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開貓咖 第93節
最終紅薯豐收,緩解了福建的饑荒問題。 菲律賓距離福建只有一周的航行時間,鄭和也早就去過菲律賓。如果他能提前帶回紅薯,日后的許多次旱災,百姓們是不是就會好過許多? 不管行不行,總之先試試再說。 顧長安一邊想著,一邊喝了口茶。 張文弼動作很快。 得了顧長安的想法,他一邊寫了急信讓錦衣衛快馬加鞭送回北京,一邊便聯系各地的巡撫知府,要求他們舉薦當地有名的工匠賢人。 萬物運行之理自是不能亂學的,所學之人必須是家世清白的大明百姓,還要有一顆善學好問的心。 同時工部收到來信,也會舉薦一些工部各部的員外郎過來學習。 他們的存在保證了即便民間無人專研,工部也會繼續研究下去。 杭州府那貓老爺又要授課的東西,在匠人們中激起了小小的波瀾。 先前那傳說一般的醫館授課,他們可都聽聞過。神乎其技的藥方還有那后續兩位醫館大夫被朝中大員看中,都跟著朝中大員走了的結局,都讓他們眼熱。 可眼熱又有什么用呢?貓老爺最初揚名,便是治病救人。 人家從來便是個大夫,教一教別的大夫也是應有之意。想也想不來的。 可誰知,突然有人傳言貓老爺要給匠人們開班授課? 杭州府內確實有木匠說過,貓老爺曾經詢問過一種他沒有聽聞過的椅子。那木匠做不來椅子便推拒了。后來貓老爺似乎自己做了那種椅子。 他們有些人聽過傳言,也去那貓咖瞧過,是一種能讓人躺在上面搖搖晃晃的躺椅?,F下杭州府外不少木匠已經將之學了過來,在悄悄的售賣。 難道貓老爺要將這椅子的制作方式傳播給所有人? 可這椅子沒什么難處,著實用不著專程去學啊…… 匠人們關起門來,悄悄討論過好幾遭,著實拿不定注意。 去吧,耽誤生意,可不去吧,又怕得罪官老爺。 最終只能將眼一閉,決定聽天由命。若是被官府選中了,那就只能去。只希望這椅子學會之后,也能和那兩位大夫一樣,被朝中大員看中,帶走供養起來。 一轉眼就到了正月末。 條風布暖,春雷始鳴。 春耕開始時,從大明各地遠赴而來的匠人們,也終于在杭州府匯聚。 他們被帶至知府府衙,少少休憩過,又被強調了一遍規矩,才一同去往了那傳說之中的貓咖。 那貓咖果然如傳說一般奢華明澈,那小貓妖也如傳說一般,蕭蕭如松下風,郎朗若天上月。 他身邊那兩只小貓格外靈性,黑白的奶牛貓負責招待他們,金色的小貓球就負責領路,在他們得到了自己那一份飲品后,就喵喵叫著將他們引向后院。 哎呀,便是沖著這貓,來此一番也不虧了。日后回了鄉,可有得吹哩! 他們美滋滋地到了那小院子集合落座,便聽貓老爺道:“諸位不遠萬里而來,辛苦了。士與士言行,工與工言巧。各位都是自身行業之翹楚,我也不耽誤諸位的時間?!?/br> “今日召集諸位到貓咖,是為了像諸位講述萬物運行之真理。還望諸位認真傾聽?!?/br> 工匠們渾身一震,面面相覷。 啥玩意?是誰說的過來學做椅子的?! 作者有話說: 更晚了不好意思呀…… 最近天氣變化太跌宕了,大家要注意身體啊qaq。在這個節骨眼上感冒,是要做核酸的…… 明天也是十二點更新。么么 第84章 【一更】 椅子是沒有椅子的。 想想也是,貓老爺那種芝蘭玉樹的少年人,哪里是能掄著錘子和他們講怎么做椅子的? 可是……他們也不想知道光是什么東西呀! 知道頭頂那太陽怎么發光的,能多幾兩銀子么? “光這東西,不就是光么?”一個工匠咂吧咂巴嘴,看著手里的紙張,實在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紙上畫著的是光通過兩個圓鏡不同的……道路? 姑且算是道路吧。 一個擴散開,一個匯聚為一點。 這圖是貓老爺身邊那個少年人在授課時給大家畫的演示圖,實在是怎么瞧怎么奇怪。 琉璃器么,誰沒見過?那光穿過琉璃器就變作光點,豈不是胡說八道么。 工匠將紙揉作一團,問身邊人:“你說……那幾位大老爺,知不知道光是什么?” 身旁的工匠受驚一樣的搖搖頭:“不、不曉得。但是……大老爺都是讀書人吧?他們讀書人,應當能聽懂貓老爺在講什么?!?/br> 讀書人吳中在琉璃坊外,焦急地等待著自己的透鏡。 貓老爺說透鏡制作不易,要找到那個比例很困難,也需要耐心去打磨。這些都無所謂,他們工部一貫面對的就是這樣的困難。他還有人,有一整個琉璃坊,他總能做出來! 就是東西要弄出來比較簡單,就是那運行之理,理解起來……真的有點困難。 他在琉璃坊門口轉了幾圈,又去問同來的工部員外郎蒯富:“蒯員外郎,你可是整個工部的木工首,可曾看出什么名頭來?” 蒯富嘆了口氣:“我說吳尚書,你再轉下去,我人都暈咯。我倆可剛病過一場,再挨不起下一場咯?!?/br> “我這不是急么?”吳中也跟著嘆氣,“你說你們家蒯大郎君,能……能把透鏡給磨出來吧?” 蒯富揚起一抹驕傲地笑:“那小子天生便是干這一行的。粗細胖瘦他一摸就曉得。他定然能磨出來?!?/br> 吳中凝視他半晌,才長舒口氣:“但愿吧。無論如何,顧郎君人就在河坊街,實在做不出,大不了再去問他便是?!?/br> “顧郎君……唉?!必岣坏男θ菔諗苛似饋?,“也不知是何人家,才能教導出這樣的郎君來。你說他這等人,是不是整日里就在他那院子里看花看草思考光怎么走的???” “誰曉得呢?” 顧郎君每日都在做什么?這件事白七爺一定最有發言權。 他聞著廚房里飄出來的甜香,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那味道有些奇怪,甜中帶著微苦,還有一些讓虎說不上來的,讓鼻子癢癢的奇怪味道。 白七湊到廚房門口,問:“長安,你又在做什么?” “做一點柚子糖?!鳖欓L安說,“年前也做過,你忘啦?!?/br> 年前?白七想了想:“是送小貍花上靈隱寺,你送小和尚的那個糖嗎?” “是啊,就是那個?!鳖欓L安笑道。 年前柚子上市的時候,顧長安湊熱鬧去買了兩個。他自己與白七都不愛吃,就做成了柚子糖送給各路小朋友。 結果誰知這一番動作似乎令人產生了誤解,過年的時候各個掌柜不約而同地給他送了許多柚子。 白七爺不愛一堆柚子堆著的那味兒,顧長安也不太喜歡吃柚子。就一直堆到了現在。 眼看著貓咖每日人來人往,顧長安便想一次性把這堆柚子都處理掉。 柚子糖總是很好做,將大大的柚子剝皮,切下皮內柔軟的白色皮瓤,將之切丁清洗后,放入水中煮沸。隨后再撈出浸泡清洗。 清洗時,顧長安便在另一個鍋中加入生靈草水與等量的冰糖。等冰糖融化入水中,柚子瓤也洗凈捏干了。 這時候再將干干扁扁的柚子瓤加入融滿了糖的生靈草水里,煮干水分后就小火慢炒。 炒制的過程枯燥漫長,顧長安剛準備與萬界互聯的觀眾們聊聊天,門口就傳來一聲哀嚎一般的:“顧郎君!” 他嚇得手一抖,連忙放下鍋鏟走出廚房:“怎么了?” 那工部的吳中、蒯祥,與一位沒有互通過名諱的年輕人正捧著一件外袍,滿臉都是蒼白:“火——火——” “怎么了?”顧長安道,“坐下來慢慢說?!?/br> “它、它燒起來啦!”吳中舉起那件袍子大聲道。 顧長安聽得云里霧里:“你們先坐下來喘口氣,不著急啊。有什么事咱們慢慢說?!?/br> 他一說著,從冰箱里拿出一壺冰鎮的檸檬水:“冰的。喝么?” 幾人都急出了一身熱汗,一聽有涼水,連忙點點頭。 幾口涼水下肚,渾身冷了下來,吳中才慢慢說了起來。 原來是那蒯富的兒子,蒯祥。在那琉璃坊中磨了許多的鏡片,從早磨到晚,才磨出一塊符合要求的鏡片。 前些日子那光的運行的課程,蒯祥沒有聽懂,但顧小郎君既然給出了具體的透鏡尺寸,他便嚴格按照要求辦事。 琉璃一定足夠通透,大小需得足三寸……他磨廢了許多,還專門尋了個磨琉璃瓦的匠人來一同探討,最終才弄出一片成型的透鏡。 小小一塊鏡片拿在手中,并不好直觀的研究。蒯祥思來想去,就學著在顧長安那里見過的透鏡,給它加了個小木框。木框上帶一個把手,這樣便能不碰鏡片也能研究了。 他弄好之后,已然夜深,便將那枚來之不易的鏡片小心翼翼地放好,待到第二日才將之拿給兩位老爺看。 恰好今日日頭尚好,初春的陽光不吝惜地灑落。 吳中捧著那枚鏡片,都無需小心調整位置,就見那光透過鏡片,在身上落下一道明亮的光點。 “成了!成了!” “我的兒!爹的好大兒!爹就知道你一定行!” 幾人歡呼雀躍,吳中感動得涕泗橫流,手卻穩穩地沒有挪動一分。他不敢動,生怕一動,那來之不易的光點就給他動散了。 誰知哭著哭著,一股焦糊味就極快地傳了上來。 他那衣裳被光照著的地方,居然燒起來了! “吳尚書——” “吳尚書走水了?。?!” “來人吶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