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科舉我科學 第1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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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評價其余江南才子,一針見血:“才華是有的,心氣太高,恃才傲物,不知所謂?!?/br> 趙懷一聽,頓時哈哈笑道:“年輕人心氣高很正常,磨一磨就好了,到時候比庸才好用?!?/br> 姜元良一聽,頓時笑道:“也對,屬下年輕氣盛的時候,也常覺得自己天下第一,只是懷才不遇?!?/br> 趙懷見他自損,打趣道:“姜先生才華出眾,你若自稱天下第二,怕是沒有人敢去爭著天下第一了?!?/br> 姜元良看向小王爺,無奈道:“王爺如此高抬,倒是讓姜某汗顏,只怕姜某自稱天下第二,便要迎來無數罵聲?!?/br> 趙懷見他心情不錯的模樣,便問道:“此去江南可有所得?” 江南發生的一切趙懷都已經知道,自然不是問江南氏族和造船處理情況。 姜元良一頓,坦言道:“屬下的心氣也得磨一磨,耐心遠不如陸先生,若一開始是屬下過去,恐怕會直接請馬統領率人過來把他們統統殺了了事?!?/br> 陸遠濤私底下也覺得要抑制世家,給平頭百姓生活的空間,但時隔多年,他的手段更為柔和,徐徐漸進,愿意花時間徐徐圖之。 姜元良這可不是氣話,他心底最不耐煩虛與委蛇,尤其是瑞山軍在側,能用簡單粗暴的方式處理時,殺人可比磨合簡單多了。 趙懷見他直言不諱,笑著拉他坐下喝茶:“不怪本王讓你背負罵名就好?!?/br> “江南與其他地方不同,豪族扎根太深,連根拔起難免傷筋動骨,若他們識相的話也能為我所用,且當地民俗與其他地方也不盡相同,民怨不深,這次瑞山軍也是走了好運,大動干戈恐會橫生枝節?!?/br> 旁人只以為瑞山軍氣勢如虹,趙懷如今該志得意滿,只有他自己知道要徹底融合這些地方有多難,尤其是北方干旱愈演愈烈,趙懷自然不能讓江南糧倉也亂起來。 姜元良神色輕松,表現的滿不在乎,他心底知道趙懷是看中自己,才會特意解釋一二,否則上位者用人背鍋,哪里會講這么多。 “王爺用心良苦,元良心底明白?!?/br> 趙懷笑著說道:“你不在的時候,王妃去看望了姜老夫人,老夫人孤身一人在瑞山城,到底是孤單了一些,國事雖忙,姜先生也不能耽誤了個人終身大事?!?/br> 姜母與兒子是兩個極端,姜元良因為父親拋棄一事心有芥蒂,對姜家恨之入骨。 可姜母被姜家冷遇,甚至遭遇降妻為妾的惡行,卻依舊以德報怨,姜元良也不敢將自己把老爹一家全送進礦區的事情告知。 姜母一個人留在瑞山城,雖有下人伺候,趙懷卻還記掛著,便讓戚玫偶爾看顧一些,免得姜母受了委屈不說。 姜元良聽見這話,難得也臉紅耳赤,假裝鎮定的咳嗽一聲:“王爺,什么時候您改行當媒人了?!?/br> 趙懷笑道:“還不是你跟陸池都不肯成親,一直拖著,害得本王要背負罵名?!?/br> 這話是打趣,但外頭確實是有不少詆毀聲音,比如曹錯就大罵趙懷是個沽名釣譽之人,說什么禮賢下士,結果身邊最親近的陸池老大年紀孤孤單單,說不定就跟他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后者自然沒什么人信,畢竟陸池比趙懷大了十歲不止,前者倒是引人猜測。 姜元良很光棍的說道:“那王爺不如先勸勸陸侍衛,他也老大不小了,難不成真的要孤獨終老不成?!?/br> 趙懷一聽,哈哈笑道:“好了,本王也不催你,左右有的是催你的人?!?/br> 趙懷頗有幾分惡趣味,當年他未成親的時候,身邊的人都催著趕著他成親,如今他成親有了孩子,頓時反過來使勁催,最喜歡瞧平日里威風赫赫四平八穩的屬臣,遇到這事兒就抓耳撓腮的模樣。 果不其然,一想到回到瑞山就得回家,回家就得聽老娘念叨,姜元良頓時頭疼。 不提婚事,兩人喝茶聊天,氣氛倒是十分融洽。 姜元良一開始不懂陸遠濤等人的忠心耿耿,如今時間久了,他便覺出趙懷的厲害來。 這樣一位知人善用的伯樂,偏偏還獎懲分明,恩威并施,曾經姜元良覺得趙懷心性柔秉,且優柔寡斷,如今看著,卻又覺得這正是趙懷富有魅力的地方。 至少現在,這位位高權重的瑞山王,是重任重義,寬仁有度。 就像是現在,瑞山王親自為他倒茶,噓寒問暖一番,又是細細道出自己的理由,即使姜元良心中有不滿,這會兒也都煙消云散了。 人人都說瑞山王趙懷形容出色,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卻不知他一雙眼睛最為出色。 姜元良一直覺得人心虛偽,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卻總能在瑞山王眼底看見一份真誠。 第156章 打磨 江南一群才子自視甚高, 被扔進別院之后信誓旦旦的要給瑞山王一點好看,最好是干出驚天動地的事情來,讓這群土包子瑞山人瞧瞧什么叫做真正的風流才子! 劉德自小天賦出眾,是一流的靈師, 最是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如今跳得最高的也是他。 林瑜卻總覺得前面有陷阱等著,好不容易等到曹兆和回來, 他便忙不迭的過去打聽。 看在都是臨安人, 且好歹是一塊兒長大的份上, 曹兆和不著痕跡的提點:“瑞山城跟咱們臨安不一樣,林瑜,你是聰明人, 該知道入鄉隨俗?!?/br> 林瑜聽了,心底也有些不以為然, 瑞山城能有多厲害,難不成能上天不成。 米已成炊,江南如今也是瑞山王的地盤,他們心底早已認下這件事, 如今的驕傲只是想彰顯自己的身份和厲害,讓瑞山王不得不重視而已。 林瑜暗暗想著,只要姜元良不故意晾著他們, 以他們的本事,讓瑞山城刮目相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姜元良確實是沒有故意冷落他們,但是顯然,林瑜與劉德的想法大錯特錯。 瑞山城步入正軌之后, 趙懷便大刀闊斧, 針對王府長吏司進行了改革。 如今長吏司分為六塊, 分別對應吏、戶、禮、兵、刑、工,對標朝廷體制,又比朝廷的內閣制度更為細分,最終統治權集中在趙懷手中。 其中兵部由馬漢統領,又分為瑞山營和德川軍兩大塊,是外人不可染指的地方。 工部由趙管家與趙氏姐妹掌管,又有趙云傾與癟老劉等人分管,是由盛名赫赫的工匠坊演變而來,這一塊招工與福利十分完整,是瑞山王府的搖錢樹。 吏部則是由王長吏掌管,只有這里才是前瑞山王府的長吏司演變而成,繼而根據各自職能不同,另外劃出禮部、戶部和刑部。 瑞山營攻占大量領土后,各地文官的任免便是由吏部做主,曾經平平無奇的長吏司,頓時成了香餑餑。 而現在,姜元良大手一揮,直接把人都打包一起送進了長吏司,交到了王長吏手中。 王長吏年近六十,個矮精瘦,是瑞山王府趙懷身邊最為年長之人,他長著一張嚴肅臉,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這群才子,似乎在衡量他們的用處。 劉德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低聲嘀咕道:“這老頭一直看著我們作甚,莫非是羨慕我們年輕美貌?!?/br> 林瑜都忍不?。骸翱扉]嘴吧你?!?/br> 王長吏在瑞山王府的屬臣中名聲不顯,但這可是先瑞山王留下的老人,能安安穩穩待到今日自然不是好糊弄的,林瑜內心惴惴不安。 半晌,王長吏終于問道:“你們想說說能干點什么?” 不等眾人回答,王長吏就跟耳背似的念叨起來:“哎,長吏司是缺人,但缺的是能干實事的人,姜大人把一群愣頭青送過來做什么,這不是添亂嗎?” 明眼人都看得明白,王長吏瞧著他們的眼神,就跟看見什么大麻煩似的。 劉德哪里見過別人嫌棄自己,頓時惱了:“王大人,我們什么都能干,你盡管差遣就是?!?/br> 劉德一開口,林瑜便暗道不好。 果然,下一刻,王長吏便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們就先將各地送來的文書整理清楚,快一些,王爺等著看?!?/br> 說完,王長吏直接轉身走了。 劉德冷哼一聲:“切,還以為要刁難我們,結果就這?” 整理文書對旁人來說難,他們可都是經過世家歷練的人。 很快,他們一行人便被帶到一個房間,推開門,只見三面墻密密麻麻全是書架子,架子上全是不同的文書,堆滿了整個屋子。 劉德一見,臉色微變:“這么多?” 帶路的笑道:“是啊,王爺公務繁忙,這些需諸位整理成冊才好呈上去?!?/br> “還請諸位快一些,免得耽誤了進程,最遲三日后也該整理好了?!?/br> “若諸位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過來問小的,小的就在隔壁?!?/br> 這人一走,劉德便冷笑道:“這還不是故意刁難,這么多文書,光看完就得十天半個月,這要整理到什么時候去?” 林瑜也覺得麻煩,但還是勸道:“行了,方才誰讓你多嘴,既然來了那就快點整理?!?/br> 劉德嗤笑道:“就這么點東西就想為難我們,那也太小看我們了?!?/br> 他一屁股坐下來,取出一本文書就看起來。 林瑜搖了搖頭也坐下,才子們對視一眼紛紛落座,各自都拿著文書打算整理。 誰知道苦難才剛剛開始,這屋里頭的文書五花八門不說,里面記載的事情既零散又瑣碎,甚至還有許多人寫錯別字,讀起來吃力又累心。 劉德一會兒就不耐煩了,罵道:“這什么狗屁不通的東西,瑞山王府的長吏就這本事?我看外頭那名聲大半是吹的吧?” 林瑜捏了捏眉心,無奈道:“別抱怨了,快些整理,別耽誤時間?!?/br> 海量的文書下,林瑜等人頓時焦頭爛額。 結果沒過三日,王長吏便背著手過來了,開口便問:“整理完了嗎,王爺那邊等著看?!?/br> 劉德怒氣沖沖的回答:“王大人,這一屋子的文書,我們怎么可能在短短三天就整理完?” 林瑜也為難道:“王大人,這委實是有些難了?!?/br> 王長吏擰著眉頭,苦大仇深的看著他們:“老夫正是知道你們都是新手,沒經驗,才給了三日時間?!?/br> “你們統共十個人,各個都自稱才華出眾,這么點文書整理了三天,還沒整理出所以然來?” 劉德一下子就爆發了:“這跟才華有什么關系,整理文書就是耗時間,明明半月才能看完的文書,你偏讓我們三天就整理完,這難道不是故意刁難?” 王長吏臉色不變,巡視了一眼:“你們都是這樣想的?” 林瑜試探問道:“大人,或許有簡單一些的法子,只是我們還未摸到?!?/br> 王長吏嘆了口氣,哎了一聲,“果然不是干實事的料子?!?/br> 劉德臉色漲紅,正要反駁,卻見外頭一溜兒走進來十個人,看穿戴都是小吏,只長得歪瓜裂棗的,有幾個手腳粗大,看著以前還是干農活的。 王長吏擺了擺手:“這些少爺公子沒經驗,你們去教教?!?/br> 就算是林瑜也臉色一沉,不覺得自己需要接受王府小吏的教導。 誰知小吏們應了一聲,紛紛走進文書房,他們先是快速的攤開一張張大紙,將需要統計的數據一一列開,隨后幾個人分工合作,迅速記錄。 劉德等人花了三天時間依舊一頭亂麻的文書,在他們的手下一本本消失,迅速變成了整齊劃一的數據,且清晰明確。 小吏們分工明確,配合默契,竟只用了一天便將文書都梳理了一遍。 劉德的臉色冷了下來,不想承認自己居然不如幾個小吏。 林瑜多了個心眼,瞧著便知道文書雖然多,但并不是他們認為的雜亂文字,而是有固定的格式可尋,且統計的時候也有更簡單的方法。 他想到這三日他們多有抱怨,心生怨懟不說,還各自為政,這速度自然是跟不上。 劉德鼓著臉頰,別扭的說:“大人明知道有更簡單的法子,為何不告訴我們?” 王長吏背著手,擰著眉頭,反問道:“莫不是帶路的小吏沒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