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科舉我科學 第1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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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勛臉色一變。 只聽姜元良繼續說道:“馬皇后陪伴周帝多年,即使周帝有意隱瞞,以馬皇后的聰穎定然猜到一二,這才拼死送走大皇子,免得堂堂皇子,淪為家畜?!?/br> 馬勛退后幾步,跌坐在木椅之上,神色慘然。 “她想保住兒子性命,卻害了整個馬家?!?/br> 姜元良卻忽然笑起來:“馬刺史,只要你活著,那馬家便還在?!?/br> 馬勛冷哼一聲:“本官無需你憐憫,我手中尚有兵馬,陛下絕不會趕盡殺絕,只要我將大皇子送回去……” “哦,是嗎?”姜元良朗聲打斷他的話。 “讓我想想,馬刺史大義滅親,將大皇子送回京城,那咱們的這位周帝陛下,會不會真的放過馬刺史一馬?” “我若是周帝,心中定然懷疑馬家已經知道皇室隱秘,怎么樣才能讓秘密永遠是秘密,想必馬刺史比我更懂,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br> “馬皇后得死,馬家得死,馬刺史——你也得死,這樣,周帝才能放心?!?/br> 姜元良的聲音幽深詭秘,蠱惑人心:“畢竟,皇靈院以焚血之術,坑殺墳林,怎么能為天下人所知呢?” 馬勛臉色蒼白如紙,死死的盯著姜元良:“你怎么會知道?” 姜元良輕笑一聲:“小人說過了,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馬刺史如何選擇!” 馬勛臉色變幻不定,他猛然意識到自己想岔了,姜元良為何知道確實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瑞山王派來的人,如此說來,豈不是證明瑞山王趙懷也知道。 不,不只是趙懷,或許許多人都猜到了。 皇宮之內皇子公主的消失,是瞞不住那么多雙眼睛的,即使周帝下令封口,難不成能把后宮的人全殺了? 風過有耳,聲音不止。 墳林坑殺之后,各路指揮使都拒不上京,京城指揮使曹錯更是率人直接駐扎在了淮北,抗旨不尊。 明面上看,是他們忌憚皇帝找替死鬼,害怕自己步后程,可仔細想想卻有些不對勁。 難道他們就不怕皇帝一怒之下,把他們也殺了?皇靈院的厲害可還擺在那里,墳林那邊的血色都還未洗凈。 馬勛腦中亮起一盞燈,既然瑞山王能知道,那蒙王,各地指揮使也能知道。 所以他們才會有恃無恐,因為焚血之術,可不是能夠隨意使用的,此時他們越是遠離京城,那么就會愈發的安全。 馬勛猛地一拍桌案,咬牙切齒道:“該死!” 周帝該死,那些把他蒙在鼓里的人也都該死! 姜元良眼底滿是嘲諷,繼續說道:“馬刺史,周帝是絕不會留你性命的,想必暗殺之人就在路上,馬刺史若不早做準備,等待你的便是粉身碎骨?!?/br> 馬勛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藥可解,只得問道:“瑞山王想要什么?” 姜元良微微一笑,在地上畫了一個圈,正如青州的地圖。 馬勛臉色一變。 姜元良笑著說道:“馬刺史是臣,那在哪里為臣有何不同?再者,瑞山王也是秦氏血脈,與周帝同為皇室,叛周帝,并非叛國?!?/br> “畢竟,周帝倒行逆施,竟敢施展□□皇帝明令禁止的焚血之術,喪心病狂用親生骨rou之血來坑殺三軍,可見早就已經瘋了?!?/br> “這般心狠手辣,喪心病狂之徒,哪里值得馬刺史您誓死追隨?” 馬勛盯著他的眼神中,火光明滅不定:“瑞山王要的不是馬某,也不是青州,是大皇子?!?/br> 姜元良卻搖頭道:“不,馬刺史若歸瑞山,王爺如虎添翼,大皇子則是錦上添花?!?/br> 當然,有了大皇子這個意外驚喜,想必瑞山王會更加滿意,畢竟這可是活生生的證詞,到時候能讓周帝百口莫辯。 等焚血禁術的消息傳遍大周,瑞山便能占據高地,朝廷才是眾矢之的。 馬勛自問也是聰明人,聰明人就是容易想太大,他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是瑞山王趙懷一手策劃,否則怎么會如此湊巧。 這個姜元良剛冒出來,說了一堆胡言亂語,后腳就全都成真了,甚至還有忠仆帶著大皇子投奔而來,將他逼上絕路。 馬勛也可以拼死一戰,但他心底忌憚皇靈院那神出鬼沒的手段,并無這番底氣。 “瑞山王好算計……” 趙懷到底是從何時開始布局的,莫非墳林坑殺開始,他們便猜到了皇室的秘密?那meimei送出大皇子,趙懷可有參與? 馬勛握緊雙拳,嘆了一口氣:“瑞山王可能保我性命?” 姜元良微微笑了起來:“瑞山王的承諾,永遠有效?!?/br> 馬勛閉上眼睛,似乎已經認命。 遠在瑞山城的趙懷還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又背上了一個大黑鍋。 姜元良智多近妖,僅憑著稀疏線索追根尋源,便將宮廷形勢猜得一般無二,趙懷給他的人被用到極致,一切比他預計的還要順利。 可這時候姜元良名聲不顯,馬勛見了,只以為一切都在瑞山王的算計之中。 無形之中,倒是也讓瑞山王趙懷的形象更為厲害,簡直無所不能。 姜元良正盡心盡力為趙懷辦事的時候,趙懷卻暫時將他拋在了腦后,一時顧不上了。 瑞山城與平川一切井井有條,趙懷的日子卻并沒有清閑下來。 隨著婚期接近,趕赴瑞山的人越來越多,其中占大頭的居然是各地指揮使派來的秘使。 之所以說秘使,是因為他們皆不能道明身份,怕引來朝廷不滿,卻又不好錯過雙王聯姻,便暗地里派了人過來。 這些人登門拜訪,趙懷自然是要見的,不為情面,也能順道摸摸各路底細。 陸遠濤、陸池陪在趙懷身邊,也是忙得腳不沾地,而王長吏與王昊卻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趙云傾那邊的事情得加緊動作,時間不等人。 瑞山王府的固定班底都忙得分身乏術,趙懷便不得不從此次科舉中提拔了幾個可用之人頂上來,免得瑞山城事務生亂。 幾番接觸之下,趙懷倒是真發現兩個可用之人,卻都是靈師。 兩位靈師中,沈巽擅人,白玦擅術。 前者負責招待人比陸遠濤和陸池更為妥帖,八面玲瓏面面俱到,是趙懷見過最左右逢源之人,也是瑞山王府缺少的類型,有他在,陸池連忙回到趙懷身邊,巴不得再也不用應付那些人,他苦應酬久已。 白玦年幼,但靈力卻是高強,且心性純粹,有他幫忙,王昊都說輕松了許多。 等到迎親這一日,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平民百姓,各個都帶上厚禮,想來瑞山王府賀喜。 瑞山太妃大手一揮,瑞山王府里里外外擺下千人流水席,只要上門賀喜之人,皆可入座,一時之間,涌向王府的人只增不減,一度將路口堵得嚴嚴實實。 最后還是馬漢率領瑞山營開路,硬生生的騰出迎親的道兒來,免得誤了吉時。 早在一日之前,戚顧便派人將七郡主的嫁妝送進王府,十里紅妝不斷,第一抬進入王府的時候,最后一抬還在別院之中。 蒙王對唯一的嫡女分外看重,對這樁聯姻更是重視異常,厚重的嫁妝讓圍觀的百姓們嘖嘖稱奇,往后許多年再無人出其左右。 按照大周禮儀,藩王成親還需朝廷圣旨,但瑞山王顯然并不需要。 趙懷甚至未尊大禮,并未讓府內繡娘準備蟒袍,而是自行穿上了繡有趙氏家徽的朱色錦袍,以示尊重。 出發之前,趙懷朝瑞山太妃行叩首之禮,三跪九叩以敬上天,卻少了叩拜周帝的章程。 圍觀此禮的眾人面色不變,私底下便知道瑞山王這意思,是與周帝徹底決裂,認為周帝不配作為君王出現在他的婚禮之上。 有一使者嘀咕道:“瑞山王好大的膽子,這是將皇帝的臉面踩在腳下?!?/br> 旁人卻說:“瑞山王與蒙王聯姻,與朝廷早已撕破臉,也不差這一回了?!?/br> “比起這個,你們看外面的百姓,竟是自動自發前來送禮慶賀,瑞山王在瑞山城可真受愛戴?!?/br> 這樣深受百姓愛戴,手中有兵有權,如今還娶了蒙王女兒的趙懷,將來不可限量,已經有幾位使者心底盤算著回去如何說服家中大人,不能跟這趙懷硬著來。 趙懷掠身上馬,鑾儀衛已然他抬起八抬大轎,朝著別院而去,迎接他們的瑞山王妃。 別院之內,戚玫已經梳妝完畢,鳳冠霞帔嬌艷萬分,帶著新嫁娘特有的喜氣。 戚顧走進來一看,一時有些恍惚,曾經被他扛著走的小丫頭,如今也長到了能嫁人的年紀,但一想都瑞山王,戚顧頓時憂喜參半。 “三哥?”戚玫疑惑的看著他。 戚顧微微嘆了口氣,走到戚玫身邊:“小七,嫁過去之后別想其他的,抓緊時間多生幾個孩子,知道嗎?” 戚玫沒想到他會這么說,頓時臉頰泛紅:“三哥,你瞎說什么呢?!?/br> 戚顧更是憂愁:“我哪里是瞎說……生了孩子,看在孩子的面子是,瑞山王總也會對你寬容幾分?!?/br> 這話讓戚玫微微皺眉,擔憂問道:“三哥,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戚顧有心不讓她知道,但又怕她什么都不知道吃虧,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父王向瑞山王借糧,瑞山王借了?!?/br> “多少?” “二十萬石?!?/br> 戚玫一愣,也知道這二十萬石的分量。 戚顧又說:“父王來信,說……雙王聯姻,你與瑞山王之子,也為蒙王血脈,可有繼承之權?!?/br> 戚玫心底一驚。 戚顧一直想不通趙懷的話,一直到蒙王的書信送到,他才恍然明白。 趙懷并不需要對他說什么,他要的是蒙王的承諾,簡單的一個承諾,看似水中虛影空中樓臺,卻能埋下足以撼動蒙王府的一筆。 除了口信,蒙王還有一封信送到趙懷手中,戚顧不知道信中寫了什么,但卻知道那肯定是蒙王的承諾,亦或者信物。 二十萬石糧食多么?多! 但繼承人的位置,卻足以撼動蒙王府統治權。 戚顧與戚玫都明白,有朝一日蒙王府真的露出頹勢,那么瑞山王絕不會放過那大好機會,如果蒙王府一如既往的強盛,那么這句話也停留在紙上,只是廢話。 戚玫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戚顧想摸摸meimei的頭發,卻發現她帶著鳳冠無從下手,只能說:“三哥告訴你這些,并不是讓你防備瑞山王,相反,三哥覺得有父王這句話,瑞山王會更加看重你?!?/br> 戚玫握緊了手中鳳釵,忽然笑道:“三哥,我明白的?!?/br> 外頭已經響起奏樂的聲音,想必花轎已經到了門前。 七郡主身在瑞山城,自然沒有姐妹兄弟來守門,所以外頭擺著的都是買來的丫鬟小廝,不過是假樣子。 即使如此,瑞山王府也依舊按照流程來,一時間倒是也分外熱鬧。 戚玫忽然釋然,從一開始,她不就知道他們的婚姻背后,是政治的交鋒嗎?這樣足夠的尊重,就夠了。 “三哥,幫我帶上鳳釵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