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海島戀愛日常 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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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欣的大姨看到他們來,有些不愿意開門,隔著門問:“你們來有什么事?” 陳竹青說:“我們來看看孩子。舒平那邊的事,我們會解決,絕不會牽連到你們?!?/br> 大姨把門關上,和丈夫商量一會,才走過來開門。 兩人進到屋內。 舒夢欣抱著陳竹青上次送的玩具狗坐在客廳沙發上。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覺得姑父很守約定,說好會帶姑姑來看她,就真的帶來了。 血溶于水。 舒夢欣在看到舒安的那刻倍感親切,不像之前排斥陳竹青那樣排斥她,主動跑過去拉舒安的手,“姑姑!” 舒安只見過舒夢欣一歲前的照片,她還是個由嫂子抱著的小團子。 猛地看見小姑娘能說話,會跳會走路了,眼眶溫熱一片。 她蹲下身子,“對不起。姑姑這么久才來看你?!?/br> 舒夢欣聽不懂普通話,只是一個勁地喊‘姑姑’,然后抬手幫她抹眼淚。 大姨讓兒子先帶著舒夢欣去里屋玩,說是有事和他們商量。 四個大人坐在客廳,面前各擺了一杯水。 但氣氛太過凝重,誰都沒動,就這么相互看著。 幾分鐘后,舒安用手肘戳戳陳竹青。 陳竹青會意地從兜里掏出錢,“這是……” 大姨按住他的手,“她是我的外甥女,幫著帶一下是應該的,拿錢就見外了。只是……我meimei今年又結婚了,本來是想把孩子送回舒平身邊,但現在他出事了,你們看能不能由你們來帶孩子。我們實在不想跟你們舒家有什么牽連了,希望你們理解一下?!?/br> 舒安點頭。 這是她的侄女,她當然愿意幫著養。 她瞧了眼陳竹青,等他的回答。 陳竹青回道:“好。那哥哥的事情處理完,我們就來帶她走?!?/br> 大姨拿出一本筆記本,上面記著舒夢欣的喜好和習慣。 她嘆氣,“她爸爸mama都挺不像話的,從生下來就沒管她,我能做的也不多。聽舒平說你們一個是醫生,一個是工程師,都是讀過書的,應該會照顧得比我好一點?!?/br> 那個本子記得很詳細,從飲食習慣到睡覺的怪癖。 只翻著本子,舒安腦袋里就能勾勒出孩子日常生活的畫面。 舒安的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有幾滴落在本子上,瞬間把字暈開。 她抬手擦掉眼淚,又拿出手帕小心地將上面的淚滴擦干。 大姨從屋里牽出孩子,“夢欣啊。再過幾天,你要跟姑姑和姑父去別的地方生活啦。去了那邊,你要聽話,要好好學普通話?!?/br> 舒夢欣歪頭,看看大姨又看看姑姑、姑父,哇地一聲哭了。 她摟住大姨的脖頸,“我不要走?!?/br> 大姨拍拍她的后背,“你不是一直在問姑姑、姑父工作的小島長什么樣,現在能去看了,不開心???” 舒夢欣還是哭,“不開心。你跟我去,我才去?!?/br> 大姨松開她,幫她一點點擦掉眼淚,“我有空就去看你可不可以?” 大人嘴里說的‘有空’對舒夢欣而言好像是個永遠也到不了的時間。 類似的話,她聽爸爸mama講過太多次。 可等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約。 所以在看到舒安時,她才會如此興奮。 即使陳竹青隔了快一年才兌現他的諾言,但舒安至少是來了。 舒夢欣癟嘴,委屈地說:“爸爸mama不要我,大姨也不要我了?!?/br> 陳竹青聽懂這句,蹲下身安撫孩子,“誰說的。有很多人關心你。姑姑、姑丈不是來了?我答應你,如果你在那里覺得不開心了,我隨時帶你回廣州,好不好?” 舒夢欣不說話,只是用懷疑的眼神掃他。 陳竹青豎起小指,“跟你拉鉤?!?/br> 舒夢欣伸出小指勾住他的,又將拇指伸過來,“還要蓋章?!?/br> 陳竹青:“好。跟你蓋章?!?/br> 第59章 .1985乖乖聽話 陳竹青提著兩盒營養品去醫院看被舒平打傷的人。 那人大約二十出頭,額前染了一撮黃毛,病號服只扣了中間兩個扣,上下都敞開,床邊立著根桿子,用繩子掉高他打石膏的腳。 陳竹青進病房的時候,屋內很吵,三個護士圍在那人的病床邊斥道:“這里是病房,不許抽煙,要抽就去天臺抽!” 那人像沒骨頭似的,歪歪扭扭地躺在床上,沖靠得最近的那個護士舉高手,“老子能動嗎?你抱我去天臺??!” 護士羞紅臉,咬緊牙,委屈的淚在眼眶邊打轉,說話間就要落下。 另外兩個護士見了,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說他耍流氓。 其他床的病人瞧見,一同加入戰局。 那人看沒人站在他這,氣得抓起床邊的東西往外砸。 陳竹青沒搞清楚狀況,邊低頭看床號和名牌上的名字,邊傻愣愣地往里走,被他扔過來的空飯盒砸個正著。 鋁制飯盒很輕,砸在腦袋上的聲音悶悶的。 陳竹青捂著腦袋一陣恍惚,覺得耳朵里好像有千百只蜜蜂嗡嗡叫。 護士伸手過來攙他,“沒事吧?我讓醫生給你開個腦部ct查一下吧?別砸出腦震蕩來??!” 陳竹青坐到椅子上,休息片刻后,慢慢緩過來,“沒事。不疼了?!?/br> 護士長聽說這邊砸到人了,從其他病房跑過來維持秩序。 她叫走那三個護士,對著床上的病人說:“你動不了,又堅持要抽煙,我只能通知你的家屬來讓你出院了?!?/br> 其實這人昨天就可以出院了,但他家屬硬說還沒好,要在醫院住著繼續檢查。 那人聽到‘出院’,眉頭一蹙,手里的煙按到煙灰缸里掐滅,“我不抽了?!?/br> 護士長看事情解決,又問了陳竹青一些基本情況,確認他沒什么大礙才走出去。 那人半躺在床上削蘋果,“你是誰??!來干嘛的?” 陳竹青將營養品放到床邊的小桌子,從他手里接過蘋果和小刀“我是舒平的……” 沒等他把話說完,那人一骨碌從床上坐起。 怎奈他腳上打著石膏,起來得太快,他五官扭曲,疼得大喊一聲‘哎喲’。 他一手按著腳,一手撐在床板上,慢慢坐正身子,“他媽的,他家可總算來人了,老子還以為那小子想爛在牢里了……” 那人朝腳上的石膏努努嘴,“醫藥費、營養費、誤工費,一點不能少,不然老子就告死他!”他眉骨挑起,半威脅地說,“那小子干的壞事可不止這一件、兩件的,現在還在嚴打期間,老子能讓他在里面蹲一輩子?!?/br> 對于舒平的事,陳竹青知道的甚少,他這么一說,他心里真的揪了一下。 面上仍故作鎮定地說:“我們請了律師,說話要講證據的,否則我們可以反告你誹謗?!?/br> 那人目光一滯,額前落下一滴汗,手貼著褲縫蹭蹭,剛才的理直氣壯全然不見,梗著脖子結結巴巴地說:“你怎么知道我沒證據?!?/br> 他趕緊把話題轉回來,“你們準備賠我多少?” 陳竹青拿出醫藥單,“你的手術費和醫療費我已經結清了。至于誤工費,我給你兩千五,你看行嗎?” 這是陳竹青和舒安一年的工資,幾乎是他這次帶來的全部現金。 那人聽到這個數字,眼里閃過一絲欣喜,很快又鎮定下來,說:“什么時候給?” 陳竹青稍頓,“你得先出具一個諒解書,我才能把錢給你?!?/br> 那人怔住,“什么諒解書?” 陳竹青解釋:“就是你原諒舒平打你這件事,我下午會帶律師過來,你簽個字就行?!?/br> 那人撓撓頭,思考一會,“你等著。我去問問我哥,看他怎么說?!?/br> 他兩手捧住打石膏的右腿,小心翼翼地從繩套里抽出來,陳竹青伸手要去攙他。 那人打掉他的手,自顧自地從床邊拿過拐杖,一邊一個地夾在腋下,拐杖拄在地上,一下一下地往前挪移,慢慢走出病房。 陳竹青張開手臂護在兩側,跟在他后面往外走。 剛才還喊著要護士抱的人,這會雖一瘸一拐的,但腳下像生風似的,一走一蹦的還挺快。陳竹青得跨大步才能跟上他,他看那人東搖西晃的,在后面提醒,“你腳沒好,慢點走?!?/br> 那人臉一揚,“嗐。沒事。我能走?!?/br> 他走到導診臺那去打電話。 那人本是單手撐在桌上,半側身子斜靠在臺子邊的。 電話一接通,他身子擺正,上半身弓著,隔空對電話那頭點頭哈腰的。 “老大,舒平那邊來人了,說給兩千五呢。這回能撤了吧?” 電話那頭聲音低沉,陳竹青離得這么近也沒聽著什么,只是從那人緊鎖的眉頭里猜測,電話那頭對這個錢數不滿意。 果然,那人掛了電話,說:“賠償金等我哥來跟你談?!?/br> 他指指樓梯,“我餓了。你先去給我買吃的。要林記的蝦餃、蝴蝶骨、紅米腸,合興鋪的牛腩面,再要一個麓碗居的姜撞奶加一份蜜紅豆,還有她家隔壁的玫瑰餅和蛋撻?!?/br> 陳竹青聽到這零散的點單,頭炸開,臉上陰沉沉的一片,放在膝蓋上的手攥緊松開,松開又攥緊,反復幾次,情緒稍緩,忍著怒火問:“還要什么嗎?” 那人嘴邊叼著根煙,沒點,就那樣干嘬,“先這樣吧?!?/br> 陳竹青怕有遺漏,從兜里掏出筆簡單記下那些東西。