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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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鶴庭咬牙切齒,你喜歡他,不喜歡我。這其實是實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周鶴庭皺眉,你希望我消失嗎? 陸嘉意一愣。 自從他知道雙寨主實為一人之后,就確實沒有想過類似的問題。 周鶴庭是割裂的,把自己分割成兩個部分。 陸嘉意看這人,卻一直是當作一個整體的,邪惡的,善良的,都是周鶴庭。 他有偏好,他更喜歡善良的周鶴庭。 但他確實沒想過要讓哪一個消失。 漫長的沉默,被周鶴庭一聲輕笑打斷。 哼我知道了。 周鶴庭這么說著,板著臉,憤然轉身離開。 陸嘉意有些無奈。 他以為他有些理解周鶴庭了。 可如今看來,還是不夠。 至少,他依舊不明白周鶴庭的所思所想,所選擇的道理,所做決定背后的動因。 想來,陸嘉意應該抓緊時間,繼續探索副本,要么刺探周鶴庭的底線,要么找出周鶴庭的關鍵詞。 這天,在寨子中閑逛,他注意到了先前被抓來的那些女人。 本想靠近與她們交談,但陸嘉意一想到周鶴庭這人妒心太重,怕給她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就還是沒有過去打擾。 畢竟周鶴庭這人瘋起來,連自己的醋都吃。 就這么無所事事地閑逛,陸嘉意走到菜地園邊,看到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躬著身,蹲都蹲不穩,卻在忙碌著什么。 那孩子小小的背影讓陸嘉意忍不住心一軟,就躡手躡腳過去了。 一道陰影從頭頂投下,小孩仰起頭,看到彎腰微笑的陸嘉意。 小孩仰頭過度,直接摔坐在陸嘉意腳面上,被他隨手抱著扶起來。 陸嘉意蹲到小孩邊上,看對方一手泥巴,問:你在干什么? 寨子里的小孩都不認生,這個特別小的孩子也不例外,見陸嘉意面容和善,當即就接受了他,我在埋青蛙。 埋青蛙?陸嘉意不解,看到地底,確實看見一點滑膩膩的花紋。 嗯。小孩口齒不清,那些哥哥打死了青蛙,我就把青蛙種起來。 陸嘉意明白,這寨子里的小孩都被抓去學壞,怕是虐殺了這只青蛙。于是他又問:那你種它干什么? 小孩抽抽鼻子,吸鼻涕,這樣,春天,也許它長出來,就又活過來了。 陸嘉意心頭被一戳。 不知這是哪個婦人的孩子,保護得這么好,在這烏煙瘴氣的環境中,竟還能保留善良與童真。 他表情柔軟,笑著問:那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好呀!小孩點頭。 因為孩子身體還沒發育好,蹲不穩,陸嘉意又喜歡這孩子,就把他圈在懷里,讓孩子坐在自己腳面。 小孩不重,身體又軟軟的,陸嘉意圈著人,被萌得心都要化了。 孩子一邊教他種青蛙,一邊童言童語說著一些無聊的小事。 但這些小事此時,在陸嘉意聽起來都格外珍貴。 只有可以說閑話的時光,才是所謂的幸福時光。 但陸嘉意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時光了。 兩人就這么你一言我一語,比誰更幼稚,聊著聊著,陸嘉意突然感覺肩上一重。 陸嘉意回頭,看到身后的人 是周鶴庭。 周鶴庭原本一臉好奇,可看清陸嘉意懷中有個小孩,突然就晴轉多云,表情陰沉下來,直接伸手把那孩子揪出來,扔了出去! ??!陸嘉意嚇壞了,低呼著站起。 只見那小孩被掀進地里,面朝地趴了一會兒,沒有聲音! 他心灰意冷,正要去查看那孩子的狀況,卻被周鶴庭直接抓住。 你有病??!陸嘉意抬手就要打這人,被抓住了手腕。 哇啊啊啊 恰好這時,那孩子哭聲傳過來,陸嘉意松了一口氣,扭頭見那小孩剛才估計是摔懵了,此時坐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放聲大哭。 陸嘉意還想過去,周鶴庭沒有松手。 你想怎樣?陸嘉意看著對方,難以置信,那只是個小孩! 周鶴庭冷道:你剛才抱他。 天吶周鶴庭!陸嘉意都快叫起來了,那是個孩子!是個孩子! 你可以抱我。周鶴庭強調。 言外之意,除了周鶴庭,誰也不可以。 你簡直瘋了周鶴庭!我怕與成年人接近你會犯病,如今我只是和小孩接近,你也這樣? 陸嘉意憤怒,我是個人!是個完整的人!我需要正常的社交! 我會教你戒掉。 戒掉?你干脆告訴我,你的邊界在哪里?我自己注意。 沒有邊界。周鶴庭依舊陰沉,我就是你社交的全部范圍。 只是幾句話,就叫陸嘉意筋疲力竭。他露出失望的表情,我不能接受這樣的你,周鶴庭。 許是這樣的表情刺激到了周鶴庭,像是換了面具,周鶴庭居然當即變了表情,開始服軟,我錯了。是我有問題。我改! 周鶴庭拉住陸嘉意的手,你別離開我。 陸嘉意抽出手,指向那小孩,你把孩子扶起來,跟孩子道歉。 好! 周鶴庭二話不說,直接過去把小孩抱起來,一邊哄一邊道歉。 但那孩子能辨別出善意與惡意,知道摔傷自己的就是這個人,被抱在懷里,更加害怕,哭得更撕心裂肺,努力朝陸嘉意這邊伸手求救。 在那一大一小雙方都徹底失控之前,陸嘉意還是過去,把小孩抱走了。 陸嘉意抱著孩子一邊哄一邊走,完全沒有理睬周鶴庭。 那孩子待在安全的懷中,哭聲漸漸小了。 被留在原地的周鶴庭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手上沾了小孩膝傷的血和身上的泥,周鶴庭搓了搓,把污穢揉成一團。 血腥味與泥土的腐味交纏在一起。 周鶴庭左眼眸色一深。 作者有話說: 寨主:我演我自己,還給演砸了。 最新評論: 按爪 完 第51章 寨主死不足惜 這夜下了雨,雨點稀稀疏疏,敲在竹檐上,落音清脆好聽。 陸嘉意照例待在寨主的屋中,沒等到周鶴庭回來,心頭也無所謂,搬了椅子坐在門下,仰頭看雨點碎在地上。 許久沒有這樣安逸的時光,陸嘉意閉著眼,覺得享受。 不多時,就見雨霧蒙蒙,門外的空地上幾乎沒有人影,只看到遠處一人披著蓑衣沖到檐下。 來人與陸嘉意對上視線,是周鶴庭。 陸嘉意臉色變也沒變,對這人的存在已經習慣。 倒是周鶴庭看到他坐在門口,覺得新鮮,撕了假面,露出那張被雨滲透的臉。 周鶴庭一邊摘了蓑衣,抖落身上的雨水,一邊俯身吻了門下人的額頭,問:怎么待在這里? 這動作如此自然,以至于陸嘉意有一瞬間的失神,就仿佛他在自己的家門口,等著剛下班愛人進門,給他一個吻。 但平靜短暫,從周鶴庭的身上,陸嘉意不僅嗅到了濃重的雨潮味,更有一股似有若無的腥味。 他一皺眉,起身跟著周鶴庭進屋,見對方脫了濕答答的上衣隨手一扔,取了毛巾擦拭皮膚。 陸嘉意細細打量,對方上身肌rou勻稱,皮膚光潔,只有水漬未干,沒看到任何傷口,為什么會有那種令他不安的氣息? 你下午去哪了?陸嘉意干脆問。 周鶴庭見他這樣,居然不惱,直接拉著他的手牽進屋中,嘴角帶笑,怎么?查我崗??? 陸嘉意想抽回手,快點說! 好好好。周鶴庭忙說,下午我打獵去了。 抓了什么? 抓了幾只山雞,后廚料理著呢,不信你去看? 陸嘉意將信將疑,又湊近抽著鼻子在對方身上嗅了嗅,卻被這不懷好意的人直接摟進懷里。 這么著急?周鶴庭低頭看他,笑得不懷好意。 嘖!陸嘉意掙扎,我明明聞到火藥味了,你是不是用槍了! 我沒殺人,我答應了你的!周鶴庭抱得更緊,總不能連打靶子練習都不行了吧? 陸嘉意看他,真的? 周鶴庭笑,真的。 見他不再懷有敵意,周鶴庭一把將人撈起來,抱到床邊坐下,讓人坐在自己的腿上,自己的頭卻貼在對方的懷里。 這姿勢,看起來就像周鶴庭在撒嬌。 陸嘉意見這人毛茸茸的腦袋蹭著自己的胸口,心一軟,深吸一口氣,還是回抱住對方。 被接納,周鶴庭心滿意足,耳朵貼著他心臟的位置。 因身體相貼,就連陸嘉意也清楚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原來周鶴庭閉著眼,像在說夢話,偶爾這樣,也挺好的。 怎樣? 待在誰的懷里,當一個廢物。 陸嘉意抬手,摸了摸對方的頭。 想來這個副本中的周鶴庭,殺伐果斷,說一不二,是全寨子的主心骨,一直被眾人依賴。 拋開別的暫且不談,僅這一條,周鶴庭在此,就一直逞強。 你要跟我說說你的往事嗎?陸嘉意問。 你想聽? 愛說不說。 我說,我說。 屋外雨聲點點,屋內二人依偎著,說著話。 這個副本中的周鶴庭,生來就是個棄嬰,被丟棄在荒郊野嶺,由此寨的先寨主撿回去,當狗一樣養著長大。 之所以說是狗,是因為周鶴庭此一生,未得到過愛與呵護,都是摔摔打打,當獵犬一樣訓練著逞惡行兇,稍有失誤,就會被處罰、被責罵。 周鶴庭做得好,是理所應當,不足為提; 周鶴庭做得差,就是廢物、是垃圾、是爛泥。 他從未被肯定過,也因此,從不知道什么叫滿足。 自小,他在仇恨與邪惡的浸泡下長大,他的目標只有一個,殺了先寨主,還自己自由。 周鶴庭是個聰明人,韜光養晦數年,他成功弒主 但過后,他陷入迷茫 往后人生又當如何? 他成為寨主。 他開始作惡。 不夠 他擴大勢力范圍。 他燒殺搶掠,惡行更甚。 不夠 一切突破下限的罪行都會讓他感覺到刺激,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但很快,就又不夠了。 墮落沒有下限,一直突破,永遠也不會有盡頭。 所以我想,我一直在等著有一個人出現,使我滿足。周鶴庭抱著陸嘉意的腰,然后,你就出現了。 【恭喜您獲得第四張線索卡:寨主想要滿足】 陸嘉意抱緊對方,說不出話。 見他沒有回應,周鶴庭抬眼看他,表情顯得弱勢,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好不好?周鶴庭又問一遍,輕輕搖晃著他。 陸嘉意感覺迷失。 他記得,大學校園里,學長學姐們告誡過他,不要相信渣男渣女會回心轉意,要及時止損,談戀愛要擦亮眼睛。 他運氣好,一直也沒遇到感情騙子。 那不騙感情,像這樣純粹作惡的人,應該也是一樣的吧? 他不應該對這樣的人抱有期待,不要妄圖相信自己的存在可以拯救對方。 本應該如此,對吧? 陸嘉意內心掙扎,而使他掙扎的這個人,還抱著他,親親熱熱地搖晃著,軟言軟語撒嬌哄著。 陸嘉意被推倒在床上,他看到周鶴庭爬進自己的視線。 他抬手,摸周鶴庭的側臉,摸那顆虛假的、沒有任何感覺的綠色義眼。 也許 陸嘉意自我說服。 也許真的有所謂「救贖」存在呢? 畢竟這人是周鶴庭啊 周鶴庭吻了吻他的手,呼吸突然急促,壓近,問他:可以嗎? 陸嘉意神情脆弱,許久,才點了點頭。 這是二人在此第一次溫柔地交合。 也是陸嘉意不被強迫,首次自愿。 這一夜過得溫柔,第二天醒來,陸嘉意沒覺得難受。 只是昨夜的血腥味叫他耿耿于懷,他不放心,還是在寨中四處尋找。 自從周鶴庭打開束縛,對他服軟,就不再派人監視他。寨中所有人也都對他又敬又畏,主要是怕他吹枕邊風,被大哥抓住把柄,會沒有好果子吃。 所以陸嘉意在寨中游走,如出入無人之境。 他突然記起來,最后一次周鶴庭對誰展露惡意,是對那個種青蛙的小孩子。 于是,去到菜地附近游走,幸運的是,陸嘉意看見了那個活蹦亂跳的小孩。 小孩沒事! 他松了一口氣。 小孩也記得陸嘉意,看見他,很開心地叫著「大哥哥」,跑過來要抱他。 孩子的mama就在邊上看著,見二人關系融洽,也沒有阻攔。 但陸嘉意怕與孩子親近,被周鶴庭看見了,又會發瘋,忙左顧右盼,確定無人在意,才把孩子抱起來還給mama。 小孩膝蓋摔傷了,現在怎么樣?陸嘉意問。 mama接過孩子,笑著答:好多了,勞夫人額嫂 小意。 意哥,勞意哥費心了。mama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