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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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四周沒人。 陳久傾站定后,側身回首,問:想和朕說什么? 顏華疊聽他用朕,目光微凝,問了句:你現在還在角色里嗎? 大概吧,陳久傾第三次垂下眼簾。 沉默片刻,他抬眼看向顏華疊,就想說這個? 不是。但我聽你自稱朕,會不自覺把自己代入周元昊,可是周元昊是不會對皇帝說我接下來要對你說的話的。所以,我想在說之前,有必要讓你清楚的知道,接下來的話是一個叫顏華疊的人想對你說的。他說到這里,就停住了,雙眼一眨不眨,想看陳久傾的反應。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陳久傾根本沒給他說出下文的機會,就直接給出了答案 陳久傾說:不論是周元昊還是顏華疊,朕的答復都一樣:流水無情,夭墜若繁星,夭腳擊水面,憾不動,只余冰。 我顏華疊顯得有些急,他顯然聽出了這詩句中的拒絕態度,想挽回,又詞窮。 然而,陳久傾卻在這時,對他笑了。 大概是這個笑容中飽含善意,穿過空氣中薄紗般騰騰而起的干霧,映在顏華疊的眼底,像是一只溫柔的手,慢慢撫平了他心頭的焦躁。 顏華疊冷靜下來。 片刻后,他神色黯然地點了點頭,似乎是接受了這個結果。 那就回去吧。陳久傾說。 顏華疊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而陳久傾已走出去兩步,只留下一個□□霧模糊的背影,看起來既堅強又寂落。 顏華疊深吸一口氣,幾步追了上去,他問陳久傾:如果我們只是朋友,你還會拒絕歌劇票嗎? 陳久傾好笑道:那也得看你還能不能再買到多余的。 顏華疊想起在來時的車上被導演起哄要票的那一幕,自己也笑了起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駐足正想再說點兒什么這時,走在前面的陳久傾卻回頭,又對他說:快點走吧。 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句話,令顏華疊覺得陳久傾似乎放下了對他的反感。這一刻,他也說不上自己心里到底是個什么滋味,腳卻已在陳久傾的目光注視下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兩人先后進門,菜已經上桌了。 制片人笑著起身端起一杯酒,說:你們倆干什么去了?快入座!來!咱們一起先把這杯酒喝了,祝咱們的《諸侯》未來大火! 眾人連忙起身端杯,陳久傾也端起了面前的那杯酒,透明的酒杯紅色的酒液,他聞出與曾經番邦進貢的那種葡萄酒很像。只是味道更甘烈些,這種酒他喝完后會上臉,因此只沾了沾,便放下了杯子。 其實,就連喊著干杯的制片人都沒有真把酒干了,更不要說在場還有徐編劇等幾位女士,陳久傾這個cao作本不顯眼,可有人似乎就是盯上了他 封余見陳久傾把酒杯放下,立刻發出一聲怪笑,對制片人說:看來有人喝不慣這酒呢!他說完就一臉笑意地直直看向陳久傾。 只可惜,制片人是根老油條,一聽這話,立刻說:在場這么多女士,喝不慣酒很正常。 徐編劇也看出封余似乎有意針對陳久傾。她人還不錯,就接過制片人的話,說:是呀,我們女士不想喝酒,能不能給我們點些別的飲料??? 別的飲料當然早就點了,制片人聽了這話立刻拿起一瓶椰奶,說:這事怪我,怎么沒給徐編倒上呢? 盡管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兩人是在努力化解尷尬,封余卻好似被惹怒,話反而說得更直白:可陳久傾又不是女士,怎么能不喝酒呢? 包間內一瞬間靜了下來。 制片人臉上的笑容也僵了,好在林好反應及時,說:他才剛出院,醫生不讓喝。 是呀,顏華疊也說,難得他帶著傷還堅持表演,咱們多包容不是應該的嗎? 封余臉上的笑依舊不變,突然端杯起身,說:那我更應該敬他了,這么敬業的演員如今在圈子里可少見! 他擺明了就是要灌陳久傾酒,見這一幕,許多人臉上都浮現了尷尬。 倒是陳久傾坐在位置上,穩如泰山,被封余幾次三番的針對,竟然眉毛都沒抬一下。就在眾人都以為陳久傾會冷處理時,他突然開口了,說:你就這么想和朕喝酒嗎? 是呀。封余以為陳久傾終于招架不住,臉上的笑容都亮了些。 然而,陳久傾卻道:你至少要表現出誠意吧? 什么?封余沒懂。 陳久傾卻輕輕抬起一指,點了點他手里的杯子,不如你先干了? 你封余那一臉假笑終于龜裂,卻很快被他控制住,心里想著就要較這個勁,后面的話就成了:說的對! 陳久傾唇角微微勾了起來,較有興味地望著封余。 眾目睽睽之下,封余昂頭干了手中紅酒,還特別有氣勢地沖陳久傾一亮杯底,而后抬著下巴,叫囂般說:該你了! 陳久傾依舊沒動,遺憾地嘆了口氣,說:可是朕覺得,你這誠意,還是不夠。 陳久傾!封余這一刻再也顧不上表情管理,咬牙切齒地對陳久傾說:你別欺人太甚! 怎么?明白被人強迫喝酒的滋味不好了? 陳久傾的話說得很慢,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上位者在教化混沌眾生時的悲憫。這種神情更加刺激到了封余,同時也將包間內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過去。 制片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看著這樣的陳久傾,呆住了。 你等著! 封余留下這么一句狠話,摔杯而去。 制片人聽到那一聲玻璃碎響,才回過神來,連忙追了出去。 好好的一場聚餐,最終因封余的任性,鬧得不歡而散。 回到酒店,林好忍不住跟進了陳久傾的房間。 陳久傾神態自若,問他:有事? 林好突然不知該說什么好了,他發現陳久傾出院前后的性格變化很大,之前的陳久傾雖然不愛說話,看起來有點兒冷,但沒有這么強的氣場。 就說今晚封余鬧出來的這事,按往常,林好還是免不了要提醒陳久傾兩句。但是,此刻他面對眼前的這個陳久傾,卻有些說不出來。主要是,林好也不得不承認陳久傾的做法沒有錯他既沒有和封余吵,也沒有動手,他只是說了幾句話,教給了封余一個簡單的道理,是封余氣量小,才會被氣跑了。 林好長嘆一聲,在房間的椅子里坐下來。 陳久傾看了他一眼,皺眉問:你晚上也要睡這里? 這間房雖然是個標間,有兩張床,但林好并沒有這個打算,連忙解釋:不是。我在想以后你和封余演對手戲,估計會很難。 不會。 陳久傾非??隙?。 林好反而好奇了,問:關系都這樣了,怎么可能一點不受影響呢? 陳久傾笑道:把他當成木樁就好了。 ??? 林好這下是真聽迷糊了。 第6章 明黃與火焰(六)父皇母后 陳久傾見林好那個吃驚又困惑的樣子,就笑了。但他不想過多解釋,就說:如果沒有什么別的事,朕要休息了。 林好很識趣兒地站起,就在這時,他兜里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老板打來的,林好接通之后,聽了兩句立刻喜出望外,連連道:好好,我會關注一下。掛上電話后,林好迫不及待地跟陳久傾說:老板給你買熱搜了??炜纯?! 陳久傾拿出手機,林好湊過去,替他點開了VB,發現一條標題為《諸侯》演員陳久傾敬業的熱搜正在熱話列表中間的部分掛著。他立刻點開 文字部分簡單說了一下陳久傾被砸的原因,之后重點突出他帶病演戲的敬業精神,還配了一段視頻。視頻很短,只有五秒,截取自林好發給老板的那一段火燒皇宮的視頻??吹贸隼习鍛撨€讓公司的專業后期團隊做了加工,里面的陳久傾顏值清貴冷艷,尤其是最后落淚的那一秒。 底下的評論已經有不少在問:啊啊,這個小哥哥好帥??!這是誰??? 林好看見這樣的評論,表現得比陳久傾還激動,一個勁兒催陳久傾:快快!登錄你VB賬號看一下粉絲數有沒有漲? 不記得了。 陳久傾干脆把手機遞給了林好。 林好邊登錄,邊嘆氣,邊感慨道:這兩天見慣了你四兩撥千斤,差點兒忘了你還有失憶癥。我一會兒把你的賬號密碼發你手機上吧? 不用。朕已經記住了。 林好輸入賬密時,陳久傾就在一旁看著。此時,他接過手機,走到一旁的椅子里坐下,研究起了微博。 林好再次驚訝。不過,他很快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到刑法,問:你不是一直在看《刑法》嗎,第二百八十七條是什么? 陳久傾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說:非法利用信息網絡罪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他說得一字不差。 林好震驚的同時,忍不住又挑了幾條,陳久傾都一字不差地答對了。 林好激動了,在陳久傾身旁的另一把椅子里坐下,盯著陳久傾目不轉睛,眼中光芒大盛,像是挖到了金礦。大概是他的眼神太熱烈,引得陳久傾抬起頭來,問:又怎么了? 沒事。我就是高興。林好說。 嗯,看出來了。 粉絲多少了?林好問,沒等陳久傾回答,就湊過去自己看了,而后吃驚道:果然顏值即王道,快突破五十萬了。 王道? 陳久傾好奇的點有多奇葩,林好也是見怪不怪了,耐心地說:就是一條娛樂圈的規則,或者當成是娛樂圈入門的基礎條件。在俊男美女扎堆的這個行業里除了業務能力,長得好也是成功的關鍵。不是誰都能像咱們的國寶熊貓一樣,光靠賣萌就能獲得全國人民的喜愛。 陳久傾本來還想再問問熊貓是什么,可余光掃到手機上的時間,就說:你是不是也該休息了? 林好已經是第二次被陳久傾下逐客令了,一聽這話,立刻識趣地站起,嗨一聲,確實,我還真是有點兒困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見。 林好一走,陳久傾便放下手機,拿起茶幾上的酒店手冊,翻看一遍后,他撥通了客服電話,問:現在還可以點甜點嗎? 當然可以,請問您想要什么? 陳久傾望著酒店手冊上的甜品照片,說:一份如意蛋卷加椰奶糕。 好的,大概十分鐘給您送到,可以嗎? 可以。 電話掛斷,陳久傾利用這十分鐘等餐的時間,看了幾條熊貓的視頻,他只有一個感覺:軟趴趴的。 原來這就叫賣萌嗎? 軟趴趴的。 很快,門鈴響了。是酒店服務送來了他點的甜品。服務生很規矩,進屋后把甜點放下就走了,這令陳久傾對這家酒店的服務很滿意。 房間里總算只剩下他一個人,陳久傾鎖好門,拉開衣柜,取出一套睡衣。這才一顆一顆將襯衣的扣子解開,又松開皮帶 他沒有急著換上睡衣,而是進了洗漱間。 溫熱的水沖撒到臉上,潤濕了他的烏發,也洗去了一天的疲憊。噴淋下,男子的身影倒映在磨砂玻璃上,隨著水汽升起,肢體舞動,點滴間漸漸形成一種妖冶而朦朧的美 等陳久傾吹干頭發換好睡衣,時間已是一小時后了。 夜是真的已經深了。 而這座城市,卻依舊車水馬龍。 陳久傾將自己窩進落地窗前的沙發里,將窗簾拉開了一個角。而后,他便如前世無數個夜晚那般,邊欣賞夜景,邊品嘗在人前從不敢多吃的甜點。 一千年前,對于陳久傾來說,每一日,只有這一刻,是可以釋放自己,活出真實的時間。往往在這時他才能真正放松,將頭腦放空,將肢體盡情地舒展,或任性流淚,或肆意翻滾御書房的后殿,就是他的游樂場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可以獲得像現在這樣的自由。 陳久傾吃完最后一口如意蛋卷,將餐盤放到一旁。此時的他,已完完全全靠進了沙發里,他眼神迷醉地望著窗外,肢體盡情舒展開來,那慵懶的樣子,誘人,醉眼。 陳久傾漸漸閉上眼,感受著夜風從窗簾的縫隙里吹進來,絲綢般輕撫他的臉,他靜靜感受了許久,才起身關好窗、簾,躺回床上去。 大概是新生,令他有些興奮。陳久傾在床上躺了會兒又拿出手機,點開了熊貓的視頻,看了一會兒后,他突然在床上翻了個身,將手機放到枕頭上,嘗試著演起了軟趴趴! 練習了一會兒后,陳久傾得出一個結論:賣萌果然太難了! 唇邊掛著一抹笑,陳久傾終于進入了夢鄉。 這一晚他睡得極好。 然而,天還沒亮,他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他拿起手機看了下,才六點半。 那敲門聲很急,也不知是誰有什么急事。但陳久傾想著,酒店這一層不是劇組的人不讓上來,就起身走到了門邊。他只開了玄關處的小燈,也沒有開安全鎖,將門拉開一道縫 門外突然傳進來一聲焦急的呼喊:傾傾! 林好的聲音也傳進來,久傾快開門吧,你父母來看你了。 陳久傾愣住 隨著房門被打開,他立刻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他的人,臉上盡是焦急的淚水,也顧不得擦,只上下不錯眼兒地打量他,又抬手摸摸他的后腦勺,發現確實沒有傷,這才顧上擦眼淚,又埋怨道:你這孩子,也太能藏事了!我還跟你爸說怎么這兩天你也不給家里打電話了,原來是出了這么大的事!你真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