解除就好。他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向陛下證明,他是他 他是他 韓驍放下銅鏡。 拿出手機,撥給聶忘川。聶忘川學史,經常能接觸到歷朝歷代的孤本野史,想必《周祖手札》這本書,他那里應該也有拓本。 聶忘川果然有,他不但有拓本還整理了電子版。這會兒聽說表哥要看,就直接發了電子版過來。兩人通電話的期間,聶忘川也沒有提一句那天韓驍給他發短信說找到追陳久傾的事,好似那條信息他根本就沒有看到一樣。 掛斷電話,韓驍拉開落地門,直接去了露臺上。這書他看得很快,看完后就是一個感覺氣! 以及,韓驍感受到了周元昊對他的滿滿惡意和深入骨髓的瘋狂嫉妒! 周元昊就是個瘋子! 從《周祖手札》不難看出,他恨不得他才是韓驍! 若不看這手札,韓驍還不知道,周元昊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就連他出征那晚與陛下共赴云雨,都被周元昊偷梁換柱寫成了周元昊。出征的人也成了周元昊,反賊另有其人。好在后人修正了陳史,否則韓驍這個人恐怕就要在周元昊的刻意抹殺下,消失在歷史長河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