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歲寧想，一定是他笑得太好看了，讓她心甘情愿出賣了藏了那么久的心動。

    第5章 聽話  “沒兇你?！?/br>
    “你剛剛在外面笑什么？”

    江敘看出來了，他那個笑絕對是故意的，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這爺，只對看對眼的小姑娘這樣。

    “喝多了?！敝軠匮缙v抓了抓頭發，看起來真挺沒精神，“先走了?！?/br>
    江敘正在興頭上，不太情愿周溫宴走，他走姑娘就少，“這才幾點你回去干嘛？”

    “趕pre，不然明天你上?！?/br>
    江敘一聽想到明天的專業課，立馬趕他，“走走走，趕緊回去寫?！?/br>
    忽然視線看到在臺上唱歌的孟雅瑜，“那系花怎么辦？”

    他情緒沒什么起伏，“你送她回宿舍?！?/br>
    江敘壞笑起來，“你就不怕我送到床上去？”

    他挑眉：“你試試？”

    孟雅瑜回來沒看見周溫宴臉色立馬沉下來，一聽江敘說他回去寫作業，直接發脾氣，“他能寫什么作業？”

    江敘臉色也不好看起來，“你這話什么意思？”

    周溫宴這人再渾，也是真才實學上的京大分數最高之一的法學。

    孟雅瑜推開清吧的門，“不用你送?！?/br>
    “孟雅瑜和周溫宴估計要分了，哭得可傷心了?！?/br>
    程歲寧剛洗好衣服出來，就聽到了這個八卦。

    溫瑤剛從隔壁宿舍回來，是熱騰騰的一手消息。

    沈宜問：“因為什么??？”

    “我分析啊，是孟雅瑜把周溫宴看太死了，每天緊迫盯人，只要沒課就纏他，估計周溫宴煩了?！?/br>
    沈宜砸砸嘴，倒是能理解孟雅瑜，“和周溫宴那種男生在一起怎么可能有安全感?！?/br>
    程歲寧安靜聽著沒說話，心里卻在想今晚看到的情景，怎么都不像是要分手的樣子。

    宿舍門突然被打開，他們另一個缺席了軍訓和快一周課的室友倪明苒拎著箱子走了進來。

    宿舍里立馬安靜下來，倪明苒沒和他們打招呼，直接將東西東西放好，又出去了。

    全程沒超過五分鐘。

    溫瑤吸了口氣，“氣場真強大，聽說她好像要轉專業了?！?/br>
    “也是，我們說好聽是工科實驗班航天航空方向，但真能成為航天工程師的也是極個別?！?/br>
    程歲寧小聲的插話，“我會成為的?！?/br>
    這天晚上哪怕心里百轉千回的，倒是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課表依舊是滿課，美好的一天從早八開始。課程越來越難，許多涉及的實驗，因為設備原因，只用仿真代替。

    程歲寧之前沒學過編程，聽得一知半解，問旁邊的溫瑤，溫瑤被她問的一愣，“今天有上到這里嗎？”

    程歲寧搖搖頭。

    “那沒事，反正這種學了也都是為了仿真實驗用的，沒想到堂堂京大也會這么窮?！?/br>
    沈宜倒是見怪不怪，“我們做的是衛星，難道真的發兩顆衛星嗎？只能仿真等官方數據分析?！?/br>
    程歲寧索性下午沒課就去泡圖書館，將幾種編程語言學習的書都借了全，又去下載了一堆文獻準備慢慢啃。

    等她從圖書館出來，天已經黑了。

    溫瑤懶得出宿舍，在微信群里讓她帶飯回來。

    這天降溫，晚上風很大，路兩側的樹葉被吹得刷刷響。她走路不專心，還在思考一個沒明白的知識點。

    忽然，黑暗中聽到一個懶懶的男聲——

    “課代表?！?/br>
    她一怔，下意識就抬眼看去。

    樹前面站了個人，他今天白色短袖外套了件灰藍色的襯衫，指間夾著煙，見她被嚇到，又低頭悶悶的笑。

    程歲寧莫名有些難為情的斂下眼眸。

    “知道孟雅瑜嗎？”他問。

    她點點頭。

    周溫宴將煙掐滅，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禮盒，扔到她手里，“幫個忙，遞給她?！?/br>
    程歲寧看了眼，認出是個價值不菲的牌子，想到昨晚的他們最新的分手傳言。

    這個禮物，應該是他哄孟雅瑜的證據。

    她牙齒細了細咬了下唇內的rou，然后說：“好?！?/br>
    孟雅瑜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開心，她欣喜的打開禮盒，里面是個奢侈品的經典款項鏈。笑彎了眼連謝謝都沒說，就抱著手機去給周溫宴打電話。

    因為這個跑腿的事兒，還讓孟雅瑜記住了她。

    第二天剛出宿舍門，就被她攔住，“今晚我生日，在橙色ktv你也來唄?！?/br>
    程歲寧不太想去，“我今晚有晚課，結束都得9點了?！?/br>
    “那正好，氣氛剛開始好?！彼z毫不在意，反而還說：“我叫了你們全宿舍，早就想和學霸們深入建交了?！?/br>
    事情就這么定下了。

    微信群里——

    沈宜：【咱是不是得送個禮物？】

    溫瑤：【請都請都，肯定得帶禮物去吧？】

    程歲寧想了想，【她身上總是香香的，估計是香水控?！?/br>
    沈宜：【那行，我們宿舍為單位送個香水好了，我去買?！?/br>
    晚上一起去ktv路上，沈宜還在納悶孟雅瑜突然下凡請他們這事。

    程歲寧將昨晚幫忙跑腿的事給說了，沈宜嘖嘖兩聲，“那看來今晚是秀恩愛專場?！?/br>
    溫瑤正在刷學校論壇，有人把今天周溫宴pre的演講發了上去，他全程都很自若，條理清晰而且英文發音特別好聽。

    “日，真帥。我還以為是用錢砸進來的二世祖，沒想到真學霸?！?/br>
    “人高中雅思就考了7分，高考分并不你差，你以為呢？”

    程歲寧默默點頭，她早在高中就知道他玩歸玩，但課業上從不馬虎。

    橙色并不遠，走了十幾分鐘就到。

    程歲寧跟在室友身后，最后一個進的包廂，一抬頭就看見他坐在人群最中間。幾個男生正和他聊天，他煙咬在嘴里，心不在焉的聽著，過幾秒才發現煙沒點，又懶懶伸手去茶幾上拿打火機。

    孟雅瑜坐在他另一邊，高調的窩在他懷里，臉色氳紅的宣示主權。

    沈宜的聲音在她耳邊擦過，“我就知道?！?/br>
    程歲寧低著頭笑意有些澀。

    他們本來就是來做陪襯的，程歲寧唱歌一般，坐在角落里讓自己本來就薄弱的存在感更加岌岌可危。

    倒是那晚在周溫宴身邊的男生主動過來搭話，“江敘，法學專業和那個……”他指了指周溫宴，“是室友?！?/br>
    她禮貌的回：“程歲寧……額孟雅瑜隔壁室友?！?/br>
    他眼睛一亮，“你就是程歲寧啊，那個s省理科狀元，我看到過你的報道?！?/br>
    他想起來什么，“你是嘉榮中學的，誒，那你不是和阿宴一個高中的嗎？”

    正好是兩首歌的間奏，整個包間都靜了下來，目光聚集到程歲寧身上。

    她手里握著飲料，有點不太適應這樣的關注，“啊…是吧?！?/br>
    江敘回頭看向周溫宴，“你在高中就沒見過這么個美女嗎？”

    他不知什么時候不抽煙了，心思有點散不知道集中在哪里，聽了江敘的話才微抬眼，隨口道：“見過啊，公告欄天天看見程歲寧三個字。是學霸兩耳不聞窗外事，沒見過我?！?/br>
    一陣哄笑。

    有男生在旁邊說：“周溫宴你也有今天?！?/br>
    程歲寧頭更低了些，心里有股說不清道不楚的情緒，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心情。

    好在手機鈴聲解救了她，跑出包廂接起時，連來電人都沒看。

    “你去北城讀書，怎么都不和我說，程歲寧你還拿我做父親嗎？”

    她腳步一頓，霎時全身冰冷。

    程豫川的聲音自帶威嚴，程歲寧腦子里自動出現他不怒而威的表情。

    “和你說了，是你忘了?！?/br>
    她高考時正好撞上后媽生孩子，后來程豫川整顆心都撲在剛出生的兒子身上，她和他說了什么應該全都忘了。

    那頭靜了靜，“我沒給你學費和生活費，你這段時間怎么過的？問你媽要的？”

    程歲寧沒說話。

    程豫川以為她是默認，聲音更加惱怒起來，“你就那么想和那個無恥的女人一起生活嗎？”

    程歲寧已經走到橙色外，心被夜風吹得冷透，她聲音發澀的叫他，“爸爸?！?/br>
    “先出軌的人好像是你吧？”

    “強硬要離婚的人，有非婚生子的人也是你吧，你有什么資格說mama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