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農科院和爺爺一起穿了 第91節
想來這幾年他們都要戰戰兢兢的過了,“農業司”的工作量只怕也要成倍增加。 崔氏又出新的良種,這并沒有引起荀氏重視,畢竟之前他們連畝產五六百斤的稻種都買過了,這種畝產二三百斤的作物著實已經引不起多少驚訝,頂多是覺得崔氏這“運道”實在是讓人羨慕! 鬧這么大旱災竟然也沒徹底垮了,這硬生生又給他家找到一條生路。 這多災多難的一年眼看就要過去,時知回到清河后不久,一個消息卻又給這注定不平凡的一年炸了個驚天動地。 有知情人士傳出崔氏要立國了! 這消息一出可比荀氏那會兒預熱那么久都要熱鬧。 原因無他,大家都在猜這崔女郎會不會成為這開天辟地的一位女君主! 雖然說平日里大家習慣崔氏的當家人是女郎,可這單純攝政與正式擁有名分完全不是一回事。 對于要不要有個女君主這件事,大多數人心里其實是很抗拒的,他們覺得陰盛陽衰、乾坤顛倒是非常不詳的一件事。 這時候就有人提出一個想法,為了穩固統治,安撫民心,其實崔氏可以選出個年幼的男繼承人登基,讓時知自封攝政長公主處理政事,反正她也沒有子嗣,早晚還是要在崔氏擇繼承人。 這主意一出果真不少人覺得很靠譜,甚至還有很多非常有名望的人紛紛去信給崔教授和時知諫言。 只不過這些年時知威權漸重,她還是擁有一批堅定的擁護者的,而這批擁護者當然對上面這個主意表達了強烈反對意見。 崔女郎為天下辛苦多年,到頭來卻要為他人做嫁衣,這還有沒有天理? 持這兩種意見的人都覺得對方是想毀掉崔氏如今大好根基,吵得沸反盈天,民間也是議論紛紛。 諸多思想保守的儒生甚至已經打算去“跪請”了 盡管外面吵得天崩地裂,當事人時知一直閉門不出,她此刻正在帶著她的文武屬官加班加點兒趕工作進度。 正月初一,崔氏正式宣布立國號華,設理政總府司,統管一切行政部門。 理政總府司設農業、工業、禮法、財稅、教育、巡防六司分管各項行政司法事宜。 理政總府司的第一任府司君由時知擔任,另設秘書處,協助處理軍政要務。 全程一切事項只是發出公告,沒有太多預熱,等公函傳達到各地后,新一期《啟智月報》上大篇幅把各部門負責職能詳細介紹。 “只有國號,沒有爵位封號?” 所有人都被時知這個cao作弄懵了,這到底是個什么cao作? 許多聽到風聲的“衛道士”原本都準備好開噴了,可如今你這是鬧哪樣? 第140章 一更 時知這個cao作讓所有人傻眼,“理政總府司”這是個什么說法? 時知表示沒說法,不表態、不解釋、不承諾,反正政令能傳達下去時你們執行就可以。 這個決定出來后,崔教授被崔氏族人幾乎包圍,可崔教授很明確的表示,他不管政事,天下不是他親自打得,所以輪不到他管閑事。 就差沒明確跟崔氏族人直接說:少管閑事,就算是要找在崔氏繼承人,那也是那繼承人的事,跟你們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有什么關系。 隨著時知立國,荀延也重新把立國的事提上日程,這次他也學乖了,花里胡哨的東西通通沒用。 二月初二,荀延于蜀州將登基稱帝,國號楚,立原配嫡妻趙氏為后,追封嫡長子荀皓為思明太子,封嫡長女荀皎為昭平公主,次子荀皖為岐王。 景氏以前在蜀州修建的行宮被荀延臨時當了皇宮,新朝初立一切只能從簡,尤其有著時知這個對照組,荀延也不好意思大肆興修土木。 荀延的后宮其實也很冷清,除了趙五娘這個皇后就只有幾個低位妃嬪,她們都是荀延之前的侍妾。 “娘娘,聽說陛下把選秀的事兒取消了?!?/br> 趙五娘聽了這話淺笑道:“如今百廢待興,陛下為民生社稷殫精竭慮,自然是要以前朝為先,其他的事陛下心里有數?!?/br> 荀延子嗣成問題,擴充后宮以后生不出孩子來只會更加惹人非議,還不如做出個情深意重的模樣。 “過些日子就要舉行親蠶禮了,盯緊些?!迸c其整日cao心些沒用的,不如去多干點正事兒,身邊這些人還沒轉換過身份來。 趙五娘在考慮培養一批宮中女官協助自己處理各項事宜,她以前的陪嫁終究無法滿足她今后的身份需求。 清河 對于荀延登基立國這件事,時知依舊沒有在任何公開場合發表過態度,就好似這與她毫無關系一般。 然后她身邊的文武屬官就有些琢磨過味兒了,關于這種問題時知應該是想要低調處理的,很快時知身邊就再沒有討論關于這些問題是聲音了,多年養成的習慣,一般時知這種態度那必然是已經有計劃的。 今年旱情比去年稍微好一點,但情況依舊嚴峻,總府司大部分精力全都在賑災和科學推廣玉米種植上,也的確不適合現在討論這種敏感的事。 秋收剛過,時知就收到北境同時來得三封信,信的內容大同小異,隴州、朔州、嘉州如浮萍飄蕩十幾年,他們也該落地了。 “秋糧入倉的事讓農業司全權接手?!睍r知考慮再三決定親自去一趟北境。 北境四州正式并入華國版圖這不是小事,很多問題都要談妥,同時針對北境以后發展方向也得有個章程。 慕容舒之前來過很多信件,說他爹慕容猞老將軍在考慮退休,嘉州交接的問題讓時知考慮考慮。 時知之前沒正式立國加強災情問題一直拖著,可如今情況已經是必須要解決的了。 內亂暫停,邊軍自然要重新接收。 嘉州的位置注定是要歸入華國,但是西關兩州其實之前并沒有明確態度,雖然說他們和時知已經有多年情誼,若無意外應該會愿意并入華國。但很多事并不是絕對的,時知前些年能感覺到西關對她的那種復雜的防備心情,一直到靖州之事后西關軍對她的隔閡才算逐漸消弭。 北境其他三周即將并入華國的消息并不是秘密,先是小范圍傳播而后隨著時知動身去靖州這就相當于官方親自證實,一時間新話題又出來了。 荀延自然早就接到這個消息,北境一直與崔時知交好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這件事雖然能讓時知的聲望更加穩固,可多了邊境三個州的負擔,華國的財政壓力必將更大,這是荀延愿意看到的。 靖州 并入協議其實都沒什么好談的,西關軍與慕容氏這些年雖然頂著一口氣沒斷,可早就期盼著能有個靠譜的后盾,如今華國初立,他們覺得時機已經到了,沒什么好再猶豫不決的了。 “崔君可不興偏心哈?!蹦饺堇蠈④娊邮胀耆蚊鼤烷_始套近乎了,他這次是絕對不能讓嘉州再當撿來的。 時知自從任職府司君一職,別人對她的稱呼就從崔女郎變成了“崔君”以此來表示尊敬。 時知對此努力保持微笑,按照慕容猞那些算盤,她肯定要大出血的,所以此刻她只能打哈哈。 “我打算在陸良州建一個貿易區,北方的商隊往來將會以這里為中心?!边@是時知一直的計劃,北境自然環境劣勢明顯所以只能在其他地方找補。 “舍貢和巴哈不會眼睜睜看著?!狈镀咴龇浅A私膺@幾個敵國的尿性,他們是不會讓北境真正緩過來的的。 時知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她慎重考慮許久最終決定把這個計劃放在陸良州實行。 酉里這兩年是不敢再造次的,那么舍貢和巴哈如果想做些動作,那這一次她不介意徹底教他們個乖。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咱們得把主動權拿到自己手?!?/br> 時知這話說得很入幾個將軍的心,這么多年以來他們哪個不想主動出擊打退敵人,可無奈情勢比人強,沒有強有力的支援他們能保住邊防線不被攻破就已經是萬幸。 “崔君是想打巴哈他們?”慕容猞老將軍原本還笑瞇瞇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這是他做夢都在想的事。 時知笑了笑:“老將軍,咱們今日說得是貿易區的事,至于開戰問題,只要他們不來犯,那咱們華國自然不會沒事兒找事?!?/br> 誰知聽了時知這話后慕容猞更興奮了,那肯定沒跑了啊,巴哈那些牲口一直都企圖南下,自由貿易區一旦建立那就是邊境最大的“肥rou”,那群強盜能忍??? 哪怕現在看著懼怕火炮的威力,可只要逮著機會他們一定會叮上來吸血的。 “如果豺狼真還是不放棄覬覦我們的家園,那就只好把它們提前打死最不濟也得打殘?!睍r知研究過這幾十年邊境的大大小小戰役,之前大良總是以防御為主,打退敵人就算結束,這太被動了。 而今時知不想再重復過去的狀態,她必須把北境的隱患挖出,不然之后與荀延的交鋒她會被束住手腳。 蜀州 趙五娘最近在組織紡織作坊的事,繅絲在蜀州也曾興旺過,現如今雖然沒落可趙五娘是想重新把這一塊做出個樣子,這樣一來荀延的統治也將更加穩固。 “五娘,果真是我的賢內助?!避餮幼罱恢倍急黄拮拥臏厝徉l感動,現下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妻子當真是個極有遠見之人。 “江南紡織業為崔時知謀取了豐厚利益,如若咱們也能推廣他們那個棉花,想來對大楚必然是一件功在千秋的政業?!壁w五娘其實已經在心中打好腹稿,這一次她必須得把這件事親自推動下去。 現在大楚缺錢也缺技術,他們必須和華國江南那邊兒要有交易往來,趙五娘出身江南本身他們家就有織坊,雖說后來舉家遷往云州,但對于這紡織所帶來的暴利卻很清楚,荀延需要錢財重建秩序,這一項只要她提出來荀延就不會拒絕。 至于棉花種,現如今華國已經不限制種子流通,他們想販運一些回大楚其實沒什么難度。 在此之前,趙五娘甚至親自在自己的寢宮中放了一架織機練習織布,若想推廣棉花,她就得自己帶動起來“以身說法”。 大作坊他們是弄不了那么多的,江南和崔氏曾經的優勢是別人無法復刻的,那他們就得走另一條路子。 時知聽到趙五娘把改良版織機向楚國全體百姓推廣,不但繅絲紡織與棉花種植同時推進,她還親自帶上手帶頭紡織后,時知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趙五娘進步的比她預想得還要快。 “等他們的人把棉花種子收購回去一部分后,這東西要再次禁止向外流通,要記得掌握好度?!奔热灰皩Τ夼_”那自然必須弄出全套。 棉花種植到紡織推廣,時知和崔教授大概用了五六年,楚國若是想成規模做個成果出來,哪怕一切順利的情況下那不花費個相同時間是實現不了的。 趙五娘選擇把蜀錦紡織也拿到計劃里其實是個很聰明的想法,短時期內她應該就可以幫到荀延。 “把江南的女子書院近期將要擴招生源的消息放出去吧?!?/br> 很多時候你只要給一個選擇的機會,那些聰明人就可以很好接收到你要傳達的信息。 趙五娘傳達的信息時知已經收到,那么自己現在自然也要給出回應和誠意。 有一這種交易與合作它不是具體指某一件事,而是一種態度,趙五娘做出了她的決定,時知在確認過后就得做出回應。 只不過這并不意味著她們現在就真正合作了,很多事還要看老天,但愿歷史與未來都將愿意眷顧她們。 第141章 一更 楚國朝堂最近勸荀延充實后宮的聲音越來越多,荀延已經年逾三十,膝下男嗣卻只有岐王一人,這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再加上岐王之母出自柳氏一族,荀延對這兒子感官復雜并不親近,很多人在這里面就看到了“機遇”。 皇后這些年雖然圣寵優渥,但她年紀已經二十六七,膝下只有一女,眼看就要人老珠黃,此時若是送自家女郎進宮說不準以后就能搏一份潑天的富貴。 很多世家與勛貴人家心里都開始盤算,就連趙五娘的娘家和外祖史也是著急起來,外孫女做了皇后卻沒有個皇子傍身這眼前的盛景皆是“鏡中花,水中月”。 對于外祖和娘家想要安排“替”她生皇子的女郎進宮,趙五娘連她外祖母的情面都沒留全給拒絕了。 趙五娘如今是膈應的要死,荀延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身體出了問題,趙五娘同樣不想擔這個“善妒”的名聲。 別說什么愛重皇后的廢話,真要愛重,岐王是怎么出來的? 趙五娘把難題扔回給了荀延,表示自己要在宮中設賞花宴,問他有沒有特別想要“恩賜”的人家,這等于是告訴荀延這件事她不打算背鍋的。 對于妻子這樣的行為,荀延一時也說不出什么來,近年來妻子漸漸不再端著那張假面后,脾氣也頗有些漸長,再不是之前那完全溫和順從的模樣。但這樣的妻子反而讓荀延更能愿意親近,他感覺到妻子總算又“鮮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