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替身日常 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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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虞就著周綰音的手咬了一口,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一個比糕餅還要甜糯的笑容,“果然好吃?!?/br> …… 女孩兒們銀鈴般歡快清脆的笑聲自房中傳出,仿佛黑夜落幕、烏云消散后的熹微乍現,可以蕩滌人間的一切污垢與寒冷。 房門外,男人沉穩的腳步聲驀地頓了下來,鳳眸中劃過一抹黯然。 他從未見她笑得這般歡快過…… 周讓顯然也聽見了這笑聲,面色霎時便沉了下來。 他扭頭望了一眼那高貴的太子殿下,心中開始怨念周夫人起來,不是叫她看好了小魚不準叫她出來嗎,如今這可怎么辦…… 他可不想自家外甥女再與這薄情的男人有任何牽扯了。 想著,他悄悄給身旁的長隨使了個眼色,叫他進去趕快通稟,把女兒和外甥女一道趕到耳房里。 誰知還不待長隨有所行動,那廂太子殿下長腿一邁,兩三步便上了月臺,進得房門去了。 屋里,沈虞和周綰音還在吃的津津有味,周夫人埋怨道:“別吃了,原是買了打發打發你倆的饞蟲,午膳本來就沒吃什么,再吃晚膳也不用吃了!”戳了戳小姑娘飽滿的額頭,“你這表姐呀怎么還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就知道縱著你表妹跟你一起胡鬧?!?/br> 沈虞躲了躲道:“舅母……我就吃了兩塊而已,你別這么數落我啦……” 周夫人嘴巴不饒人,眼神卻十分寵溺,還用帕子給小姑娘擦了擦嘴上黏著的糕點碎屑。 待簾子被人揭開,一抬頭瞧見夫君回來了,周夫人眉梢不禁一喜,只是這笑容還未來得及展開,就突然發現夫君身邊不知何時竟還跟了個熟悉的身形,那笑容一抽,頓時又僵在了嘴角。 “娘?”周綰音見母親臉色變了,疑惑地扭頭一看,手中的糕餅脫手摔碎在了地上。 這兩人是怎么了?難道不是舅舅回來了么? 沈虞不想浪費,將手中的窩絲糖全部喂進嘴巴里,才漫不經心地轉過了頭去—— 女孩兒櫻紅飽滿的朱唇上沾滿了糕餅的碎屑,白皙的臉蛋兒腮幫子撐得鼓鼓的,她嚼了兩下,似乎正在艱難地吞咽,待看清門口那逆光而立、身形高大頎長的俊美男子后,瞳孔驟然一縮,失了聲。 空氣仿佛就此靜止。 直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眼前這男人是誰,卻因被.干澀的咽喉噎住一時喘不上氣來,小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唔唔……”沈虞捂著嘴巴,水汪汪的杏眼蒙上一層霧蒙蒙淚花。 周綰音和周夫人見狀忙手忙腳亂地去給她找水。 男人卻先她們一步將桌上上的瓷壺拎起,在描金茶盞中倒了一盞茶,修長的食指貼著杯壁試了試溫度,所幸不燙,才將茶盞遞到那兩片櫻唇之間。 另一只手輕輕拍在女孩兒單薄瘦弱的背脊上,男人寬厚溫暖的大掌幾乎比她纖細的腰肢還要大上一圈。 沈虞此刻也顧不得是誰遞來的水了,狼狽地捧著李循的手將茶水飲盡,終于將喉嚨間的異物給吞咽了下去。 紅唇一張一合,沾著兩滴晶瑩的水珠,濕漉漉一片,李循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又給她倒了一盞,低聲問:“可還難受?” 沈虞揮開李循的手,站起來往后退了數步,用帕子擦拭著自己的嘴角,啞著嗓子道:“我沒事,你別碰我?!?/br> 李循將懷中掏出帕子又若無其事的放回去。 “無事便好?!?/br> 這話說完,室內便又是一陣的死寂。 周讓滿面沉郁眉頭緊皺不發一言。 周綰音神情怔愣面露憤然畏懼。 沈虞則垂頭緊攥了手中的一方香帕沉默不語。 周夫人左看右看,深吸一口氣打破了這片死寂,“老爺回來了……太……咳,蘇……蘇將軍怎么也來了?” 邊說邊不動聲色將沈虞拉到了身后去。 李循當初是以徐國公世子的身份領命去撫州剿滅叛軍,如今到了杭州,為了不走漏風聲招惹事端用的自然還是蘇世子的身份。 只不過周讓擔任杭州知府時曾經入京獻過賀表,在冬至宴會上與當初還是衛王世子的李循有過一面之緣。 而李循氣質清貴身縈帝王之氣,見過他一面的人很少會忘記,是以周讓與周夫人早便知曉眼下的這位聲名赫赫的蘇將軍實則是如今該在章敬皇后的陵寢中守陵的皇太子殿下。 周讓也不知李循來杭州是個什么目的。 對方昨日突然造訪,只道是有逃脫的叛軍流竄到了蘇浙一帶,故此特意來杭州捉拿潛逃叛軍,昨夜在書房中更是與他幾乎秉燭夜談至深夜。 周讓估摸著太子多半是知道了自家外甥女尚在人世的消息,又怕這位太子殿下心有不甘再與外甥女起了什么糾紛爭執,故而昨日才不許她與女兒綰音出門趕緊回屋。 沒想到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今日他在下衙回家的路上,好巧不巧地就碰上了這太子殿下的車架,道是有要事與他相商,想過府一談。 周讓馬上婉拒,找個酒樓食肆的也便罷了,誰知李循又說是機密之事,讓外人聽見于軍情不利。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周讓還能怎么辦?延誤了軍情的罪名他可擔待不起,只能在心中祈禱兩人千萬不要碰見。 沒想到這越擔心什么越來什么,從前這姊妹兩人用膳都要打發嬤嬤叫上數趟才手挽著手說說笑笑姍姍來遲,哪知今日好巧不巧的,剛進屋兩人竟然就在! 周讓心中嘆了口氣,面上佯怒道:“兩個姑娘家多大了都沒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沒看見有貴客來了嗎?還不趕緊下去!” “是,是?!?/br> 周綰音忙拉了沈虞的手飛快地往門外走。 “等等?!?/br> 男人目光緊盯著沈虞,輕啟薄唇,“令愛與令甥女天真可愛,周大人何必趕走二位小姐?若不嫌棄,不如坐下一道用膳,只當本將軍不在便是?!?/br> 周讓勉強扯了扯嘴角,“小女與外甥女頑劣不堪,只怕同桌會失儀沖撞了貴人?!?/br> “無妨,我并不介意,周大人?!?/br> 我介意! 周讓咬牙看著門外不知何時悄悄把守來的兩個衛兵,面上的笑頓時更勉強了,暗罵李循卑鄙無恥。 婢女魚貫而入,將灶上剛烹好的菜飯在案幾上擺好。 周夫人手藝精巧,在膳房忙活了一下午的時間做了一桌子的菜,食案上的香氣縈繞不絕,卻因多了不速之客無人動筷。 李循坐于上首,眼風似有若無地瞟了一眼靜坐在對側的沈虞,抬手給自己倒了一盞茶,又給周讓倒了一盞。 周讓推辭道:“不好勞煩蘇將軍?!?/br> 李循將茶水斟滿,微笑道:“周大人太客氣,我來杭州時日雖短,卻聽聞了不少周青天的事跡,周大人樂善好施,自蒞任以來,摘伏發隱,愛民如子,杭州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敬,實在令我敬佩。這杭州城正因有周知州這般廉正的官吏,才會有如此海晏河清、時和歲豐的一派欣欣向榮之象……” 明明是夸贊之語,卻聽的周讓額頭冷汗直冒,心想太子殿下你大可不必啊,你再夸我這好好的外甥女也不可能再給你送去作踐。 “將軍……過謙,過譽?!?/br> 他如今只盼著趕緊吃完送走這尊大神。 沈虞沒什么胃口,如今李循在這兒,她就更吃不下去了,尤其是……這男人還總是時不時的朝自己身上望上幾眼,他說魏堯目光灼灼似賊,她看像賊子的那人分明是他才對! 她起身道:“舅舅舅母,表妹,我用完了,失禮先走一步?!?/br> 她又要走! 李循沉著一口氣,忽然開口道:“我看沈姑娘身子單弱,還是多用一些的好——” 他用竹著夾起一塊兒魚圓,塞到她面前的瓷碗中。 他都這般低聲下氣了,她總不能還忍心拒絕罷? 可惜太子殿下實在是高看自己,沈虞連看也沒看,甚至連回應都不曾,抿著唇就轉身走了出去。 周綰音忙也放下碗箸,“爹娘,女兒也用完了,你們慢用?!贝掖易妨顺鋈?。 周夫人與丈夫互相對了個眼色。 這下可好,這飯也不用吃了,據說這位太子殿下素日里十分威嚴極有主意,想必不會是什么好脾氣的主兒。 兩人摸不清李循的喜好,一時也都沒吭聲,暗自思索著對策,周讓甚至做好了若李循強搶民女就入京彈劾東宮的決定。 然而李循卻只垂著眸子沉默了會兒,片刻后還抬眼朝兩人若無其事地一笑,“周大人與夫人怎的停著了?” 夫妻兩人面面相覷。 李循舉著夾了一塊兒芋子放入口中,優雅地細嚼慢咽,用完放下竹著,接過身旁的婢女遞來的干凈帕子擦拭了下嘴角,微微笑道:“周夫人的手藝當真精巧,這道菜做的極是美味,不知喚作何名?” 周夫人微松了一口氣道:“好教貴人知曉,此菜名為芋子煨rou?!?/br> 第69章 “我心悅你?!?/br> “表姐!表姐!” 沈虞走了沒一會兒周綰音就從后面追上來, 嬌吁微微地拍著胸脯道:“嚇死我了,這登徒子竟然是前不久在陳州和嶺南大敗叛軍的蘇將軍……表姐,這可怎么辦才好,你說他位高權重的, 會不會因為之前的事情伺機報復我們???” 沈虞默然片刻, “不會?!?/br> “什么?” 周綰音吃驚。 其實她心中是篤定那姓蘇的會報復, 畢竟對方可是個將軍, 據說還是太皇太后的什么親戚,如今在前線立下大功, 圣上一定會嘉獎他。 有權有勢的人最愛仗勢欺人,這男人自然更不例外了,聽他在芙蓉園時言語之間對魏先生的那些冷嘲熱諷便知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又想到他對表姐異常關注, 舉止輕佻浮浪,顯然是看中了表姐的美貌,萬一哪天就將表姐強搶去了可怎么辦? “表姐,你別說的這么肯定啊,那登徒子定然是看中了你的美貌,怪不得之前爹爹說不要你和我出門,原來是這個緣故!都怪我, 我沒聽爹的話和阿澄將你帶了出去,若是表姐你有什么事,我也干脆隨jiejie去了嗚嗚……” 偏偏她這meimei膽子小, 越想越害怕,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最后都嚶嚶哭了起來。 沈虞心中頗為無奈,李循還真是會給她找麻煩。 她用帕子給小姑娘哭得紅腫的大眼睛拭淚,柔聲道:“音兒別怕, 他畢竟是一國之將,今上寬厚仁慈,不會縱容他做出這等事情的,況且這里是杭州城,不是他的長安,有句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只要我不愿意、舅舅不點頭答應,他也束手無策?!?/br> 周綰音止了淚,但仍舊有些忐忑道:“當真?可是表姐,那個登徒子聽說好像還與太皇太后的沾親帶故,你以前在東宮的時候他難道沒見過你么?萬一被他認出來,回去告訴東宮的那位貴人可怎么辦呀?!?/br> 沈虞心道你口中的登徒子可不正是東宮的那位太子殿下。 面上卻含糊道:“沒見過,我那時久居深宮,哪里能見到太皇太后的外家呢?!?/br> 好說歹說地將周綰音給勸了回去。 但小姑娘年紀小,正是敏感的時候,既擔心表姐被強搶,爹爹和魏先生被報復,又擔心弟弟被登徒子騙,連著好幾日都愁眉苦臉吃不下飯,夜里怕登徒子過來欺負表姐,還抱了被子特意來陪著沈虞睡覺。 好不容易將太子那尊大神送走后,周讓夫婦那廂也趕緊給外甥女叫過來仔細盤問,問她太子是如何知曉她尚在人世的秘密。 沈虞便道:“離開長安之后我們無意在江南見過一面,他也就知曉了我還活著,許是心有不甘才會如此,不過那時候我就已將話和他說明白了。如今叛軍已滅,他離開長安也許久,不會總追著我不放的,想必過不了多久便會離開杭州,舅舅和舅母放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