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歲寧臉更燒了點，也更難為情了點，半天發了個表情包過去，然后回：【嗯?！?/br>
    周溫宴似乎一點都沒感覺到了她的窘迫，還漫不經心的夸獎她。

    宴：【真乖?！?/br>
    讓她一瞬不瞬的看著手機屏幕直到黑屏，然后看到自己少女懷春的表情。

    程歲寧的寒假生活很無聊，每天除了看看書就是陪著外公外婆看電視劇，然后幫忙一起做飯買菜。

    黎梨找過她逛過一次街，是專門為了同學聚會去掃貨的。

    “這件怎么樣？”黎梨換了第七件從更衣間走出來問程歲寧。

    程歲寧認真的看了看點頭夸獎，“好看?！?/br>
    黎梨嬌嗔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自己看了看鏡子的自己，“前面六件你也是這么說的?！?/br>
    程歲寧：“是真的好看?！?/br>
    黎梨笑了下，走了幾步，拿起貨架上一件淡粉色的裙子和一個方領露鎖骨很貼身的毛衣遞給她，“去試試?！?/br>
    程歲寧沒有買衣服的需求，她有些猶豫。

    黎梨才不放過她，“同學聚會就是戰場，趕緊的去試試，你皮膚白穿這個肯定好看?！?/br>
    這一套確實確實看起來很仙，但是要擁有仙氣，材質就一定很輕薄。

    “蘇州今天只有5度?！?/br>
    黎梨看著她，“室外穿大衣，室內有空調?！?/br>
    程歲寧沒有借口，只能走進拿著衣服任命去換上。

    這一套其實和程歲寧本來的風格出入不大，顏色也是她平日穿的那種淡淡溫柔風。只是毛衣的剪裁多了些大膽，將程歲寧的身材完全暴露了出來。

    黎梨看見她走出來，就被驚艷到，“我的天，寧寧你平時都怎么藏的？”

    她將程歲寧推到鏡子前，“這鎖骨，這胸，這腰。不露真的可惜了?！?/br>
    程歲寧垂眸看著胸口岌岌可危的衣領，“是不是太低了?！?/br>
    “這才哪到哪，都還沒露出來呢?！?/br>
    黎梨越看越眼饞伸手要摸，程歲寧連忙伸手捂住，黎梨滿臉可惜，幫她做主，“就這套，外面再穿個你那件白色的毛茸茸領子的斗篷大衣?！?/br>
    程歲寧就被她忽悠了領著衣服走出了店。

    黎梨買完衣服還不肯發放過她，非拖著她一起去做了美甲還有皮膚護理。

    等一切都折騰完，已經晚上十點了。

    程歲寧回到外婆家，將今天買的東西放好。她坐在床上心神不寧的，看著手機備忘錄上提示的事件，猶豫了下又穿上剛脫下的羽絨服出門了。

    這天是1月19日。

    和無數個冬夜一樣，但在程歲寧心里是最重要的日子。

    外婆家和那個公寓直線距離15公里，地鐵需要從一號線換乘三號線，共需一個小時十分鐘。

    她很幸運趕上了城市地鐵的末班車，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里，她什么都沒有想，只是單純的看著信號燈一站一站的在亮。每亮一下，好像就離他近一點，然后她的心就更雀躍了點。

    下車的時候，是23點35分。

    程歲寧走進一家便利店，買了和那天她生日周溫宴給她買的同款蛋糕。也不知在想什么，還買了一罐他那天喝的啤酒。然后默默的走到公寓樓樓下，她站了會兒，看看四周，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

    南方的冬夜濕冷難熬，距離這棟公寓樓不遠處就是湖，風更冷了些。她鼻尖凍得紅紅的，仰頭往上數著他家是哪扇窗戶。

    脖子仰到酸時，她終于數到了25層。亮晶晶的眼睛微微瞇起，她在那一層仔細看了看，分辨哪一扇是他家。

    左邊那個，還是再左邊那個？

    一個窗戶是亮著的，一個是黑著的。

    那現在周溫宴是會在公寓里，還是會出去和朋友慶生呢？

    程歲寧眨了眨眼睛，不去細想這個問題。

    這天最后的十分鐘里，她坐在長椅上打開蛋糕和啤酒。

    等到最后的一分鐘，她自己吃了口蛋糕，又仰起頭。

    眼前萬家燈火，頭上繁星點點。程歲寧雙手在胸前交叉特別虔誠，用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說——

    “周溫宴，生日快樂?！?/br>
    時間過了零點。

    程歲寧將抱著蛋糕和啤酒準備去路邊叫車回家。

    剛走轉身就看見了周溫宴，他倚在最近的那盞路燈下。

    她一愣，腳步猛地停住，眼睛不自禁睜到最大的看著他。

    周溫宴不知道站在那多久，他盯了她幾秒。

    先是叫了她的名字，“程歲寧?！?/br>
    隨后，他低眸目光往下看向她懷里的蛋糕和啤酒。

    四周又停滯了兩秒。

    黑夜里，路燈下，明明在昏暗里的男人一舉一動卻格外清晰。

    他又抬起眼，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再下一秒，男人聲音和剛剛比明顯變得低啞起來——

    他問她：“你怎么在這里？”

    第34章 聽話  下一秒，他低下頭重重的親下來?！?/br>
    時間一下子凝滯住。

    這里四下無人, 特別安靜，安靜得可以讓程歲寧的慌亂無處可藏。他們兩視線相交了幾秒，她倉促的先移開，整個人都懵了。她不知道周溫宴怎么會恰好出現, 又恰好看見。她只知道, 她手里的東西像證據一樣, 在證明著些什么。

    程歲寧不太會撒謊, 她梗得臉脖子耳朵全都紅了。

    周溫宴默默看著她，在想如果他不放過她的話, 她會不會惱羞成怒的直接逃了。

    在不懷好意和心軟中來回躊躇，周溫宴笑了下，先輸走了過來。

    腳步越來越近, 他的影子將完全她籠罩才停了下來。

    程歲寧咬著唇，可能太心虛了，呼吸都跟著重了點。

    “周……”

    周溫宴傾身靠過來時姿勢有點曖昧，他冰冷堅硬的外套碰到了她下巴和然后隨著他低下身的弧度，一路向下，劃過脖子在鎖骨那停了下來。

    像是冰，但劃過后又像是火, 讓她整個人有些顫栗。

    更要命的是他帽繩上的金屬扣也掉了進來，掉進她衣領里，冷得讓程歲寧又不自禁顫了下。

    周溫宴發現了她的身體反應, 也發現了那個金屬帽扣。他靠得更近了些, 睫毛輕輕倒下, 目光看著她的脖頸和鎖骨，手指一點一點纏著那根黑色的線，讓那個帽扣出來。

    程歲寧不敢動, 耳邊就是他的呼吸，連她的呼吸頻率也被他熟知。

    等了幾秒，他說：“好了?！?/br>
    程歲寧舔了舔嘴唇，剛要松一口氣，忽然他又抬手，溫熱的指腹輕輕揉了下她的眼尾。

    不等她反應，又從她懷里將啤酒拿走。

    “怎么總想著喝酒？”他低聲問。

    程歲寧心跳快得說不出話來，周溫宴拿起啤酒仰頭喝了一口，然后垂眸，目光落在她身上，在很有耐心等她。

    靜靜流逝的每一分一秒，都具象起來。

    直到這罐啤酒杯喝完，他們兩都沒出聲。

    易拉罐被扔進垃圾桶，發出清脆的響聲。

    程歲寧心也跟著跳了下，她重重抿了下唇，小聲說：“生日…生日快樂?！?/br>
    又靜了那么一會兒。

    程歲寧覺得周遭明明都是安靜的，但又那么洶涌。風聲裹著她起伏的心跳聲，將她的少女心思傳遞給對面那個人。

    那個人想了下，緩緩的說：“知道我生日??？”

    程歲寧點了下頭，全部心思都在他身上，怕他的反應，又期待著他的反應。

    他又頓了一會兒，“已經過了?！?/br>
    程歲寧下意識啊了聲，抬起眸，看了他一眼。

    確實…確實已經過了。

    她手指纏繞起來，聲音有些犯難，“那…那……”

    結果，他突然笑了下，“專門過來給我過生日的？”

    “對…”

    程歲寧硬著頭皮承認。

    在她點頭的那瞬間，周溫宴唇角又勾起，“生日禮物呢？”

    她愣了一下，手指纏得更緊，她有準備了一份，但不能給他。

    在不知所措到極點時，周溫宴又低低笑起來，“我收到了?！?/br>
    “??？”

    他將她手里蛋糕也拿過來，程歲寧看著他拿著自己吃過的叉子，三兩口吃完。

    瞧見他視線又看過來，她連忙低下頭錯開。

    周溫宴看著她側臉，笑意更明顯點，“程歲寧?！?/br>
    “嗯?！?/br>
    冷風里，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腕，“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