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替身日常 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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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jiejie別怕!” 與此同時,魏堯也怒氣沖沖地跑了過來,將沈虞攔在身后大聲斥道:“登徒子,你莫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我告訴你,這里可是杭州,杭州知府周讓你可知曉?你敢在周青天眼皮子地下輕薄良家女子,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李循冷笑一聲,“虞兒,你告訴他,我是不是登徒子,我與你,是什么關系?!?/br> 魏堯聞言臉一僵。 虞、虞兒?他連沈jiejie的閨名都不知曉,這登徒子怎會如此親昵地喚沈jiejie? 他詫異地看向沈虞,見沈虞垂眸沉默不語,氣勢頓時便萎了下來。 竟然是真的! 沈虞總不能告訴魏堯,你眼前的這位是太子殿下,是我前夫吧?她深吸一口氣,盡量心平氣和道:“太……蘇公子,我以為有些話我已經對你說的很明白了,若是沒什么事,我們以后就不要再見了?!?/br> 沈虞頭也不回,她是真的真的不想再見到李循,不明白李循為何還要糾纏著她,是不甘心嗎?還是她的那些話說的不夠絕情,他根本就沒放在眼中? 這人果然還是如從前一般目中無人狂妄自大。 她急匆匆地快步回了湖畔涼亭,采薇遠遠地看見沈虞面色不悅地回來,趕緊也和周澄走了回來。 但沈虞沒想到的是李循也跟著走了過來。 只聽周澄大驚小怪地叫了一聲,“蘇公子……蘇公子是您嗎?啊,當真是您!您怎么也在芙蓉園!” 周澄像一陣小旋風似的咻的就竄了出去,大眼睛亮閃閃地看著眼前錦衣華服俊美無儔的男人。 魏堯昨日休假去了練武場,并未見過李循,聽了周澄的話趕忙急急道:“什么蘇公子,阿澄,他分明是個登徒子……” “什么登徒子,蘇公子分明是個極好的人!” 周澄滿是崇拜地跟沈虞一眾人介紹:“這位便是昨日來書院捐錢的蘇公子,蘇公子不僅學問好,武藝好,還有錢!” 大手一揮就捐了五百兩銀子,周澄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的銀子,當時人都傻眼了。 魏恒也與李循有一面之緣,上前施禮,客氣道:“不知蘇公子在此處,適才未曾見禮,失敬?!?/br> 李循上下打量了兩眼眼前俊秀儒雅的青年,眸光卻是迅速地冷了下來。 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復又看向周澄,嘴角方掛了絲笑。 “周小郎君過譽了?!?/br> 周澄受寵若驚,趕緊給李循騰出一個位置來。 “蘇公子快請坐,我與家中親友一道在此處吃茶踏秋,蘇公子若不嫌棄,和我們一道吃茶可好?” “榮幸備至……” 李循慢慢說著,目光卻似有似無地掠向一旁身形僵硬的沈虞,薄唇微啟,“這位姑娘是——怎的一直在那兒站著?” “這是我的表姐!” 沈虞不知道周澄是怎么私底下和李循認識的,看表弟那個樣子,似乎還極為崇拜他。 她忍了又忍,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駁了周澄的面子,反正如今兩人已經一刀兩斷,只要她不搭腔,李循必定也沒辦法。 于是她入座,摘了自己的帷帽,低垂著眉眼不曾說一個字。 偏巧她這好弟弟跟打了雞血似的,喋喋不休地跟李循把周圍的人給他介紹了一通。 這會子正說到興頭上,他的長隨阿慶忽然匆匆過來,“小公子,小人剛剛在門房那里收到一封王先生遞來的貼子,似乎尋您和魏小郎君有急事,您要不要過去問一問王先生?” 魏恒教周澄和魏堯經史子集,王先生則教的是算術,周澄怕自己偷跑出來玩兒的消息穿幫,必須得趕回去。 他依依不舍地和眼前的“蘇公子”告別,就拉著魏堯要回去找王先生。 魏堯莫得辦法,只好拼命地給自己兄長使眼色,而后被周澄粗暴地拽走了。 魏恒不由皺起眉頭來。 李循身上有種上位者才有的威嚴氣勢,即便他笑著,眼中的笑意也是冷淡疏離的。 魏堯和周澄年紀小尚不知世事,因而察覺不到,可魏恒不一樣,適才兩人一個對話,他便敏銳地察覺到了眼前這位矜貴清冷的蘇公子似乎對他有意見。 思量片刻,他舉起手中茶盞沖李循一拜,“蘇公子,還要多謝你此次為書院修繕藏書閣,請容魏某以茶代酒,敬您一杯?!?/br> 李循仿佛沒聽到般,神色淡淡地望著亭外的湖水碧色。 魏恒舉著茶盞的手腕頓在原地。 起先還只是懷疑,那現在他是篤定對方對他有意見了。 不過魏恒是謙謙君子,自然不會計較這些事情,只是不甚好意思地對沈虞和周綰音笑了笑,放下了茶盞。 旋而便是突如其來的沉默。 周綰音咬唇看著魏恒,大眼睛中滿是擔憂,只是礙于男女之防,她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對方。 心里卻想,這個什么蘇公子是誰啊,看著人模人樣的,怎的卻這般不知禮數,哪有當眾給人下面子的? 李循心中略出了口氣,眼風往下一掃,瞧見沈虞仍舊垂著頭,手中緊攥著茶盞,似乎是在極力忍耐。 他心中冷哼一聲,收回目光,泰然自若地呷了一口茶水,“適才聽阿澄說,魏先生是崇文書院的教書先生?” 魏恒說道:“正是,魏某身無長物,才疏學淺,承蒙書院的院長曹老先生不嫌棄,提攜之恩,魏某永世難報?!?/br> “才疏學淺?看來魏先生倒是有自知之明,如此甚好?!?/br> 男人狹長的鳳眼微微瞇起,看嘴角分明是在笑著,可那笑意卻根本就未曾到達眼底,反而籠罩了一層萬年寒霜般冰冷刺骨。 魏恒心中一驚,面龐微白。 他雖是個舉人才子,可在蘇公子這般一看便位高權重,堆金積玉的富貴人家公子相比根本就是云泥之別,若是對方非要尋他的麻煩,他孤兒寡母身份低微根本就躲不過。 李循自然也看出來了魏恒面上的驚懼,他一邊欣賞著一邊嗤之以鼻,這樣的男人沈虞怎么看的上?根本就沒有一星半點比得上他!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魏恒面上的懼怕很快又煙消云散。 溫潤儒雅的男子慢慢地挺直了背脊,不卑不亢地道:“魏某是一介書生,平日只知死讀書,頭腦愚鈍,人情不達,不知何處得罪過蘇公子,若是有言行唐突不當之處,還望蘇君海涵?!?/br> 李循皺起眉來。 正待說話,忽聽“啪”的一聲,三人尋聲望去,竟是沈虞將手中茶盞重重地擱在了石桌上。 “我身子不適,便先回去了,諸位請自便?!?/br> 沈虞冷冷看了李循一眼,扭頭就走。 周綰音和魏恒一時都愣住了。 魏恒心道,明明是我與這蘇公子的交鋒,沈姑娘為何要生氣呢? 兩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又見那位蘇公子迅速自位置上起來,神情懊惱地追了上去。 “等等?!?/br> “虞兒,你……” 李循追了一會兒,沈虞突然停了下來,指著他道:“站住,你不許再往前一步?!?/br> 李循只得停了下來,“好,我不往前?!?/br> “采薇,你先下去,我有話單獨對他說?!?/br> 采薇猶豫地看了看兩人,一步三回頭地走到一旁避開。 李循也揮退了左右,等著沈虞開口。 兩人站在繞堤路的一處幽靜所在,四周的踏秋路人不多,沒人的時候,李循可以大膽放心地打量沈虞。 他的目光灼灼地盯在眼前少女的身上,從她瑩白的臉,精致的瓊鼻,嬌艷的唇,到纖細的腰肢…… “登徒子,你看夠了沒?”沈虞終于忍無可忍,抬眼瞪他。 眼波流轉,柳眉輕擰,就連眉眼間的那一絲羞惱都嫵媚的不可方物。 “看不夠?!彼麊÷曊f道。 沈虞錯愕,旋即羞惱。 這男人的臉皮何時這般厚了?! “太子殿下,我原以為從前已經與你說的很明白,一刀兩斷,亦是殿下之意,君無戲言。不錯,當初嫁給殿下,是我心中別有計較,欺瞞你在先,將你視作替身在后,此事是我有錯,無可辯駁……” “別有計較?你心中有何計較?”李循皺眉看著她,“把話說清楚?!?/br> 這人……重點搞錯了好不好! 沈虞忽然發現,面對這樣的李循,她竟是滿腔怒火都打在了棉花上,根本就發不出去。 她不想理他,只想逃走,李循卻先她一步,攬著她的細腰將她用力抱進懷里。 沈虞掙扎了片刻無果,無可奈何道:“殿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放過我,不要再來糾纏我了好不好?” 李循啞然失聲,半響方撫著她柔軟的發輕聲嘆道:“虞兒,你要孤放過你,誰又來放過孤?” “自得知你死后的每一日,我都活在痛苦與愧疚之中,不管你信不信,當你告訴我你并不愛我之時,當得知我只是他的替身之時,我的確恨不得想要殺了你?!?/br> “可是刀架在你的脖子上,我又怕那鋒利的刀刃刺傷你,我痛恨唾棄自己的優柔寡斷,一次次地忍不住地去救你,想要見你,可是,你為何卻從來不肯說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沈虞面色微白,“你不要再說了……” “我要說,”李循無情地按住她躁動的后頸,“你當初嫁我,是不忍心看衛王府落敗,是為了幫我對不對?趙王世子傷你,你明明差點沒了命,你為何要對我說你從未受傷?” 他的聲音漸漸有些失控,捧住她的臉悲憤道:“虞兒,是不是若我從不知曉這些事,你還準備瞞我一輩子?!” 微涼的風徐徐吹來,撩開他額前的一縷碎發,泛紅的眼尾如染上了淡淡胭脂色。 他的眼眸中疾風驟雨,仿佛閃爍著無數她看不懂的情緒,又像是在竭力隱忍,宛如藤蔓一般死死地盯著她。 兩人呼吸交纏,李循紊亂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熾熱難耐。 沈虞不想作答,閉上眼睛。 “我早就說過,我所作所為皆為自愿,從未要求殿下為此憂慮煩惱,殿下若因此對我生了愧疚,著實不必?!?/br> “從前,我的確惱過殿下,怨你太過霸道無情,總不給我喘息之地,可我捫心自問,自嫁給殿下,殿下面冷心熱,爹娘皆視我為多余步步緊逼,殿下卻從未嫌棄過我,為我出頭、關照我,在我難過、生病之時的關懷撫慰,沈虞始終銘記在心,很是感激,即便是分開這么久,心中念的記的,也全是殿下的好?!?/br> “殿下心有溝壑,以萬民和國事為先,趙王父子狼子野心,意圖謀反,趁殿下大婚之夜逃至無相寺,以我做要挾,陰差陽錯使我差點送命,殿下事先并無預料,錯不在殿下,故而我不曾怨你。殿下既也不再怨我,那你我放下從前,忘記彼此,就當那一切都從未發生過,好不好?” 她輕言軟語,一字一句情真意切,再也沒有了之前那般的冷漠,兩人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在衛王府的時候,她乖巧懂事,溫柔貼心,他那一顆冰冷如頑石般的心生生地被她捂化,百煉鋼化做繞指柔。 可是他尚來不及喜悅,她最后那一句又如同一兜冷水陡然潑下,從頭至腳,涼得他那顆guntang熾熱的心猛地一縮,狠狠地抽疼起來。 他苦笑一聲,漂亮的鳳眸中滿是苦澀,貼著她的臉喃喃:“你不曾怨我?虞兒,你可知我此刻,多么希望你怨我恨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