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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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間,路拾早早盤膝入定,完全沒注意到沉雁辭整夜都在房中來回踱步。 翌日,路拾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日期,門口的護衛回答他,今日初九。 昨日初八,今日初九,就看今日能不能順利過完。 路拾心里盤算著,跑到沉雁辭書房外,一刻鐘一刻鐘數著時辰過。 沉雁辭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便也放下手中的事務,站在一旁陪他。 兩人無聲相伴,頗有些像相互扶持的艱難往日,一時之間,路時拾因游戲規則不明而焦躁的心,跟著沉靜下來。 兩人在庭中傻站著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城主府,阮楓林趕來嘲笑。 遠遠我就聽說天上要掉寶貝,引得城主大人和他師弟伸長了脖子等,跟我們也說說到底是什么寶貝? 油滑的語調打破了庭中的靜謐,沉雁辭眉心微微隆起,你很閑? 別這么大火氣嘛阮楓林自袖中拿出一柄短刃,我是來給你送定情信物的,喏,你的老相好找來啦 荒謬!沉雁辭望了路拾一眼。 啊原來是這時候。 路拾想起來了。羲和城的名聲遠播之后,當年山門的舊友一聽就知道,此城與羲和山脫不了關聯。 世道亂起來,很多人就想著來投奔,其中就有一家的女兒,當年差點與少主定下婚約。 萬年之前,沒少因為這個女人生悶氣,現在對方又來了,路拾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來。 婚約一事,只是當年父親與朋友的戲言。沉雁辭解釋道。 路拾哪會不知道? 在羲和山的時候,掌門在筵席上與朋友笑談結兒女親家,當天晚上就傳遍了整個羲和山,雜役們紛紛討論未來的少主夫人脾氣如何,好不好伺候之類的。 路拾聽得真真的,怕是比少主自己還要清楚這件事。 阮楓林攤手,那你也得拿個主意,這人怎么安排? 畢竟是老掌門的朋友,沉雁辭總不能置之不理,傳出去會被人罵。 給他們安排個住處,之后我當面與他們說清楚。沉雁辭道。 路拾不太開心的用腳尖踮著地,沒有開口干涉沉雁辭的決定,只是也不愿理會這些糟心事,便道:你們聊,我出去走走。 聞言,沉雁辭面露痛苦之色,路拾剛看見,正想要問,不料眼前一黑。 再睜眼又回到了城門口。 路拾這下能確定了,時間回溯絕對與沉雁辭的狀態有關。 但中間究竟有什么關聯呢?為什么那個女人的到來會刺激到沉雁辭? 目睹路拾第二次回到游戲起始點,沉嘯鋒不由得緊張起來,本就嚴肅的神色更顯僵硬,大殿中充斥著他不小心泄露出的威壓。 當年那時他正在化形的關鍵時期,才沒有陪在主人身邊,以至于主人因為所謂的婚約者傷透了心,最后走到負氣離開的地步。 釀成了無法挽回的惡果,后來圣主每次提起都無比后悔,因父輩情面收留了那個女人 想起這些年來的種種,不由得有種造化弄人的感覺,沉嘯鋒在心中默念:主人啊主人,請你務必要相信圣主,幫他從噩夢中解脫出來??! 第35章 我才是沉雁辭的道侶 路拾憋著氣, 往城主府趕。 說心里話,他是萬萬不想跟那個女人見面的。 人家是千嬌萬寵培養出來的當家主母,路拾這雜役出身的人都沒法拿到一塊去比, 他當然不會湊上去自取其辱。 是以, 即便當年路拾跟那個女人也只見了少少幾面, 大多數時候路拾都是躲著她走的。 沉雁辭現在這是幾個意思,非逼著他跟那個女人見面才開心嗎? 回到城主府, 路拾第三次跑去找沉雁辭, 要求整天待在一起。 連他都遲遲過不了這一道坎,更不用提別的選手們,尚未淘汰的人個個都在艱難的掙扎。 這種時候, 無論是容貌過人還是實力超群,都無濟于事, 只能乖乖的一遍一遍試錯。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游戲當中選手們艱難求存, 大殿當中的觀眾卻有的已經看出端倪。 白芷超小聲的抱怨:路長老的魅惑大法不靈了,可怎么辦?圣主明明很吃他這一套, 這回到底問題出在哪兒了呀? 黎巧道:多少有跡可循。 什么情況? 你沒發現嗎?路長老三次重啟時間線,都是因為他試圖遠離圣主。 白芷想了想后恍然大悟,你說的對。那他干嘛總想跑??? 這個不清楚,總歸跟他的習慣有關。黎巧道。 之前黎巧就發現,路拾這個人行事頗為被動,像個需要法訣驅動的木偶, 給個指令動一下, 沒人管就不動了。 從他有這么強大的修為, 卻甘心當個看田工就可見一斑。當然也可以說他是淡泊名利, 喜歡當看田工的生活。那游戲的事又該怎么解釋呢?若不是白芷偶然通過掌門將他帶向了這條路, 怎么看路拾也不像主動去玩游戲的人! 往日里這個不算大的缺點,并不影響什么,但現在不同了,如果這場游戲里路拾不能克服的話,想要通關,勢必要費一番功夫。 時間好不容易來到第二天,路拾這回學乖了。 當阮楓林過來說,沉雁辭的老相好找來了,路拾不說離開,反倒主動要求跟著一起去見對方。 沉雁辭顯得非常意外,但并沒有不悅之色,而是道:當然可以。 路時安靜等待良久,周圍什么都沒有變。 猜對了! 路拾半是喜悅,半是生氣,喜的是終于找對了進入下一天的方法,生氣的是,沉雁辭非要讓他去見這個女人做什么呢? 難不成這人還隱藏著喜歡看兩個人為他打架的惡趣味? 所謂沉雁辭的老相好,也就是羲和山老掌門的朋友,是舉家前來投奔,所以沉雁辭去見的主要對象也非那個女人,而是她的父親,李載觀。 李載觀是位劍修,金丹巔峰,與其夫人膝下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徒弟若干,浩浩蕩蕩一個大家庭。 沉雁辭給他們安排了一幅寬綽的住處,這使得李載觀來迎客的時候,笑容滿面,顯然甚是滿意。 路拾跟在沉雁辭身后,與阮楓林并肩前行,看上去都像是沉雁辭的下屬。 因此李載觀只是著重與沉雁辭交流,并未注意身后的路拾和阮楓林等人,剛敘了幾句舊,他就迫不及待的提起當年的婚約。 當日羲和山事變,吾等鞭長莫及,等趕到時依然遲了,今日見到賢侄,吾心甚慰。你父親在世時,曾為你與小女定下婚約 路拾能理解他的心思,目前這紛亂的局勢下,能得到一方勢力的庇護,生活會安穩了很多。當今天下各方勢力當中,新崛起的羲和城是李載觀最好的選擇。 一方面羲和城是后起之秀,急需吸納人才,李載觀帶著弟子們加入其中,也能稱得上中流砥柱,不像投奔那些成熟的老牌勢力似的,當成犧牲品來使用。 二來李載觀是羲和山老掌門的朋友,礙于情面,沉雁辭也得對他多加尊重。 而且,以沉雁辭的天賦,日后的成就絕對不會小,把女兒嫁給他是樁穩賺不賠的買賣。 但能理解不意味著能接受。聽到他這般說,路拾本能的心里不高興,在看到李載觀身后那面容清秀氣質嫻靜的女修,用含羞帶怯的目光望向沉雁辭時,他心中的酸意就更是抑制不住了。 那個人是屬于我的! 然而這話,路拾永遠無法說出口。他只能默默忍受著,在心中告誡自己這種是不該存在的感覺。 但 我已經有了道侶。沉雁辭毫不遲疑地回答道。,微微側身,右手往后一撈,抓緊路拾的左手,將他牽到身邊。謝過世伯關懷。羲和山之事已然過去,小侄也已經尋找到今生的道路。伯父不必再恪守與我父親曾經的誓言,耽誤令愛的大好時光。若伯父在羲和城有不便之處,可隨時對小侄講,能做到的,雁辭絕不推脫。 路拾睜圓了眼睛,看著少主,沉雁辭這話說的再客氣、再場面,仍然掩飾不住,這是拒絕了對方的結親。 李載觀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好好的女兒送上門來,居然還能被人拒絕,自然感到丟臉至極。 若換成當年李家勢大時,說不得這會兒就要掀桌子動手了,可偏偏現在形勢比人強,他們一家要在羲和城定居,總不能先得罪了城主。 沉雁辭拒絕的太過干脆,李載觀連個下場的臺階都沒有,只好抻著個臉不說話。 這時,婚約的另一位主角站了出來。 爹,雁辭兄長能找到合適的道侶是件喜事,我們該替他開心才是??上М敃r咱們家都不在場,連份賀禮都沒送,雁辭兄長不要怪罪,丹清這里向你賠個不是。一身水藍色法衣的女修盈盈一拜。 沉雁辭微微晗首,說了句:客氣了。 李丹清那水汪汪的目光終于肯從沉雁辭身上挪開,轉兒看向路拾。 這女人明明是笑著的,路拾卻不覺得親切,反而被她望過來的目光看的渾身發涼。 似乎自己變成了個物件兒,被人放到桌上好好評估了一番。 這種感覺除了被評估的本尊,旁人都察覺不到,路拾也沒有辦法直白的形容出來,只好生生的受了。 奇怪的是,李丹清并沒有向路拾搭話,甚至話題當中都沒有提到路拾的存在,她只是向沉雁辭表明了自己想要為羲和城盡一份力的想法,希望能幫忙城中事務。 已經拒絕了人家的結親,這會兒李丹清提出的要求又不過分,沉雁辭便答應了下來。 婚約的事,這算是明確解除了。 從李家辭別后,路拾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阮楓林戲謔:不知道還以為你去偷了誰家寶庫呢,有這么值得高興嗎? 路拾沒搭理他,心說,你懂個屁。上輩子因為這個婚約,他心里每日冒酸泡,現在三言兩語就解決了,還不值得高興嗎? 瞧你那點出息!阮楓林似乎看透了路拾心中的想法,一臉怒其不爭,道:你家少主左不過說了一句話而已,那就值得你爽快了?要我說,你就應該摟著你家少主的脖子,讓那個女人瞧瞧,你倆相親相愛,密不可分,叫她有多遠走多遠! 路拾無語之極,快別胡說了,你那主意怎么能用? 哎,怎么不能用?我覺得這樣做才最爽快嘛,叫那個女人知難而退。阮楓林深覺自己的主意十分的妙,對路拾不滿道:你是名正言順的城主夫人,怎么就不能做了? 路拾說不過他,反正不行。 一直走在前面的沉雁辭忽然停下腳步,回過身來,深深地望著路拾,為何不行? 呵,沉雁辭都被阮楓林帶壞了? 路拾想叫他們別起哄,卻感覺到沉雁辭不像是在開玩笑,表情非常認真,也跟著認真起來,竟真的開始為不行找理由。 那當然是因為因為 路拾說不出口,他所能想到的理由好似都不太站得住腳。 因為這么做不太禮貌?得了吧,明明是個雜意,學著人家講什么禮節,聽聽都覺得虛偽! 若不是為了禮節,那是為什么呢? 路拾怔怔站住,不由得捫心自問,為什么呢? 他為什么不敢摟著沉雁辭宣告主權呢? 為什么不能大聲的告訴他們,我才是沉雁辭的道侶? 一個本該不是問題的問題,竟難住了路拾。他一路上都在想這個答案,直到回到城主府,也沒有想出來。 反動是觸類旁通了點兒別的事情,比如游戲時間為何會重置。 路拾不敢說自己想的一定正確,但不排除這種可能性沉雁辭不喜歡他逃避的舉動。 路拾開始反省,當年在這段時間里,他到底逃避過多少回。 已經記不清了,但大概是每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想著避開,想著躲起來等時間過去。 那個女人來了,想著只要不跟她見面,就當她不存在。 那個女人找借口親近沉雁辭,路拾想著這不是他該管的事情,便強行當做不知道。 城中的人將他和那個女人進行對比,把他貶得一文不值,路拾心想,我本來也就是個雜役,便也不去爭,不去辯,默默的忍著。 這中間沉雁辭有沒有幫他做過什么努力,路拾不太清楚。 他就像一只縮在自己殼里的蝸牛,對外界的事情不聞不問,直到離開。 第36章 你先叫他們別看了 這大約是有問題的。 以路拾貧乏的腦力, 雖想不出問題出在哪,但隱約知道自己做的有所欠缺。 可是他又能怎么辦呢?他是極不樂意去跟人對比的,也沒有在任何對比上獲勝的信心。 但世間事, 樹欲靜而風不止, 他不想比, 有人卻熱衷于比。 從那天之后,李丹清就開始頻繁的進出城主府, 阮楓林攛掇著路拾不讓她進門, 路拾哪做得出來?人家又不是為了私事來找沉雁辭的,每回來都帶著或者解決城中事務的建議或者十分有用的方法。 比如說,該如何降低因城內修者們激增的爭斗傷人事件, 又或者是主動捐獻普通人們生活所需的各種物品 李丹清畢竟曾幫助父親打理過一個大家族的,對管理方面的事情相當拿手。 因此沒過多久, 沉雁辭的新下屬們便接受了李丹清。 對此,路拾一直袖手旁觀, 他甚至知道這只是個開始,后續還有更嚴重的事情要發生。 畢竟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更何況這墻巴不得主動透風。李家曾經差點與沉雁辭結親的消息,悄悄在城中流傳開來。到那時,城主府的人對待路拾的態度就會變成兩個極端,一半是同情,另一半就是惋惜。 當然不是為路拾惋惜,而是惋惜于沉雁辭錯失了一個賢內助。 如果說前世路拾還為這點子事兒揪心過, 那現在, 他早就不介意了, 因為他知道, 沉雁辭的心在他身上。 不得不說, 人的心情變了,看待事物的眼光也會變。 路拾總算敢光明正大的每日跟在沉雁辭身邊,看著對方忙碌著建城,忙碌著修煉僅這一條,路拾就開心得在心里偷笑,至于不請自來的李丹清,路拾全然當作看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