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的女朋友 第62節
“一點點?!?/br> 又是那個軟糯糯的聲音。 嚴北承沉沉呼出口氣,忽然抬手捏住她精巧的下巴,啞著嗓子問:“我是誰?” “……嚴北承?!?/br> 所有的克制,在這三個字落下的瞬間,轟然決堤。 嚴北承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趁人之危,這也不是第一次。 喝了酒,她很軟,完全沒有反抗地任由他擺布。 嚴北承沒什么耐心,直接動了舌頭,在她唇齒間,嘗到甜甜的酒精味道。 季寧被親得喘不過氣,本能地含含糊糊喊著他的名字:“嚴北承……” 嚴北承一直不喜歡這個具有諷刺意味的名字,可這一刻,三個字經由她口中軟軟呢喃出,讓他的呼吸都驀地重了幾分。 “再叫一遍?!?/br> “嚴北承?!?/br> 昏昏沉沉間,季寧眼睛半闔著,透過潮濕的眼睫,模模糊糊地看到有條項鏈在自己眼前晃來蕩去,吊墜上面指紋微微反光。 是……她的指紋? 和她身上這條是情侶款? 他什么時候偷錄了她的指紋? 驚訝和疑惑一層層浮上季寧蒙著水汽的眼眸,她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那吊墜直接落在了她唇上。 “含住?!?/br> “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松開?!?/br> 嚴北承聲音沉啞,眼尾微微泛紅。 季寧是有點醉了,但意識是清醒的。 聞言,她本就染上緋色的肌膚更是暈紅一片。 可還是羞羞怯怯地照做了。 其實自上次之后,她就知道她和嚴北承之間還會有第二次。 不是不相信他,是不相信她自己。 心底壓抑過久的某種東西叫囂著要沖出束縛,她閉上眼,放任自己暫時沉淪,完完全全遵從本心。 夜很長,懷里她乖得不像話。 嚴北承臉上罕見地浮現出難耐的神色,額角汗珠滾落。 所有思緒消散,唯有guntang的溫度,和狂亂不休的心跳。 身體的親密讓關系都短暫地無限拉近,結束時,季寧安心賴在嚴北承懷里,由著他抱她下床,帶她一起洗澡。 像上次一樣,用厚厚的浴袍將她包成粽子。 “我熱?!彼⑽⑧街毂г?。 從未有過的嬌軟,嚴北承剛稍稍休歇的那團火又升騰上來。 他閉眼暗自忍耐了下,只順勢親了親她嘴唇。 將她放到床上后,浴袍拿開,扯了薄毯披在她身上,而后取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他微垂著頭,眉眼被暖橘色光線輕輕籠著,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他自己頭發還濕著,隨意搭在額前,有水珠順著額角往下,劃過干凈利落的下頜線。 吹風機低嗡聲中,季寧仰著小腦袋盯著看了一會兒,冷不丁地,湊上去在他下巴那兒親了一下。 明天酒勁過去,她大概就不能這樣大大方方地展現自己對他的喜歡了,所以今晚,抱著一次性把所有主動透支完一樣的心態,她緩緩抬起雙臂,摟住他勁瘦的腰身。 身上薄毯隨著她的動作,滑落下來。 柔軟的溫度貼過來,嚴北承身體明顯緊繃了一下。 太陽xue再次發緊,他眼神晦暗不明望過去。 季寧卻渾然不知自己面臨著什么樣的危險一樣,還仰著小腦袋朝他無辜地眨眼睛。 嚴北承閉了閉眼,再睜開,眸底依舊是燃燒的暗焰。 從未有過的失控。 吹風機早已被丟到一旁,小房間有持續到后半夜的聲音。 - 第二天是個晴天,金燦燦的光透過藍色窗簾,將小小的房間映得恍若海底世界。 其中一束自縫隙溜進來,剛好落在季寧臉上,睡夢中的她皺了皺眉。 嚴北承收回凝在她身上的視線,起身走去幫她把窗簾拉好。 時間還早,昨夜折騰得太晚,她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醒。 嚴北承打算先出門,經過床邊時,忍不住又彎身靠近,極輕地親了下她額角發絲。 其實這種醒來第一念頭就是想辭職的日子,季寧之前忙季也沒少體驗過,可她還有淡季,嚴北承只是一年四季。 想想他為東格的付出,季寧夢里都想奪過嚴老爺子的手杖,指著他的鼻子質問:是不是只有陳家夫人生的才是嚴家后代,其他再有能力再勤勉也都是充話費送的?! 嚴北承自然不知道季寧夢里都在維護他,他如常來到東格,在去開英世利并購會議的路上遇到了嚴禮征。 嚴禮征到底有陳家撐腰,人脈還是有一些的,七拐八繞地還真搭上了英世利那邊某個高層,談得怎么樣不知道,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最近大嚴總春風得意了不少。 嚴北承看到他,卻像是沒看到,腳步停也未停,繼續信步往會議室方向走。 倒是嚴禮征,狀似不經意地時不時偏過頭來,觀察他的表情,試圖在上面找到什么被甩的跡象。 畢竟他一百七十萬都花出去了,總得聽個響。 只要嚴北承有丁點不痛快,就值。 可不動聲色瞄了半天,失戀沒看到,反而感覺他這一臉餮足是怎么回事……? 據嚴禮征多年的經驗,昨夜至少三次。 思緒正不自覺跑偏,忽然聽到嚴北承冷不丁輕笑了一聲。 意味不明。 嚴禮征警覺:“你笑什么?!?/br> 嚴北承看都沒看他,漫不經心道:“笑十年前的我還真沒想到,你會長成這個蠢樣子?!?/br> “……” 嚴禮征咬牙:“你——” 嚴北承這才淡淡瞥了他一眼,“當年我那一腳是踢到你腦子了嗎?” “……” 左右與會人員眼觀鼻鼻觀心,佯裝什么都沒聽到。 嚴禮征簡直要嘔出血。 今天這場會議很重要,嚴老爺子都拄著手杖緩步踱進來,大家本以為是項目有了什么進展,卻聽老爺子直接訓了嚴禮征半個小時。 原來,大嚴總這段時間熱情款待英世利那高層,卻只是帶著人吃喝玩樂。 也不知道是覺得玩盡興了,其它事情一切好辦,還是壓根對東格沒信心,總之英世利那邊了解到實況,罰了高層,連帶對東格的印象也大打折扣。 另一邊,還在補眠的季寧對這些無從知曉。 臨近中午,她才緩緩轉醒,床頭柜上手機已經被充上電,上面蓋著一張字條。 【醒了給我打電話】 這不是季寧第一次見嚴北承寫的字,以前學校會填各種材料,傳閱間她有意無意地掃到過。 剛勁有力,又很好看。 像他這個人一樣。 以前的季寧就默默在心里發出過這種感慨。 此刻盯著字條上的幾個字,她不由又想:這樣一副好字,實在是太適合用來給她寫情書了…… 小小地臆想了一下,季寧自動自發地忽視了這張字條字面本身的意義——醒了給嚴北承打電話。 電話,是不可能主動打的。 打電話干嘛?提醒嚴北承她昨晚是怎么黏黏糊糊沒羞沒臊地纏上他的嗎。 想到那些畫面,季寧將自己整個團進被子里,一連打了好幾個滾,悶到快透不過氣才露出一顆凌亂的小腦袋。 算了,就當她一覺不醒了吧。 然而,嚴北承顯然不是她這種逃避型性格,就在她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準備去洗漱時,距離她兩步之遙的門口突然傳來密碼感應聲響—— 季寧心跳漏了一拍。 有那么兩秒,大腦一片空白,她沒能做出任何反應,就那么眼睜睜地看著門開,男人修長清雋又無比熟悉的身形撞入視線。 那雙眼睛也很熟悉。 昨夜還深情對視過。 “……” 空氣仿佛靜止。 ——昨夜有多爽,這一刻就有多尷尬。 季寧咽了下口水,深刻體會到這句話的具體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