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開貓咖 第162節
“嗚喵?” 那為什么現在沒有呀? “現在太冷啦?!鳖欓L安摸了摸它的小腦袋,“我們小寶貝怕冷,別人也怕冷。所以都在家里呢?!?/br> 長安的懷抱很溫暖,摸貓的力道也恰到好處。 小美短咕嚕了一聲,在他懷里呼嚕呼嚕了起來。 見它心情好了起來,顧長安就抱著貓往回走:“走吧,我們一起去給大黑貓講經吧?!?/br> 大黑貓是吧臺上的那只玩偶,小美短是知道的。 那個玩偶身上有貓的味道,偶爾喃凮會有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從玩偶里走出來陪小煤球追球球。它出不來太久,球球只要跑過幾輪,大黑貓的影子就消失啦。 大黑貓怎么了呀? 小美短嗅了嗅玩偶,趴在了玩偶旁邊。 它很注意距離,沒有趴得特別近。玩偶身上的鈴鐺響了響,像是在與它打招呼。小美短也就卷了卷尾巴,回應了它。 顧長安躺在逍遙椅上,沒有注意到兩只小貓咪的動作。他摸出吧臺后的經書,順著之前的內容,緩緩念了起來。 長安講故事的聲音是最好聽的,溫柔又有力量。小美短聽著聽著就趴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將它抱了起來。 它睜開眼,就看見了熟悉的透明大門。耳邊是哥哥在對它笑:“我們的小寶貝怎么睡在大門口???人來人往的,把你踩到了怎么辦?” 哥哥! “咪嗚!”小美短驚叫一聲,也不看著大門了,只偏過頭拼命地蹭哥哥的耳朵。 哥哥被它蹭得哈哈大笑:“拿到編制了這么高興嗎?今天開始你就是正經的巡邏貓啦。這樓里的老鼠,就要拜托我們勇敢貓貓了!” 他一邊說,一邊抱著貓往里走去:“讓哥哥看看你昨晚有沒有好好吃飯。周哥說你挑食了,有編制的貓貓怎么可以挑食呢……” 小美短趴在他的肩頭,聽著他絮絮叨叨,開心地呼嚕呼嚕。 它眼前的一切都是熟悉的。熟悉的鋪著大理石的走廊,熟悉的兩側的室內綠化。 還有,還有最熟悉的哥哥! “喵嗚~喵嗚~” 小美短不停地蹭著人,貓貓沒有挑食,貓貓只是想你了。你回來了,我會好好吃飯的。 “好好好,一會兒就放你下來了?!?/br> 哥哥一邊說,一邊將它放在了貓爬架上。 連貓爬架都是最熟悉的。 小美短探頭看了看,急急跳了下去。它不要貓爬架,它要哥哥! 可跳完一抬頭,哥哥卻不見了。 小美短急忙忙地跑出去,外面空空蕩蕩,布滿了冰雪的味道。 冷冰冰的,沒有哥哥。 下一瞬,好多人來了。他們走在空蕩蕩的走廊里,腳步急切的來來去去。沒有人為它停下腳步。 哥哥…… 小美短撒腿就跑。 它跑出了熟悉的走廊,跑出了睜眼看見的玻璃大門。 一路越跑越荒蕪,它跑到了一個小方石塊面前停了下來。 那個方石塊上有哥哥的照片,哥哥住在小盒子里了。 小美短慢吞吞地走上前:“喵嗚……” 它眷戀得蹭了蹭照片,在墓碑之前臥趴了下來。 哥哥不寂寞喵,貓貓陪你呢。 …… “是顧我今勸諸有情……”顧長安的聲音徐徐傳來,“……令度苦厄,不遭眾難?!?/br> 小美短睜開眼,定定地看著他:“嗚喵?!?/br> 如果貓貓能讓哥哥度苦厄、不遭難就好了。 它嗚咽一聲,又閉上了眼。 第150章 【一更】你們官窯許多人病了嗎? 春江水暖, 積雪消融。 再轉過幾個日月,眾人漸漸褪去了御寒的軍綠大衣,換上了往日里的冬裝。 雪雖還未化盡, 但道路已通, 江南段運河也解了冰封。城市從沉眠的冬日里醒來,變得活躍起來。 杭州府的顏色終于煥然一新, 變得多姿多彩。便是河坊街的早晚市, 也終于在春分日重歸了。 這場景小美短沒見過,它接連在落地窗前觀察了許多日。 早市里蒸騰的霧氣看起來香噴噴的,夜市里行商們各種各樣的貨擔也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 許是因為顧長安的存在,不少今春不少行商的貨擔里掛著草編的鳥,那些鳥都插了雞毛當羽毛。垂在貨擔的擔子上,就隨著動作一上一下的晃動。 偷看的小貓咪也就跟著草編小鳥一上一下的擺頭。 它實在可愛得很。等到夜市散場, 便會有不少人將草編的花花鳥鳥放在貓咖門口, 送給小貓玩耍。 幾日下來, 那樹窩上就掛滿了各色的草編玩具。 小美短和尺玉玩得貓咖里雞毛亂飛,累得陳錄每日散學, 都得跟在它們尾巴后面收拾毛毛。 一起搶過雞毛的感情果真不一般。 這般鬧過幾日, 小美短與尺玉也能抱作一團睡大覺了。 尺玉貓小毛長, 時常被小美短一摟,就見不到貓影,只露出燦金的毛毛。 這里的生活終于有點意思了。 小美短被顧長安抱在懷里, 甩著尾巴想,這里果然也很熱鬧的。 只是沒了哥哥…… 但是貓貓可以慢慢的等。小煤球能等到自己的主人, 貓貓也可以的! 畢竟我是最有耐心的小貓了。 小美短甩了甩尾巴。 積雪化盡之時, 離著夏天也沒多少時日了。 馬儀帶著人, 樂呵呵的來了貓咖。 他頭頂的皮毛瓜皮帽, 換做了布制的四方巾,一襲布衣看著像個耕讀傳家的田舍書漢,完全沒有一方父母官的影子。 但他開口卻是問:“顧郎君,今年可有辦學的意思?” 顧長安也沒驚訝,只是笑說:“若我再辦個全女學,馬知府又得頭疼了?!?/br> 聽他這話,馬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這不是。哎,顧郎君其實你也知道,我瞞你也無用。這不是害怕那天下士人眾口鑠金……” 他自己也是士人,自然懂得那些酸儒文人心中在想些什么。 白七爺說他沒那膽氣,他也確實沒有。甚至也挺委屈的。 他只是個一方父母官而已,便是現在頭上還有兩重直屬上司。便是現今因為顧郎君在,陛下把那幾個官職給空懸了吧…… 但說來說去,他也只是一方父母官而已。 作何要與那天下作對,一人何能去堵天下士人之筆? 只是這場又快又急的雪災,卻讓他發現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江南道運河已通,他接到了附近不少知府的求助信。此次雪災,受災最小的便是他杭州府,其次就是蘇州府。 這兩府驟然有顧郎君鼎力相幫的緣故,但在蘇州府里,更多的……卻是那些女子的功勞。 新型織布機多出來的細布救災入世,救了不少人。這其中蘇州府是廠辦模式,積攢的布匹更是數量眾多。 外出送炭送糧,顧郎君開設過識字班的地方,最終多由女子記賬掌控一村炭糧。她們辦事細致,賬目透明,一冬過去,絲毫岔子未出。 便是前期轟轟烈烈的南城改造,也有不少婦人擼袖子挖土運泥,抹墻燒菜。 杭州府有顧郎君送茶,蘇州府卻也有盛家等多家大藥行送姜湯與義診。 此一大災之后,馬儀真的深刻體會到了,何謂人就是力量。 “總而言之,若您要繼續辦學,我與蘇州府是全力支持的?!瘪R儀道,“便是有那說小話的,就由他們說去罷。左右我的百姓過了好日子,那日子還能因為幾句話就不要了?” 他是個讀書人,更是個父母官。 比起自己的名聲,還是讓百姓過上好日子才更為要緊。 更何況他相信,自己在杭州府做出的事情,杭州府的百姓是不會忘記的。 身前身后名,自然有百姓評說。 “我現在倒也沒太多的想法?!鳖欓L安笑道,“天氣好轉,就繼續把識字班辦起來吧。你多收一些棉花,買不到棉花,便試著去問邊軍,尋他們買些羊毛。再者,便是那提純青霉素也要繼續做?!?/br> 他說完頓了頓,又道:“蒯大郎君是否要回京了?” 今年已然是蒯祥在杭州府的第三個年頭了。再不歸京,恐怕工部都有些犯嘀咕了。 他這樣一說,馬儀愣了愣,才道:“未聽蒯大郎提過此事。不過算算時日,也該歸京了?!?/br> 修房子是蒯祥的老本行。此事雪災若非有蒯祥,杭州府還真未必能這么快就反應過來。 “若他真要回京,我倒是對他有些要求?!鳖欓L安笑道,“等那時再看看我們今年做些什么吧?!?/br> 當日天色擦黑時,蒯祥就趕來了貓咖,進屋便急道:“顧郎君你要開什么班?我不急著回京,我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