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別屏蔽我了?！?/br>
    程歲寧指尖頓了頓，將發絲別到耳后，才慢吞吞將對他的朋友圈屏蔽給取消了。

    剛cao作完，下一秒——

    宴：【寧寧呢?！?/br>
    ……寧寧。

    程歲寧被這個兩個字搞得心慌意亂的。

    手指蜷縮了好一會兒。

    程歲寧：【??？】

    宴：【新年禮物?！?/br>
    她默默將他的三條消息合到一起。

    寧寧呢，要什么新年禮物？

    太親昵了，讓程歲寧都覺得不真實起來。

    程歲寧抬起頭對著窗外呼出口氣，她覺得只開條縫根本不夠，又伸手拉大了些。但今晚似乎連風都在捉弄她，根本沒有吹涼，反而讓她全身都顫栗起來，熱得快要熟了。

    程歲寧攥了攥發軟的手指，打了個幾個字發過去。

    程歲寧：【我不用?！?/br>
    他回得很快。

    宴：【那送我吧?！?/br>
    程歲寧看著他最新發過來的消息微微愣住。

    宴：【我再要個禮物?！?/br>
    她捏著手機手更加用力，她不知怎么回這個消息，就一動不動的將在哪那兒，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屏幕。

    看著【宴】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又恢復成【宴】

    手機震了下，消息緩沖了幾秒，跳出來的是個語音，21秒。

    程歲寧心口猛的緊了緊，她看著這條消息好幾秒，才點開放到耳邊。

    前面的十秒都是空白，程歲寧只能聽見又深又緩的呼吸，就在她毫無防備的瞬間他的聲音突然出現，“零點的時候，我想你做第一個和我說新年快樂的人?！?/br>
    這也算禮物嗎？

    她腦海里又出現，他剛剛視頻里空蕩蕩的場景。心跳稍稍緩和一下，又猛收緊起來。

    周溫宴難道是自己一個人在過年？

    正胡思亂想，邱念念見她一直在陽臺，打開玻璃門叫她，“jiejie，還沒打完電話嗎？”

    程歲寧轉頭，被邱念念的聲音驚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邱念念一愣，沒想到程歲寧的反應這么大，“發生什么事了嗎？”

    程歲寧抿緊唇搖搖頭，“我過一會兒再進去?！?/br>
    “好吧?！?/br>
    玻璃門又被關上。

    在距離新的一年，最后120秒里，程歲寧覺得每一下的心跳都格外清晰。忽然樓下變得熱鬧起來，不少大人小孩都走了出來，鞭炮響起，煙花在漆黑的夜幕中綻放。連邱念念都拿著點好的仙女棒走過來，纏著她讓她幫忙拍照。

    程歲寧看著眼前情景，思緒很慢，她心思全都在幾千公里外的那個人身上。

    等到那一瞬，她反應過來覺得有些晚了，連忙按住語音鍵，急匆匆的發了四個字的語音過去，【新年快樂?！?/br>
    那邊秒回，同樣是語音，【程歲寧，新年快樂?！?/br>
    她捏著手機又回復：【我是第一個嗎？】

    宴：【是?！?/br>
    不管你幾點發，都是第一個。

    因為他屏蔽了其他人的消息，只接收你的。

    那晚的鞭炮聲響了一夜，程歲寧收了長輩們的壓歲錢就回到房間。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在想周溫宴是不是真的是一個人在過春節。

    凌晨一點半時，她坐起來身，拿起手機，心煩意亂的刷了下朋友圈。

    看到周溫宴一小時二十分鐘前發了條朋友圈。

    是一張照片，黑漆漆的房間沒有光。

    那不是剛過零點沒多久嗎？怎么會房子里黑漆漆的？外婆家這里的老小區都有很多戶亮著光。

    她心一酸，連忙回復——

    【一個人在過春節嗎？】

    她發完就緊張的在等回復。

    猜測他睡了還是沒睡時，紅色的1出現了。

    他回：【嗯，你幾號回北城？】

    程歲寧：【你在北城嗎？】

    他說：【嗯?！?/br>
    第39章 聽話  “別怕，今晚只親你?！?/br>
    整個寒假程歲寧都沒回程豫川家一趟, 她比學校要求提早幾天返校。

    “寧寧你已經到宿舍了嗎？”沈宜也是今天回來，她還在動車上。

    程歲寧將行李放好，“嗯，我先打掃一下?！?/br>
    “我還有2個小時就到了, 你等我一起?！?/br>
    宿舍里其實并不臟, 只是很久沒人住, 地上桌子上有些浮塵。

    “不用, 你到了，我應該都能打掃好了?！?/br>
    沈宜笑了笑, “那我請你晚上吃大餐。對了，溫瑤她說幾號回來??？”

    溫瑤一個年在家里吃胖了，天天在群里鬧著說回來讓他們監督她減肥。

    程歲寧想了想, “應該是后天?！?/br>
    “行，那今晚就我們兩去約會?！?/br>
    程歲寧掛了電話，去衛生間洗了洗抹布和拖把。沒花兩個小時，就將宿舍打掃的比走時還干凈。她看了看時間，沈宜還沒到學校，索性把自己也洗了一遍。

    她洗完吹頭發時，放在外面的手機響了, 她以為是沈宜，跑出去才看見屏幕在閃的名字。

    “喂?！?/br>
    這次她先開口，說完后, 耳邊靜了兩三秒, 聽見有些細碎的人聲和風聲。

    隨后才是他的聲音, “到學校了？”

    “你怎么知道？”她下意識問。

    他低聲笑了下，“我怎么能不知道?！?/br>
    程歲寧半晌哦了聲，不知道該接什么。

    停滯了幾秒, 他說：“晚上一起吃飯？”

    “不行?！背虤q寧咬住唇，連忙小聲補充，“今晚已經和室友約好了?！?/br>
    他沉默了順，嗯了聲。

    程歲寧手指捏緊手機，雖然已經和周溫宴接觸很多了，但她還覺得特別難熬，心跳在胸腔總是起伏得過分。

    忽然身后的宿舍門打開，沈宜拖著大包小包從外面走進來，“寧寧，快來幫我下，我媽給我塞了好多土特產讓我分給你們?！?/br>
    程歲寧得救似的立刻說好，將通話掛了。

    周溫宴看著屏幕，不禁失笑。

    他在女生宿舍下又站了會兒，門口回來的人變多，他才離開。

    沈宜收拾完東西，肚子已經叫得快震天了，她勾著程歲寧的脖子，往宿舍外走，“我想后街那家烤rou店很久了，快快，不然一會兒得排隊?！?/br>
    可能是附近別的學校返校時間比京大要早點，程歲寧和沈宜到的時候，店外已經排起了隊。

    沈宜取了號在門口抱怨，忽然她眼尖的看到了一個人。

    剛打算開口叫人，對方也看見了她，“你和朋友也來吃烤rou？要一起嗎？”

    沈宜小雞啄米一樣點點頭，她跟程歲寧咬耳朵，但聲音并不輕，“是我高中時候學姐，人美心善?！?/br>
    學姐聽見了笑瞇瞇的看著程歲寧，熱情道：“走吧，正好我們在幫一個朋友過生日，人多熱鬧?！?/br>
    沈宜一聽是過生日，“這是不是不太好?！?/br>
    學姐拉著她，“有什么不好的，他和我們也是老鄉?！?/br>
    “那行?！?/br>
    程歲寧跟著沈宜迷迷糊糊的蹭了一頓生日宴，過生日的人叫路崇，沈宜還認識，說也是和她一個高中的，當年還是風云學長。

    不一會兒他們就打成一片，互相加了聯系方式?？緍ou宴結束，對方還十分熱情的邀請他們去下一趴。

    沈宜興致很高臉都紅撲撲的，看著程歲寧征求她意見。

    程歲寧點了點頭。

    一行人浩浩蕩蕩就在學校附近的新開club里要了包廂。

    桌上堆了滿滿都是酒，氣氛熱烈過頭，程歲寧將外套脫了只穿了見毛衣都覺得熱。

    她慢熱，和熟人來這種場合也都是陪襯，都何況這一房間都是剛認識的。她安靜坐在一邊，注意力都放在沈宜身上，看著她笑也跟著笑，然后輕聲在她耳邊勸她少喝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