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之內,原地飛升 第9節
完蛋。 犯大錯。 “謝、謝聽云,你……還好吧?”云晚心虛急了,“……我以為那是漲修為的好寶貝,所以才給你吃的……” 怪她太天真,竟然沒想這一層。 望著眼前面頰殷紅,眼神虛晃的謝聽云,愧疚近乎將內心淹沒。 謝聽云拜拜手,“無妨?!彼]上眼,“你先出去?!?/br> “那你……” “不用管我?!蓖系脮r間越久,丹藥的效果越猛。他咬破舌尖,強行讓疼痛喚回殘存的理智,從牙縫里重重擠出兩字,“出去?!?/br> 云晚不放心地看他一眼,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山洞。 山洞是極陰之地,常年透不進光,潮濕陰冷,謝聽云不覺得冷,熱,灼熱,估計地獄巖漿澆在身上都不如這半點痛苦。 如若是以前,他輕而易舉就能將這等藥力逼出去。 可是…… 現在的他都抵不上一個小小煉氣。 謝聽云靠緊墻壁喟嘆。 一直以來,他都是別人口中的奇才,只修煉到二百歲就到了渡劫期。為了飛升,謝聽云特意前往荒無人跡的夸父山閉關百年,終于在某日迎來雷劫,按理說以他的修為是可以輕松渡過的,未曾想中間出了岔子,最后一道天雷尚未挺過,還損了金丹,失了修為。 劍還算有點良心,看他屬實難受,靠近到身旁,扣扣搜搜地吐出一絲絲劍息。它本生在混沌,劍息不如正經人家的正經劍純粹,一口惡息過來,謝聽云嗆得咳嗽出聲。 “走開?!?/br> 聞聲,劍咻地下跑走,乖乖順順靠墻不動。 半刻鐘不到,痛苦增加百倍,饒是謝聽云能忍,此刻也苦不可言。 他嘗試打坐,心中默念清心咒,然而毫無用處,反而讓兩股不同的氣息在丹田糾纏,胸腔更痛一分。 “謝聽云……” 倏爾,云晚再次出現在洞口。 月光撲散在她身上,為那素色衣襟增添一件朦朧的披帛。她定定看著他,也不知是夜太黑,還是光太暗,明明是極為普通的容貌,鑲嵌在上面的雙眸卻異常生動,熠熠閃爍,水光明媚,如黑夜中驟然亮起的明珠。 “你看你都這樣了,要不我們先湊合一下?” 這個“湊合”指的是什么,謝聽云心知肚明。 盡管理智快要被欲望吞噬,但還是說:“不必折煞自己?!?/br> 聽他這樣說,云晚登時一愣,沒想到事到如今他還想忍耐。 雖說云晚初來乍到,但也明白這藥物對修士來說代表著什么,更別提艷鬼非同凡人,如果強行抑制藥效,就算不丟性命,也會有損修為。 云晚不想謝聽云為自己的失誤而付出代價。 她用縱火術點燃旁邊的篝火,火光搖曳,謝聽云懶倦地半窩在草垛上,烏黑的長發隨意亂散,情欲令他眼梢泛紅,似朱砂點綴,眉眼比平日惑人。 男人胸前的領口已經敞開,玄衣白膚,露出一片結實的胸膛和過于精致的鎖骨。 眼前的環境潮濕臟亂,但因這份美色變得蓬蓽生輝。 云晚并不是好色之人,卻也在此刻恍了心神。 “呃……”謝聽云忽然痛吟一聲,眉頭緊皺,揪住胸前衣襟的五指因用力而泛紅,掌背青筋凸起,一聲又一聲難耐的低喘自喉嚨傾瀉。 看樣子云晚等不到他的回答了。 怎么辦?她是直接上? 云晚很是猶豫,畢竟這幅身體是黑寡婦體質,稍微激動些就會吸干對方修為,令對方精盡而亡。 那用……其他方式? 可是如果泄之不補,屆時精元虧損,修為外露,對身體百害而無一利,更何況……妖鬼的藥效豈是用雙手就能輕易解除的。 云晚耐心回想原著,原文里女配后期可以自控,至于方式并未提及,她只要加以控制,應該……也沒問題? 那方的謝聽云倍受煎熬,她并沒有足夠的時間繼續思考,云晚解開捆綁住發絲的系帶向謝聽云接近,半跪在草垛前,慢慢把紅緞帶蒙在他眼上,“謝聽云,你別擔心?!?/br> 女孩兒語調溫柔,在這只有篝火燃燒的洞xue中宛如上古傳來的呢喃。 謝聽云早已失去理智,她身上的香氣誘得他攬住身前人,重重帶入懷中。 云晚發現他燙得驚人。 男人紅色系帶下的雙眸因難過而分泌出眼淚,很快將那輕薄的料子暈染。 無知無覺,瘋狂汲取著她皮膚上的冰涼。 “我會救你?!彼∠蚂`印,隔著緞帶,溫柔而緩慢地將唇瓣傾上那雙眼睛。 云晚運行真氣,以自身為中心,整個洞xue都是從丹元之中散發出的靈氣。 不同于靈石,她的靈力要更為純粹,角落的絕世劍嗅到氣息,迫不及待想要盡情饕餮一番。就在此時,云晚狠狠瞪過去,視線兇惡警告。 劍靈偷偷吃了幾口,假裝什么也沒發生地躲在雜物下面。 原主身為合歡宗女修,從小被灌輸了五花八門的合歡妙法,雖然原主還沒找人試過,但都清晰印在了云晚的腦海中。 她一瞬不瞬地望著已失去自我的謝聽云,貼過去,憑借著掌門傳授的功法而游動。 “晚……” 謝聽云無意識地呢喃著她的名字,嗓音澀啞,一遍又一遍輕喚,委屈,可憐,弱小,一點也沒有白日那不近人情的生冷模樣。 云晚閉上眼在他眼上輕啄。 謝聽云死死扣住云晚纖瘦的肩膀,喉結不住的上下翻滾。 怪哉的是,她感受不到他體內流動的靈力。 月光攀升頂點又墜落,灼灼曜日取而代之。 很快又復一日,洞xue里的動靜直到晨光漫天時才結束,一地狼藉,謝聽云趴在草垛上睡得昏昏沉沉。臉上的紅色系帶不知何時垂至地面,一方被他的頭發勾著,黑紅交疊,襯著眉眼絕艷。 男人還睡著,云晚已經醒來。 手酸,腿酸,腰也酸,到處都是殘留的印記。 這兩日他是好了,自己累半死不說,還一點好處都沒撈著。 看著旁邊人事不省的謝聽云,云晚重重嘆了口氣。 她背對著謝聽云佩戴好靈印,做完這一切才踉踉蹌蹌地走出洞xue。 山洞外走幾里就是一條小河,先清理好自己,然后把手帕弄濕,重新回到山洞給謝聽云擦拭身體。 其實也不是一點好處也沒有撈著。 謝聽云身材好,寬肩窄腰,翹臀長腿還有六塊腹肌,最性感的是腰側的一顆紅痣,點綴在白皙無暇的皮膚上。 云晚偷偷瞄了眼謝聽云那張漂亮的唇瓣,又想起那些不入耳的話術,她急忙低頭不敢多想,未注意到謝聽云早已清醒。 他清清冷冷地看了她一會兒,見她始終沒有覺察,這才伸出手攥握住云晚的腕子。 她握著手帕的手指一僵,抬起頭呆呆地看過去。 謝聽云的雙眼之中已經沒有了昨日的迷離,一片清明,目光沉沉,窺察不到一絲情緒。 云晚驟然心虛,“你醒啦?” “嗯?!彼砷_手,注意到云晚動作,自然接過那條手帕,“我自己來?!?/br> “哦,那……” 糟糕,尷尬恐懼癥犯了。 平常一夜情過后都會說什么來著?可惡,她又沒一夜情過??! 云晚尷尬到腳底抓地,僵硬起身:“那我去打點吃得來!”云晚生怕面對謝聽云,說完這話就快速逃走。 謝聽云目送著她的背影愈來愈遠,長腿屈起,手臂懶洋洋搭在上面,發絲還凌亂著,周圍所殘留的種種都提醒著兩天以來的荒謬。 絕世劍見謝聽云蘇醒,立馬飄至腳邊,親昵地蹭了蹭。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自一月前渡劫失敗,絕世劍時刻處于蔑視他的狀態,就連從閉關那山頭下來都是靠著自己的兩條腿,如今這般親密,只有一個原因。 謝聽云將手掌貼至丹田,果不其然感受到一絲真氣流動,原本破損的金丹奇異愈合,失去的修為正以緩慢的速度重回體內。 他對此只驚異了瞬息,捏緊手上的粉帕,睫羽垂斂,“人死魂入六道;魂死六道難存,倘若人未死,魂未亡……” 這話似是呢喃,又如自問,再次看向外面的眼神已然發生了變化。 第8章 百因必有果,下一個拳皇就是我…… 云晚仔細觀察著周圍地形,從兩旁的樹木和草植來看,他們應該還處于荊山境內。不過云晚并不擔心郁無涯找來,荊山作為五岳之一,面積遼闊無垠,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尋不到這里。 想到這兒,云晚放心捕獵。 山林里野果多,動物也多,兔子跑得快不好抓,云晚不考慮在內,魚倒是多,但是營養不太足,她想給謝聽云抓些補身體的,比如鹿,正想著,一頭野鹿優哉游哉地進入視線。 日光從樹影穿過,懶洋洋鋪滿草地。 身材小巧的鹿兒慢吞吞嚼著地上青草,時而左顧右盼,時而晃晃耳朵,畫面生動且純粹。 云晚只凝視幾秒,注意力就放在它的鹿角上。 很好,公的。 問題是怎么捕。 云晚從儲物袋里翻找一番,在那一干亂七八糟的雜物中找到一瓶迷藥,她把迷藥摻在野果里,收好東西小心翼翼向野鹿靠近。 鹿兒有所覺察,扭頭看了過來。 它的眼睛甚為漂亮,淡淡的翡翠綠,純凈無暇,一瞬間讓云晚心生不忍,然而這種不忍并未持續多長時間,就被一道尖銳的咆哮打斷。 云晚被震的耳膜發麻,回神意識到聲音是野鹿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