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人設又崩了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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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君巖問:“是不是有畫面感了?” 奚譽:“……有了?!?/br> 穆君巖感慨:“和你一模一樣?!?/br> 這時候虞秋也從抽屜里翻出一張照片:“奚譽,你們真像!” 奚譽:“……” 虞秋盯著照片里的男孩,也是四五歲的年紀,穿著小西裝,一本正經地盯著鏡頭,照片最底下,和里面建筑幾乎融為一體,寫著一行小字: 康康五歲生日快樂! 虞秋把照片放回抽屜,終于在床底下揪出藏在里面的無頭身體。她把身體扯出來,安上了腦袋,又使勁拍了拍,固定好:“聽jiejie的話,頭不能亂丟,會被人踩扁的?!?/br> “……”第一次嚇人就失利,小孩懷疑是自己擺頭的方式不對,否則隔壁的哥哥為什么會經常成功呢? 虞秋拉著小孩出了房間,幾人重新回到了客廳。 奚譽依舊看不到小孩在哪,只是大致估計他的方位,他深深地看了小孩一眼,才問虞秋:“他留在我媽身邊沒問題吧?” 虞秋:“這該怎么說呢,他畢竟不是真正的人,以陰氣和執念凝聚,善惡在一念間,如果實在舍不下,也有辦法處理?!?/br> 小孩聽懂了,這是關于自己的事,他眨著大眼睛滿眼乞求:“我想留在mama身邊?!?/br> 虞秋笑著捏了捏他的下巴:“這事可不是我來決定?!?/br> 穆君巖看向了奚譽,奚譽卻站起來說:“我先去幫我媽做飯,這事吃完飯后說?!?/br> 他走進廚房,立刻被奚舒嫌棄了:“你笨手笨腳的,出去!” 奚譽:“我好不容易有顆做菜的心,你就成全我吧!” 奚舒無奈:“行,先幫我把菜摘了?!?/br> “好啊?!?/br> …… 母子兩個的談話聲時而傳過來,虞秋三個在客廳里,她遞給小孩一粒葡萄,小孩垂涎地盯著葡萄,可憐巴巴地說:“我吃不到?!?/br> 虞秋又往前遞了遞:“我喂給你的能吃?!?/br> 小孩狐疑地瞅了虞秋一眼,但是禁不住水靈靈的葡萄誘惑,還是試探地低下頭,伸出小舌頭去舔了一下。 原本他已經做好準備什么都吃不到了,但是立刻舔到了涼涼的東西,他吃驚地瞪圓了眼睛,連忙伸出手,從虞秋指尖拿到了葡萄,圓的,有些涼,還有一點沉甸甸的重量。 他小心翼翼地捏起了葡萄,慢慢地湊到了嘴邊,牙齒輕輕地咬了一下,舌尖立刻被甜絲絲的感覺占滿,這種感覺對他來說是陌生的,新奇的,但他卻非常喜歡! 虞秋見小家伙被一粒葡萄征服的時候,趁機套話:“你隔壁住著誰?” 小孩心思都在葡萄上,有什么說什么:“住著一個阿姨和好幾個哥哥?!?/br> 虞秋眼神古怪,不會這么巧吧。 小孩又說:“幾個哥哥都特別煩阿姨,說阿姨搶他們的東西吃,每天奴隸他們,大家都商量著離家出走。他們覺得我mama特別好,想給mama做兒子,但我不同意,不過我打不過他們……”他情緒有些低落:“幸好哥哥回來了,否則mama就要被他們搶走了?!?/br> 這時候,奚譽走了過來,招呼虞秋和穆君巖:“過來吃飯吧?!?/br> 他的目光又落在虞秋旁邊的位置,略微猶豫后伸出了手:“康康,你也過來?!?/br> 康康的眼睛刷地亮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把手放在奚譽的掌心。 大手牽著小手,走向了餐廳。 虞秋和穆君巖無聲地跟在他們身后。 等大家都坐好了,奚舒看著他們,高興地擦了擦眼睛:“真好,你們都在這里,要是每天都這樣就好了?!?/br> 穆君巖拿起筷子說:“小姨,吃飯吧?!?/br> 奚舒含著淚點點頭:“對,吃飯,吃飯不說這些?!?/br> 奚舒做的都是家常菜,但看得出來經常下廚,菜色都很漂亮,味道雖然和那種頂級大廚沒辦法比,但卻有種溫馨的味道,但虞秋這次少見的沒有吃多少。 從坐上座位開始,耳邊的守護者就抽抽嗒嗒地哭:“天啊,為什么會這樣……” 虞秋開始忍著沒吭聲,終于忍不下去了:“地啊,你差不多行了,正主還沒哭呢!” 守護者:“希望這頓飯別結束?!?/br> 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如曲終人散,這頓飯也有結束的時候。 飯后,大家都沒離席。 奚舒不安地用手指掐著掌心,她慌亂地站起來:“我忘了,超市的賬沒結,你們在家待著,我去……” “媽?!鞭勺u忽然出聲:“我該和你告別了?!?/br> 第32章 集齊一套 奚譽當時在國外, 因取景地發生□□,意外身亡。 他死后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在附近游蕩了很久,冥冥之中忘記了很多事情, 偶然一次聽到了當地的送魂曲, 忽然想起了死前的一幕, 于是他搭了一次人的航班, 開始往家趕。 回到家的時候,奚舒正在做飯, 滿桌子都是他愛吃的。最讓他不敢相信地是,奚舒竟然能看見他,全然忘記了房間內專門為兒子擺放的靈位。 奚譽不忍心刺激母親, 順著她演了下去。然后他從母親嘴里知道了那個叫“康康”的小孩。 康康是奚譽的小名,因為剛生出來的時候體弱,三天兩頭生病,母親希望他平安長大,所以起了“康康”這個名字。不過在長大后,這個名字就很少叫了。 奚舒陪著“康康”玩游戲,哄著他睡覺, 在“康康”睡著后,她拉開了抽屜,拿著照片看, 那是奚譽五歲時的生日照,她盯著照片里的人看了很久,奚譽也陪了她很久。 他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該離開了,但是母親這個狀態他實在不放心。他不知道她是生病了還是真有什么連他都看不到的東西在糾纏她。 于是奚譽想到了從小就和一般人不同的表兄, 他趁著夜色去了穆君巖的家,但穆君巖家里放了鎮宅的東西,他現在不算人,根本進不去,也不敢接近。 穆君巖的公司也有瑞靈看守,無奈,奚譽蹲在路邊,靠給往來的鬼畫個自畫像掙點小零錢。 攢了些日子,奚譽通過最近結交的鬼友找到專門吃陰間飯的人,讓他們幫忙,給穆君巖托夢把事情說了一遍。 不過穆君巖睡眠質量太好,夢里答應得好好的,第二天起床就忘了。奚譽一連去了幾天,穆君巖才記得大概。 因為奚舒知道張至靈是道士,穆君巖怕刺激到她,于是找來了虞秋。 而現在經過虞秋的肯定,這個叫“康康”的孩子留在身邊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現在也是該好好告別的時候了。 母子兩個都不愿被觸碰的那層窗戶紙被捅破了。 奚舒泣不成聲,再也沒辦法欺騙自己兒子真的回來了。 奚譽上前輕輕地攬住她:“我很后悔,之前沒有好好地陪著你,我不是一個好兒子,媽你別生我的氣?!?/br> 奚舒緊緊抱住兒子,一肚子的話到嘴里只成了嗚咽。 奚譽:“以后讓康康來陪著你,讓他代替我照顧你?!?/br> 康康聽到名字,小心地上前,抱住了奚譽的腿:“哥哥?!?/br> 奚譽感覺到了什么,低頭朝他笑了笑。 守護者哭得比誰都兇,小嗓子嚎得像是打雷。 虞秋神色凝重,想著下次不是換個地方掛它。 守護者抽抽嗒嗒地問虞秋:“這個執念成的小孩真…真的可以、長大嗎?” 現在連鬼都看不到他。 穆君巖也瞥向了虞秋,但虞秋心底的聲音他是聽不到的。 虞秋正和守護者說:“這里不清楚,但我之前的世界可以。人死后執念成鬼,人活著,如果執念足夠強大,也可以創造出介于生和死之間的東西。其中有一例在我們修行界最出名,有一個名為清陌的女修,她的道侶因修行出了偏差死亡。只剩下她孤身帶著兒子,她的兒子長大后也是一名出色的修士,不過在一次圍剿魔修的時候,遭遇了暗算,沒能回來。清陌受了打擊,修為跌落一個大境界,眾人都以為她要就此消沉下去的時候,清陌又出現了,且她身邊帶著一個年輕人,和她兒子近乎一模一樣。大家都以為她用密法復活了兒子,但后來經過仔細探查后才發現,這名男子是她的執念所化?!?/br> 守護者驚訝:“都已經長大了嗎?” 虞秋感慨:“是啊,但清陌畢竟是修士,而奚舒只是一個普通人。不過這個執念化成的康康也并不全是執念,他身上還有陰氣?!?/br> 穆君巖看小姨哭得不能自抑,上前勸道:“該讓奚譽好好上路了。我聽說投胎路上比較擠,大家都要搶個好位置,下半輩子才會幸福安好?!?/br> 奚舒擦擦眼淚:“是嗎?”卻看得是虞秋,她不是傻子,如果早前不知道虞秋的身份,現在也猜到了大概。 虞秋瞥了一眼穆君巖,和守護者說:“他這說瞎話的本事和我有一爭之力?!?/br> 守護者:“你心里有數就好?!?/br> 不過在奚舒淚意盈盈的目光下,虞秋還是點頭了:“不僅擠,還路途遙遠,吃喝也預備著?!?/br> 奚譽:“………” 他瞅著兩個人,雖然這是這輩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上路,但他總覺得好像不是這樣。 但奚舒信了,她擦了擦眼淚,立刻去了奚譽生前的屋子,不久后抱出一件加厚版大紅色羽絨服:“這個行嗎?” 奚譽連忙擺手:“媽,不用!真不用!” 奚舒摸著手上的衣服:“還是你本命年的時候我給你買的,可你一次都沒穿過,這次走那么遠的路,天又冷,一定要穿上它,這件羽絨服保暖,零下三四十度都沒問題,別讓媽擔心?!?/br> 這還能說什么,奚譽咬牙點頭。 奚舒又轉頭去找銅盆,想把羽絨服燒給兒子。 虞秋說:“我來吧?!彼讣怙w出一張靈符,落在紅色的羽絨服上,隨后,奚譽的身上瞬間多了一個包裹到腳踝,看著十分暖和喜慶的大紅色羽絨服。 旁邊穿著薄款襯衫西褲的穆君巖不著痕跡地遠離了表弟,留給他“獨美”的空間。 守護者感慨:“慈母手中衣,鬼兒身上暖,這都是愛啊……” 虞秋:“………” 奚舒很滿意地看著兒子穿上這件大紅羽絨服,但只一會她又擔心地問虞秋:“一件會不會少了點,路上太遠,沒換洗的怎么辦?” 虞秋:“……” 她摸摸鼻子說:“也可以多帶幾件?!?/br> 奚譽不可置信地瞪著虞秋,他也是第一次見這么沒原則的天師! 奚舒又風風火火地去準備了,最后回來的時候包了一個大旅行包。虞秋很配合地在旅行包上貼了一張符,不到一秒奚譽就收到了母親的“愛心包裹”。 奚舒說:“小譽,里面有換洗的衣服,還有些吃的和水,你路上吃。媽不留你了,下輩子投胎選父母,一定要睜大眼睛好好地看,選一個好爸爸,別選你爸這種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