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的女朋友 第89節
雖然明白這件事嚴北承本身無可指摘,可她一時之間很難對他擺出好臉色。 季寧也是又一次重新認識自己,吃醋的女人真的不好惹。 偏偏嚴北承像個沒事人似的,目光掠過來,在她臉上停留兩秒,開口聲音平淡。 “餓的話,餐臺有吃的?!?/br> ? 現在她哪還有心思吃? 還是她的不滿表現得不夠明顯? 季寧腳下一轉,重重往椅子上坐下去,并不接他的話。 視線直直定向正前方,不看他。 嚴北承微微別開臉,壓了壓唇角笑意。 手中平板換了下手,空出的那只手拉過季寧放在邊幾上的手,捏在大手里輕輕把玩,穿過指縫十指相扣,掌心相貼,莫名帶著安撫的意味。 手指交纏間仿佛有電流產生,麻麻的。 季寧繃不住了,猛地偏頭望過去,奶兇奶兇的。 嘴巴一張一合,無聲用口型一字一頓說了四個字:“我、想、咬、你?!?/br> 嚴北承稍稍怔了一下,唇角再次上揚,勾勒出笑意。 經過這么一個插曲,季寧也沒和嚴北承提起何學新。 不過看嚴北承今天這個態度,她應該也不用提了吧? 嚴北承大概率是知道她的心思了,知道和何學新之間,她會選擇他。 但可能并不知道她有多喜歡他。 不過季寧不打算現在口頭說出來,這點就留給他自己慢慢發現吧。 落地s市時,夜幕已經降臨。 車開到梨苑,很意外地,家門外路燈下站著一位不速之客。 嚴懷威,一手創立了東格的民營企業家,電視媒體上有過不少報道。 季寧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看起來比媒體上更蒼老,身體似乎也很不好,說一句話要停下來緩上好一會兒才能繼續。 縱使是這樣,季寧也不想進屋給這位老人家倒杯水。 當初嚴北承外公的產業不算小,以當時陳家的實力,后期能在短時間內摧毀黎家,很難讓人不忖度嚴懷威在當年那場悲劇里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畢竟,嚴北承外公當時所經營的產業也是汽車制造相關,與東格存在競爭關系。 當然,嚴老爺子顯然也不在乎她那一杯水,只略略掃了她一眼,便將目光投向嚴北承。 完全沒把她當回事。 嚴北承目光很靜,同樣沒開口請人往屋里坐,清雋面龐偏過來,低聲對她說了句,“先進屋?!?/br> 外面冬夜冷風颼颼,確實不適宜多待,季寧乖乖應了。 進門前,聽到嚴老爺子的聲音。 ——“回來接手東格?!?/br> 用的是肯定句,但不是命令的語氣,莫名透出兩分討好之意。 這兩年東格年審季寧雖然沒再參與,但不妨礙她獲知到東格的消息。 并購英世利讓東格名聲大震,也舉債累累。 嚴北承離職后,嚴禮征直接將英世利和東格合并,取名:東利,連車標都換了,可這一生硬借助英世利的影響力給東格抬檔次的做法,民眾并不買賬。 一個中低端,一個高端,合成四不相,中高端看不清,這一舉措不止讓英世利失去進入國內豪華品牌梯隊的資格,對東格也是打擊。 英世利方對于東格這種急于從它身上套現的做法亦十分不滿。 英世利雖然被收購了,但姿態依舊端得很高,面對東格常常散發著一種“莫挨老子”的氣質,加上理念不合,工作展開配合度極低。 東格今年發布的年審報告,各項指標顯示公司財務狀況已出現很大波動。 從資產周轉率這個指標來看,從前年并購到這一季度不僅沒有改善,反而一路下滑,說明收購后兩者之間的運營效率比較低,投入到產出的流轉速度較慢,并購整合吸收過程艱難重重。 至此,輿論和民眾已經開始唱哀,之前的爭議聲紛紛冒出來,普遍認為:東格不僅無力實現英世利的復興,甚至很可能被拖垮。 季寧不知道嚴北承有沒有答應嚴老爺子,她在客廳坐了不大會兒,便聽到開門聲響。 她從沙發上緩緩站起身,目光定定盯住嚴北承的臉,不知道想從上面找出什么。 直到嚴北承偏頭望過來的前一秒,她又迅速移開了視線。 嚴北承稍頓了頓,片刻后,輕輕淺淺嘆了口氣。 他不緊不慢走上去,到季寧面前,在她抬頭時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眉眼,掩下那雙澄澈眼眸中的小心翼翼。 “等著急了?” “嗯?” 他身上有冬夜的清冷,裹著似有若無的苦橙味,季寧伸手環抱他腰身,貼在他胸口吸了一口,應聲悶在里面。 嚴北承親了親她的發頂,呼吸往下,貼在她耳邊:“不是說想咬我嗎?” 像是一道電流瞬間竄過全身,沖走剛剛那些難以言說的酸澀,留下熱燙一片。 季寧耳根紅著,抬眼對上嚴北承那雙深黑不見底的眸子,與他無言對視幾秒,忽然踮腳,嘴唇貼上他脖頸。 這一口,倒沒有多用力,但她氣勢挺兇,咬完,微微揚起下巴,語氣罕見地帶上點霸道,說:“以后你就是我一個人的!” 嚴北承垂頭盯著她,有幾秒沒說話,而后眼底慢慢有了笑意。 兩人靜靜抱了一會,季寧揪著嚴北承胸前襯衫,聲音忽然又悶悶的,頗為苦惱。 “怎么辦?我也才發現我這么愛吃醋?!?/br> 嚴北承摟著她的雙臂輕微地緊了一下,低下頭,一下又一下碰著她的唇。 “那就多咬我幾下?!彼f。 第63章 很甜 聽到這句, 季寧嘴角立刻彎起笑,她抬頭望過去,亮晶晶的眸子里全是被寵過頭的驕縱。 接下來的時間,她便把這句話乖乖落實在行動上。 情到深處, 在嚴北承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痕跡。 而嚴北承似乎還很喜歡, 意識被壓縮到極致時, 季寧渙散的視線里, 看到他微微泛紅的眼尾。 清冷雪原燃起黑色的火。 窗外夜色靜謐,屋內一片旖旎。 汗水淋漓過后, 季寧閉著眼睛,依舊賴在嚴北承給的事后溫存里,指尖緩緩劃過他胸口那道長長的疤痕。 輕聲問:“當時很疼吧?” 上次有關嚴北承過去的話題結束得不怎么愉快, 兩人都沒再提。 這個當下,季寧是情不自禁問出口,但心里其實很糾結,不想嚴北承回憶起那些傷疤,又渴望和他坦誠相對。 從過去到未來,沒有任何隔閡,完全的交付。 月光清淺, 鋪就一室紗質般輕柔的銀白色。 半明不昧里,嚴北承手指撫了撫她緊蹙的眉心,倒是平靜地回答了她的一個個問題, 聲音淡淡的, 像在講訴一段很平常的流水往事。 季寧心口卻悶悶的, 像是堵了什么東西一樣。 “你答應嚴老爺子了嗎?”最后,她問出那個在心間盤旋了一晚上的問題。 不管嚴北承當初進東格的目的是什么,季寧私心里不希望他因為恨再卷入什么漩渦。 嚴北承半倚著床頭, 手垂在她枕頭邊,指節輕輕摩挲她鋪散的長發,低頭看著她。 昏暗的光線里,眸色更深,暈染著墨一般的濃郁。 靜默了會,他說:“象彩加上一個你,已經夠讓我cao心的了?!?/br> 其中“一個你”三個字,還著重強調了下。 季寧頓了頓,那點小傷感都靠邊站,當即不滿地望向嚴北承,甕聲甕氣道:“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開始嫌棄我了?我還不夠乖嗎?” 嚴北承輕輕勾勒唇角,淺笑不語。 季寧也完全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緊接著又碎碎念補充:“你嫌棄也晚了,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你不要也得要?!?/br> 嚴北承喉嚨口緊了緊,抬手將季寧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里,低下頭與她呼吸相抵。 吻從眉眼一路落到嘴唇,輕輕的,細細密密的情緒都在其中。 “以后都明明白白告訴我好嗎?”一個長長的吻結束后,季寧很認真地看著嚴北承說:“有關于你的,不管是開心難過,或者喜歡什么,想要什么,我都想聽?!?/br> 嚴北承與她靜靜對視幾秒,一本正經忽然道:“我想再來一次?!?/br> “……” 剛剛那點情緒瞬間散了個干凈。 季寧臉頰噌地一下紅了,抬手就捶他。 嚴北承唇角揚著,抓了她的小手,放到唇邊親了親,像是無言的承諾。 季寧指尖動了動,調皮地撥了撥他的唇,忽然紅著臉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我也想?!?/br> 夜里落了雪,紛紛揚揚在路燈下飛舞,屋內始終溫暖如春。 第二天,季寧早晨起來時,嚴北承正在書房打電話,不知道在談論什么,等她洗漱完出來,還沒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