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替身日常 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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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循冷冷地斜了他一眼,比他還快得抽刀駕到他的脖子上。 “你輸了?!?/br> 一根頭發絲如那朵臘梅般飄零而落。 寒刃緊貼肌膚,謝淮安說道:“殿下,臣不是要……” 他四下看了看周圍的一片狼藉……以及那緊閉的大門,心里不好的預感愈發熾盛,默默地住了嘴。 李循皺眉。怎么,他早就知沈虞不在了,但樹活一張皮,人爭一口氣,就算他不在,他也要證明給所有人看,這狗男人不行??! 李循將刀拿下來,謝淮安走到門口,手一推…… 推不開。 李循嗤笑一聲,連個門都推不開,他也走過去…… 嗯,一樣推不開。 他們兩人都被關在這院子里頭了。 不用說都知道,究竟是誰的手筆。 偏偏兩個人,還連半點兒脾氣都沒有。 “你滾遠點?!?/br> 兩個人都有些悻悻地走回去,李循重新坐回假山后頭,謝淮安點頭,臣不與君相爭,徑自繞到一顆樹下盤膝而坐。 天色愈發昏暗,到掌燈時分,周圍兩側的院子都點了燈,只有他們這間小院子,烏漆嘛黑又寒風透骨的。 謝淮安起身去了后角門,不一會兒無功而返,又回來坐下。 開始時兩人剛打完,酣暢淋漓汗流浹背,除了疲憊外根本不覺寒冷。 這會兒日暮飛鳥盡,北風刺骨寒,濕透的汗水緊貼肌膚,被風一吹黏在身上可謂又冷又難受。 但是先認慫者輸,這兩個男人,怎么肯認輸,情敵之間沒有輸贏只論生死,李循其實早已凍得牙齒打顫,但是他抬眼瞧了一眼謝淮安,這個男人竟然比他還要御寒,就這般盤腿坐在寒冷的冬日里一動不動巋然如山。 李循咬著牙,早知當初生病就喝藥了,否則也不會有今日這般狼狽…… 與之一墻之隔的春風院中可謂是溫暖如春。 沈虞自小畏寒,屋里雖然燒不上地龍,但周讓的俸祿中銀絲炭還是應有盡有,采薇點了三個火盆,小屋子里火光照耀,沈虞和阿槿許久不見,兩人有許多體己話要說,她悄悄放下火鉗,給兩人關了門窗,只留下一個通風口透氣。 “你將他們兩個都關在西院了?” 沈虞梳洗完畢,穿了一件玉蘭色的褻衣躺在紅漆石榴花拔步床上,烏發未梳,素面朝天,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清澈干凈,似水如月。 阿槿看了都在心中感嘆,怕是也只有她這樣美好的姑娘才能引得太子與謝淮安兩個出類拔萃、人中龍鳳般的男人為她折腰爭斗。 沈虞聽到兩個人的名字,將臉轉過去悶聲道:“提他倆作甚?”怪掃興的。 “我也沒想到他會在這里?!?/br> 豈止是沒想到,打死阿槿她也想不到當初在長安時那般孤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多說兩句軟化都跟要他命似的,如今竟會為了沈虞做出如此幼稚行徑。 還與人決斗?她真是要笑死了,這謝淮安也是,本來她還覺著他挺穩重的,若是沈虞將來依舊無所依靠,能與謝淮安共結連理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可就是這兩個身居高位、平素里看起來多么深沉穩重的兩個男人,在喜歡的女子面前根本連腦子都是沒有的,爭風吃醋大打出手,跟兩個傻子一樣…… 阿槿忽然推推沈虞,眼中閃著興奮,“你猜誰會贏?” “連你也打趣我,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鄙蛴萦魫灥?。 “別呀,你不覺著很有意思嗎?” 阿槿躺到她身邊,喋喋不休道:“謝淮安的功夫我是見識過,能在叛軍之中以一敵十、萬夫之勇,他的師父又是錦衣衛指揮使蔣通,他年紀輕輕就能當上指揮僉事,必定是天分極高?!?/br> “李循呢,狗皇帝自小就將他當作公子的臂膀培養,十幾歲的時候他就時常跟隨朝中大將隨軍磨煉,當年的欽州叛亂,之后的高鎮叛亂與兩王之亂都是由他親自帶兵平定,他不僅有天分,還極為刻苦。 這兩個人,誰勝誰負她一時還真說不出來,“不過謝大哥為臣,他為君,君臣父子,到時候就怕那狗男人又使什么壞心眼兒……” 拔步床下,黃銅色卷云紋火盆中銀絲炭燒得正旺,赤紅的木塊兒紅云一般“噼啪”作響。 窗外,嗚咽的寒風不停地敲打在糊了白紗的雕花小軒窗上,擾得人心煩意亂。 錦被下的小手揪了又揪,沈虞望著簾外凄清的月色,心里到底是擔憂不安的。 外面這樣冷,他們兩個人會不會……不會的,李循身邊帶了暗衛,不止他一個人,西院的墻本就砌的不高,若是兩個人要出來,就算沒人幫忙也簡直易如反掌……啊,她在想什么,竟然會擔心那兩個沒長腦子的傻男人……睡覺! 翌日一早。 清晨,空氣中浮動著一層淡淡的薄霧,露珠沾滿了院中的一棵銀杏樹上,飽滿欲滴,落花遍地,殘紅猶血,可見昨日是如何一場的惡戰。 李循和謝淮安都各自背靠擋風的樹石,是以昨夜雖冷,但也勉強湊合了一夜。 兩人素來警覺,一聽院門口的動靜,人沒還沒清醒,倒是先各自撫著腰間的刀劍睜眼醒了過來。 門鎖“噼啪”一聲被人打開,很輕的聲響,李循與謝淮安對視一眼,兩人站了起來,各自整理衣冠。 沈虞也沒想到兩人都是醒著的,本想開了門就走,誰知一開門就看見門口站了兩個眼圈兒熬得通紅的大男人,還一個個都如餓狼見了鮮嫩可愛的小兔子一般目光悚然地緊盯著她,好似下一刻就能撲上來將她吃得骨頭不剩。 沈虞手中的門鎖和鑰匙齊齊落地,嚇得她直往后倒退了數步。 她身上穿得單薄,只披了一件金邊琵琶襟的短襖,李循怒瞪了謝淮安一眼,一言不發地抄起地上陳風夜里給他遞來的銀狐輕裘,大步上前將單弱的小姑娘攏在其中。 他走得太快,如風一般,沈虞猝不及防被他包裹在懷中,撞到他結實的胸口。 淡淡的松柏香和露水的清香落入鼻息,她微睜了杏眸抬起,正對上他那雙微微泛紅了的鳳眸。 細微的日光落在她素凈白皙的瓜子臉上,秀發微亂,不施粉黛竟也是這般的清麗動人。 李循一愣,兩人一時都沒有推開對方。 直到沈虞反應過來,低頭將他推開,再將那件狐裘解開扔到他的手上。 “小魚……”謝淮安輕喚了一聲,上前幾步走來。 李循回頭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再叫小魚,孤割了你的舌頭?!?/br> “住嘴!”沈虞皺眉道:“你說什么呢?” 李循就略有些掛不住,瞪了沈虞一眼。 當著這么多人,好歹給他點面子…… 沈虞卻也沒理他,聲音仍舊淡淡的,“殿下回去罷,周府簡陋,恐招待不周,還請殿下回驛館去?!?/br> 說完后頓了頓,又看向在身后站著沉默不語謝淮安,面色稍稍和緩,“淮安,你隨我來?!?/br> 謝淮安曾經過她一命,若不是他,便沒有今日的她。 李循:“虞……” 謝淮安!你這狗賊??! 李循眼睜睜地看著謝淮安跟著沈虞離開。 他慢慢踱步到一個小角落,是適才謝淮安坐過的地方。 秋風呼呼地砸在他的臉上,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緊抿著唇,一語不發地盯著空氣中的某個角落。 陳風扒在墻頭,看著自己主子這幅落魄的模樣不住地搖頭嘆息。 這模樣,好像一條……哎,他在想什么???打嘴! * 沈虞將謝淮安領進屋,上了藥、包扎傷口。 謝淮安神色溫柔地看著她。 她用小銀剪剪斷手中的紗布,“何時離開?” 謝淮安面上的柔情就瞬間消散,嘴角慢慢溢出一絲苦笑。 “杭州有一樁官匪勾結的貪墨案,蔣大人派我過來,案子了結之后……興許便會離開了?!?/br> “那日我與阿槿不辭而別,對不起,”沈虞輕聲說:“淮安,你的恩情,我一世也嘗不完,若日后你有所求,沈虞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 “但是日后,我們便不要再見了,好不好?” 她微微笑著,聲音也是輕輕地,低沉而柔和,像天上的云般柔軟,卻又飄忽不定。 她是一尾魚,是他永生永世都抓不住求不得的那尾魚,從小到大,從來如此。 “是因為他嗎?” 沈虞搖了搖頭,“不?!?/br> 謝淮安卻也笑了起來,低聲說:“小魚,你知道一個人在瀕死之前,心中會想什么嗎?” 沈虞疑惑。 謝淮安輕輕嘆了口氣,但沒有回答,只起身道:“我如今奉旨辦案,需要周大人協助,會住在驛館當中,你若有事,可以去哪里尋我?!?/br> 盡管知道她根本不會去。 “住到杭州府廨吧?!鄙蛴菡f道。 謝淮安怔了一下,不問緣故,仍舊點頭道:“好,那便住到杭州府廨?!?/br> 他起身走到門口,沈虞突然在他身后開口。 “忘掉我好嗎,淮安?!鼻竽?。 謝淮安迎著光向后看她一眼,陽光下,他依舊是年少時那個俊朗如玉的寡言少年,只是時光在他臉上刻下印記,他變得更加穩重堅毅,亦更加自信沉著。 他沖她微微笑了笑,而后轉身輕飄飄地離去。 83三個男人一臺戲麗嘉 謝淮安剛出沈虞的院子,一柄繡春刀便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殿下還沒用膳,不如臣出去買些吃食?” 周府的早膳,兩人還真不敢用。 李循收了刀,“收起你那惺惺作態的樣子,有本事你就別說話,咱們真刀真槍的干?!?/br> 他哪怕是不說話,都能換來沈虞一個溫柔的眼神,可是、可是……他什么都沒有!這世間,何其的不公平! 兩人復又走回西院,謝淮安扔了手中的刀,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一壺酒,遞過去,“這是適才從酒窖里順出來的?!?/br> 大早上的喝酒,這狗東西是存心要自己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