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農科院和爺爺一起穿了 第6節
“我進去多久了?”時知問了句。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br> 她歇了也就一盞茶的時間,果然時間不是重合的,雖然不能一直待在里面,但這也很能幫助自己做些事兒。 時知吃了些東西回去一覺睡到下午,把阿茄阿葫嚇了一跳,大半天的一睡三個時辰莫不是病了? 崔教授晚上回來聽到后也以為時知不舒服:“是進那里后有不舒服嗎?” 時知搖搖頭:“我做了個測試,待在里面我不會累也不會餓,但出來后會頭疼犯困?!?/br> 崔教授瞪了孫女一眼:“誰讓你胡來的?” 時知吐吐舌頭:“科學探究,必要犧牲嘛!” 這是崔教授以前趴在實驗室不出來的名言,時知奶奶活著時天天吐槽這老頭兒“耍無賴”。 “下不為例?!?/br> 時知立馬點頭,然后笑嘻嘻的道:“我明天給爺爺打下手?!?/br> 土壤測試的實驗她能上手,只要崔教授在一旁指點把關就行。 “先不急,明天還得去北邊幾個莊子看看,然后讓人再把離得遠的莊子的土取來,明天不許再進去?!贝藿淌谟行┎环判?,這副作用萬一會留下病根呢? 時知點頭答應:“那我去把初禾園再布置一下?!?/br> 初禾園就是他們打算育種做實驗的院子,崔教授給新起個名字。 初禾園原來是個儲藏雜物的院子,后來祖宅翻修這里修得比別的地方通透些,還是用作了儲存。 時知里里外外看了半天:“崔氏耕讀傳家已有千年,祖父欲效法先人重農耕傳詩書,但求上蒼垂憐恩賜福種?!?/br> 也就是說,崔家要重視農耕,開始育種了,這也不是沒人做過,但世家的家主的確沒人做過。 “屋內青石板有損壞的立刻換了,園子所有角落都要仔細查看,不能錯漏鼠蟲蟻窩?!睍r知感覺這園子放點糧食還行,但弄實驗完全不合格。 “屋頂也要在檢查仔細,萬不能有漏雨處,驅蟲蟻的藥粉細細撒在園子里?!?/br> “諾?!?/br> 時知看著眾人,嚴肅道:“福種難尋,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天時地利乃天緣,人和卻是凡人可求,初禾園修繕后,自當慎重,非我或祖父親自帶人,任何人不許隨意進出,就連灑掃的也是一樣?!?/br> 雖然不理解,但府上兩位主子這么慎重,眾人也不敢不當回事,青石板換新,蟲鼠蟻的窩都填了,藥粉撒了,專職護院也挑好了。 時知趁機又把祖宅轉了一圈兒,“阿葫你去吩咐府內所有仆人女使,今天起府里每一處不但要灑掃干凈,什么鼠窩蟲窩也統統開始去找,花園的池塘填平種上別的花樹,以后崔氏的房屋不要水池,記得多灑些藥粉,或者用些別的辦法,總之以后我不能見到這些?!?/br> 古代衛生條件堪憂,要是天暖和了容易滋生傳染病,醫藥條件沒有,那就從預防開始。 時知的吩咐沒有人敢怠慢,就兩位主子,家主這段時間對孫女也是事事依從,沒人敢陽奉陰違。 水池填上后,時知讓人做了一批帶花紋的水缸放在每處院落的墻根下,平日里用蓋子蓋上,里面的水讓雜役勤換,既能防火還不容易滋生蚊蟲。 第9章 .碉堡崔教授回來后聽了時知的…… 崔教授回來后聽了時知的話,覺得有道理:“果然術業有專攻,爺爺我就想著莊稼了,但這里疫病也是隨時要命的,待會兒讓人去莊子也這樣做?!?/br> 時知一邊在地圖上做標記,一邊道:“等天暖和了,也應該跟族里提一下建碉堡的事了?!?/br> 要打仗了,崔家沒有兵那么只能建造防御工事自保。 族里那筆錢剛好用來做這個,時知知道崔氏有自己的磚窯作坊后就更開心了,這能省一大筆錢! 崔教授一邊處理土壤,一邊道:“守安回來了,他帶回消息,之前救濟的難民,有一百多人跟著咱們的人回了那幾個莊子?!?/br> 時知收起地圖,心里有些高興:“讓人帶他們回來?!?/br> 碉堡要建也得等春耕之后,崔教授土壤測試做好了,又親自把各個莊子看了個遍,就開始做規劃了,清河郡種冬小麥更多,所以農田已經有一半耕種了。 剩余的田地其實并不是最好的,崔教授選了幾個條件合適的莊子種冬小麥,最貧瘠的田種高粱。 “今年要是豐收了,那說明這里的氣候適合耐旱植物,同時證明農科院的種子經過無數代培育后也能適應古代環境,那可真的是造福古人了?!边@話說的豪氣沖天,崔教授充滿了信心。 種地時知是外行,但她也不閑著,爺爺帶著人種地,她就帶著工匠在附近溜達,農莊其實就在崔氏族地不遠。 “這里若要建造碉堡,需要多久?”時知指著不遠處的莊園。 幾個建筑匠人搖搖頭:“小人得去測量然后測算?!?/br> 時知嘆口氣,那就得等一等了,等春耕結束,她爺爺跟族人“開個動員會”,那時候才能測量。 春耕忙了半個多月,崔教授膚色加了一個度,“動員大會”也提上了日程。 崔家莊園其實是有防御工程的只不過那玩意頂多防個土匪強盜,真要是打仗了沒啥大用。 崔教授沒說什么冠冕堂皇的話,只是暗示自己已經讓人把長安的藏書全都運回,族老一下子就明白了。 花錢心疼嗎?當然,可他們這群人都是見過世面的,要真是戰亂起,那世家在兵刃面前就跟占板上的魚一樣。 “但憑家主做主?!毙迋€碉堡總是安心,族老們想想還是支持的。 崔家的莊園當初在建造時就設計的恢弘大氣,屋舍儼然,作坊林立,周圍都是農莊,完全可以做到自給自足。 莊園的房屋建的不比東武城的差,若是清河郡爆發戰亂,可以暫時把所有族人安置在莊園避禍,崔教授和時知希望把這個地方建成崔氏最后的退路。 “莊園內要建個演武場,各家各戶的仆人雜役沒事兒時練練手,也能起到護衛作用?!睍r知在圖紙龐圈出一大塊地來。 “這里要建糧倉?!?/br> “背風口的馬場要擴建?!?/br> “作坊也要擴建一批?!?/br> 匠人聽到時知不斷的加要求,額頭的汗越來越多:“女郎,若要這樣,莊園范圍擴大兩倍不止,預算也得翻倍?!?/br> 時知點頭:“沒事兒,墻高比起東武城再加六尺,用料按照長安城墻的配料來?!?/br> 超出預算是肯定的,族里那筆錢也許還不夠,但真要到那個地步了,留著些銀錢有什么用?拿來保命才要緊。 崔汶看到圖紙后臉色發青,但家主定了那大家只能聽從,這不是別的可以打商量的事。 時知跟崔教授道:“既然都要花錢,那必須做到極致,不然東西不頂事兒,那也白花?!?/br> 碉堡的演武場最終沒有放在一處,而是貼城墻劃出四塊空地,這樣既利用了面積,要真有敵襲預留空地安全又方便。 莊園是臨河而建,說是河但比溪流寬些,水質卻很好。一溜作坊也都靠近這條河。 可要是重新規劃碉堡,這條河卻有些難辦,時知和幾個老工匠站在河邊發愁。 時知腦子里浮現出在現代看到的一些古建筑,又想起了長安城:“城分內外,堡也可以分內外?!?/br> “內堡住人,外堡設作坊、演武、養殖!堡內打井,這條河不劃入堡內!” 河流變數太大,還是井更保險,這里地下水充足,井多了花費大但更安全。 “這樣的大規模工事,沒有六七年修不完的?!苯橙擞X得頭更大了,女郎這是要修座城池嗎? 時知表示城池不敢想,迷你城池還是敢想的。 時知卻想到另一個問題:“那六七年需要多少人?” “一千人總是要有,這還得四季不停?!币簿褪堑谜也荒芡O碌?。 “我給你兩千人,四年內能不能修好?” 工匠咽了咽唾沫:“兩千人,不停四季?” 時知知道他們的顧慮:“不算農人,準確來說應該是說這兩千人不是停下農耕的農人,等農忙結束也許會有農人愿意掙幾個辛苦錢?!?/br> 春耕剛結束,北方的好多地方卻開始鬧饑荒了,朝廷下了征糧檄文,清河郡也要納糧救災。 但那么多災民靠征糧那點兒糧食能挺多久?離小麥和稻谷成熟還有三四個月呢。 好多地方賑災糧還沒到就被強了,再加上官員貪昧,聽說關中已經餓死人了。 崔守安押送書籍回來時遇到好幾波流民都掛了彩了,這還是帶著兵勇,最后要不是找軍隊護送怕是也回不來了。 冬日里那會兒流民還有所懼怕,可眼看真要活不下去了,人也要變成野獸。 清河郡目前還沒什么流民過來,這里離關中幾千里之外,朝廷又設了關卡不許難民流竄,不然清河郡也太平不了。 崔守安帶回的除了藏書還有長安那些商鋪去年的利潤,都換成了金票。 歇了沒幾天,他又折回去帶放在半路那幾個莊子上的人了。 這次返回,時知給了他十個大水囊:“按照方子兌涼開水,接觸難民時讓他們洗漱干凈,換上新衣物再噴灑兌好的藥水,回到清河郡前,我會派人給你們全部人噴灑藥水,這樣能防疫病?!?/br> 這消毒水對付一般病毒還是挺好用的,這次他們要再收一部分人,照舊放那幾個莊子觀察一段時間再帶回來。 碉堡用的磚比較特別,燒制的時間就大一些,反正現在勞動力還不夠,時知就干脆讓人先去燒磚打石頭。 崔教授整日里泡農田里,家里大小事現在都是時知說了算,崔大原先還跟著家主跑,如今整日里就跟著時知鞍前馬后了。 阮mama把手里的大廚房交給兒媳后,整日里開始了暗地里抓“間諜”活動,時知的課都上的少了一個時辰。 幾乎處于“無人管束”的時知,自然讓族里很多人看著心里不痛快,世家女郎整日往外跑是怎么回事? 然而崔教授一句話就擋了回去:“灶女不同普通女郎,若不剛強些,如何振興家族?” 我這孫女必須比男人強,你們有意見也請忍一忍。 大祖房嫡枝子孫稀薄,旁支沒有能人甚至還得仰仗嫡枝庇護,所以說都快沒落的家族,就別那也多講究了。 時知聽到族人的抱怨后也是無語,她這還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兒,就是多往族地去了幾趟就這么多意見?那等她真放開手腳大干一場,還不得氣死他們? 她可不想慣著這堆人,要不是為了這原身的道義責任,她和爺爺帶人去自己搞基建不好嗎? 用了人家的身份,獲得了人家的財富,有些責任她和爺爺也不好推辭,不然誰耐煩在這里建碉堡? 可他們庇護崔氏族人卻不會真的慣著他們,大面兒不錯彼此相安無事就好了,她表面文章做一做就是給面子,私下里怎樣還真不用別人指手畫腳。 時知甚至在公開場合道:“也許以前沒見過我這樣的女郎,但以后肯定要習慣的?!?/br> 家主的獨苗苗還是有資格任性的,這個時代對于女子也沒那么多苛求,君不見十幾年后女主還跟著男主上戰場呢! 崔汶倒是挺欣賞這個族孫女:“阿蓁天資聰穎,是崔氏之福,況且我崔家女郎禮儀風姿哪里又比別人家差了?” 話里話外都表示時知只要行事有度、舉止有禮,那么別的有什么好管的?難道要灶女只會看著內宅嗎?那崔氏才是要完蛋了。 時知聽到崔汶的話,心里舒服,又有些好奇,古代也不是全都是頑固不化的古板嘛,有些人還是挺開明。 崔教授笑了笑:“這大概跟咱們外祖家有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