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科舉我科學 第1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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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巽連忙應下,又道:“最近陸陸續續已經有災民過來,多是石城附近的百姓,人數不算多,已經都安置好了?!?/br> 石城動亂,有百姓跟著起義軍,自然也有百姓不想打仗,便拖家帶口朝著瑞山城的方向逃。 第二日,趙懷站在瑞陽城頭,便能瞧見城門口慢慢增多的災民,他已經很久沒見過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百姓,一時有些皺眉。 沈巽上來稟告:“王爺,尚未見到患有疫病者?!?/br> 趙懷拿起望遠鏡看去,只說:“那就先把過來的災民安頓好?!?/br> 沈巽走后,陸池低聲道:“王爺,瑞陽若有疫病,那您留在這里豈不是危險?” 畢竟疫病可不會認人。 趙懷卻道:“無礙,本王又不會靠近疫區?!?/br> 他停頓了一下:“這對瑞山而言也許是一次大好機會,能不費一兵一卒便拿下泉州石城等地?!?/br> 陸池一聽,也不好再勸。 城墻之下,商隊和災民涇渭分明,各走各的道路,商隊需要繳納入城稅,還得被仔仔細細的檢查,不過比起災民來,他們的隊伍依舊走的飛快。 災民是不許直接進城的,城外單獨建立了一大片臨時的帳篷,這帳篷看著簡陋,但是也能遮風擋雨,作為臨時的隔離區。 這里有專人發放一日三餐,雖是清湯寡水,但對遭難的災民而言,這卻是救命的口糧。 不過想住進去,他們還得先接受大夫的檢查,確定無任何傳染性疾病才能暫住。 張老漢瘦的只剩下一層皮,身后還拖著兩個年幼的孫子孫女,他兒子媳婦都死在了逃難路上,他拼了老命才能護住孩子逃到這里。 遠遠的看見瑞陽城不許災民入城,張老漢心底便是一沉,暗道一聲糟了。 都說瑞山城體恤百姓,是個仁君,他便帶著孫兒孫女隨大流逃到了這里,難道這好名聲都是騙人的。 等慢慢靠近之后,張老漢一眼便瞧見了那幾口架在火堆上的大鍋,里頭彌漫著米湯的香味。 張老漢下意識的吞咽起口水來,身旁的兩個孩子更是緊盯著那幾口大鍋走不動路了。 “爺爺,我好餓!”七歲的小孫子咬著手指頭,一眨不眨的看著那邊的鍋,大一些的孫女也一直在咽口水。 張老漢還未說話,卻見一個當兵的朝著這邊走過來。 他心底一驚,下意識的拽住兩個孩子的手,兩個孩子更是嚇得抱緊他的大腿,幾乎要哭出來。 來人愣了一下,見狀停在了三步之外:“老人家,這是你孫子孫女,你其他家人呢?” 張老漢哆嗦了一下嘴唇:“都沒了,只剩下我們三個?!?/br> 他打量著那士兵,瑞陽城的士兵很好認,他們都穿著統一的衣服,身上配著長刀,最奇怪的是他們都帶著一個白色的罩子,將半張臉蒙起來,不知道是什么緣故。 那人眼底閃過一絲憐憫,朝著另一頭指了指:“你們去這邊排隊吧,這邊快?!?/br> 張老漢抬頭一看,果然瞧見那邊還有一條隊伍,不過隔在幾個當兵的身后,人也少了許多,他連聲道謝,拉著兩個孩子就走過去。 在他身后,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眼睛一動,也想往那邊跑。 士兵卻一把將他攔住,冷冷道:“你不能過去,好好排著?!?/br> “憑什么那死老頭能去,我不能去?”男人不樂意的喊。 士兵只瞥了他一眼:“老人孩子可以,其他人不行?!?/br> 說完也不繼續搭理他,手持刀柄開始訓練,喝令鬧事之人,男人向來是欺軟怕硬的,只能妒忌的盯著那邊的隊伍。 張老漢緊緊拉著兩個孩子,很快便發現排在這邊的都是老人孩子婦人,一個壯年男子都沒有。 他細心的觀察,便發現瑞陽城外的隊伍分成好幾條,災民也被劃分為好幾類,災民隊伍里頭那些沒有家人負累,一路蠻橫的男人們,都被趕到單獨的隊伍里。 張老漢見狀,不知為何倒是心安了許多。 隊伍走得快,很快就輪到了他們,大夫一上手,便說:“餓久了,有些體虛,沒有其他的問題?!?/br> 大夫遞過來一塊木片,囑咐他好好帶著別丟了,這是以后領口糧入戶籍的憑證。 又見他身邊帶著兩個年紀不大的孩子,回頭說了一句:“給送到一區去吧?!?/br> 此時張老漢還不知道一區二區都是什么意思,但還是千恩萬謝的跟著走了。 他們再一次路過那幾口裝著米粥的大鍋,一陣咕嚕咕嚕,原來是孩子們的肚子在叫。 帶路的士兵停了一下,開口道:“你們先進去安置,馬上就到飯點了,到了飯點就能吃到米粥,每個人都有?!?/br> 張老漢心底驚訝,滿口喊道:“這就能喝上粥了嗎,瑞山王可真是活菩薩啊?!?/br> 士兵笑了一下,說:“你們才剛來,先安頓下來歇一歇,等以后你就知道瑞山王有多好了?!?/br> 張老漢不知信了沒有,但口中卻直念菩薩。 士兵將他們帶到一個小隔間,道:“你們先住這兒,后頭自有人安排你們的去處?!?/br> “好好好,謝謝大爺,勞煩大爺您了?!睆埨蠞h感激道。 士兵見他身邊兩個孩子都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心底覺得可愛,想了想,從懷中掏出兩顆糖來,一人一顆塞進他們的手中,還順手摸了一下兩孩子的小腦袋。 誰知這簡單的動作,卻讓張老漢臉色一變,跪下來求饒:“大爺,大爺,我這孫女才十歲,她還是個孩子啊,求求你放過她吧?!?/br> 士兵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什么意思,臉都僵了,忙道:“我,我只是看孩子可愛?!?/br> 說完顧不得其他,忙轉身跑了:“我沒別的意思?!?/br> 他逃也似的離開,倒是讓跪在地上的張老漢不知如何反應。 這時候隔壁屋子走出來一個女人,看見他們便笑:“老頭子快起來吧,瞧你把人當兵的嚇得,你放心吧,這可是瑞陽,是瑞山王的地盤,沒人會畜生到動你小孫女?!?/br> 張老漢還有些恍惚。 女人卻自來熟的摸了摸兩孩子的腦袋,笑著說道:“你們倆運氣好,遇到個心軟的新兵蛋子,這可是瑞山城出的糖,別人想吃都吃不到?!?/br> 一聽這話,張家孫女剝開糖紙,直接塞進了嘴巴,張家孫子也有樣學樣,可見一路上沒少吃苦,知道吃進肚子才是自己的。 女人哭笑不得,又說:“老頭子,瑞陽跟其他地方不一樣,現在我說你也不會信,等過幾日你就知道了?!?/br> 說完轉身回去了。 一直到拉著兩個孩子安頓下來,張老漢還有些暈暈乎乎,小孫女和小孫子卻已經滴溜溜到處看了,見他發愣,小孫女有些猶豫,但還是摳出已經融化的糖塊來:“爺爺吃?!?/br> 張老漢眼睛一酸,又把糖塞回去:“你自己吃,爺爺不愛吃糖?!?/br> 他恍惚想起他們村原本不是不想逃的,結果前來征糧的官兵看中了一個剛嫁過來的小媳婦,活活把人折騰死了,那家的男人不服,也死了。 這一路,他見到了太過壞人,以至于不信這世界還有好人。 士兵一溜煙兒跑回去,臉都漲紅了。 旁人見他慌慌張張的回來,便打趣道:“這是怎么了,后頭有狼追你?” “害,別提了,我方才見那兩個孩子可憐,便給了他們兩顆糖,誰知那老頭直接跪下來,讓我別禍害他孫女,嚇得我趕緊跑了,不然別人見了還以為我亂了軍紀!” 笑話他的人臉色一頓,嘆了口氣道:“你也別怪他大驚小怪,這年頭外頭亂的很,老頭年紀大了,倆孩子卻小,自然是得小心一些?!?/br> 新兵嗯了一聲,有些扭捏的問道:“這么小的小姑娘,那些人也敢禍害嗎?” 這話一說,旁邊一個老兵便冷哼一聲,道:“你是瑞山本地人吧?” 一聽這話,新兵立刻驕傲的說:“是啊,我是土生土長的瑞山人,這還是我第一次離開瑞山城?!?/br> 老兵瞥了他一眼:“所以你福氣好,沒瞧見過這些事情?!?/br> 說完板著臉就走了,新兵不知自己哪里說錯了話,忍不住問:“他這是怎么了,我哪里得罪他了,說話陰陽怪氣的?!?/br> “噓,你別說了,他也是可憐?!迸赃呌兄纼惹榈?,低聲說,“他老家在青州,膝下有個十三歲的女兒,長得特別漂亮,當年就是被朝廷的兵禍害了……” 新兵一時啞然。 他今年才十七歲,一年前才加入瑞山營,是半個月前瑞山營換防才來到瑞陽城。 在他的記憶中,瑞山城一直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即使是達官貴人也不敢肆意欺壓百姓,更別說做出欺辱民女的惡事,那被人告發是會直接殺頭的。 但是這一刻,新兵才意識到瑞山城的世界,并非是大周的世界,也許瑞山才是特例。 旁人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沒事兒,他過會兒就好了,現在我們都是瑞山營的人,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br> 災民的隊伍還在延長,很快聰明人都看出瑞陽城的差別待遇來。 老人孩子婦女,瑞山城會特別照顧一些,一家人逃難的,也會分分到一處,可若都是青年男子,甭管你是不是親兄弟都得被打散了分開。 趙懷當初在瑞山城的時候,收管難民就是采用打散落戶的法子,如今依舊如此。 老弱婦女且不提,有家人親戚的災民也會心有顧忌,這些人都很好管理,可沒有拖累的青壯年就難說了。 趙懷并不打算翻舊賬,去查他們在逃難路上做過什么惡事,卻也不允許他們進入瑞山城之后依舊集結在一起。 不只是單身青年,大家族也是如此,統統都得分散落戶。 當然,只要他們落戶之后老老實實做人,在待遇上并不會有差距。 可惜,總有人看不清想鬧事兒。 幾個逃難路上臭味相投狼狽為jian的年輕男人,在隊伍中大聲嚷嚷起來:“我們幾個都是親兄弟,憑什么讓我們分開?!?/br> “對,我們不分開,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br> “你們把我們分開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把我們賣了?” 瑞陽城和氣的士兵,燒著的鍋爐,建好的臨時安置營,給了這群人錯覺,以為自己能夠討價還價。 誰知話音未落,直接被人揪著丟到了旁邊:“愛進進,不進就滾!” 沒有任何跟他們耍嘴皮子掰扯的意思。 不等男人再鬧,士兵拔出長刀:“心懷不軌擾亂秩序者格殺勿論?!?/br> 反射著冷光的長刀,讓原本氣勢洶洶的幾個男人安靜如雞,灰溜溜的想要排回去,士兵卻一把攔?。骸叭ズ箢^重新排?!?/br> 鬧了一頓,結果偷雞不著蝕把米,倒是將周圍蠢蠢欲動的人都壓了下去,老實起來。 還有人嘀咕:“繼續鬧的話,難不成他們真的敢殺人?” “要不你去試試?” 大家惜命,自然是沒有人趕去試! 士兵可不是開玩笑的,恩威并濟才是救災真理,真要跟這群人好好掰扯的話,那估計營地這邊能亂成一鍋粥,非常時間用非常手段,這一點是趙懷特意囑咐過的。 這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自從災民出現之后每日都會發生。 隊伍中央,一個看著三十出頭的男子看著這一切,等輪到他把脈,男人伸出手臂,忽然開口道:“大人,你們是不是怕災民帶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