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替身日常 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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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鄙蛴菡f。 李循只得松了手,看著她走到竹架旁。 皂吏將竹架放下,沈虞深吸一口氣,撩開白疊布。 竹架上的男人修眉長睫,眉眼清雋,此刻卻緊閉雙目,面色灰敗,嘴唇烏黑,嘴角流淌下一道黑沉沉的血漬。 心口還是免不了微微刺痛。 這張臉,是她見過與哥哥最相似的臉,可是兩個人的性情卻是天差地別。 說不恨他是不可能的,當初若不是他,她也不可能被困在含章宮成為他的禁.臠,甚至差一點死于他之手。 可當初兩人在祁州初見,若不是李佑,說不準她便已成了鏡河中的水鬼亡魂。 他這一生身世坎坷,明明出身高貴,卻被生身父母拋棄,好不容易僥幸撿回一條命,又誤入囹圄歧途,被高綸選中成為哥哥的替代品。 他性格暴戾極端,濫殺無辜且睚眥必報,卻從未有人引導教他去做一個正直善良之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如果有來生,李佑,希望你和哥哥一樣,千萬不要再投生帝王之家。 …… 沈虞摘下發上那朵為哥哥佩戴的白色絹花,輕輕放在李佑的身旁。 李循見著李佑就心煩,揮了揮手,小廝們忙不迭地又抬著李佑的尸身離開。 到了后院,江州知府的夫人早就在此處等候,當初江州知府聽宋廷和謝淮安說這位蘇將軍是和一女子失蹤的,想必是什么舊相好,就囑咐自家夫人給沈虞和那位阿槿姑娘一同安排在了江州府衙的后院。 李循將沈虞送到院門口,說道:“你先在此處安心住下,我去處理事務,等阿槿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再送你和她回去?!?/br> 送她和阿槿回去?那你呢,你去哪兒? 沈虞柳眉微蹙,剛想問出口,可對上他黑黢幽深的鳳眸,咬了咬唇,又緩緩地低下了頭。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把事情交給淮……謝大人和宋將軍不行么?” 她說話時絞著腰間的一條月白色的絲絳,面微垂,露出一截白玉般優雅細長的玉頸。 直過了好一會兒,李循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事涉反賊,我不得不出面,你不用擔心我,照顧好自己?!?/br> 說完也不待她回答,對一旁呆呆的知府夫人淡淡說了句“照顧好她”,而后轉身大步離開。 沈虞望著李循愈走愈遠的背影,也不知怎么的,心中就有些了郁悶和不解。 “夫人……”知州夫人喚了她一聲,“咱們進去罷?” 知州夫人也不知叫沈虞什么,但是聽說是同那位蘇將軍一同回來的,兩人舉止又十分親密,只怕就是丈夫提到的蘇將軍在外頭的紅顏知己,也是存了討好的心思,故而稱呼她為“夫人” 沈虞回過神來,朝對方淺淺笑了笑,“夫人高抬了,不必稱呼我夫人,我姓沈?!眱扇艘坏肋M去。 阿槿早就躺在了床上。 沈虞撩開淡青色的帳子,阿槿睜開眼,掙扎著要起身,沈虞將她按下去,問知州夫人,“她的傷勢如何了?” 知州夫人嘆道:“大夫看過后說是失血過多,幸而未傷及要害,開了藥,躺上一兩個月應當沒什么問題,夫……姑娘不必擔心?!?/br> 沈虞這才略略放心,知州夫人又道:“給姑娘安排了在隔壁院子,姑娘可要去看看 ?” 沈虞笑了笑,“不必了,我也住在這里就成,就不勞煩知州夫人了,您忙自己的事情去吧?!?/br> 知州夫人就覺著眼前這姑娘極好,人生得漂亮,說話也細聲細氣的溫柔呵護,也難怪會叫蘇將軍那般的人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知州夫人掩門退了出去。 沈虞脫了鞋子,揭開被子上榻,躺在阿槿身旁,心疼地摸在她小腹的傷口上。 “jiejie,還疼么?” 阿槿說道:“不疼了,幸好你回來了,否則我這會兒該疼死了?!?/br> 兩人相視一笑,互相告知對方各自這幾日的去處。 原來就在綺霞峰沈逸墓前沈虞和李循對質之時李佑便埋伏在了一側,阿槿被李佑帶來的死士捅傷,拖到一旁的草叢,后來宋廷趕過來,順著血跡才找到她。 “宋將軍……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沈虞覺著宋廷看阿槿的眼神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 “不知道,”阿槿閉上眼,“別提他,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br> 沈虞輕聲嘆氣:“你心里還是很介意當年的事,直到現在都不肯釋懷,但他當年同你一樣,也不過是個孩子……” “不提這些糟心事了?!卑㈤炔挥嗾f,轉而問道:“那你呢,你和李循現在如何了?” 沈虞聽了這話,目光破天荒地有些躲閃,“我,我……我和他也沒什么可說的……” 可阿槿一直盯著她,在她驚訝的目光下,沈虞的臉便如同芙蕖盛放般染了層層暈紅。 哎呀,這臉不聽她的使喚,沈虞捂了捂發燙的臉,縮在被子里小聲說:“是熱的……” 這話就像是欲蓋彌彰了。 阿槿心里咯噔一下,難以置信地問:“你們兩個不會……發生了些什么罷?是他又強迫你了?” 沈虞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阿槿口中的“發生了什么”是什么意思。 她哭笑不得,“你亂想些什么呢!我們兩個被李佑追的灰頭土臉的,哪里有心思去……哎呀,你怎么能想到這些污穢的東西!” 阿槿這才松了口氣,泰然自若道:“男.歡.女.愛人之常情,羞什么?!彼龔那奥犐蛴莺屠钛膲锹牭媚樒ざ己窳艘粚?,這丫頭倒好,臉皮兒還是那樣薄。 沈虞眼睛眨了眨,默默不語。 過了會兒阿槿睡去,沈虞昨晚也沒怎么睡好,伏在她身邊也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約莫到了下晌,金燦燦的一片慵懶日光透過朱紅色的團花軟簾射入屋里。 阿槿還沒醒,沈虞出去,自有婢女服侍她梳洗打扮,將原先的粗布衣裳換掉。 知州夫人送來兩三套衣裳,歉疚道:“因不知姑娘身量,故而沒有提前備下,不過我家閨女身量年紀與姑娘相仿,這幾件都是她今年剛做的衣裳,姑娘瞧瞧喜歡哪一件?” 沈虞說:“叨擾夫人了,請問可否命人替我一趟云臺山興國寺的還明院中取一下我的包袱,我自帶了衣裳用品,就不煩動夫人了?!?/br> 知州夫人笑吟吟道:“那倒是巧了,蘇將軍晌午的時候就命人去給姑娘取了?!?/br> 向后頭招招手,婢女送來一只淡青色的如意花紋包袱,赫然是她從家中帶過來的那一只。 沈虞將包裹接過來,拆開看了看,沒有物什丟失。 知府夫人又拉了她的手坐下,上下不住地打量道:“姑娘真真是玉做成的人兒般,荊釵布衣都掩不住天姿國色,難怪蘇將軍待姑娘這般愛重,呵護備至,我瞧著將軍自回來就一直和老爺沒出過書房,姑娘待會兒不妨端了吃食去看看……” 沈虞苦笑一聲,大約這位知府夫人是將她當成李循的妾了,她倒是也沒說什么,只柔聲應下。 知府夫人又喋喋不休地說了好一會兒,末了朝外頭揮揮手,兩個婆子抬著一個大箱子走進來。 “沈姑娘,可不可以求你幫個忙?” 婆子將箱子打開,里面的金銀珠寶在午后的日光下黃橙橙金燦燦一片,幾乎都看不清是什么,先被耀花了眼。 沈虞約莫猜得到是什么忙,但如果當真是因為江州知府的疏忽導致李佑潛入了江州,那李循是絕不會容徇私情,求也不會有用。 “夫人放心,將軍雖威嚴,卻素來秉公執法,”沈虞看了眼地上的箱子,“這些東西,就先帶回去罷?!?/br> 知州夫人苦勸無用,只得灰溜溜地離開。 少頃晚膳端了進來,沈虞伺候阿槿吃過膳喝了藥,又睡下。 她出了門,去膳房問蘇將軍的藥熬好了沒。 婆子答道:“先前去送了一會兒,將軍正忙著,就又端了回來,這會兒在灶上還溫著呢?!?/br> 沈虞說:“沒事,你將藥端給我?!?/br> 沈虞將藥放在食盒中保溫,又親自動手下了一碗餛飩裝進去。 一切備好,她才朝著書房走去。 書房。 陳風在門口守著,見沈虞過來,忙迎上來。 “主子還在和宋將軍幾位說話呢,要不姑娘先回去?” 回去…… 幾時沒有聽陳風說過這樣的話了? 竟是恍如隔世。 沈虞想和李循聊一聊,便去了隔壁的暖閣等。 陳風過來幫她生了火,婢女添了茶,倒也不覺寒冷。 等著等著,隔壁的房門被人推開,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沈虞放下茶盞,悄悄走到門口,正看見宋廷和淮安從屋中走出。 直到兩人走遠,她才有重新提了食盒,走過去。 陳風進去給她稟告,回來的時候神色卻十分的古怪。 “姑娘,咳……姑娘,主子說,讓,讓您將東西留下,您先回去?!?/br> 沈虞怔住。 過了會兒才輕聲問:“殿下,是在忙嗎?” “忙得很?!?/br> “沒關系,”沈虞揚了揚唇,“那我等會兒再過來,你先將東西送進去,記得提醒殿下先用,不要等冷了。還有,還有他身上的傷……” “這姑娘放心,大夫就在府中候著,殿下若不舒服爽利,馬上召過來便是?!?/br> 陳風見沈虞似乎欲言又止,便笑問:“姑娘可是還有什么要囑咐,您一并說了,我進去告訴主子,他聽了心里一定舒坦?!?/br> 沈虞蜷了蜷衣袖下的手。 “……沒了?!?/br> 頓了頓,又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這封信能替我送到杭州知府周讓的手中么?” * 送完信沈虞就回了院子,聽婢女說宋將軍來過一次,她進去的時候,阿槿仍在睡著,笑顏溫和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